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6000+

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6000+

林若初聽到冉墨的聲音便閉上了眼,在被子之下死死攥著手指。

她和陸維鈞不堪的開始是兩人心中的結,是兩人都避免接觸的***,拿這個做文章,是巧妙,可是冉墨未免太看輕了他對她的了解程度。

自己的功力,在他麵前偽裝愛,實在是道行不夠,能那樣和他親密,隻是因為她心裏真的有他,否則兩人初見的時候她便能靈活的討好了,何至於被他折磨成那樣?

要弄掉這個孩子,她早就去做了,提前兩三個月時還不會這樣痛苦,身體的損傷還不會那麽大崛。

冉墨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陰險可怖的事,這麽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用謊言在遮掩謊言?當謊言越來越大,她一個人如何構思精巧,如何做得天衣無縫?

冉墨一開始就布下天羅地網對付自己,存了最壞的心思,便是毀了她,兩敗俱傷都好,反正是不能讓她好過的。

這幾天她嚐試過下床外出,可是冉墨的心腹守著,她走不掉,也沒力氣走檾。

她隻能努力的讓自己好好休息,乖乖的蓋著被子,不敢受涼,醫院送來的粗糙的餐點她也一口口的全部咽下。

她不能垮,她得用盡一切法子保養,這虛弱的身體能補回多少,就盡力補多少。

她現在最害怕的便是冉墨即使把她的孩子剝奪了,也不放過林知閑,她托秦風幫著找,可是冉墨那樣準備著,未必能立刻找到林知閑的行蹤,況且她當時也沒想到父親是被綁架了。

視頻裏的林知閑沒有知覺,他現在有沒有事?

冉墨得不到回應,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臉,接觸到冷汗和淚水的粘膩,眉心蹙起,掏出手帕擦了擦,嫌惡的盯著她:“我知道你沒睡著。”

“你的目的都達到了,我也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樣?”林若初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虛軟無力,一陣一陣的出虛汗,身子缺水,嗓子幹啞,說話的聲音已經不見曾經的嬌甜軟糯。

說完她迅速垂下睫毛,斂去眼裏的諷刺,那些話,等陸維鈞冷靜一些便能回過味,冉墨現在得意,可是能得意多久?

她做了這麽久的壞事,現在就是她力竭的一天,隻是女兒……林若初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臉上癢癢的,就像有小蟲子爬。

“你還想在這裏睡多久呢?想找機會去訴訴苦?起來吧,去找你的好爸爸。”冉墨輕輕一笑,扭頭對跟著的心腹示意,對方把一個袋子放在床頭櫃上。

“這是衣服,自己趕緊的穿好,要不,讓他幫著你穿?”

林若初瞟了一眼那個陌生男人,冷冷道:“出去,我自己來。”

冉墨淡淡道:“三分鍾,否則會有人來幫你穿的。”

她勉力坐起來,眼前頓時黑了黑,她咬牙撐著,脫去病號服,扯過那些衣服往身上套,躺了這麽幾天,她全身發僵,每做一個動作,關節就像生鏽了一樣發出輕響。

衣服是長袖的,她茫然的想,原來天涼了。

手腕那樣纖細,讓袖口顯得空空蕩蕩,她怔了一瞬,咬牙站起來,手指理了理頭發,緩緩的往門口走。

門外走廊上已經有人等待,看到她便伸手把她拽住,免得她跑。冉墨唇邊一縷淡漠的笑,跟在不遠處,隨著她淩亂的腳步優雅的走。

走廊盡頭有一麵鏡子,裏麵映著兩人的身影,林若初抬頭茫然的看著,自己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皮膚幹枯,隱約泛著一種頹敗的黃氣,本來嫵媚靈動的大眼幹涸得和沙漠一樣,難看得她自己都厭惡。而不遠處的冉墨卻妝點精致,保養精心的皮膚和二十多歲的女人差別並不大,加上意得誌滿,整個人顯得光芒四射。

冉墨亦在端詳,鏡中憔悴的林若初恍惚中和曾經的景如畫的影子重合,她臉上笑意更深,正想諷刺幾句,林若初忽的身子一軟,往地上墜去。

扶著她的人都沒注意,她就這樣伏在了地麵上,身子蜷縮著,顫抖著,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動靜有些大,走廊上經過的人都看了過來,冉墨臉色一變,壓低聲音:“把她弄起來!”

那人趕緊去扶,可是林若初軟得和一灘水一樣不停的往下滑,眼神沒有焦距,聲音輕輕的,“求你,我走不動了……”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不叫醫生?”

冉墨沒想到她會忽然倒下,腦子一時有些混亂,眼見圍觀的人開始懷疑,咬咬牙解釋:“我馬上叫,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她是出院……”

“這樣子能出院?看看她這臉色……”

冉墨一抿唇,恢複了鎮定,道:“說急了,是她去轉院!小王,趕緊背她下去,車等著呢!別耽擱了!”

林若初暗暗焦急,她這是在拖延時間,照理說陸維鈞現在現在差不多該回過味了,如果被弄下樓送走,她這緩兵之計就失效了。

他怎麽還不來呢?

身子被人扛起,她無力的垂下手,心底泛起一陣一陣的哀涼。

如果陸維鈞等她在路上了才回過神和冉墨理論,冉墨擺明是不讓她好過的,事已至此,必然破罐子破摔,到時候說不定一個電話過來,她就被滅了口。

有溫熱的血從腹中往外流,似乎有人驚呼:“血!流血了!”

各種聲音紛至遝來,又漸漸的消逝至萬籟俱寂,她倦得很,難受之極,什麽也想不起,便墜入黑暗之中。

陸維鈞在高燒中,加上輸液的藥物裏有鎮定成分,讓他全身乏力。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緩了口氣,用力拔掉吊針,想站起來,卻發覺身子軟弱得不成話,還得扶著椅子扶手才能站起來。

頭疼得厲害,眼前也是眩暈的,所有事物都有了重重影子,看不清晰。他竭力聚起身上的所有力氣,到了病房附設的衛生間裏,捧著冷水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咬著牙離開病房。

剛推開門,便聽到外麵傳來嘈雜人聲,隱約有人說什麽“先止了血再送別的醫院”,還有個男人的聲音:“冉司長,怎麽辦?”

聽到這稱呼他心頓時一突,身體的潛能被激發,走路也穩當了不少,他循聲走去,抬眼一看,正對上冉墨的目光,母親一看到他,臉色霎時變了。“媽,你要對我老婆怎樣?”

“維鈞……”

陸維鈞冷冷看著她的心腹:“人給我。”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冉墨,陸維鈞猛的一揮手,手掌為刀,狠狠敲擊在他後頸,那樣大的力度足夠讓人昏迷,他身子一歪,手也鬆了,陸維鈞接過林若初,正好有圍觀的病人家屬看不下去叫來了醫生,他吸了口氣,把林若初交過去:“把她送到1352病房,我很快過來……叫上你們最好的醫生。”

冉墨見他動手,失聲道:“維鈞你……”

陸維鈞上前一步,忍住心裏的酸苦,緩緩道:“媽,你跟我過來。”

“你這樣對我說話?”

陸維鈞忽的伸手,牢牢拽住她的手腕,冉墨頓時覺得手被鐵箍子給箍住,根本掙不脫,大驚失色,他也不多說,把她拖拽著回到病房,直直盯著她:“你的手機給我。”

冉墨剛想開口,陸維鈞不耐煩,直接奪了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機,往地上用力一砸,又對著她慘白的臉開口:“您就在這兒呆著,哪兒都別去,甭想再聯係到你那幾個心腹對我嶽父下手!”

冉墨身子發軟,想說話,可是見陸維鈞仿佛一頭凶狠的獸,頓時開不了口。

陸維鈞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叫上病房裏嚇得有些呆了的小護士:“你,看著她,讓她在這兒好好坐著。”

林若初已經躺在了病**,慘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上前一步,想過去抱她,卻生生止住衝動,她太虛弱,而他在生病,傳染給月子裏的女人,容易落下病根。

他心裏疼得就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攥住一樣,所有的血液都被用力擠壓出去,血管似乎承受不住壓力,幾乎要爆掉。他竭力維持著冷靜,看著醫生:“她,她還好嗎?”

“小產後虛弱,又失於調養……”

陸維鈞攥緊拳,扭頭盯了冉墨一眼,回頭道:“她忽然出血,是……”

“五個月了流產,對身體損傷太大,子宮有傷,出血現象在所難免,但是她出那麽多血,是因為剛才被人那樣扛著,擠壓了腹部……”醫生見他臉色不對,忙道,“已經打了止血針,不妨事了,但是病人需要靜養。”

“無論如何,得保證她安然無恙,否則,你們整個醫院……”陸維鈞咬著牙,說的話帶著森然的厲色,醫生諾諾應聲,他又道,“今天的事,管住嘴,你們――”他轉頭看著那幾個護士,“女人愛八卦的天性收好了,否則我讓你們這輩子都沒膽子再多嘴多舌!”

眾人連忙保證了,等林若初情況穩定了,紛紛退出去。

陸維鈞看著冉墨,看得很仔細,仿佛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冉墨隻覺得背心竄上了涼意,漸漸浸入肌骨,眼前的人是她的兒子,可是看他這神色,他未必會認她這個母親了。

良久,他啞著嗓子開口:“為什麽?”

冉墨眼皮一跳,本能的想起身,卻被陸維鈞抓住肩膀按在了椅子上。

“怎麽說不出話了?你敢做,為什麽不敢說?”

冉墨瞟了一眼在病**昏迷不醒的林若初,陸維鈞擋住她的視線,逼著她直視自己:“怎麽,你以為她對我暗示了什麽?沒猜錯的話,她和我說那些廢話的時候你正在我後麵使眼色吧?媽,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理由是多麽可笑,她根本不必暗示我,我靜下來想一想就知道是你逼她的!你怎麽那麽狠!她的孩子這也是你的孫女!你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還讓她說那些話!”

“你……”

“當時我差點瘋了,什麽叫用孩子來報複我?這樣的話你也編的出來?荒唐!惡心!”他喉頭被哽住,緊緊閉上眼,想起她剛才那冷漠刻薄的樣子,心就像被錐子紮了一樣,哪怕是知道她說謊,他也沒法接受她那樣說。

冉墨聲音虛軟無力:“你早知道?”

陸維鈞睜眼,緩緩道:“因為我了解她,她不可能主動說那種話。稍微回想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冉墨被放開,想站起來,卻沒了力氣,陸維鈞輕輕道:“我猜,你應該是拿我嶽父威脅她吧?秦風前幾天就開始找我嶽父了,隻是你藏得嚴密,也沒有確切的方向,一時沒頭緒,既然知道是你出了手,那麽,查一查你那幾個心腹的手機信號,看看誰在w市,跟蹤信號過去就好。不過,秦風打電話報平安之前,媽,你就在我麵前好好坐坐吧,哪兒都別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竟然限製我的自由!我是你媽!”

陸維鈞笑容裏帶著濃濃的自嘲和酸楚:“那你把我當兒子沒有呢?我在南美受困,好不容易到了大使館,聽說許多人打電話給使館問過我的消息,就你一通電話都沒來,你連我死活都沒管,忙著對付我的老婆!她懷著孕,又擔心我的安危,你還拿著她爸爸來要挾她……你編了那麽殘忍的話,想讓她來傷我的心……”他有些說不下去,眼前又開始發眩,知道自己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剛拿出手機想催楚驍快點,病房門忽的被打開,楚驍急急進來,往日一絲不苟的戎裝也因為急速奔跑而顯得微微淩亂,陸維鈞心頭一鬆,指了指冉墨,說道:“拜托你處理了,我實在沒精神了。”

楚驍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去椅子上坐下,他一閉上眼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場夢做了很久很久,他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當時陸老爺子身居要職,忙得不可開交,父親和二叔在邊遠的地方駐軍,三叔南下打拚生意,唯一能好好陪伴自己隻有冉墨,可是,她很少對他露出笑容,隻有他的表現在諸位同齡人裏麵很突出的時候,她才會有些愉悅的情緒。他以為是母親嚴格,後來日漸長大,他悲哀的發覺,母親不過是覺得那樣有麵子罷了。在她心中,自己的分量並不重。

他也知道原因,母親喜歡的人,不是陸謙,她那樣爭強好勝的性格,也沒法忍受陸謙對她長期的冷落,對於他這個性格和容貌都像極了丈夫的兒子,她看著有些堵心。情況在他上高中的時候開始轉變,因為當時冉家漸漸的沒落,她在家裏的話語權一落千丈,陸謙對她一直冷淡,抓緊兒子,是她保持地位的唯一辦法。

他有什麽辦法?這畢竟是他的母親,給了他生命,他心裏還有期待,希望隨著歲月流逝,她的性子能被打磨得平和些,能放下夫妻不睦造成的陰影,發現他的好,畢竟血濃於水。

可是,現在他悲哀的發現,他的地位和以前比起來,還是沒有高多少。對於冉墨來說,他的想法是永遠不被考慮的,隻有他完全遵從,她才可能給他一些笑臉。

她需要的不是親情,甚至對於楚遠征的愛,也不過是一種執念,一個心中隻有自己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不過是自己得不到所以憤懣不已,難以釋懷罷了。

她要的,隻有唯我獨尊,不合她心意的人和事,她不惜用最狠毒的手段去破壞。

他是咳醒的,朦朧之中,好像有一隻發涼的手捂在他額頭上,給他燒的灼痛的身體帶來一絲清涼。

他緩緩睜開眼,視野裏是一個形銷骨立的女人的輪廓,那樣脆弱,仿佛手指用點力就能捏碎一樣,他心一跳,按住她的手,又迅速推開她:“離我遠點,我發燒,可能會傳染你,你現在生不得病!”

林若初愣了下,勉強一笑,又迅速移開視線,眼裏一片茫然。

陸維鈞沉默片刻,低聲道:“現在……沒有人能對你怎樣了。”

“嗯。”

“餓不餓?我叫人給你買點東西吃。”

她搖搖頭,隻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了,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言辭都顯得空白無力,再說,他怎樣安慰?談話不可避免的會涉及到這幾日發生的事,讓她再回顧一次,他不忍,再說,這也是對他的淩遲。

正怔忡,她輕輕開口:“爸爸呢?”

陸維鈞動了動手,這才發覺自己還在輸液,他用沒紮針的那隻手摸出手機,撥了秦風的電話,問他情況怎樣。

“林叔叔受傷很重,頭顱被擊打至深度昏迷,身上還有外傷……”他停了停,聲音發寒,“綁架他的人說,上麵指示的,若初如果沒按舅媽的指示做,違逆一次,就給他一刀……”

陸維鈞再見多識廣,聞言也不由得全身發寒,他看了看林若初,那麽小小的一個人,有誰都聯係不上,她是怎麽挺過來的?

“他現在怎樣了?”

“我已經聯係了最好的醫生,不會有大礙。”

陸維鈞掛了電話,稍稍放下心,溫言道:“秦風已經找到了爸,別擔心了。”

她眼神飄忽:“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

“若初……總有很多事是無法預料的……”

“對不起。剛才……”

他心一抽,阻止了她的話:“我沒信。”

她垂眸,說道:“我知道,你不會信的。可是……我這輩子怕是忘不了了,我竟然也可以說出那麽惡心的話。”

“那就別想,我們都不想了,好不好?”

“……我困了。”

“那……你好好睡吧。”

她依言回到**躺下,很快,勻長的呼吸聲響起,他扭頭看著她,她沒有流淚,可他寧可她痛哭一場。

他守著她,很想打電話問問楚驍這幾天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又害怕她忽然醒轉,再次體會痛苦,隻能忍住,過了會兒,楚維維提著保溫桶來了,也不寒暄,溫柔開口:“我來照顧她,你再休息下吧,這次你病得也不輕”

“麻煩你了。”他停了停,又道,“她現在太安靜,如果可以的話,你和她說說話,讓她發泄下吧。我去找楚驍。”

“可你現在這樣子……”楚維維擔心的看著他燒得發幹的嘴唇。

“我好多了,不過是發燒而已。我必須去弄清楚一些事。”

楚維維點頭:“也罷,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楚驍把冉墨帶出病房,到了隔壁無人的地方想詳細詢問,見冉墨一直保持沉默,剛把冉墨帶回了陸維鈞的別墅,畢竟,裏麵的傭人是受了威脅的,是人證,有他們在場,冉墨的心理防線或許會變得薄弱。

陸維鈞到了家,聽到緊閉的洗手間裏傳來壞蛋瘋狂的吠叫,便問道:“怎麽把它關起來了?”

楚驍指了指冉墨,隻見她小腿包紮著,臉色亦是慘白,明顯驚魂未定。

“剛剛回來,你的狗就撲過來咬她。”楚驍頓了頓,又道,“或許是剛才林妹妹流了血,她身上沾染了點味道,狗鼻子很靈的。我已經叫了別墅區的醫療站來給她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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