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23)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23)

尹修文笑著上前接過楚維維的行李,又扭頭對秦風寒暄道:“回來了?一切都順利吧?”

秦風點頭:“都好。”

楚維維回過神,問道:“怎麽你來了,我哥呢?”

尹修文道:“你打電話給楚驍的時候他正來市政府辦事,在我辦公室裏。他說晚上得給你做飯,準備工作挺多,如果親自來接你,你回去還得等好一陣才能吃晚飯,就讓我來接你一下。悝”

楚維維心裏暗罵他不停把她往外塞,麵上卻保持著微笑:“這樣啊,那實在是麻煩你了。”

“別那麽客氣,送你過去,還可以蹭晚飯,挺劃得來的。秦風,我和維維先走了,改天出來一起聚聚。”尹修文對秦風笑著告別,拉著楚維維的行李箱走到自己車前,打開後備箱放好,又極為紳士的給她拉開副駕門。

秦風看著楚維維坐進去,尹修文繞到駕駛位坐好,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麽,楚維維揚起嘴角,笑靨如花蕕。

他避開視線,正好自己的司機找到了他,接過行李,他在後座坐著,闔目緩解十多個小時飛行造成的不適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中,楚維維穿著他送的紅色禮服,款款走來,漸漸的,禮服變成喜氣洋洋的紅色緞麵新娘旗袍,而她遞過來一張燙金的紅喜帖,笑盈盈道:“我結婚,你是我好朋友,你一定會來吧?”

他心劇烈一跳,喘息著驚醒,直直盯著前麵司機的後腦勺看了好久,把人家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看得手都有些抖了:“風少……”

“沒事。”他移開視線,轉頭看著外麵的風景,車正好路過一家烤肉小店,仔細一看,是那天楚維維送他回家時堵車吃肉串的那一家。他記起她手拿肉串,嘴唇被辣椒刺激得通紅,唇上油亮亮的一層,眉開眼笑的模樣,很溫暖,卻不土俗,那麽好一個女人,她喜歡他?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是因為他英俊優雅,言語溫柔,風度翩翩?

可是那天他露出陰冷的一麵,拿槍挾持人質,賭牌,切手指,她怎麽還是堅持告白?據說很多女孩都有被黑老大愛上的幻想,因為刺激,因為不為人知的隱秘,可是,楚維維見多識廣,或許好奇,但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好奇心就心生愛慕。

他根本沒想到她會喜歡他,也想不通,隻覺得心亂,頭疼,坐立不安,到了家裏,隨便用了些晚飯,看著廚師精心準備的菜肴,他忽的想起那一日在楚維維家吃的那頓飯,楚驍一邊插科打諢一邊做出令人停不下嘴的美食,現在尹修文在她家裏,房間裏是不是充滿了楚驍的戲謔聲還有楚維維憤怒的反擊?

事實和秦風所想相差無幾。楚維維回到家裏,一開門,就看到楚驍的軍裝襯衣搭在自己沙發上,廚房傳來水聲,還有他五音不全的歌聲:“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往廚房打開的門一看,他穿著軍用背心的身子正隨著旋律陶醉的晃來晃去。

尹修文再穩重,聞聲也不由得笑了,楚維維覺得忒丟人,臉一下紅到脖子根:“死哥哥,別唱了,我家的牆都要被你唱裂開了!”

“裂開?裂開是好事兒啊,我唱歌都能把牆唱裂,那我就成我軍秘密武器,把我的歌聲錄起來,放大,天天在領海上放,美國那些破間諜飛機來一架跌一架,我為國家省導彈呐!”

“去你的!那樣咱們海裏的魚都要因為你的破歌死光了!”

“胡扯,你看我買的大鯽魚,還在盆子裏歡實呢,魚聽了不會死。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又開始唱,楚維維讓尹修文坐下,走到廚房掐他一把,“有客人呢,你收斂點。”

尹修文在客廳笑道:“沒關係,如果因為我而拘謹,我就不好意思呆下去了。”

“瞧瞧,人家這就叫大氣!”楚驍十分得意,又湊近楚維維壓低聲音道,“哥哥給你選的人好吧,你的那顆小心髒趕緊動起來,爭取這次過年帶人家回去見見爸媽。”

“喂!你不能……”

楚驍摸了摸她的臉:“好啦,哥哥這不是心疼你嗎?也不是催你,他人好,很難得,如果可以的話,就好好把握。”

楚維維正感動,忽然覺得不對。楚驍正在剖魚,抹了她一臉魚血,看到他得逞的笑容,她氣得捏住他手臂,用力左旋180度,痛得楚驍齜牙咧嘴:“你又不敬兄長了!”

楚維維再順便附贈一記無影腳,跑去洗了好久臉才把腥味給弄掉,臉擦得通紅,氣哼哼的走出去,看到尹修文,頓時睜大眼,歉然道:“哎呀,對不起,忘記給你倒茶了,都是死哥哥害的。”

說完她便去拿茶葉,楚驍在廚房揚聲道:“成年人不該推卸責任,你待客不周怪我頭上,真不像話。”

楚維維不好發作,耳朵都紅了,她低頭在杯中倒開水,尹修文眼前便是她長長的睫毛,此時夕陽西下,橙紅的光在上麵跳動,視線再移開一些,就是她紅透了的耳朵,她的皮膚很細柔,均勻的透出血色,就像可口的漿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上去。尹修文立刻低頭看著茶葉被水流衝擊得打旋兒的樣子,他害怕自己再看她,便會忍不住伸手摸一摸。

“在美國玩得開心嗎?見到那幾個設計師了?”

雖然受了極大驚嚇,可連最親密的楚驍她都不能吐露一個字。秦風的黑道出身讓他在陸家的地位很尷尬,外麵也時常有人指點,他好不容易憑自己的能力徹底漂了白,事態在往好方向發展,可是如果他在美國做的那些事再被人知道,恐怕又會起風波。

“都見到了,在專業領域,他們的確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她閉了閉眼,zelensky那隻手摸過她的臉,那種令人惡心的觸感似乎還沒消退。

“看來他們為人不怎麽樣。”尹修文道。楚維維驚訝的睜大眼:“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你稱讚了他們的設計理念,但是表現得很沒興致,這說明他們肯定惹著你了,你是不會主動尋事的人,那肯定是他們有錯在先。”

楚維維揉揉太陽穴:“你真厲害,有什麽想法在你麵前都無所遁形。這麽會讀心術,怪不得是政壇亮晶晶的新星呢。”

尹修文道:“你這就過獎了,這樣的分析你也會做的,否則也沒本事開公司不是?”

楚驍在廚房道:“維維,過來幫著洗薑剝蒜,我忙不過來了。”

楚維維連忙對尹修文說了句不好意思,去臥室換了家常衣服,走到廚房,沒想到他也跟著過來,說道:“看著你們忙,怪不好意思的,我來打打下手吧。”

楚維維未及答話,楚驍眼睛亮了:“當然好,早聽說你廚藝不錯,上次你奶奶70大壽,你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所有人都交口稱讚。嘿嘿,今兒我可以試試了。”

“我也早聽我爸說過你做菜也是一絕,不過很難出手。”

楚驍白了楚維維一眼:“是啊,別人求我我都懶得做,這丫頭片子一叫我我就來了,那麽疼她,還對我拽,真是不像話。你這衣服可別沾了油,我給你拿圍裙去。”

尹修文穿上圍裙的樣子別有一種魅力,居家的打扮柔化了他的鋒芒,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握著菜刀,熟練的把洗好的薑切成細絲,每一根都像火柴棍粗細,楚驍越看越滿意,趁人不注意戳了下楚維維的胳膊,用眼睛瞪她,覺得她再不開竅就是腦子有毛病。

楚驍是個能偷懶則偷懶的人物,楚維維哪兒好意思麻煩尹修文太多,便隻能自己盡力多做,一邊把蘆筍切段一邊偷空回頭,看著在客廳不知道和哪個美妞打電話的楚驍咬牙切齒。

所有菜都已經洗好切好,楚維維見楚驍還沒回來,對尹修文道:“你去客廳坐坐吧,你來做客,還讓你做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去把死哥哥找來。”

說完她走出廚房,在書房找到楚驍,他回頭,臉色異常嚴肅,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對她擺了擺。楚維維知道部隊上很多軍事機密,便隻能走出去關上書房門,很快,楚驍走了出來,對她道:“緊急任務,必須走,估計得一個星期之後才回來。”

“去哪兒啊?”

“乖,別問。好了,晚飯你們自己解決――”他說罷,湊近她耳朵笑嘻嘻,“你們兩個在廚房一起忙活,特養眼。”

楚維維踹了他一下,楚驍避開,去廚房和尹修文說了兩句,再三道歉,便匆匆走了。

家裏隻有她和尹修文兩個人,廚房的燈暖暖的,她慢慢走到廚房門口,尹修文回頭微微一笑:“你哥哥今天當不成勞動力了,就我來吧,畢竟你這兩天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楚維維看到他穿圍裙忙碌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是在白白占人家便宜,不自在的交握雙手,說道:“哪兒有讓客人給主人做飯的道理,還是我來吧,飛機上……也不累,反正是睡過來的。”

尹修文溫柔的看著她:“我都不介意,你就別覺得不好意思了。”

楚維維咬咬牙:“我介意,哪裏能這樣待客,我來做飯,你如果反對的話,我就把你轟出去。”

尹修文眉毛一抬:“那我為了吃到這頓飯,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期待維維小姐的手藝。”說完他把圍裙解了下來遞給她,她接過,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他才洗過食材,手上有水,微微的涼,而這涼意之中又透出一股暖來。她覺得碰到過他的皮膚有些燙,連忙轉身去掛圍裙,他從身後經過時,她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看他的手。那雙手也是十分漂亮的,修長有力,指甲修得整齊幹淨,昭示了他良好的習慣,寬大的掌心給人一種穩定,可信賴的感覺。

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一看,她連忙微笑:“去客廳看看電視吧,或者上上網都可以,不要客氣。”

“好。”他知道她還沒有對他另眼相看,在她一個單身女子寓所同她獨處,若是自己太熱絡,反而會讓她手足無措,便隻溫和的笑了笑,去了客廳。

廚房傳來熱菜下油鍋的聲音,很快,蔥薑被爆香的味道傳來,尹修文不由自主的往廚房看了看,正好看到她的背影,她動作很麻利,把裝在小碗裏碼好味的牛肉片倒進了鍋翻炒,有條不紊。

他大學時交了個女朋友,兩人的開始便如電視劇一樣,公子哥愛上窮酸女學生。她家境不好,靠助學貸款和在西餐廳打零工的公子維持生活,他去那家餐廳吃飯的時候認出了她,被她的堅強自立觸動,不由自主的多加矚目。他見過很多驕縱小姐,因此十分珍視她的安靜謙和,他寵她,自然願意負擔她的生活,可她很在乎自尊,連吃飯都和他aa。他當時以為兩人總會在一起的,而且,家裏雖然對那女孩不甚滿意,覺得小家子氣了一些,沒有什麽遠見,但是尹家十分通情達理,同他談了兩次,見他堅持,也不再多說。可是後來,兩人還是分開了,如父母所言,她內心因為家境原因很是自卑,由此產生了過度的自尊和疑心,他考研時為了她,留在本市,但是他注定不是那種過小日子的男人,開始同父母一起各處應酬,當上研究生會會長,參加演講和各種交流活動,陪她的時間少了。她開始疑神疑鬼,連他同女副會長談兩句工作的事都要哭泣,打電話如果遇上開會他不方便接聽,之後便是長久的冷待他,他有意見,她便哭訴什麽“你們這樣的公子哥兒為了事業可以犧牲女人”,再多的愛情被這樣無理取鬧也會消磨得渣都不剩,他累了,隻能分手,她割腕自殺未遂,他在病床前守到她痊愈,盡了最後一絲責任,也失去最後一絲留戀。

他也想清楚了,所謂門當戶對真的是有道理,祖父告訴他,未必非要門第和家財完全匹配,主要是性格和眼界要合拍,但是不同的家庭出身的孩子視野也是不同的,豪門也容易出鼠目寸光之輩,但是寒門小戶卻很難有大氣的人。他聽從父母的話,也相過很多次親,試著和其中幾位交往過,可是最後要麽對方控製欲太強,要麽太任性矯情,有一位不錯的,卻心中另有所愛,最後和他坦白之後毅然去找那個男人了。就這樣拖到了現在,他遇到了楚維維,這真是他心中完美的女人,她理解他的事業,不會用細枝末節的事情來吵鬧,她獨立,卻也有嬌柔的女人味,她有大小姐的氣場,卻並不驕縱任性,她能豔光四射的參加晚宴,也能圍著圍裙洗手作羹湯。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盡最大努力把她放在手心,好好疼愛。楚維維一邊爐灶炒菜一邊爐灶熬湯,很快就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啤酒牛肉,辣子雞丁,蠔油菜心,醋拌黃瓜,還有一砂鍋雪白濃香的鯽魚豆腐湯。連飯都是加入了玉米粒和紫薯粒的,帶著糧食自身的甜味,顏色絢麗,也很健康。

尹修文覺得自己的胃口很久沒那樣好過了,他應酬多,許多酒店的美食他都品嚐過,麵前的飯菜不像那些菜品那樣用冬瓜南瓜之類的雕出花樣來裝飾,食材也是最普通的,吃起來卻格外的暖胃舒心。

楚維維的手泡過水,指尖微微的紅腫,尹修文看了看,說道:“等會兒記得擦護手霜,否則日積月累,手容易發幹。”

楚維維心一熱,這人,能不能不要那麽居家那麽溫暖啊。他那麽好,自己的心卻還像木頭一樣**的,簡直太不識抬舉,會遭天譴的。

“都怪死哥哥,讓他給我做飯,結果洗了點菜就跑了,等他回來我得狠狠的報複回來。”

“楚驍的確挺有意思。”他想起剛剛這兩兄妹的鬥嘴,不由莞爾。

“你啊,就是覺得他這樣很新鮮,如果多處幾下,神仙也要發狂的。怪不得沒有正經女人要他。”

“不至於吧?他今天來辦事,在走廊走了一圈兒進了我的辦公室,下班前就有好幾個人來向我打聽他,年輕的想把他收入囊中,年老的想讓自家女兒或者侄女兒把他收入囊中。”

楚維維知道自己這哥哥不管在哪兒都要想方設法放電,咕噥了一句“禍害”,喝了一大口湯。

尹修文說話很有藝術,溫柔卻不過分熱絡,讓她漸漸放鬆下來,兩人聊得很愉快,吃完飯,他幫著她收了碗,見時間不早,怕她為難,便主動告辭。

今日a市白天下了一場大雨,洗去了積蓄的暑熱,風吹著很涼爽,他降下車窗,享受著清涼的空氣。他心情很好,不急於回家,便開著車沿著大街小巷隨心行駛,不知不覺走到城中心附近,那裏有一座民`國時便存在的大公園,樹木蔥蘢,旁邊有兩個別墅區,是a市最早的高檔住宅,住的都是真正根基深厚的人。

夜晚的公園很美,他找地方停了車,沿著小路慢慢走著,平時他的生活被無盡的工作和應酬占滿,難得這樣空閑。不少小情侶小夫妻手拉手的漫步,喁喁私語,他不由得想起楚維維,心裏一暖,分析著她今日的表現。她的心暫時還不偏向他,他很清楚,可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如果沒有外力幹擾,假以時日,她一定是他的。

一想到“外力”,他腦中立刻浮出秦風的臉,心頓時一沉,剛把視線轉到旁邊的大樹想緩一下,便看到了自己心裏的那塊大石。

秦風從樹下緩緩走來,正好也抬起頭,兩人視線便對上了。

尹修文走過去,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聚餐結束了?”

尹修文點點頭:“是的,你在這兒散步?”

秦風點點頭:“我就住在公園旁邊的小區。空了就會出來,隨便走走,順便買一個老太太的報紙雜誌。”他目光投向一百米外一個小書報攤,說道,“她孩子在東莞打工,孫子放在她這,生活拮據,但是人很有誌氣,不接受捐贈。我就買點報紙什麽的,好歹幫一幫。”

尹修文點點頭,跟他一起過去,買了兩份報紙幾本雜誌,又道:“我會讓相關部門的人來了解下,看看她的條件能不能領補助。”

“嗯,這樣也好。”

尹修文笑了笑,又道:“楚驍給我說過,維維資助了幾十個山區小孩,她人真的挺好。她做飯真的非常好吃,尤其是那道蠔油菜心,僅僅用耗油,蒜蓉,鹽調了下味,能做出那種味道,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秦風聞言,不知為何,心裏開始發堵,臉上的笑也漸漸斂去,還好是夜裏,不大看得出來。

----

新文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