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36)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36)

楚維維緩緩的把手機放回原地,一抬眼,正好看到外麵的太陽,光線刺得她眼前一眩,甚至晃了晃,忽然有些發暈,便慢慢的在沙發上坐下想緩一緩。

她是該為秦風對林若初的貼心關愛而感動呢,還是該為她在他心中的無關緊要而哭泣?

她病了,發燒,頭痛,咳嗽,她可能在這樣不適的情況下強撐著出門看林若初嗎?

林若初那樣虛弱,難道她不知道這種時候得避免一切傳染?

秦風這樣特意的叮囑她一句,語氣並不偏重於她的病,而是林若初的身體。

蘋果和芒果吃完早餐,精神十足,想下去遛彎,便跳上沙發用腦袋撞她。她輕輕撫摸著它們,又猛烈的咳了起來,兩隻狗安靜下來,抬頭靜靜看著她,也不折騰了,舔了舔她就跳下沙發自己去玩。她愣了好久才回過神,起身去洗漱,有條不紊的吃藥,熱包子,熱牛奶,吃早飯。鼻子塞了,聞不到氣味,包子的香氣感受不到,牛奶的香味也感受不到,舌尖隻能感覺到鹹味和牛奶的濃稠,莫名的壞胃口。她堅持著,把所有的東西吃完,他不關心她,她必須關心自己。

楚驍很快打了電話過來:“維維,病好點沒有?”

她沒來得及回話就猛烈的咳嗽,楚驍靜默片刻:“聽起來更嚴重了,你必須輸液,別燒成肺炎了。”

“哥哥,我好難受……”換做往日,她生病也不肯露出虛弱之態,生怕家人擔心,尤其是楚驍這種咋咋呼呼的性格,發燒會被他當成什麽致命疾病一樣小題大作,可是今天她心理防線全線崩潰,她實在太難過了。

楚驍這麽多年也難得見她主動示弱,頓時慌了:“誒,維維,別怕啊。那個,哥哥現在抽不開身,我打電話給醫院的熟人,讓他們來你家診治下,好不好?你這樣也別自己打車了,下樓又吹了風怎麽辦?”

她一閉眼,淚水傾瀉而出,聽到她的哽咽,楚驍急得團團轉:“維維,哥哥是軍人,沒法子,今兒真的有重要任務走不得。你是不是怪哥哥不能來陪你?不要生氣啊,我事情完了就過來看你。”

“我沒生氣……”

“乖,好好躺著啊,我馬上聯係人過來。”

她心裏好受了許多,掛了電話,用力的把眼淚給擦幹,一低頭,隻見兩隻狗把自己的狗玩具都叼到她麵前,搖著尾巴看她。她想起林若初說過壞蛋,那隻狗每次看到她哭,都會把一些小物件叼到她麵前哄她開心,看來蘋果和芒果遺傳了這一點。

楚維維招手讓兩隻狗跳上沙發,一邊一隻抱住,它們低低的叫著,親昵的用鼻子拱著她的手,她深深歎氣,心底浮出淡淡的自嘲,這種時候,連寵物都比男友貼心那麽多。

沒過多久,就有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是陸軍醫院的醫生,說他們二十分鍾之後就會到她家樓下,她連忙致謝,換了身衣服,又起身去準備茶葉。

病中的她遲鈍了不少,站在茶葉櫃子麵前愣了半天才想起得打開櫃門,如此一來,剛剛準備好茶水,門鈴就被按響了。

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走了進來,迅速給她檢查了一下,呼吸道有發炎的跡象,不過發現得早,不必去住院,把藥給她吃了,又讓她倚在窗前的貴妃椅之上坐好,替她掛了吊針,囑咐她好好休息,又怕她病中思維遲緩記憶力不好,便在一張紙上寫清楚了用藥時間和用量,何時複查,飲食禁忌等,算了算輸液時間,留下護士照顧,說下午再來,便回了醫院。

護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十分溫柔和善,同她娓娓聊天,見她睡眼朦朧,便拿來毯子蓋在她身上,直到輸完液才把她叫醒。

楚維維喉嚨沒有那麽疼了,隻是覺得身子還是輕飄飄的使不上力。她謝過護士,把人家送到門口,打電話給餐廳讓人送餐過來,想了想,又撥了遠在三亞的秘書的電話:“黃音,有件事你立刻去辦好。我和秦風的關係,我現在不想傳開,你讓公司的人都守口如瓶,還有,酒店也有不少人看到我和他一起,你找負責人談談,把事情壓下去。”

小黃愣了愣:“楚總,怎麽了?”

楚維維閉了閉眼,說道:“還不是公開的時候。昨天的事,你們也看見了,這事兒未必能成,我不想到後來出點什麽事之後,又鬧得滿城風雨。”

“我知道了,請放心,這事傳不開的。”小黃頓了頓,又柔聲安慰道,“楚總,別難過,他給你臉色看,咱們還不待見他呢!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要在他身上花心思啦。”

“好了,嘰嘰喳喳說那麽多,我掛了。”

小黃委屈:“人家這還不是關心你……”

“好啦好啦,你們好好玩。”楚維維掛了電話,在椅子上倚了一會兒,凝視著外麵的繁華。林立的高樓,繁忙的街道,擁擠的人群,一切有條不紊的運轉,其下隱藏了多少故事,多少傷悲,可是人人都在努力生活,痛苦在生活之中不過是一個組成部分,哭過了該幹嘛幹嘛。她也不能任由自己被傷痛淹沒,養好病,好好工作,也冷一冷這段關係。

總是自己主動,他看心情回應,她未免太卑微了。她要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思考這段關係,也看看他在自己冷待他時采取什麽樣的行動。若是他毫不在乎,不做任何事來修複這關係,那麽,她也沒有堅持下去的意義了。

吃完飯,兩隻狗可憐兮兮的坐在窗前看著下麵的街景,表示出遊玩的強烈渴望,可她實在沒有精神帶它們下去,便在房中的空處拿著球逗它們跑來跑去,讓它們發泄過剩的精力。下午醫生又來一次,給她複診,打針,輸液,晚上楚驍來給她燒飯,又幫她遛了一圈狗,寬慰她許久才離去。

剛發病的時候她就吃了藥,診治也及時,加上一直有鍛煉的好習慣,身體底子厚,晚上她就退了燒,好受了許多,次日除了喉嚨有些幹癢,已經沒了大礙,又過一日,她痊愈了,便去醫院幫著照顧林若初,由於自己無意間使她錯過了救援,心裏十分愧疚,照顧得很精心。

秦風在北京忙著同各位世交知會,免得冉墨的事情鬧開,成為陸家巨大的醜聞,由於陸維鈞這段時間失去了消息,總公司這邊人心惶惶,他還得幫著安撫人心,忙得不可開交,到了深夜才能休息。

他住在市內的住處,洗完澡披著浴袍出來,走到酒櫃給自己調了一杯酒,一層白一層綠一層藍一層黃,喝一口,清新的甜味滿布口腔,夾雜著伏特加的辛烈,後勁很大。

他對著燈看著這杯酒,記起洗白之前在n市避世開酒吧時,林若初闖入了他的生活,眼睛清澈,看著酒吧的目光有些好奇,有些膽怯,一問,她這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調酒師手中的銀色杯子翻轉著,最後濾出調好的絢麗的雞尾酒,她唱歌休息的間隙,坐在安靜處遠遠看著,十分喜歡。他忽然技癢,便在酒吧休業之後給她露了一手,給她調製了這一款酒,他的獨門絕技――沙漠。

她清脆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哇,黃沙,藍天,白雲,綠洲,太漂亮了。”

他迅速把酒給喝完,眼神黯淡,遭遇此劇變的她,今後還能這樣歡快的笑嗎?

如果他當時沒有聽楚維維的勸告,回來了該多好。想到這裏,他氣惱的狠狠捶桌,楚維維這兩天沒給他打過電話,一條短信也沒發過,她還別扭什麽?前天上午他打電話過去,已經服軟道了歉,她導致了如此惡果,自己這樣已經是到了極限了,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地方?難不成非要他膩歪在她身邊繼續花前月下?

楚維維鮮豔俏麗的容顏浮現在眼前,可他現在想起她的美,就會不由自主聯想起林若初蒼白的臉,心被愧疚痛悔充滿,楚維維的美沒法在他心裏激起絲毫遐思。

他看了看漆黑的手機屏幕,冷冷的眯了眯眼,這次他不會再去哄她,再說,她遲早會沉不住氣主動來找他的。

陸謙回國,秦風先去見了舅父,精簡的說了這事的來龍去脈,陸謙大為震驚,沉默許久,又向他詳細打聽了一下情況,得知他已經事先同數位信得過的親友溝通好,舒了口氣,說道:“你很好,這次維鈞抽不開身,陸家的聲譽,主要是你保全的。”

“我這也是應該的。”

陸謙沉吟片刻,說道:“我還有些工作得交代,國事為重,這邊的事有我,你不必再操勞了,公司的事耽擱了幾天了?好好回去處理,看你精神也不大好,回去記得調養一下。”

“謝謝舅舅關心。”

“好孩子。”陸謙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給他說了些國家旅遊局即將出台的一些新政策,囑咐他好好準備。

秦風回到a市便給陸維鈞通了電話,簡略的說了說陸謙的情況,便令司機直接開車去醫院看林若初。剛下車,他就聽到楚驍的聲音:“咦,你回來啦?”

這幾日兩人雖然都為陸維鈞的事情忙前忙後,但並未碰上麵。自從和楚維維一起之後,秦風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楚驍,不由得怔了下,旋即微微一笑:“是的。”

“我也才下班呢,走,一起上去。”楚驍態度和曾經完全一樣,總是掛著笑,態度爽快,大大咧咧,秦風略一思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楚維維和這個哥哥的關係多好,他十分清楚,有什麽事,她從來是不瞞楚驍的,可是看楚驍沒有一絲改變,想來楚維維根本沒有把兩人的關係公開。

這是變相鬧分手,想他跑過去哄她回心轉意?這麽幾天冷處理,她一點長進都沒有,還變本加厲?這種時候鬧幺蛾子,她未免過了頭。

到了特護病房所在樓層,電梯門一打開,兩人就看到了等電梯的楚維維。

楚維維也愣了,不過反應快,對秦風點了點頭,便對楚驍道:“哎,你來啦。”

“我沒來,你看到的是個幻影。”

楚維維瞪他一眼:“又開始瞎說了。我要去趟公司,先走了。對了,正好,林妹妹胃口好了一些,想吃周記的蜂蜜紅棗糕,你去買一些,對了,再買點桂花酒釀,溫熱了一起拿來,補血的。”

楚驍立刻道:“我馬上去,你跟我一起下樓吧。”

多一和想。秦風淡淡開口:“維維,占用你幾分鍾時間可以嗎?”

楚驍知道楚維維的工作室和秦風的公司合作多,沒多問,自己回到電梯下樓。

楚維維臉上淡淡的笑漸漸斂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秦風心裏卻不把她的冷漠當回事,剛才她裝成淡漠的樣子,可是眼睛時不時掃過他,眸中隱約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期待什麽?期待他哄她?

“你有什麽話要說?”她輕輕道,聲音很平靜,但是睫毛一直輕輕顫動,也沒有直視他的眼睛。

“別堵電梯口,找個安靜地兒說。”秦風說完就轉身,大步往走廊盡頭安靜處而去。

他走得很快,聲音也透出清冷的意味,楚維維心一緊,終究還是緩緩跟了過去。

“你這脾氣還想鬧多久?這麽幾天根本不聯係,合著是等我哄你?莫名其妙的任性已經造成了這種後果了,你還想繼續下去?”等她步子一停,他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楚維維被他眼中冷意給凍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你怪我?那你為什麽沒想過聯係我?”

秦風皺眉:“你要求我這種時候還要分出精力和你卿卿我我呢?我那天已經給你服軟了,請你原諒了,你還想怎樣?”

他的話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了楚維維的喉嚨,她呼吸都開始困難,顫聲道:“我不信你發一條短信的時間都會沒有!”

秦風靜靜看著她。

曾經她非常懂事,被陸桓之利用糟踐,被一群看熱鬧的人譏笑,卻沒有消沉下去,依然活得精彩;他工期緊,催圖紙,她累得夠嗆,可是他一個蛋糕就能讓她笑起來;她被蛇毒折磨,痛成那樣,可是隻要意識在,忍得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露出脆弱的一麵;她被他拒絕了,自己去融入自然排解苦悶,不哭不鬧。這樣堅強的她讓他覺得心疼,也讓他十分欣賞,可是兩人走近了,他反而覺得有些不認識她了,她怎麽變得這麽不識大體了?

“是你有錯在先,我沒法對這種嚴重後果無動於衷,也沒法哄你,成年人做錯事了得付出代價,而不是等著人來安慰!”

“我很後悔,所以你當著我公司那麽多人的麵給我難堪我沒有說什麽,所以你丟下凍得發抖的我不聞不問,先去看林妹妹我也沒有說什麽。我盡力幫著維鈞哥,也盡力照顧林妹妹。我在努力彌補,我也沒想過讓你反過來安慰我什麽,可是,你真的過分了,對待我,還有對待林妹妹,這差別大得沒有一個正常女人能容忍!就拿你的道歉來說,你對我說了那句對不起,我就從來沒想過再和你爭執,可你緊跟著發來的短信是什麽意思?讓我別去傳染林妹妹?我就這點常識也沒有?我當時病得頭昏腦脹,根本沒法出門,你為什麽不想想這一點?你知道我生病,但是你後麵根本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再說了。”

秦風咬牙道:“我很忙!”

“可是再忙也不可能連一分鍾也擠不出來啊,你一家一家拜訪總有在路上的時候吧?維鈞哥也是很忙很忙的人,可是他一有點空就會打電話給林妹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哪怕是你,以前和她交往的時候,你不也成天和她聯係著嗎?當時你就閑了?你這種區別對待,我……”她幾乎說不下去,每一個字都像刺在她心上的鋼針。

“犯錯者和受害者,自然待遇是不同的。”秦風語速急促。

楚維維怔了。

他心裏氣極,目光緩緩掃過她的臉,說道:“若初比你懂事多了,從來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來煩人。你也別說什麽她不愛我,對於陸維鈞,有時候他太忙了沒有及時回電話或者是疏於聯係,她從來不會給他臉色看。可你呢?鬧成這樣了還不知足。”他頓了頓,冷笑道,“你哥哥還不知道我們的事,你沒說是吧?覺著丟人?還是覺得要我把你當神仙一樣供著的時候才能說出去炫耀炫耀?”

楚維維道:“你覺得你把前女友放在心上,把我丟在一邊很有理由,可你捫心自問,你已經和我交往了,我的地位遠不如林妹妹,這事情你沒有責任?我哥哥的性格你也知道的,他知道你這樣對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不想你們關係太糟糕……”

秦風打斷:“我知道了,真是謝謝你了啊。行吧,不說就不說,地下情非常刺激,我一點意見也沒有,最好今後也別說!”

楚維維喉嚨已經噎住,沒法吐出一個字,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林若初的病房,在病房門口他停了停,她看到他俊秀的側臉,緊繃的線條漸漸鬆緩,然後轉為他素日的溫柔神情,方推門進去。

楚維維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走出醫院的,關車門的時候都關了兩次才將門關嚴實,手按在方向盤上,瑟瑟發抖。她心太亂了,滿耳朵都是砰砰的心跳聲,這樣的狀態她實在沒法開車,隻能在停車場停著,等心情平靜。

原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妥,他心裏大部分是另一個女人,她的空間小得連喘息都困難,可是他有理由,誰讓她阻止他前來探望?她是活該。t4iy。

被當眾甩臉色,被丟在機場,生病了不問候,數天不聯係,原來都是她活該,是她自找的。他明目張膽的把前女友置於她之上,她提出抗議,是她不識大體,是她任性。

心就像被貓爪子狠狠撓著一樣,布滿血痕,痛得她抱緊胳膊,彎腰把額頭靠在方向盤之上,大口呼吸著,好不容易讓自己心跳正常了一些,她發動了車,一路駛向公司,簽了幾份重要文件,又同手下交流了一會兒,便飛快的回了家。

阿姨已經做完了家務離去,兩隻狗坐在門口,見她開門,就高高興興的撲過來抱她的腿,她摸了摸它們,走進客廳,給自己倒水。水聲在空曠的屋子裏回蕩,益發顯得淒清,她心情太差,受不了這種冷清,也沒有做飯的心思,便決定去外麵吃。兩隻狗見她又要走,汪汪叫著,十分不高興,她歎了口氣,把兩個磨人精給帶著下了樓,由於沒心情開車,便打了個車,往一家西餐廳而去。

餐廳以點心最為出名,她心情不好時嗜甜,便點了不少甜品。剛拿起刀叉,旁邊的落地窗被輕輕叩了幾聲,她扭頭一看,隻見尹修文隔著玻璃,正對她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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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仔細算算,維維和秦風交往不過才十多天呢,正是最濃情的時候,現在就開始想冷處理了,是維維的極限,畢竟,剛一起就忽然崩了,有點像兒戲,她缺少個導火索,不過,馬上就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