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事事難料】
第一百一十八章【事事難料】警局審問室裏，肖韓和李敏坐在陳飛的對麵。李敏負責筆錄，肖韓正盯著低著頭的陳飛。
“你現在再好好想想，12月18號晚上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肖韓神色嚴肅。
“我剛才說過了，我那晚在我的畫室裏跟我的學生在一起。”
“那為什麽有人會在華美學院的畫室裏看到你？”
“我不知道，或許是那個人看錯了，也可能是他說謊誣陷我！”
這個時候，審問室外響起了敲門聲，警官小楊走了進來在肖韓身邊俯身小聲說了幾句，說完又離開了審問室。
肖韓又對陳飛說道：“剛才我們去你的畫室取證，向你的學生詢問了情況，證明你沒有說謊。”
“我說的是實話。”
“恩，不過我很好奇，你在華美有三個女學生都是連環凶殺案的死者，為什麽你卻表現的這麽平常？照常上課，照常畫畫……可是你對校外的學生卻格外關心。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不關心她們？從辛小蕊遇害那天，我就特別叮囑過我的學生晚上不要留在畫室。可是誰知道沒多久還有學生會遇害。她們遇害，我也很難過的，但是還有其他的學生要上課，要學習，我還要對其他學生負責。”陳飛有些激動地回道。
“好，我相信你的話。不過，請你幫我們想想，為什麽凶手殺人的目標都是你的學生？學院裏有那麽多學生，音樂係，舞蹈係，表演係，凶手都沒有向她們下手，為什麽偏偏美術係裏，你的學生就成為了凶手的目標？”
“你們還是懷疑我？”陳飛不滿道。
“不，不是懷疑你。就算你不是凶手，但是我們根據現在所掌握的案件線索有理由懷疑凶手是衝著你來的！你沒有凶手的嫌疑，可是你和這個案子脫不了幹係。”
陳飛聽了，頹坐在椅子上。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受害者都是我的學生。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她們才受害的，那我就是一個罪人！我的學生是無辜的，為什麽凶手不衝著我來？”陳飛表情痛苦，埋頭哀怨。
“如果你不想再有學生受害，就請配合我們。”肖韓提醒道。
“好，我配合，隻要能抓到凶手，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這樣也算對我的學生有個交代。”
“很好。那麽，現在請你回想一下，你有沒有和學院的人結過仇？”
“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在華美學院認識的人不多，交往的人也不多，根本不可能和誰結仇。”
“你和學院音樂係的老師溫小柏的關係怎麽樣呢？”
“我們是大學同學，關係一直不太好。不過，我來華美是他介紹的。”
肖韓聽了和李敏對視了一眼，肖韓又問道：“哦？那你知道溫小柏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他……我聽說他也有嫌疑，不是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
“沒錯，溫小柏借連環凶手案趁機殺害了她的侄女溫琳珊，以此想要誤導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以為是連環凶手案的另一起案件。不過，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
“這種事情，也隻有他做得出來。”
“怎麽說？”
“雖然我和他很熟悉，關係也很好，但是我一直對他有不滿的地方。他當初有嚴重的性侵犯傾向。不用想，他一定是舊病複發，琳珊是個好女孩，本來就夠可憐了，卻遇到這麽一個伯伯。溫小柏還喜歡占人小便宜，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都會想辦法搞到手，看到別人有的他沒有，他也想要有。別看他平時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內心很變態。上個月月初我買了一件皮夾克穿到了學校，他看了喜歡，說試試，就不肯脫下來。那件衣服現在還在他那裏。”
肖韓瞳孔猛地收縮，問道：“那件皮夾克是什麽顏色？”
“黑色的皮夾克。”陳飛回道。
“好，今天先到這裏。你可以回去了，有情況我們還會聯係你的。”
陳飛點了點頭，隨後在李敏的安排下離開了警局。
陳飛走後，李敏問肖韓接下來怎麽辦，肖韓笑道：“去學校，找那個鄧浩。林濤呢？”
“林濤有事已經回家了，他說晚上給你打電話。”
“恩，那我們去吧。”
肖韓和李敏來到華美學院的時候，並沒有找到鄧浩，詢問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所有人都不知道鄧浩去了哪裏。沒有人能聯係上鄧浩，難道鄧浩畏罪潛逃？
正在肖韓苦思鄧浩到底去了哪裏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鄧浩現在在陳飛的家裏。”電話裏傳來這麽一句話便掛斷了。
肖韓看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剛才電話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李敏，咱們馬上去陳飛家。”肖韓說道，“鄧浩在陳飛家裏。”
李敏驚訝道：“什麽？他去陳飛家裏做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肖韓說完，領著李敏到了停車場，便驅車趕往了陳飛的家裏。
話分兩頭，陳飛此刻也是剛剛到了家門口。陳飛家住在離市中心不遠的住宅區，剛好是單雲樓一樓。陳飛心想不管怎麽樣，起碼警方現在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隻要協助警方抓到凶手，自己對那幾個受害的學生也算是有了個交代。他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著那幾個死去的學生，她們正值青春年華，各方麵條件都很好，而且學習很努力，卻因為莫須有的原因被凶手殺害。陳飛越想也是越發的內疚，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惦記著校外畫室的高三學生而忽略了華美的學生，實在是一個老師的失職。
眼看到了家門口，陳飛掏出了家門鑰匙，正要去開門的時候，卻突然覺得後腦一陣吃痛，眼前一黑便倒在了自家的門口。陳飛暈倒後，鄧浩將手裏的磚頭放回了隨身的書包裏，看樓道裏沒有人，趕緊拿走陳飛手裏的鑰匙打開了陳飛家的房門，隨後將陳飛拖進了房子裏鎖好了房門。
陳飛在迷迷糊糊的痛感中發現自己被人捆綁了起來，他突然反應過來猛的在地麵上掙紮起來，可是嘴巴被膠帶封上了，四肢也已經被綁得結結實實。隨後，他便看見鄧浩站在他的麵前一臉痛苦的神色看著他，隱隱地，他還聞到房間裏飄著的煤氣味道。
“為什麽你要傷害小蕊？為什麽？”鄧浩看著痛苦地問道，聲音沙啞。
陳飛聞著房間裏越來越濃的煤氣味道，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嘴巴裏嗚嗚地似乎在喊什麽。
“你也會怕死嗎？你聞到這種味道，會不會覺得就像死神來臨一樣？啊？哈哈，我已經把房間所有的門和窗關死了！你看，這是你家的電話號碼吧？哈哈，我走了以後，會想你的，你放心，我很快就會給你打電話！”鄧浩拿出一張紙條給怔住不動的陳飛看了看，怪笑著朝著房間的門口走去。
“拜拜，陳老師！路上走好啊！”鄧浩怪笑著關上房門後走出單元樓，便拿出了手機開始對著紙條撥號。
肖韓和李敏剛巧也在這個時間趕到，肖韓疑惑道：“鄧浩，你來這裏做什麽？”
鄧浩一看竟然是警察，撒腿就跑，肖韓見狀，立刻追了上去。肖韓畢竟也是有身手的人，三兩步就抓到了鄧浩，鄧浩叫喊著被肖韓撲到在地，手機也脫手掉在了地上。李敏則在一旁撿起手機，等肖韓製服了鄧浩後遞給了肖韓。
肖韓看著手機上還未撥出去的電話號碼，問鄧浩：“你這是在給誰打電話。”
鄧浩看著肖韓不回話，隻是掙紮了兩下想要拿回手機。肖韓見鄧浩如此緊張這個號碼，便準備按下撥號鍵，不過眼角餘光憋了一眼鄧浩，卻發現鄧浩在笑，心下一想，便把那個號碼存在了手機裏。隨後，肖韓就看到了鄧浩眼中的失望之色。
“李敏，你看著這個小子，我去看看陳飛在不在家。”肖韓說完，便往陳飛家的單元樓走去，剛走幾步，眼前一樓的房間裏便“碰”的一聲炸響，窗戶被炸得四處飛濺，大火也隨之奔湧而出，房間裏也冒出了滾滾黑煙。
“該死！”肖韓見狀，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火警電話，吩咐李敏立刻聯係警隊的人趕到現場。肖韓將目光定在鄧浩身上的時候，卻發現鄧浩臉上堆著邪邪的笑，在火光之下顯得有些詭異。
“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對吧？”肖韓抓起鄧浩的衣領質問道。
“是他該死，他該死！哈哈，他終於死了！”鄧浩怪笑道。
肖韓憤怒地把鄧浩推倒在地，怒罵道：“你說，陳飛是不是在家裏？你不過還是個學生，怎麽可以這樣做？難道你不顧你父母了嗎？”
“我沒有父母，他們都不管我，從來都不管我！我隻想殺了陳飛那個混蛋。”鄧浩跪在地上怒喊道，接著又怪笑著說：“他死了，小蕊的仇我報了！哈哈，他死了。死了。”
“頭兒，看來鄧浩是精神出了問題。”李敏走到肖韓身邊小聲道。
肖韓看著那熊熊的大火，又看著眼前一會笑一會哭的少年，垂頭歎氣道：“他也就是個孩子，喜歡一個人沒錯，雖然是一廂情願，卻也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愛辛小蕊。可惜，愛的方式錯了，這才導致他和辛小蕊的悲劇下場。不管怎樣，帶回警局後再說吧。”
“知道了，頭兒。”李敏也是無奈地應道。
很快，火警到了，重案組的人也到了。警方控製了現場不安騷亂的居民，火警則全力救火。雙方工作進行了近二十分鍾，大火終於被撲滅了，所幸大火沒有順著一樓網上串燒，隻是在一樓瘋狂的肆虐，將陳飛的家燒了個精光。
最後，警方和重案組做收尾工作，在陳飛的家中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男屍。初步預測，男屍就是房子的主人陳飛。
當天晚上，警局因為鄧浩精神出了問題，無法進行正常的審訊，最後隻好拘禁。不過，鄧浩今後很有可能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又是一天忙碌，肖韓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後，林濤也剛好給他打來了電話約他見麵。肖韓這才想起來，今晚要帶林濤一起回龍組基地。
兩個人約在了警局門口見麵，林濤很快就開車到了警局，肖韓也剛好開車出了警局。碰過麵後，肖韓便開車在前麵帶路，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向了龍組基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