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準備
第九十七章 準備
廣袤的天穹之下，一株巨大無比的柳樹，長逾千米，蜿蜒扭曲，柳枝更如女子頭般披散下來，垂在地上，猶如一整片森林，簡直要將大地都蓋住。
然而此時，這棵柳樹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柳條在慢慢的枯萎，主幹上的樹皮也變得幹裂，脫落，甚至是掉到地上，原本生機盎然的柳樹森林，頓時變得萎靡，幹涸，就像瞬間渡過了數百年的樣子，一株擎天巨柳的生命，慢慢流逝，最終走向終結。
“我已經決意要跟你離開！作為報酬，我願意以我的能力，幫你完成所有你在我們這個世界所需要完成的事情。”
就在那逐漸枯死的柳樹軀體之內，一朵龐大的紅色雷雲，淩空漂浮，前端是一個虛幻的人影，而在那虛幻人影麵前，站立著一個長相頗有些奇特的少年。
少年麵容有著幾分俊氣，一張稍大的嘴巴，頭上長著兩根尖角，高高的聳起，如牛角一般，底盤粗，尖端細，有十多厘米的樣子，給少年平添幾分狂野之氣。
距離蓋亞意識將柳樹殺死，已經過去整整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丁麒將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生活的世界，包括係統的存在，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實，包括《全球進化》這本小說，統統都告訴了對方。
而蓋亞意識得知這些事情之後，也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請求丁麒將它帶走，帶離開這個《全球進化》的世界。為此，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知道的，我窮盡生命，一直在找脫的辦法！”
“並且，以我的智慧，絕對能夠幫助你很多事情，我也非常想要知道這個係統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還有你說的《全球進化》，我在這個世界所搜了整整一圈，沒有看到，《遮天》與《鬥破蒼穹》，也沒有看到，這個世界同樣擁有小說，但是你說出來的，卻統統沒有。”
“這實在太驚人了，我們生存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地方，我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真的隻是一本小說嗎？那些小說作者，有能力讓一本小說變成完整的世界，還是，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想，我們有權利知道這個真相，也必須要知道。”
“你的這個係統，我想，就是我們能夠找到真相的途徑了！”
“究竟是什麽，操控著這一切，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有權利脫出去，你說，不是嗎？”
“按照現在你的情況來看，你就這麽漫無目的，為了係統布置的任務和一時的快感，不斷的穿越，你究竟是活在現實中，還是虛擬裏麵呢？”
“這樣的穿越究竟有什麽意義呢？你現在也許不會想到這些問題，因為你的熱血還在，新奇還在，但是，當這一切都成了家常便飯，你還會有想要穿越的想法嗎？”
蓋亞意識的聲音轟隆隆響，但是傳進丁麒的耳朵裏麵，卻隻有清晰，隻有舒適。
丁麒不否認，自己被蓋亞意識的話語打動了，也不否認，蓋亞意識說的是真實的情況。
“你這個係統，真的很奇怪，讓人看不清它的目的，但偏偏，目的才是追尋一切的根源。”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認為，你這個係統背後，是有人在操控著的，他所作的一切，包括這個係統的設定，都是為了讓你，無法去找到他。”
“就像我剛剛說的，你這樣子穿越毫無意義，它完全能讓你在所謂的小說空間中變相得到永生，在現實世界，變得無比富有和偉大，但是你卻活在愚昧之中！”
“這個係統讓你這麽穿越，看起來也毫無意義，它讓你自由選擇穿越與不穿越，也不阻礙你不獲得能量讓它抽取，甚至就連那些所謂的任務，失敗之後，也沒有能夠讓你多麽傷筋動骨的懲罰。”
“這一切看起來好像這個係統真的是為了穿越而存在的，它的目的就是讓宿主不斷的穿越。但是換個角度看，這不正是係統在隱藏它的真正目的嗎！”
蓋亞意識的語氣篤定無比，說的丁麒心中亦是跟著上下浮動，丁麒不得不承認，蓋亞意識活了無數年，都在尋找脫的方法，確實是一個偉大的存在。
“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而不是跟隨他的安排活著，就像我這樣，在這個世界，成為最強”
“但是這毫無意義，我打不破這個世界的規則，你也一樣，你如果不去做的話，永遠打不破那個純白色的係統空間，然後在虛幻的世界永生，但是，那也毫無意義。”
蓋亞意識循循善誘，丁麒心中也並非沒有波瀾，他同樣不是一個喜歡被蒙在鼓裏的人，甚至他也在計劃著找出係統身後事物的事情，盡量的不去收獲太過能量讓係統抽取，就是他做出的第一步。
“永生，並不是終止，不斷的探索才是！”
蓋亞意識說著自己對永生的看法：“人類中，有一群人，一直在探索宇宙，探索基因，探索各種各樣未知的存在，為什麽要探索呢？好好地過一輩子不好嗎？沒錯，好好地活一輩子，走上世界之巔，或許更好一些，也更幸福一點。但是依然有人做著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總有人，想讓活得明白一些，哪怕耗費一生，也隻是看到真相的一個角落......”
說到這兒，蓋亞意識好像有些頹然：“沒有什麽存在能夠改變一個人對於自己人生的看法，就像你說的小說裏麵，有些人，變強是為了報仇，有些人，變強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有些人變強是為了永生，甚至有些人，變強就是為了變強。”
“但是極少有人，變強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明白一些，因為他們也應該明白，那是一個多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好像也想不到該怎麽說服你了，這真是，一件無比諷刺的事情……”
靜默......短暫的靜默，又好似整個時空都停了下來，轉變成了無休止的靜默。
但是風還在吹著，葉子還在落著，紅色的雷雲也還在翻滾，站立不動的，隻有一實一虛兩個人影。
良久，丁麒咧了咧大嘴，一臉開心的樣子，甚至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你都說了這麽多，我再不同意，就太不給你麵子了。”
“我還是繼續玩我的穿越，玩到不想玩的時候，至於這些探索真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隻能給你一個，有可能是近距離接觸到真相的機會！”
丁麒眼睛明亮無比，他伸出了手，立在半空。
紅色雷雲前的虛幻人影頓了一下，緊接著快降落了下來，伸出虛幻的手，和丁麒緊緊握在了一起！
“謝謝！”
虛幻的人影說話了，那張古今不波好似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的臉上，終於第一次露出表情，那是快要溢出來的感激。
“當然，為了能夠讓你放心，我會將自己的能量全部都留在這裏，隻保存記憶和思想跟你回去，沒有能量，而且我的記憶和思想也被削減百分之九十九，完全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我隻想要，看一看真相！”
紅色雷雲前的虛幻人影淡淡說著，語氣依然平淡，但是丁麒卻能夠聽出他話中的濃濃向往。
丁麒抿著薄唇，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蓋亞意識的話語和作為根本沒在他心上激起任何動靜一般的，皺著眉頭，有些奇怪的“嘖嘖”出聲：“話說起來，你就真的舍得嗎，舍得永生，舍得這麽強大的能力？一丟掉，就什麽都沒有了。”
丁麒伸出手指，在自己麵前的空中朝下點了點，好似這樣能夠讓自己說出的話更認真些，“你也已經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想跟著我走，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吧，就算你把全身能量帶走，也要減去百分之九十九，記憶也要減，除了我的記憶之外，什麽都會減去百分之九十九的！”
丁麒往前跨了兩步，他非常放鬆，眼前這朵紅色雷雲雖然擁有極其恐怖的力量，但並非像柳樹那般喪心病狂，相反，這是一個偉大的存在。
《全球進化》原著中，蓋亞意識便是整本小說中最大的幕後，它窮盡一生都在尋找辦法，想脫地球的規則，耗費了無數光陰，最終依然選擇了放棄，那也是《全球進化》的最終完結。
“當然！”蓋亞意識的聲音猶如在整片天空響起，“我已經將我的記憶和思想分成一百零一份，一份留在這裏，另外一百分跟你走，就算是被你的係統收取，也會留下一份記憶。”
“至於力量，力量對於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想要看一看真相，哪怕隻是看一眼。”
紅色雷雲在空中慢慢漂浮，它將柳樹的所有的能量全部吸取，然後重新撒在大地上，讓這片已經寸草不生的地域，重新煥生機。
“等等，這些生命能量，給我留點兒！”丁麒終於看不下去了，這可都是能夠讓他使用《鍛體訣》無限刷等級的生命能量啊！丁麒朝著天上叫道：“你這麽揮霍，會遭天打雷劈的！”
紅色雷雲動作一頓，那虛幻的人影笑了笑，揮了揮手，一道綠色的晶瑩能量衝到丁麒身體裏麵，將丁麒整個人完全覆蓋。
丁麒頓時快運行起《鍛體訣》，將磅礴的生命能量轉化成為自己的體質強度。
“係統！”
丁麒一邊狂刷著等級，一邊不動聲色的從心底裏召喚起係統來。
“宿主請吩咐。”
“幫我算一下，我麵前那個紅色雷雲團，如果失去了所有能量，然後將記憶和思想也削減百分之一以後，還會對我產生威脅嗎？”
丁麒並不是傻傻的絕不防範蓋亞意識，被震動歸被震動，麵對這些偉大的生命，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還是要萬分的小心。
“根據宿主提供的條件，不會！”
“那要將他帶回係統空間的話，你能幫我判斷它身上有沒有具備能量嗎？”
“能！”
“好了你忙吧！”
丁麒抬起頭來，看著半空中那個漂浮的虛幻人影，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就幫你一把，不過現在，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把我送回研究所，等我處理完事情之後，再叫你過來，我們一起回去！”
那紅色雷雲整個軀體都震動了，它無法威脅丁麒將自己帶出這片空間，隻能請求丁麒的同意，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它無比興奮。
“非常感謝，我現在也要去做些事情，將自己的記憶和能量分出來，讓它繼續維持這世界的平衡。”
“對了，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也一並告訴我，趁我還在掌控這個世界，沒有完全離開之前，你有什麽想要的得到的。”
蓋亞意識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丁麒登時眼前一亮，整個人的表情都熱切起來。
“有！當然有！”丁麒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給我把這個世界所有的人民幣和美金都帶走，這些東西雖然在末世裏麵失去了作用，但是肯定還是有留存的，全部帶走，全部帶走！”
“還有槍，還有炮，所有單兵使用的裝備也全都帶走，讓這個世界可以少一些戰爭！”
丁麒昂挺胸，說的大義凜然。
“還有研究器材吧，除了李輕水那一套，再找一百套研究器材，以後你說不定能用到。”
“對了，在拿五百瓶效果不太大，僅僅能夠讓人強身健體的基因藥劑吧，效果太好的，可能會影響現實世界平衡，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房子就算了......嗯，車也算了，我沒學駕照......金銀財寶，還要找地方賣，也算了！算了算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就這些吧，有錢就行，有錢什麽買不到？錢必須要全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