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驚鴻:暴君的孽寵

第70章 因為我離不開你

說著她翻過桌上的酒杯,提起酒壺斟了三杯。

他明明覺得她的笑比哭還難看,卻不懂她為何突然想喝酒,隻是冷眼看著她的動作,見她一下子連倒三杯酒,不由得皺了眉,卻聽她說道:“適才打擾到了你的好事,我先自罰三杯!權當賠罪,你不要介意!”

驚鴻言罷,舉杯就要仰頭灌下,正端起酒杯,忽得被人握住了手臂:“朕救你,不是為了讓你糟踐自己。”

驚鴻佯裝征愣地看著他,“可是這算是我的賠罪之禮,你不讓我賠罪,那就是還在生我的氣咯?”

獨孤翎無語,撤手,“朕沒空生你的氣。”

“那讓我喝。”

“不許喝!”

“那你還是在生氣。”

“朕說了,沒有。”

“那就讓我喝。”

“慕驚鴻你到底想做什麽?”

終於他怒,一把打翻她手中的酒杯,“鬧夠了麽?”

驚鴻看著他怒氣衝衝的麵容,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又舉起一杯酒,對著他遙遙招手:“不如……你替我喝,我就當你果真不怪我。”

“不喝!”他幾乎立即拒絕,似乎很討厭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

驚鴻也不說話,笑笑舉杯就要飲下,就在這一瞬間,手腕忽得被人擒住,手中酒杯被霍然奪下,她舉目看去,那人仰頭便將桌上剩餘的兩杯酒一仰而盡,又倒了一杯飲下。

“三杯,夠了嗎?”

驚鴻撫掌:“夠了夠了,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獨孤翎瞪了她一眼,似很是無語般坐下,“我原諒與否就這般重要?”

“重要,當然重要,因為我離不開你嘛。”

“對呀,豈知離不開,簡直是離不開。”說罷驚鴻嘻嘻一笑,就貼了上去。

獨孤翎輕巧地閃身一朵,一副又警惕又審視的目光盯著她,“油嘴滑舌!”

“呃……”

“這是說男人的詞兒吧?”

“用來形容你絲毫都不過分!”獨孤翎又退後幾步,“說,你有什麽企圖?”

驚鴻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企圖?喂,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然呢?”

“不然……不然,你沒想過我會救你啊什麽的。”

“救朕?”他似是嘲諷一般嗬嗬一笑,“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言罷起身就朝門外而去:“乖乖在這裏待著,沒有我的準許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驚鴻全不在意的點點頭,“你關我在這裏想做什麽?拿我去要挾獨孤千城麽?”

他停住腳步,“是!”

“那你的算盤可就打錯咯,我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這個你無須操心。”聲音還未散去,他的身影已在門外,獨孤翎攥緊了手,慕驚鴻,朕要你好好地活著,好好地……

獨孤翎剛剛離開,門又被推開,林悠閃身進去,看了看慕驚鴻,又探頭看看獨孤翎離去的方向,確定他走遠,這才低聲問道:“慕妃,這樣……真的可行嗎?”

“我也不知道。”

“啊?”林悠吃了一驚,“那這……”

“不行也得行,除非你想你主子有事?”

林悠急忙擺手:“不,奴才當然希望主子長命百

歲。”

“那就照我說的去做。”驚鴻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著,突然記起了什麽,又回過身來說道:“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您說。”林悠躬身靜候。

驚鴻便將澤田郡之事說了一遍,講完她皺了皺眉:“萬一我這一去,回不來了,你要替我將那些人、那件事情安置好,一來我不想失信於人,二來那些人的確都很可憐,三來若我有意外,那支白玉簫要還給你主子。”

“慕妃,你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主子一定可以救你回來的。”

“嗯,我也希望……”驚鴻發著呆,嘴裏卻喃喃:“我還沒有活夠呢。”

是的,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去愛一場,又怎麽可以說死就死?隻是,獨孤翎……你還是恨著我的吧?

一個時辰後,林悠再次回來,“慕妃,皇上已經昏睡過去了。”

夜色已深,驚鴻歎息了一聲:“這個藥,若想醒來,至少得四個時辰,最快他也隻能在明日晌午時分醒來,你們要保護好他。”

林悠正想說一聲是,忽而門被人一把推開,一道身影如風般衝了進來,橫眉冷對:“你們想做什麽?”

林悠詫異:“姑娘……”

來人正是阿言,她路過此處,卻聽到屋內傳來林悠與慕驚鴻說話之聲,結果細細聽來,卻得知他們在密謀什麽,不由自主地便衝了進來,“我告訴你們,若你們想傷害阿若,我第一個便不允許!”

“並非如姑娘所聽到的這般……”林悠正解釋,突然袖子被人拉了拉,他回頭去,卻見驚鴻似笑非笑地走上前來,與阿言正麵相對,不卑不亢,“你就是阿言吧?”

“何必明知故問。”

驚鴻卻微微一笑:“其實阿言就是師師,師師就是阿言,我說的對嗎?”

阿言明顯一個征愣,臉上露出一絲慌張,隨即卻立即否認:“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阿言便是阿言,什麽詩詩詞詞,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是聰明人,我們就不要裝聾作啞扮傻了,太後身邊的紅人,在宮中雖是宮女,卻比主子還要受寵,你是人人驚羨的師師姑娘,又是皇上空懸後位苦苦等待的神秘皇後人選,是也不是?”

聽著慕驚鴻一字一句說來,阿言的神色從最初的震驚,到不敢置信,再恢複坦然,這一切不過片刻之間,她便已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待驚鴻說完,她仰起頭,冷笑一聲:“你就算知道了這一切,那又如何?”

“不如何。”驚鴻無奈一笑,“我想師師姑娘是誤會了,說這些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就算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會怎麽樣,若要揭發你,早便那麽做了,我隻是想說他的確很愛你,你若愛他,請助我們一臂之力。”

阿言一愣,卻依舊將信將疑的打量著他們二人:“幫你們?做什麽?”

天剛剛拂曉,隻聽得街上呼喝之聲大起,有好奇者打開窗戶探頭看去,卻發現大批官兵將福臨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時間本該寂靜的黎明顯得鬧哄哄,而當人們看清為首之人竟是喬譽時,更加震驚。

“不知是何人犯了事,竟然勞總兵大人親自前來?”

“想必是朝廷要犯,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了。”

討論間,卻聽得福臨客棧二樓一扇窗戶猛地一聲烈響,一道身影破窗

而出,緊接著又有十幾個人破窗而出,不過片刻便於樓下的士兵們戰在一起。

先躍下之人正是林悠,後來那十幾人皆是暗衛,林悠一麵打鬥,一麵朝喬譽使眼色,喬譽端坐馬上,點點頭,衝身邊之人吩咐道,“給我上去搜!”

林悠急忙裝作阻攔的模樣衝過來刺了幾劍,喬譽險險躲過,立時便有一大堆士兵圍了上來替喬譽阻擋,喬譽轉身便向樓上而去。

雖然今日這一切都是做戲,可是若不真實,若連他們自己都騙不過去,又豈能騙過獨孤千城?他們隻能實打實地戰鬥。

他一衝上樓又被幾名暗衛包圍,幾番打鬥下來,那些暗衛多少都負了傷,喬譽輕鬆地進了屋子,隻見窗戶口坐著一個人,一襲紫衣背對著門口處,他顧不得其他,道一聲“皇上得罪了”便將那人的臉蒙住,帶著他下樓去。

他畢竟是皇上,就算是做戲,卻也不能令百姓看到皇上的麵容,因此他隻得這般。

一出門便將紫衣人推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在林悠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命人帶著紫衣人遠去。待林悠他們反應過來時卻為時已晚,大隊人馬已揚長而去。

嘈雜的街道恍然間又恢複了平靜,留下意猶未盡的百姓們竊竊私語,各自猜測。

林悠扶起負傷的暗衛們,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心中暗忖:願一切順利,慕妃,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遠去的馬車上,喬譽揭開紫衣人的麵罩的一瞬間,全然愣住,“你……你是誰?”

“噓……”驚鴻比了個手勢,“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就替他來了。”

“那皇上他……”

“放心吧,不到大中午估計還醒不過來,不過有林悠他們照顧,應該不會有問題。”

喬譽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卻又疑惑地看著她,“那你是……”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甘願代替皇上去冒險的人,隻得欽佩!這般一想,他看向慕驚鴻的眼神便又多了幾分尊敬。

驚恐尷尬地清咳了兩聲:“那個……我就是慕驚鴻。”

“什麽?”喬譽一聲低呼,隻覺得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分外怪異,“怎麽……怎麽會是你?”

經慕驚鴻如此一說,他又仔細打量一番,這才發現她果然是慕驚鴻,兒時他們也曾見過幾麵,不會不認識,方才隻不過因為許久未見,慕驚鴻又女扮男裝,他才一時沒認出來。

隻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害了他妹妹喬芷柔的人?按他所想,這女人必定是個蛇蠍心腸、心機深沉之人,可是方才她同自己說話,卻好像孩童一般天真活潑,又肯替皇上犧牲,這樣的人……

本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時刻,奈何他們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一時間他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即使上慣了戰場,見慣了權謀,可是麵對這樣的場景,他還是愣了神。

倒是慕驚鴻,分外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恨我,不過不要著急,我們先幹完這一票,要是我僥幸不死,我們再清算彼此之間的恩怨,那時也不遲。若我不幸翹辮子,正好也是你親手送我去的,你就當自己大仇得報好了。”

喬譽咋舌,還從來沒聽過這種理論!

卻見驚鴻洋洋得意地看著他,“不過你要小心,就算我死了,也會找你索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