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無妻:王爺別貪歡

第一 卷結局篇中

第一卷結局篇(中) [ 返回 ] 手機

有破空的驚叫聲而來,與東離雜亂的聲音混在一起,場麵分外混亂。

赫連絕一受傷,南漠立刻軍心打亂,蕭鳳鳴趁了這個時機快速的入了東離大軍隊伍中:“爾等聽令,南漠大將赫連絕已被我射傷,一部分人帶皇上回營,一部分人,隨我乘勝追擊!”

被他一聲喝,眾人不由得看向他。幾名副將立刻認出他的身份,驚呼道:“是瑾王!”

“對啊,是瑾王!”

人群驟然安靜下來,恍若在瞬間士氣大振!

“兒郎們,聽瑾王命令,我們衝啊!”

大軍往南漠隊伍壓去,黑壓壓一片,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場麵分外浩大。

“撤,快撤!”不知是誰喊了聲,南漠大軍隨即在這時快速撤離。

本來就因了主將受傷,士氣大創,眾人就隻等著撤離的命令了。眼下聽到一聲“撤”,眾人立即四處亂竄,場麵愈發混亂。

而東離大軍便在這時占了心機,一舉俘獲了好些南漠士兵,餘下的一部分護著赫連絕逃跑的,蕭鳳鳴倒是沒有下令再追。

窮寇莫追,更何況是一群忠心耿耿護佑赫連絕的人,若是強硬追下去,狗急了跳牆,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

“王爺,不好了,淮江漲水了,水流太急,好幾個人衝入江裏……我們根本過不去……”

有侍衛過來稟告,蕭鳳鳴這才驚覺,不知何時月亮早躲進了雲層,而天空此刻竟也下起雨來。

他抬頭往遠處瞧去,隻見前頭黑壓壓一片,隻怕是前頭下雨惹得水勢大漲,這才弄得水流湍急。w。

不好,皇兄!

他吩咐過前麵的人帶皇上先走的!

心下猛然一驚,蕭鳳鳴急忙打馬往淮江方向飛奔而去。

人未至江口,雨勢一驚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落在身上,浸濕了傷口,遍身都疼。但他顧不得這些,隻是拚了命的往江口飛奔而去。

皇兄之所以改了主意全軍出動的來偷襲南漠大軍,為的,隻怕是他吧。

不管他出於何種原因改變主意而來,他隻是知道,若是沒有皇兄,他此刻定然早已身死軍營,那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停下來,停下來,不要過江!”隱約的看見了遠頭有人,他慌忙大聲叫喊著,就怕遲了一步!(就愛網)

隻是待到了跟前,他翻身下馬看到的哪裏有龍飛塵的影子。十來個士兵站在岸邊,身上已經濕透,他們看了蕭鳳鳴一眼,慌忙跪到地上嚇得哆嗦不止,卻不敢說一句話。

“皇上呢?”蕭鳳鳴寒劍一指,厲聲逼問。

“回……回王爺,江水太深太急,又加上下了大雨……原本係好的過江的繩索突然打滑鬆開了,一百多人,就剩了我們幾個……都沒了!”

“那皇上呢?皇上呢!”蕭鳳鳴心下恍若被颶風刮過,寒涼一片。

“……也沒了……”那人哆嗦片刻不敢說話,終於是整個身子伏到地上開口道。

手中的劍驟然落地,蕭鳳鳴踉蹌後退一步,似問話,又似自言自語:“怎麽會沒了?”

大雨將他渾身淋得濕透,那士兵哆嗦著道:“……繩子一頭鬆落的時候,我們全都跌進了水裏,待到我們幾個奮力遊上岸的時候,才知道,其他人都沒有起來……王爺,你殺了我們吧,是我們護駕不力!你殺了我們吧!”

那士兵驟然抬起頭,其餘眾人微微一愣,竟也跟隨著抬起頭道:“王爺,殺了我們吧!都是我們的錯,害得皇上……”

“閉嘴!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能救回皇上嗎?”

蕭鳳鳴踉步走著,隻覺得傷口的痛早已不是痛。他踱步來到滾滾江水翻湧的江邊,驀然跪在地上:“皇兄……是我對不起你!”

雨水將他的麵容衝刷得雪白,在墨色黑夜下分外駭人。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忽的見到江邊的蕭鳳鳴身子一歪,他們大駭著拉住他的身子,這才發覺他竟是已經混了過去。

而觸手的粘稠這才讓他們看到,他後背的一道刀傷早刺穿了衣服,此刻依然在汨汨的流著血液。

不得已,幾人隻得抬起他,往南漠大軍原本駐紮的軍營而去。

待到蕭鳳鳴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午後,而大雨在瀝瀝下了一夜後,第二日一大早便停了下來。眼看著江水位置穩定,大軍這才重新搭起了繩索過了江,回到原本駐紮的軍營。而蕭鳳鳴則被安置在原本龍飛塵的大帳內。

睜開眼看著頭頂陌生的大帳,蕭鳳鳴愣了幾秒鍾,猛然的劇烈咳嗽起來。他這一咳嗽立刻有了一大群人圍著床榻,而幾名軍醫也急忙上前替他把脈,他這才發覺大帳內竟站了滿滿一大帳的人。

上至正三品統領,下至從九品副校尉,俱都停留在大帳內一連殷切的看著自己,裏裏外外,不下二十人。

“你們都圍在大帳內做什麽,都出去吧!”

他心頭依舊堵得慌,眾人聞言卻無一人退出大帳,隻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跪到地上大呼道:“我等願輔佐瑾王登上大統!”

“胡說什麽……縱然皇上有個什麽意外,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都趕緊散了!”

“可是王爺,我們早已安排了人尋了一整日,別提人,連快衣服都找不到,這淮江延綿萬裏,昨日又江水洶湧,別說是找人,就算是座房子沉下去,那也見不到底兒啊!”

“胡說什麽……咳咳!”一口氣提不上來,隻覺喉口又有抹腥甜,強自將異樣壓下去,蕭鳳鳴沉聲道:“你們吩咐下去,一小隊一小隊的安排人馬,沿著淮江尋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淮江的下遊就是南漠地域,縱然……縱然皇上真的出了事,也萬不可落入他們手中,聽見了嗎!”他猛然嗬斥一聲,眾人隻得噤了聲。

“是,末將們這就安排下去!”見他態度這般堅決,眾人隻得暫且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其實心中俱都心照不宣,皇上這次,怕是難逃意外了!

一整個大營的人,沿著淮江一直尋了五日,五日來,蕭鳳鳴不吃不喝的守著,隻望著一有消息立刻有人通知與他。

可是那日隨著江水一同消失的人,就如同真的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怎麽尋都尋不到蛛絲馬跡。

到了第十日,眾人早已精疲力竭,蕭鳳鳴卻早已昏迷不醒。

幾名軍醫合力好不容易救活了他,結果他醒來就問了一句“找到了嗎?”隻是聽到否定的答案,他又立刻暈了過去。也就是在這日,西風以及蕭鳳羽,慕容若憐一行人終於尋來了軍醫。

聽到龍飛塵出事的消息,眾人也是驚異萬分,但眼下,卻唯有讓蕭鳳鳴先養好身體。

而一同前來的,還有蕭鳳鳴萬萬意料不到的一個人,已經會說話的安怡。

“安怡乖,叫爹爹!”憐兒哄著她喚蕭鳳鳴。小丫頭看了看橫在**的蕭鳳鳴,又看了看憐兒,終於奶聲奶氣的出了聲。

“爹爹……”

蕭鳳鳴怔了一怔,頓時難掩喜悅的心情,也不管身子是不是不適,強自從憐兒手中抱了安怡。

“安怡……”他喃喃自語的看著安怡,眾人雖在他的麵上並沒有瞧出太多感情,但卻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激動。

幾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俱都退了出去。

又過了兩日,直到京城裏傳來南漠屯兵而進的事,蕭鳳鳴這才不得不振了精神,帶領了一半人返京,而另一半,則留下來繼續搜尋龍飛塵的下落。

二月,京城。

終於知道蕭鳳鳴的消息時,水慕兒幾乎欣喜若狂。

而早在半月多前,行風便接了辦事為由,將身份巧妙的調換了過來,這樣一來,眾人算著時間這才覺著不突兀。

回京的那天,街上人山人海。

人人隻道瑾王這次立了大功,徹底的趕走了南漠人,守住了東離城池,卻無人知道的是,龍飛塵在這一場戰事中出了意外。

若是眾人知道這個消息,隻怕整個京城都會掀起一場滔然大波。

她子是去。更有甚者,隻怕會講矛頭直指向他,因為對整個東離來說,龍飛塵的出事,直接最受益的人便是他。

隻怕,他人會舊事重提,以當日龍飛塵下達的聖旨說他叛國為由來治他的罪名,而對於事實上龍飛塵過後究竟有沒有赦免他,已經無關緊要。

他們要的無非就是個理由。

行走在大街上,看到兩岸相迎的百姓,蕭鳳鳴心中五味雜全。

“王爺,是夫人!”行風指了指不遠處入城的路口,城門口挺著大肚子立著的人,可不就是水慕兒。

蕭鳳鳴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沉靜的麵容上雖未露出太多表情,但眉目間卻是難掩的波動。

隻見他快速驅了馬上前。

馬兒至水慕兒三米開外的地方,他已經快速翻身下馬走至水慕兒身側,猛的將她攬進懷裏,連聲音壓抑著一絲顫抖:“慕兒……”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喃,唇角吻著她的發,身子是抑製不住的輕顫。

他險些便回不來見她……

水慕兒眼眶早紅成了一圈,縮在他懷裏,她緊緊環住他的腰肢,眼淚不住往下掉:“這幾月都沒有你一丁點消息,我可擔心死你了!”

她緊抱了他,聞到鼻尖熟悉的甘冽藥香,到底卻還是忍不住裂開唇角:“到底你總算是回來了!”

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隻要平安回來,即便連月來因為擔心他而操碎了心,也值了!

水慕兒吸著鼻子好生的上上下下打量完他嘀咕道:“嗯……瘦了很多!不過,卻是我的鳳鳴,真真實實的鳳鳴!”

聽她這話一說,蕭鳳鳴便立刻意識到她為何這般說。

一旁的行風瞧見他也是難以自控:“王爺,夫人日日為著你操碎了心,眼下可算是見著你們團聚!”

“是啊,王爺,我都不知道收到過多少封夫人的探聽王爺音訊的信了!”行風緩步上前,而他的身後是緩步走來的蕭鳳羽和慕容若憐。

“憐兒?”水慕兒驚呼了聲,隨即視線又落到她懷中的小奶娃身上,微微怔了怔,卻不過片刻已經熱淚盈眶:“是安怡吧,安怡……”

“安怡,快,這是娘親,快叫娘親……”

小安怡看了看憐兒又看了看水慕兒,卻隻是將小手一拍脆生生的喚道:“爹爹,爹爹……”

她竟將水慕兒換成了爹爹!

本來要湧出的眼淚,驟然憋了回去,水慕兒破涕為笑,已是忍不住笑意的想要去抱安怡。

“我來!”一旁的蕭鳳鳴剜了她眼,從憐兒手中接過安怡,小丫頭一見著美人爹爹立刻咯咯的笑出聲,不住的喚著“爹爹,爹爹”直把蕭鳳鳴樂得開懷大笑。

幾人這般正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麵,卻忽的聽得一道極不合時宜的怯生生的聲音喚了過來。

“王爺……”

是誰?

蕭鳳鳴聞聲看去,隻見一女子,長眉杏目立在不遠處,娥挽宮裝,麵上是細細描畫過的妝容,姿色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眼瞧著她桃紅色的衣裙隨著風輕輕飄動,他微微凝了眸色,顯然,對於他來說,這張麵孔實屬陌生。

“他是龍飛塵賜給你的王妃,兩月以前,行風已經待你與人家成了親。”水慕兒低聲在他耳邊說著,聞言,蕭鳳鳴一眼瞟向一旁的行風,眸色中雖並無太多情緒行風卻慌得心虛的垂了眸子。

“你不要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一去那麽久半分消息也無,行風隻得替你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