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無妻:王爺別貪歡

這是天災是瘟疫

這是天災,是瘟疫!

饒是再鎮定,麵對這一刻,她也定不下來。

雁落安怡聞言,急忙要帶安怡和沈清婉走,沈清婉卻不動拉著水慕兒道:“慕兒,你在這裏會有危險,隨我們一塊兒走吧!”

“是啊,娘娘,這個病傳染極快,隻要是在一處,都會有感染的幾率,娘娘還是快些離開吧,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微臣實在擔當不起!”一旁的太醫也開口請求,那嬤嬤此刻早已泣不成聲。回道個也。

水慕兒本也存了心離開,可是,當目光觸到那嬤嬤手中的孩子,她到底狠不下心。

那是龍飛塵的孩子,若是他當真是死了,這便是他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肉了!

水慕兒艱難的閉了閉眼,沉聲開口道:“不,太醫,這個孩子,本宮一定要救!”

擲地有聲的聲音一落,那尚在哭泣不已的嬤嬤抬起頭來,頓時抹了把眼淚跪進了一步,但是意識到手中的孩子,她急忙又退後兩步,這才叩起頭道:“多謝娘娘,謝謝娘娘仁慈,奴婢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娘娘大恩!”

水慕兒隻覺心中酸澀,急忙的朝著身側的太醫道,“你先回太醫院準備,嬤嬤走過的這條路,你都要……”消毒兩個字,古代的人肯定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想了想,水慕兒抬目看向最近的一件寢殿,“就那個地方吧,嬤嬤,你暫且搬到那裏去住,我會和太醫院商量商量法子,之前用過的衣物之類的東西,全部要焚燒清理掉,不能讓病傳播出去!”

“是,娘娘,微臣這就去辦!”

因了她執意要救,太醫也便不好說什麽,隻得領命下去,水慕兒吩咐好後,急忙的讓碧兒帶著安怡離開:“碧兒,雁落,這幾日,你們都不要出門,好好的帶著我娘安怡,和小皇子小公主呆在寢殿內不要出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

知道事情重大,眾人都凝重的點了點頭,碧兒終究是不放心緊隨著道:“小姐,公主皇子除了雁落夫人,還有宮人們照顧,碧兒就陪著小姐吧,這樣夫人也放心些!”

沈清婉聞言也急忙道:“是啊,慕兒,你身邊沒個自己人,做娘的終究是不放心!”

麵對眾人的勸說,水慕兒隻得點了點頭:“好,那就按娘說的辦,但這幾日我會盡量少接觸不離思思他們,一切就拜托娘了!”

沈清婉急忙點了點頭:“放心,他們比我的命都重!”

摸著安怡的臉蛋,沈清婉的眸子裏放出一絲光芒,水慕兒心頭一凝,知道她是因了對水延年早已心死才會這樣說,旋即也點了點頭帶著碧兒離開。

回到恭合殿的時候,蕭鳳鳴竟聽到了風聲早就過來了。

遠遠的便瞧見他一人在殿中央踱步,新任太監總管段叢書見著水慕兒急忙快步上前道:“皇後娘娘,你可算是回來了,皇上都等了你半個時辰了!”

水慕兒朝內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時蕭鳳鳴的眸子剛好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疾步邁出了大殿:“縱然是你想救一緒,你也得顧及自個兒的身子才是,那種病,豈是隨隨便便能碰的?”

他緊張的鉗製住水慕兒的雙肩,水慕兒卻急忙後退一步道:“你先別碰我……”

她與碧兒一起,從他身邊走過進了大殿,待與碧兒一起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投進火爐焚燒盡了,她這才去往大殿見蕭鳳鳴。

“我沒什麽事情,隻是走近看了孩子一眼,孩子的身上還沒出現水痘,應該是剛被發覺……我知道這個病沒有救,但卻不想心存愧疚,所以我想盡力一試!”

“你心存愧疚,難道我就沒有?凡事要量力而行,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太醫院我自會安排他們診治,但你萬不可涉於其中!”

“鳳鳴!—”

“慕兒,若你當真有什麽意外……”他沒有往下說,卻眼眶泛紅。

一旁的碧兒和段叢書眼見了此情形,急忙關了殿門退了出去。

待大殿的門合上,蕭鳳鳴出聲道:“我不希望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的今天再有什麽變故,我也不允許!這件事,聽我的,好嗎?”

“可是鳳鳴……”

她話未出口,卻被蕭鳳鳴盡數吞進腹中。

“天花的可怕性,你隻怕並不知道,才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京城……已經死了接近一萬人了,而感染的人不計其數,隻怕而今王府也已經不安全了!”他喃喃自語。

水慕兒身子一僵,尚來不及反應,蕭鳳鳴已經鬆手放開她:“這是天災,是瘟疫,你懂嗎!所以,我絕對不能看到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他抽身而出,水慕兒一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他眼,蕭鳳鳴這才轉身欲出門。

殿門才開了一條縫,已見了一人氣喘噓噓從外而入:“皇……皇上……小姐,小皇子她……”

“不離怎麽了?”水慕兒心頭一緊,蕭鳳鳴眉目一挑。

“剛剛,我和夫人進去的時候,小皇子突然滿頭大汗,伸手摸了下,這才發覺,他頭上的溫度很高!夫人……”

她帶了絲哭腔,水慕兒心頭一緊,該不會……

“朕去看看!段叢書,你去太醫院把太醫都宣過來!”

“是,皇上!”

段叢書一路小跑的出去,蕭鳳鳴穩住水慕兒打顫的身子急急道:“你先別擔心,也許不是!”

水慕兒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卻發覺雙腳像是踏不著地一樣,連走路都不穩:“不離……可千萬不要有事!”

見她這般情形,蕭鳳鳴索性攔腰抱起了她,另一頭,雁落呆呆的看著,蕭鳳鳴瞥了她一眼,冷道:“杵著做什麽,趕緊將殿內的宮女太監全部召集到門外,若小皇子真有什麽事,他們一個個都不允許出殿門!”

“是,皇上!”

雁落急忙的抹了把臉,也不知是淚還是汗,她快步的小跑出去。

尚文殿

蕭鳳鳴到的時候,已經有太醫跪在地上,殿內齊滿滿的跪了一殿人,眼瞧了他進來,殿內愈發安靜,眾人勾著頭顫著身子,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說,怎麽回事!”

見眾人這般摸樣,蕭鳳鳴心頭一沉。太醫嘴唇抖了好半響,這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皇上……是天花!”

話音方落的一刹那,蕭鳳鳴隻覺著懷裏人的身子一僵,隨即又是一軟,他仔細瞧去,卻原來,水慕兒已經昏迷了過去。

“碧兒,快,把皇後送回宮!”下一秒,蕭鳳鳴已經做出反應,他快步出了殿對著緊隨其後趕來的碧兒一聲吼,碧兒嚇了一跳,但到底不敢詢問原因,隻得依言照做的急忙吩咐人合著將水慕兒抬住,隨即,鳳輦來了後,眾人這才一起合計將水慕兒帶出了尚文殿。

殿門重新合上的那一刻,眾人的心再一次提了上來,蕭鳳鳴吩咐段叢書將思思和安怡還有沈清婉,三人帶離到偏殿後,這才在殿中央踱步,“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依然是無一人敢吭聲。

“不說的話,每人拉下去杖責三十板,朕再繼續審問!來人……”

“回皇上的話,奴婢們也不是特別清楚,小皇子尋常時候並未出過尚文殿,偶爾也隻是去皇後娘娘那裏走走,奴婢們實在不知道小皇子為何就突然染了天花!”

“你們不知道?”蕭鳳鳴冷冷掃視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頓時全身發顫,隻覺他的目光如冰刀般割破自己**在外的皮膚,猛的就變了臉色。

“常日裏,小皇子就你們在伺候著,怎麽會不知道?還有,為何就小皇子一人生了病,而兩位公主卻好好的,你們也好好的呢?”。

“回,回皇上的話,常日裏,小皇子都是雁落姑娘在照顧著……奴婢們隻是端端茶倒倒水,實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皇上,雁落沒有!”雁落急急的跪了下來,“雁落自小伺候夫人,與小姐是一塊兒長大,雁落護小姐還來不及,怎會存了害小姐之心!三位皇子公主,可都是雁落心頭的寶貝,雁落豈敢害他們,又豈能害他們!”

她說著,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蕭鳳鳴看她一眼,也許是因為她太急了,麵頰都漲得通紅。

“雁落,你先起來,你將近幾日皇子的日常生活所接觸的東西,細細的與朕說一遍!”

“是是!”

雁落急忙的將事情的原由細細道來,眾人聽著並未覺出什麽異樣,蕭鳳鳴卻敏銳的捕捉到其中一個詞:“你說淩妃送了好些皇子公主的衣服來,而且你也用了?”

“是!”

雁落低頭回答著,蕭鳳鳴卻眉目猛的一沉:“將那些衣服全都拿出來,江太醫,你好好給朕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