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拒寵:本宮今夜不侍寢

042朕,容許她放肆!

042朕,容許她放肆!

遙兒心裏藏不住複雜的事情,隻覺得,皇上已經高高在上了,為何還要利用小姐鞏固江山。

“這個,弦月不敢妄加揣測,或許隻有皇上自己才知道。”這問題,弦月還真不敢貿然揣測聖意。

若說皇上隻是純粹的利用主子來牽製丞相大人的話,又何必需要冊封主子為後呢?

這也是弦月心中一直想不明白的疑點。

皇後娘娘冊封當日,她就在現場,若是按照常理,皇後之位,應該會是皇上親梅竹馬的表妹,手握祈國兵權的大將軍之千金,先帝親自冊封的南宮郡主——南宮儷才是。

“若是如此,小姐不是注定了這一輩子都不能獲得自由,或者是皇上的親睞麽?”若是真是利用的話,那麽皇上那麽寵愛儷妃娘娘,總有一日,會為了儷妃娘娘而廢了她們家小姐的!

“遙兒姑娘,主子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決定,我們身為她的宮女,隻要負責好好守護她便是,至於未來到底會怎樣,誰能說的準呢?”弦月淡淡的說著,向來清冷無波的眸子,也不由的閃過一絲異樣。

“或許吧,不管怎樣,遙兒都會站在小姐身邊,絕對不會讓小姐受到半點傷害。”遙兒重重的歎了口氣,感覺進宮不到兩個月,她們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

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了。

遙兒突然有些懂了當初小姐為何不願進宮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

遙兒似乎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小姐當初定然是已經猜到了進了皇宮,便不再能夠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無論做什麽,都要再三思考,謹言慎行,不能給他人落下把柄。

即便是當初認識的親近之人,如今也要豎起防備之心,以免遭人陷害。

小姐那麽懶,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盡人事,聽天命。進了皇宮,凡事就應該做到不要過於較真,主子是個非常特別的女子,相信皇上有一天,定然能夠發現她的與眾不同。”弦月淡淡的說道。

一個月的相處,讓她對這個凡事漫不經心的主子有了另一番認識。

她並不似深閨裏養尊處優不懂世事的千金小姐,很多事情,她能想到的,都比自己能想到的事,更加周全,縝密。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女子,竟然不想要皇上的寵愛和憐惜。

幾次三番的將皇上推到其他女人身邊。

世間有多少女子能夠站在高處而不勝寒?

弦月隻希望主子能夠一帆風順,無災無難的渡過此生。

……

“主子,信使派人來報,離國使者已經到靈陽客棧住下了。預計不出後天就能到達京城。”禦書房內,禦前侍衛衛子風恭敬的朝高高而坐的年輕帝王躬身說道。

“嗯。”夜軒寒執筆在案幾上忙碌著,聞言頭也不抬的道。

“吩咐下去,離使者來訪期間,後宮妃子由皇後主持慶典三品以上的都要準備準備,到時候隨朕一同前往歡迎。”為表示對離來使的重視,夜軒寒一遍批閱手中的奏折,一遍不由分說的淡淡道。

“是。主子,屬下有一事稟報。”衛子風點頭頸首,見主子已然全神貫注的投入到奏折之中,微微擰起眉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什麽事?”夜軒寒聞言,終於抬頭,抿起薄唇,淡淡問道。

“此事……跟皇後有關。”衛子風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皇後?”夜軒寒似乎很久沒有從別人口中提到皇後兩個字了。

思及此,夜軒寒放下筆,雙手交叉,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示意衛子風可以開口說了。

“是。有人舉報,皇後近來跟宮外的人有書信往來。”衛子風抬眸看了主子一眼,確定他沒有大反應之後,才繼續開口道:“屬下讓人暗地裏去調查了此事,確實發現皇後的鳳棲宮裏到了夜裏便又信鴿飛進皇後的寢宮。”

“知道皇後是跟宮外的誰聯係嗎?”夜軒寒表情淡淡的,語氣裏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似乎並沒有將皇後的這點小動作放在心上一樣。

“屬下還在追查。”衛子風有些不解主子的反應,難道主子不怕皇後是在暗地裏跟丞相大人聯係麽?

“無礙,她一個小女子,能在後宮掀起多大的風浪?”夜軒寒一眼便看出衛子風的心思,唇角微勾。

新婚之夜,他去了儷兒那裏,讓他的皇後受到眾人奚落。

沒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麵,將他往其他妃子身上推的小女人。

夜軒寒不得不承認,樓靈鳶的行為,引起他的注意了。

所以他故意不去過問鳳棲宮。

那日禦花園偶遇之後,他一麵忙著朝政,一麵倒是想看看這個皇後,能忍到什麽時候才會親自上門來找他。

結果讓他驚訝。

若不是剛剛子風提醒,他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主子?”衛子風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主子什麽時候對一個女子這麽放縱了?

“子風,朕相信,沒有那個女人,是真的不在乎權利和地位,不在乎朕的寵愛和憐惜的。朕倒是十分好奇,朕的皇後,為了躲避朕,都為自己做了些什麽。”夜軒寒難道有興致的開口對下屬解釋道。

深邃難測的眸子裏,有著似看到獵物一般,篤定而嗜血的眼神。

“那屬下……”子風聞言神色難測的看了主子一眼。

“你查吧。不過不要打草驚蛇,隻要皇後做的不過分,朕倒是可以容許她的小動作。”夜軒寒勾了勾唇,眸子閃爍著晦暗不明光芒,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

靈陽客棧。

“殿下,這是皇宮送來的信件。”一藍衣男子雙手背後,站在觀望台上,晚風微微吹亂了他墨色的長發,幾許發絲在他額上飄動,襯得他難測的俊容上更加清冷難近。

藍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藍衣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唇瓣,專注的望著靈陽城的夜色。

“皇上讓殿下到了祈皇宮後,務必將皇上送給故人的禮物親自送到。”身後的黑衣男子,抬眸看了藍衣男子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手中則是恭敬的拿著一封已然封好的信封。

此次皇上親自派殿下出使祈國,並非僅僅是慶賀祈國少年皇帝封後大喜,而是帶著更重要的事情而來。

殿下素來冷漠,喜歡獨來獨往,從不跟其他皇子們交流往來,常年不在離國皇宮,而是到處周遊,尋求醫書。

他本是離國最資質聰慧的皇子,從小過目不忘,熟讀兵書,皇上一直有意栽培與他,可殿下卻對皇位更是不屑一顧,素來厭惡為了權利而勾心鬥角,這些年來,一直癡迷於醫術,如今已然是離國乃至整個大陸上最神秘莫測的神醫,皇上的要求,隻怕……

黑衣男子眸中閃過不明異樣。

“放著吧,本王心裏有數。”過了良久,藍衣男子才冷冷的開口說道。

“是。”黑衣男子聞言,頓了一下,便將信封放在一旁的案幾上。

黑衣人十分了解藍衣男子的性情,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恭敬的如言將信件放好,確定藍衣男子沒有其他話要交代之後,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殿下喜靜,尤其喜歡一個人獨處,他希望殿下能夠及早認清現實,皇上給予他無限厚望。

他是皇上派來輔佐殿下的,自然要將殿下的一切來龍去脈都告訴皇上。

藍衣男子並沒有因為黑衣男子走了之後而有所動作,依舊是維持著剛剛的動作,一動不動的望著靈陽城內熱絡不絕的夜景。

逃不過的終究逃不過。

他一直無意於皇位之爭,多年來一直不曾參與儲位之爭,做一個最為閑散的皇子,浪跡天涯。

奈何父皇卻不肯放他自由,親自下旨召他回宮,派他出使祈國。

祈離兩國爭戰多年,一直平分秋色,勝負未分。

然,如今祈國在夜軒寒的手下漸漸繁榮昌盛,而離國的皇家子弟卻為了皇位之爭而互相陷害殘殺,禍國殃民。

如今好不容易兩國之間有所緩和,父皇卻野心不改,一心想要一統整個離和大陸。

夜軒寒少年登帝,如今竟然能坐穩江山,豈是父皇說扳倒就能扳倒的?

兩國交戰,最終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

父皇這是要將他親手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逼迫他雙手沾滿血腥嗬……

藍衣男子不知何時手執血蕭,輕輕覆在唇邊,一陣風吹過,觀望台上飄出淒清的簫聲。從簫聲裏似乎能聽出主人的清寒之氣,低沉婉轉,讓人聽來莫名心悸,疼痛難忍,似乎有等待千年的孤寂之音,時而雪花陣陣紛飛,時而峽穀一陣旋風,最後,簫聲歸於平淡,和深夜裏的銀河天際一樣,靜靜的流淌……

“萬事堪笑皆有乾坤,朱顏盡改丹心難滅。江山回首青絲難斷,故人可念枝柳殘月?”

自古江山自由兩難全,他隻願抽身而退追求更加廣闊的天空,為何父皇不允他這小小的願望。

帝王之家,願望既是奢望。

奢望嗬!

一曲罷,放下血蕭,俊逸出塵的容貌泛著晦暗不明的清冷之意,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