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7 深怕自己晚了一步
第278章 277 深怕自己晚了一步
“我沒有辦法冷靜，我無法忍受你關鍵時候，放棄了淩兒而選擇了蕭奕天！如果他日我同樣受到生命的威脅，你是不是也這樣？”靈鳶搖著頭，紅著眼步步後退！
一個人的行為可以代表他的內心。
靈鳶忘記了之前的記憶，卻能感受到，在利益麵前，夜軒寒的取舍。
“你住口！”夜軒寒聞言冷著臉，冷冷的看著靈鳶。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夜軒寒，不管我有沒有記憶，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是皇帝，終究不是我的良人。”靈鳶忍著淚，看著夜軒寒。
多情總被無情傷。
她不想到時候麵對真相，殘忍的讓人心碎。
“所以呢？你想要放棄？你想要放棄？”夜軒寒聞言蒼白了臉，看了靈鳶，連連問了兩次。
“我要離開，這裏沒有任何關於你的記憶，而現在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沒有安全感。我要離開。”靈鳶搖著頭，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如你所願，如你所願……”夜軒寒聞言，慢慢的後退，慢慢的向後退……心中大痛，看著靈鳶的眼神，仿佛不認識靈鳶一般。
五個月前，自己痛不欲生，無法接受他心愛的女人離開自己的事實，五個月後，知道這女人還沒死，他欣喜若狂，他率兵踏平蕭國，他在那張陌生的麵孔下找到了她的靈魂。
可是她卻說要離開？
“小姐，你怎麽了？”夜軒寒離開之後，遙兒看著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的靈鳶，不由擔心的問道。
“沒事，遙兒，我隻是累了。”靈鳶搖頭，夜軒寒離開前的眼神，讓她心痛。
怎麽會？她並沒有記憶，她才認識夜軒寒不到半個月。
她才結束一段戀情。
他們所說的一切，她都沒有印象。
他們都在說謊！
“小姐，你不該懷疑皇上，你沒有見過皇上重病醒來之後的樣子，你沒有見過他抱著小殿下哭的樣子……”遙兒忍著淚，對靈鳶說道。
“不要說了遙兒，不要說了。”靈鳶搖頭，不想聽到這些。
“小姐，你跟皇上是經曆生死才重逢的，世上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想皇上一樣癡情。你不該放棄他的。”遙兒淡淡的對靈鳶說道。
這一次，她站在皇上那邊。
……
“遙兒，我有記憶，可是我的記憶力，沒有你們，你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樣的嗎？”靈鳶苦笑，三年的時間不短，對她來說，她的記憶力並沒有缺失的片段，一些都是銜接的上的。
誰能接受的了，一腳醒來之後，多了一部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胸口每天都脹的滿滿的，她跟夜軒寒的起點不同，認識夜軒寒的時候，他就已經對自己深情滿滿，而自己對他隻是朦朧的好感。
這種不對等的感情，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坦然接受。
無法理所當然的接受。
就好比當別人已經紅塵滾滾，飛兒撲火的時候，你這兒卻還是雲淡風輕風平浪靜？
遙兒聞言愣了，看著靈鳶糾結在一起的眉頭，遙兒不由的想了想這段日子發生的事。
他們徑自高興小姐平安回來，是不是忘了給小姐時間去適應了。
從她回來到現在，就沒見她真正開心的笑過。
是他們給的太多，忘了帶著空白記憶的小姐，也會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回應麽？
“小姐，我們讓你感到窒息了麽？”遙兒愣愣的問道。
“我隻是，不知道如何回應，又該如何拿捏而已。”靈鳶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她自己想起，那麽他們給她的，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能接受得了的了。
“我明白了。”愣愣的點點頭，說不清是該失落還是該安慰。
對於現在的小姐來說，她需要時間去適應這個身份，小姐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
“遙兒，我很自私麽？”靈鳶看著遙兒眼裏閃過受傷，不由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不是，隻是沒想過，小姐有一天，會這樣而已。”遙兒搖搖頭，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以為隻要小姐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卻忘了，那段記憶，對小姐來說，也同樣很重要。
那是小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啊，她怎麽能隻接受了小姐活著，卻不顧她丟失掉的那部分記憶呢？
“如果我想不起來，那麽對你們來說，就是不公平的，你懂麽？”靈鳶苦澀的笑了笑，對夜軒寒，更不公平。
她完全無法用同樣的深情去對待夜軒寒，而他，卻是用過去的她來標準現在的她。
這對她來說，也不公平。
她忘了她跟夜軒寒怎麽認識的，都經曆了什麽事，又是怎麽愛上他的。
這些難道，都不重要麽？
“我明白了，不過小姐，既然你明白問題是什麽，那何不好好跟皇上談呢？”遙兒歎氣。
“有時候很多東西，不是你想開口，就解釋的清楚的，這些東西，他應該要懂，如果他不懂，那麽我說了，又能如何？”事實上，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曾經丟失過三年記憶的事實，但是還沒能切身體會那三年的感覺。
所以當夜軒寒沒有第一時間去救淩兒，讓自己很失望。
她需要安全感。
而恰恰夜軒寒沒有給她，隻是站在一邊，讓她一個人如同無頭蒼蠅般亂撞。
“小姐，相信我，淩兒不會有事的。”遙兒知道靈鳶的心結在哪兒，隻能如此安慰。
看來小姐跟皇上的情路，依舊坎坷。
而她能夠幫得上的，隻是支持。
“娘娘，黑影大人讓奴才將這個交給你。”兩人隻是沉默，夜安適時的出現，將一個小小的白色瓶子交給遙兒，交代道：“黑影大人吩咐，給小主子喂下一顆，明日應該就無大礙了。”
“我知道了。”靈鳶接過遙兒手裏的瓶子，打開聞了聞，這個瓶子她見過，是在場的另外一個女子的。
她說過吃下這個，能夠保住淩兒一命。
夜安退下之後，靈鳶將藥丸兌水，喂小家夥服下，隨即坐在邊上，守著他。
跟遙兒一起守在小家夥身邊，直到確定小家夥的呼吸正常了之後，靈鳶才鬆了口氣，而遙兒則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輕輕的給遙兒蓋了一張薄毯之後，靈鳶活動了一下身子骨，窗外已經蒙蒙亮。
她本來就習慣通宵，所以一整夜不睡，對她來說，也並非很疲憊。
走出房門，靈鳶打算出去透透氣，她該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如果遙兒說的是事實，那麽，那個救走她的人，就是月仙了！
找了月仙三年，所以說，她其實能夠回的去麽？
靈鳶心情頓時感覺自己的立場變得淩亂了起來。
三年多來，她應該猶豫過吧。
找了三年，她曾經想回去的吧？
那為何又懷了淩兒？
腦子瞬間像運行一道電腦硬件程序似的，快速的閃過無數的硬件問題。
然後最後得出結論，她曾經因為愛上夜軒寒，而放棄了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機會？
“娘娘，外頭涼，還是多穿一件衣服吧。”夜安一整個晚上也沒離開過龍涎宮，一直守在外麵，見到靈鳶穿著單薄的衣服就走了出來，立馬讓人準備披風。
“是他讓你守在這兒的？”靈鳶聞言淡淡的問道。
“是的，皇上他……”夜安不敢抬頭看向靈鳶，似乎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主子最愛的女子。
“沒關係，我並不想知道。”靈鳶打斷夜安的話，如果所有的事情，到最後，她都需要從別人的嘴裏知道的話，那麽，他們何其悲哀。
“娘娘，即便您不想聽，夜安還是要說，皇上當時並不是不想救小殿下的，小殿下是娘娘用命生下來的，皇上當初可以為了……怎麽可能會不想救殿下呢。”夜安見靈鳶冷落冰霜的樣子，皺了皺眉，還是要開口替自家主子解釋。
他不在現場，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是主子絕不可能選擇蕭奕天而放棄殿下的。
“我不清楚，我相信自己看到的。”靈鳶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當時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絕望了，夜軒寒卻依舊那麽冷靜。
“主子今日上朝，準備處死蕭奕天。”夜安聞言，深深的看了靈鳶一眼，突然說了一句讓靈鳶變色的話來。
“他瘋了？難道他不知道，蕭奕天可以不投降，但是不能死在他的手上麽？”靈鳶聞言睜大了眼睛，瞪著夜安，不敢置信的說道。
“主子昨晚跟娘娘不歡而散之後，便去天牢了，不知道蕭奕天跟主子說了什麽。主子非要處死他不可。”夜安聞言，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事是影月今早跟他說的，不知道自己大嘴巴，是不是會給自己招殺身之禍。
“他現在在哪裏？”靈鳶聞言，心中不由的一緊。
記得夜軒寒當時說了一句，如果淩兒有事，他要用蕭國幾百萬百姓陪葬。
他是認真的！
夜軒寒竟是認真的！
靈鳶來不及去想，便一把推開站在她麵前的夜安，衝著朝堂方向跑去。
詭異的身形，仿佛深怕自己晚了一步，那男人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