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議親
第37章 議親
“修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多少人羨慕我有這樣的好女婿，芷惠嫁了她我隻有放心的。”這話就是秦業同意了。
謝辛寰立馬跪下來，給秦業磕頭，然後發誓道：“我謝家有祖訓，男子三十方可納妾。我謝辛寰在此用謝家先祖的名義，鄭重對嶽父保證，隻要謝家有後，我謝辛寰終生隻有秦芷惠一人，永遠不置妾蓄妓。”
此話一出，席上的人愣住了，屏風後麵的人也愣住了。
“好好好，芷惠能夠嫁給你，是她的福氣！”秦業的眼眶忍不住紅了，自家的女兒能夠被對方如此珍視，隻要女兒不蠢，以後過的就是好日子。這樣他也能夠有臉去見九泉下的妻子和母親了。“好好好，都說女婿半子，張兄，我看我是賺到了。”
“修遠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我的子嗣，他能夠娶到秦兄的佳兒，卻是我們賺到了。”謝辛寰的話雖然最開始讓張憲有些吃驚，到很快就釋然。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當年他不也是如此的嗎？
秦芷惠的兩個哥哥扶起謝辛寰，看他的眼神也更是溫和。男人雖然都喜歡美色，但如果那個人是自己的妹婿，換做誰也不會高興。現在的人最重視先輩，剛才謝辛寰用先祖的名義保證，那麽以後隻要是他家妹妹能夠生，謝辛寰就得兌現他的諾言。至於生孩子，秦家兄弟可不認為自家妹子不能生。
屏風後麵的秦家大嫂一臉羨慕地看著秦芷惠，拉拉她的衣袖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要不是有相公的默許，秦家大嫂可不敢帶著小姑子來偷聽父親商議婚事的事情。不過看著那邊眼淚盈眶的小姑子，想著剛才妹婿的話，秦家大嫂也忍不住激動：謝辛寰可真是一個良人。
秦芷惠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跟著秦家大嫂回了她的閨房。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後，秦芷惠紅著眼圈很是羞澀地看著含笑坐在旁邊的大嫂。“大嫂，剛才芷惠讓大嫂見笑了！”
秦家大嫂揶揄一笑，說：“可不是見笑，剛才謝公子那話連我都感動地不行，唉，真是一個良人啊！如果玉梅今天在家，可不得好好打趣你一番。”
“大嫂，二嫂哪有你說的那樣。”秦芷惠不依。
“那後天玉梅回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她，看她會不會。”
“大嫂——”
“哈哈，好了大嫂不說了，要不然一會兒妹妹的臉就比胭脂還要紅了。”秦家大嫂抓著秦芷惠的手，一臉感歎，“一晃就是五六年過去了，我家小姑子也要嫁人了。大嫂也是老了。”
“大嫂不老！”
“妹妹，你既然要嫁人了，有些事情大嫂就不瞞你。”秦家大嫂抓著秦芷惠的手，開始後宅培養之路，“這些事本來應該母親或者祖母給你說的，到現在也隻有我代勞了。”
“記住，嫁到謝家，你就是謝家的人了。秦家的一切，你有能力管則管，沒有能力管就不要管，你要是始終記得你是謝家的媳婦兒，不再是秦家的女兒。現在謝家老爺和夫人沒有回來，你嫁過去謝公子肯定是想讓你當家。但你也別一口答應了，讓謝家的下人覺得你貪權。你可以讓謝小姐管家......”
“大嫂，我知道你擔心，但是謝家以前我也去，謝家的人很好。謝伯母其實並不管事，內院管事的是謝嬤嬤和秀菊姑姑，外院管事的是李叔，謝家的規矩很嚴，我去按照規矩辦事就好了。”
“有規矩就好，就擔心沒有規矩。謝家小姐現在被休了，帶著孩子住在謝家。雖然你和她未嫁人的時候是好友，但是嫁人後的相處卻是不一樣的。這位謝小姐被休後還是不是從前的性子，誰也不知道，她如果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你就忍忍。畢竟謝公子隻有這一個胞妹，也是疼愛異常，就為了你的夫君你也要忍。而且謝小姐畢竟年輕，名聲也好，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不會有那麽多事情了。”
“大嫂放心吧，綰綰心思簡單，不會為難我的。”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盡快懷上孩子。雖然謝公子說了不置妾蓄妓，但是謝公子的身份根本擋不住那些下作的女人，為了上位，那些什麽都做的出來。其實你還好，你防著的不是你的丈夫，不過是那些不相幹的女人，謝公子沒心思，那些人在跳騰也沒有什麽用。但是你知道謝家幾代單傳，謝公子雖然有言在先，但如果你一直沒有動靜，連我們都要勸說你給謝公子置辦妾室。所以，最關鍵的還是你自己。”
說道孩子，秦芷惠有些嬌羞，但也知道大嫂說的都是事情，也就硬著聽著。“大嫂，我明白，我知道怎麽做。”
“恩，你是祖母教出來的，她老人家當年當年的手段卻是我們這些小輩不能比的。你帶過去那邊的人我們也給你敲打好了，你到時候可要拿住他們，尤其是你的幾個丫鬟，最好絕了她們成妾室的心思，可不能讓謝家的下人覺得你連下人都管不好。”
“恩，我已經和映紅她們說好了，會給她們指派人嫁出去，我出嫁妝。嫁人後是在家相夫教子也好，繼續回來伺候我也好，都可以。”
秦家大嫂點頭，繼續說：“這樣就好。大嫂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說了，該說了都說了，剩下的也就是你自己體會了。從今天謝家登門來看，妹妹，你的婚期應該不遠了。這段時間大嫂會給你找一個好大夫，也找個好廚子，你就乖乖聽話，好好將養，到時候一舉得男。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恩，大嫂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秦芷惠緊緊地抱住秦家大嫂，臉上是少有的感動。
秦家大嫂猜測很準確，謝辛寰離開秦家的時候，秦家和謝家已經議定了婚期，選的時間是六七月，正好是謝家修完柳河河道的時候。至於日子，還有專門找人測算，那又是另外的事情。
知道謝辛寰即將在明年迎娶他的未婚妻，正陽縣乃至周邊城鎮的女孩子痛哭流涕，覺得為什麽嫁的人不是她們自己。而當謝辛寰許諾不置妾蓄妓的話傳出，羨慕秦芷惠的女孩子就更多了，上肢八十歲老奶奶，下至三歲孩童，隻要是女的就嫉妒秦芷惠不行。一時間，秦芷惠倒是成了周邊女孩子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都認為她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麽好事，竟然能夠嫁給這樣一個如意郎君。
這些留言，謝辛寰倒是並不關心，他現在的重點都放在柳河莊上。從秦家回來，第二天謝辛寰就約著張奎和張憲，去柳河莊看地形，然後繪製河道圖。張憲很有才，他的河道圖也是在趙國有名的，所以，謝辛寰就想著讓他的師父給柳河繪製河道圖。
對於謝辛寰要修柳河的事情，張憲的心情很複雜。站在大義來看，這是一個利在當下功在千秋的好事，謝辛寰的高義應該被所有人讚揚。但是站在私人的角度來看，柳河的修築耗費大量的錢財，柳河莊的收益幾十年也沒有辦法彌補，這個產業的置辦絕對是一個糊塗的家主所為。所以，兩情相加，張憲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責罵自己的徒弟浪費銀錢，還是誇獎自己的徒弟大義。
不過現在已經決定修了，張憲也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被謝辛寰邀請去繪製河道圖，張憲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真的擔心自己這個徒弟和外麵的人說的一樣，不善庶務，擔心河道圖弄不好，謝家又被坑掉一大筆錢。徒兒馬上就要成親了，張憲可不希望到時候新娘進門的時候家徒四壁，那才是丟人呢。
聽說張憲這個河道圖大師要去，張奎立馬讓師爺們推理所有的公務，也要一起去柳河莊。當然同行的還有綰綰。
謝辛寰本不想讓綰綰去，再說寶兒也離不開綰綰，但是綰綰很堅持。綰綰想親眼看看她選的這塊地方的地形，這樣她才能借助未來的知識幫助謝辛寰他們出謀劃策。畢竟這個地方可能是未來綰綰幾年都要住的地方，尤其是別院，綰綰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喜歡來設計。如此，不去看看實地情況，根本沒有辦法。謝辛寰不過綰綰，隻好同意。
所以，早上綰綰把寶兒哄睡了就交給了王娘子，讓她好生照看，然後狠狠心，鑽進了謝辛寰為她準備的牛車。車夫趕著兩輛牛車到了城門口與張憲和張奎會和，看著多出來的一輛牛車，張憲和張奎都是一愣。
“師父，兄長，這裏麵是阿妹。”謝辛寰立馬解釋，“阿妹很久都沒有出門了，這次趁著天氣好，我帶阿妹去看看那邊的風景。畢竟是阿妹要住的莊子，還是要阿妹喜歡才行。”
“師父有禮，張大人有禮。”綰綰從牛車中出來，一襲麵紗遮臉，規矩地行禮。
（趙國並不禁止女子出門，很多女子出門都不帶麵紗。可綰綰畢竟是被休了的女子，帶著麵紗也是為了避嫌。）
張憲和張奎點點頭，算是見過。四人分別上了自己的牛車，一路無話往柳河莊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