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秦樺歸家
第39章 秦樺歸家
村民已經知道同行的有謝家小姐，所以看到綰綰也沒有驚訝，不過偷偷打量綰綰的人卻不少，綰綰也不在意。村人做的再好的飯菜也比不上謝家的廚子，綰綰這個被養叼了的嘴，也就是象征性地嚐了一些野菜，就決定還是回牛車吃自己帶來的點心好了。
吃完飯，張奎就讓村長收拾出一個空院子給他們商討事情，也不讓村長帶人伺候，隻留下他們帶來的人。張憲家的書童已經擺好了書案筆墨，準備伺候他家老爺繪製柳河河道分布的草圖。張憲隨手就繪製好了柳河的草圖，可是到設計河道的時候，張憲卻是犯了難處，忍不住拉著張奎和謝辛寰討論起來。
沒有地方去，綰綰也坐在院子裏休息，他們的討論也聽了一個大概。不過是因為柳河河道有水，周圍又沒有分流的河道，因為地勢另起一條河更是困難。他們現在就在想怎麽在柳河有水的情況下修這個河道。
“這有什麽可想的。”綰綰忍不住說道，“我記得我們在河對麵那片土地上，靠近山腳處看到了一個不算大的旱潭。這個旱潭離柳河也不遠，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個潭挖大一些，把上遊的水引到潭中，這樣河道修起來就簡單的多了。而且這個水潭我們以後也可以用。我們可以在水潭中部開一個洞，讓水潭和柳河相連。豐水期的時候我們可以利用水潭儲水，減少對下遊額壓力；枯水期的時候，水潭可以反補柳河，保證下遊的水量。豈不是兩全其美。”
全場一片安靜。好半響，張憲才一拍桌子興奮地吼道：“這個主意好，利用水潭來調控柳河的水量，這樣即使淮山的水量再大，也有了雙重保證。這個水潭必須修，還要好好地修，絕對不能馬虎。綰綰，你是怎麽想到這個的，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
“我就是隨便一說，師父覺得有用就好。”綰綰尷尬地一笑，心中嘀咕：這可是花國水庫的變形，水庫那麽多年的益處已經被證實了，這個主意能不好嗎。
“有用！太有用！”張憲激動的地說，“來人，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回去好好設計圖紙，我敢肯定，這一定是我這一生的傑出作品。”
綰綰忍不住翻白眼：真是沒有見識過水庫的古人。
聽到張憲這樣說，張奎和謝辛寰看綰綰的眼光更加不同了。張奎現在是真的覺得這位謝小姐有大才，不過是隨意一說，就能給張憲靈感，真是大才啊！
張憲要回去，其他三人也不會留下來，就一起離開了。終於回到了謝家大門門口，一進門，綰綰就說：“哥哥，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了，我真的隻是隨口說說。你不要像張大人那樣崇拜地看著我，你妹妹擅長不擅長水利，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謝辛寰尷尬的一笑：“我就是覺得綰綰很厲害！”
綰綰沒有理會謝辛寰，直接穿過正房想回自己的房間。她已經快一天沒有見到寶兒了，也不知道寶兒沒有見到他哭成了什麽樣。可是在大廳前卻聽到一陣小孩子的笑聲，綰綰一愣，轉頭去看王娘子抱著寶兒正站在在廳上，一個十八九的小生正湊到寶兒麵前給寶兒做鬼臉，都得寶兒咯咯大笑。綰綰一愣，走進了大廳。
謝辛寰的腳步緊隨而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外，苦著一張臉的李家兄弟。他們看到謝辛寰，立馬跪下來請罪：“少爺，秦少爺根本不聽我們的。”謝辛寰瞪了兩人一眼，也沒有理會求罪的二人，越過他們就進了大廳。果不其然，秦樺正一臉得意的給自己打招呼。
深吸了一口氣，謝辛寰勉強壓抑心中的怒火，行了一禮，說：“表叔。”
綰綰也立馬知道一個人是誰，正是謝挽香的第三子，一個還沒有長大的中二病少年。綰綰也笑著給秦樺行禮，伸手就站在寶兒麵前，寶兒看到娘親來了，立即開心地伸手撲過來要求抱抱。
“哇，這小子認人啊。哼，我剛才在那裏逗了他那麽久，都不準我抱。現在表侄女一來，這小子就給抱了。哈，這是嫌棄我的意思。”秦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哀怨。
“表叔誤會了，不過是母子連心罷了，這孩子一天沒有見到我想我呢。”綰綰一臉慈愛地抱著寶兒，寶兒似乎明白綰綰的話，把臉埋在綰綰懷裏，隻把屁股露在外麵，似乎在表達自己一直在想母親。看到綰綰心口軟，更是後悔今天不應該把寶兒一個人扔在家中。綰綰輕輕拍了拍寶兒的小屁股，問王娘子道：“寶兒今天在家怎麽樣？”
“寶兒少爺今早一醒來就吵著找你，找不到一直哭，我們也沒有辦法，隻得哄他睡覺。可是睡醒沒有見到您，他還是哭，我就隻得抱著少爺來大廳等小姐回來。後來秦少爺來了，倒是把寶兒少爺逗樂了。”擔心以後的嫂子誤會，綰綰不準仆人們叫寶兒孫少爺了，畢竟寶兒最多算不上謝家的外孫少爺。
綰綰一陣心疼，抱著孩子立馬許諾：“乖，娘錯了，以後再也不把寶兒拋下，去哪裏都帶著寶兒好不好。”寶兒也不出聲，一個勁兒往綰綰懷裏拱，綰綰估摸著寶兒可能是餓了，有禮地和秦樺告辭，帶著寶兒往後院去了。
“小孩子很好玩啊！”秦樺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想到平時秦樺的豐功偉績，謝辛寰可不想自己的外甥變成秦樺的玩具，立馬就說道：“表叔，你也該成親了，成親了有了孩子，你就可以抱你的孩子咯。上次我聽姑奶奶就說要給你相看，可是你卻死活不同意，如果那時同意，現在你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不說這個，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我看的上的。”秦樺一臉不耐煩，“而且都說抱孫不抱子，我就是有兒子也不能抱的。咦，不過聽說表侄的婚事定了，以後你有了孩子我也可以抱的。和你長得很像的孩子絕對很可愛。”
謝辛寰黑線：合著我家的孩子你都可以抱來做玩具啊！
“表侄，你可是不厚道。”秦樺一把搭在謝辛寰的肩膀，哪有什麽叔侄，完全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我進城的時候就聽說了，你這麽著急趕回來盡然是為了修柳河河道。不要說那種礙於張大人官威不得不答應，也不要說為了下遊的百姓安危，我們雖然是叔侄，但也算的上一起長大的。說吧，柳河莊有什麽可圖的，你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謝辛寰黑臉。誰能想到最了解他的竟然是這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家夥，當其他人各種揣測的時候，這人就想他肚子裏的蛔蟲，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可是對於秦樺這張大嘴巴，謝辛寰也是生氣的不行。幸好廳中的下人已經遣走了要不然他們心中他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大呼他家公子表裏不是人。
謝辛寰瞪了秦樺一眼，說：“就你知道我的目的？這次我可是真的在百姓做貢獻呢。”
秦樺一撇嘴，擺明不信。“這話就是說說，你的為國為民不過是保證你和你重視的人安危下做出的選擇，可不是那種大愛。”
“連家人都不愛的人，你能對他的大愛期待？”
“說的也是。”秦樺一想也對，“哎呀不說這個，說說柳河莊有什麽是你看上的，反正我來的路上可沒有少聽柳河莊的窮困，你別到時候吃了虧，那我可是要大笑不止的。透露一下，柳河莊有什麽那些人沒有看到的好處？”
“你話太多，這些不是你應該管的。”謝辛寰完全不接話，“沒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姑奶奶肯定在家中盼著你回去，表叔，明天我還是送你回秦家吧。”
“我不！”
“難道表叔要在我家守歲，然後外麵的人再說秦家兄弟內訌，連家中的三公子都不回家過年了，反而到侄子家過年？”
“我……”秦樺語塞。想了想，在回家守歲不讓家族遭受非議和留在謝家尋找真相之間搖擺猶豫後，最後還是家族榮譽戰勝了好奇心。但是，秦樺又說：“雖然我這次回去了，但是年後我還會再來的。我一定要親自找到柳河莊讓你青睞的真相。”
“好好好，表叔你說什麽都好。”隻要能夠在年前送走秦樺，免得秦家人尷尬，秦樺就是說什麽謝辛寰都會答應。反正不過是答應著，到時候讓秦樺自己去折騰，是不是他想要的真相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終於送走了秦樺，謝家兄妹鬆了一口氣後，就開始準備過年的事情。過年需要的東西其實李管家和李氏，還有謝嬤嬤早就準備好了，謝家兄妹不過就是等著在特定的時間出席。祭祖的時候，謝辛寰慎重地將謝長庚的名字寫進祖譜，也就意味著不管寶兒的父親是誰，現在寶兒已經是真正的謝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