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當自強

第81章 一個要求

第81章 一個要求

綰綰雖然依舊帶著麵紗,但魏暄卻覺得自己能夠想象出麵紗後麵的嬌媚容顏,一時間“掃榻相迎”這個詞又忍不住浮現在魏暄的腦海,魏暄一時間竟有了一些羞澀,根本不敢看綰綰,生怕她察覺自己的小心思。

綰綰倒是沒有發現魏暄的不同,畢竟在她的意識裏,魏暄就是一個不搭理人的冷傲之人。現在魏暄又在下棋,一時之間沒有發現他們也是正常。

綰綰毫無異樣地被青翼引到魏暄對麵的席子上跪坐好,等魏暄落下手中的棋子,綰綰才開口說道:“恩公,有禮。貿然過來打擾,希望沒有敗壞恩公的雅興。”

魏暄點頭回禮,道:“謝小姐客氣,本是我邀請小姐而來,怠慢小姐之處,還望小姐多多海涵。謝小姐還是不要叫我恩公吧,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恩公這樣的尊稱。而且謝先生幫我父親良多,我甚是尊敬,反而是我應該感謝謝先生願意和我同去泉州。而且,這次正陽之行,卻是小姐相救,反而是我欠小姐一條性命。所以,這個恩公一說,謝小姐休要再提,否則我卻是沒見再見謝先生了。”

“如此,那我就叫你魏公子了。”綰綰本就覺得這人就謝老爹是無利不起早,叫他恩公不過是氣憤當時他的下人那些謝老爹隨身玉佩威脅管家,故意說話埋汰魏暄。他魏暄救了謝老爹,她救了魏暄,這救命之恩就扯平了,綰綰可不認為魏暄是謝家什麽大恩人,尤其是魏暄從不明說謝老爹到底在何處之後。

“魏公子,不知魏公子請我前來,有何事相商?”綰綰不想和魏暄這種一看就是心思百轉的人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魏公子對玲瓏閣的消息很是靈通啊。”

綰綰這種粗暴直白的談話讓魏暄有些不適應,臉上竟有了短暫的抽搐。不過他是什麽人,很快就恢複了常態,說道:“謝小姐快人快語,魏某人很是佩服。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就直說。謝小姐知道些什麽?”

“魏公子想讓我知道什麽?”綰綰挑眉。

“那謝小姐想知道什麽?”魏暄一派輕鬆地問。

綰綰眼角帶笑,月牙般的眉眼差點晃花了魏暄的眼,讓他的心也忍不住胡亂地跳了起來。魏暄趕緊收斂心神,勉強壓抑住內心的不同與往。

“我想知道我能夠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魏公子願不願意告訴於我?當然,如果魏公子有困難,我也不勉強,畢竟我們以後並不會有什麽交集,不過是對方的一個過客。我對魏公子雖然好奇,卻也知道君子之道。”

聽到“過客”一詞,魏暄忍不住皺眉。他總覺得這個詞很刺耳,讓他的心疼的不行。魏暄現在沒有功夫追究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因為對麵,因為正等待他的回答。

“玲瓏閣的確和我關係斐淺,是我外家那邊的產業。如此,我也算的上半個玲瓏閣的人,玲瓏閣的人對外絕對保密,這個規矩對我也算適用,所以我的消息,玲瓏閣是不會公布的。”魏暄解釋了,卻沒有完全解釋清楚。

魏暄的外公已經過世,他隻有魏暄母親一個女兒。魏暄的母親不善於處理玲瓏閣的事情,所以從小魏暄就被當成玲瓏閣閣主來培養。他外公死後,玲瓏閣現在的閣主就是魏暄。可是魏暄剛才那樣說,綰綰隻以為魏暄是借助外家,讓玲瓏閣有些顧及,卻完全沒有想到魏暄想控著玲瓏閣的所有力量。

不是綰綰沒有想到,按照趙國的規矩,每個家族的產業都不會傳給外姓孫子,除非家中沒人了。而這種不可能就成了可能,原閣主就隻有一個女人,他家除了外孫,就真的沒有人,這不得不說是天大的意外。

“至於我受傷,我實在蘭陵城受得傷,我……”

“好了,魏公子。”綰綰打斷魏暄的話,“我不想知道你去蘭陵城幹什麽。世人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謝家還有幾百口人,我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心害了大家的性命。所以,魏公子你記住,你隻是我謝家從泉州來的一位世交。本來是來拜訪我哥哥的,卻沒想到我哥哥不在家。你本來想等我哥回來,可是泉州又有信送來,說家中出事了,急需你回去主持大局。”

“你們進欽州的痕跡我已經讓人處理了,也也偽造了你們從泉州到正陽的行蹤,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是很難發現的。至於召喚你們回去的信件,魏公子什麽時候想離開了,我再安排。我的本事隻能管著欽州,泉州那邊還是要魏公子自己圓謊。”

“多謝謝小姐大義!”魏暄完全沒有想到,不過十來天的時間,綰綰就安排好了這麽多的事情,對綰綰更是另眼相看。

“我可不是我哥哥,什麽大義,什麽為民之類。我不過是為了我謝府的人罷了,你這話可以和我哥說,對我完全不用。”

綰綰根本不領情,她本來就不是為了魏暄,為的隻是她謝府的人。當然,說這話的時候,綰綰又順帶表揚了一番自家哥哥。反正在很多人的心中,謝辛寰就是大義凜然之人,為了謝辛寰的名聲和未來的仕途,綰綰誇獎他毫不覺得有什麽虧心。

謝辛寰的名聲,魏暄也有些耳聞,知道那真的是一個為民為義的正人君子,但也不覺得又什麽。對於綰綰有些遷怒的口氣,魏暄明白是因為他們突然到來而起,受了謝家的恩惠,魏暄也隻得忍者,誰叫他們理虧呢。

“小姐的恩情我魏暄銘記在心,以後小姐有什麽差遣,我魏暄絕對不說二話。”如此承諾對魏暄來說不可謂不重,連旁邊伺候的青翼都有些側目,不同意自家主子做出這樣的承諾。反倒是魏暄很是真誠,用眼神表示他的諾言是真的。

綰綰看了一眼青翼,知道魏暄倒是真心,對魏暄他們這些給謝府找麻煩的人到減少了一些成見。

“你說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綰綰看著如此認真的魏暄,突然玩心大起,“放心,絕對不會讓你違背禮儀道德,讓你幹什麽殺人放火的壞事。”

綰綰其實沒有想過以後讓魏暄替她做什麽,不過是一個玩笑之語。魏暄也覺得綰綰不會提出什麽為難的要求,也是滿口答應。

卻不知這個要求讓後來的魏暄後悔莫及,覺得當時的自己肯定是傻了,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什麽也沒有說過。可是那時的綰綰卻揪著這個要求不放,根本不給魏暄反對的機會,讓魏暄悔得腸子都青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我們言歸正傳。

兩人相識一笑,都認為對方算的上“君子”。

“這次,魏某能夠平安,真的要感謝小姐。”

“魏公子客氣。我可不是什麽好人,要不是魏公子的手下拿著我爹的隨身玉佩,我可是不會救人的。”

“哈哈,人之常情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謝小姐一個人守著這麽大的家業,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的。”魏暄隨意地說著,言語中卻是滿滿地試探,“其實我一直和謝公子神交已久,一直想拜會有情有義的如玉公子,沒想到卻無緣得見。”

“我哥哥去冀州了,代替師父給師伯奔喪去了。”綰綰假裝沒有聽出魏暄的試探,說道,“師父因為師伯去世,身體不好,我嫂子就代替哥哥去師父老人家麵前盡孝。本來魏公子是貴客,可是這時節家中有事,倒是怠慢公子了。”

“抱歉,魏暄失禮了。”魏暄沒想到得到這個答案,他不懷疑綰綰騙他,因為這種事情出去一打聽就知道也沒有辦法騙人。綰綰俱實以告,反而讓魏暄不好意思了。“抱歉,倒是魏暄來的不是時候,給謝家添麻煩了。”

“魏公子客氣。”綰綰擺擺手,“這本是意外,誰也不知道的。而且魏公子還給我們帶來了我父親和母親的消息,這就讓我們全家很是感謝了。”

“謝小姐如果有什麽東西帶給謝先生和謝夫人,可以拿著這個玉牌去玲瓏閣。”魏暄將一個玉牌放在棋坪上,“讓玲瓏閣幫忙送一些東西,這點麵子我還是有的。我想謝先生、謝夫人和家人多年不見,謝小姐親手送一些書信和東西給兩位老人,他們肯定很是欣慰。”

看著自家主子送出去的玉牌,青翼眼睛都直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玉牌,玉牌上麵刻得是蛟龍,也稱蛟龍牌,玲瓏閣會把持玉牌的人當成貴客,尊貴程度相當於玲瓏閣一個郡的負責人,權利也是如此。現在主子竟然把這樣貴重的東西隨意送人,就用來傳遞信件和不起眼的東西,這也太浪費了吧。

難道自家主子真的對謝小姐有其他心思?青翼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隱晦地打量著對麵的謝小姐,評估這位小姐成為自家女主人的可能性。可是再怎麽看,都覺得不可能。隻一條,這位小姐嫁過人,他家夫人就不會允許主子娶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