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暈船
第97章 暈船
“可是你派誰守著呢？有人守著你就確定守著的那個人不會偷吃嗎？豆子那麽多，又那麽好吃，他悄悄吃一兩個你們也不知道，如果他這麽做，你又怎麽辦呢？”綰綰循循善誘，“你又不能時刻跟著他，要怎麽才能保住好吃的豆子呢？”
“我可以讓大虎看著。”
“大虎不在呢？”綰綰不等寶兒說話，有說，“或者說那天和你玩的都是不認識的小孩子呢？”
立即，寶兒就被問住了，糾結著眉毛，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綰綰也沒有誠心想要為難寶兒，不過是想借機教育孩子罷了。所以很快就說：“當你不知道你托付的人是不是你信任的時候，你可以多派一些人守著你的豆子。不說他們就更有品行，而是說當好幾個互相不信任的人在一起幹事的時候，因為相互監督和表現性的責任感，他們會變得更有社會道德。”
看著寶兒依舊是一臉迷茫的表情，綰綰隻好繼續說：“就像娘親讓兩位叔叔和春風姐姐他們一起去查賬，不過是為了相互監督罷了。”
“嗯，那娘是不信任叔叔和姐姐？”
“這與信任無關，隻是一種手段，管理手下的手段。”綰綰摸了摸寶兒的腦袋，說，“有些事情現在你說了也不太明白，你可以記著，然後看娘親平時的處事之法。以後山莊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給你的，所以，你要保護娘親，就要好好努力。”
“嗯，寶兒一定好好努力！”
“那好，我們下去吃飯。我讓你小香姨做了你最喜歡的魚餅，剛出鍋的魚餅味道最好，可不能錯過了。”
“喔喔，魚餅，我要去吃魚餅。”寶兒開心地往外跑，綰綰笑著跟在他後麵，一個勁兒地叫他慢點，慢點。
當晚，馮林就被李莫雲警告了不能再提讓莊主住進朔陽城的事情，也給他簡要說了以前莊主的事情。馮林知道自家莊主被人休了，從前的夫家姓周，可是卻不知道周家大宅卻是再朔陽，畢竟傳言這種東西傳著傳著就變了，根本找不到最開始的版本。所以聽到李莫雲的好心提醒，馮林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蠢貨，什麽都不知道還嘴長，這不，活該自己得罪莊主。
馮林忍不住擔心，反倒是李莫雲安慰他不用擔心，說莊主很是大度，既然他不是故意的莊主根本就不會在意。可是雖然李莫雲做了保證，但是馮林依舊很是忐忑，接下來，如非必要馮林根本不敢出現在綰綰的眼前，就是擔心主子秋後算賬。
知道莊主對朔陽“有心結”——他們自認為的——李莫雲他們對這挨著的三個城鎮的查賬速度很快，幹脆就分開來，不過一天時間就弄好了，很快就啟程順流而下，甚至讓鋪子裏麵的掌櫃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家主子就已經離開了。
按照原先設定的路線，綰綰他們的船要在水上走一半的時間，過東陵江進綏河，進去東陵郡，然後再改走陸路。其實走陸路更快一些，不過為了讓莊主和少莊主舒服一些，李莫雲他們才選擇走水路。又擔心海路不安全，最後反而要走一段不短的陸路。
可是大家一切計劃的很好，卻沒有想到莊主會暈船。在上船後五天後，綰綰就開始暈船了，毫無跡象地上吐下瀉，讓秋霜沒有一點辦法。對於莊主的突然暈船，所有人，包括綰綰都是鬱悶外加莫名其妙的。
綰綰前世沒有暈船的曆史，這一世也沒有聽說這具身體有這個毛病。而且這段在穿上的時間，綰綰早上就是在甲板上看鳳尋嚴肅的訓練寶兒，要不就是看幾個護衛和冬雪過招。太陽出來了，就回房間繼續她的創作事業。然後孩子回來了就帶寶兒看書，給他講一些他可以理解，也對他有好處的故事，或者事情。
她已經寫完了那本誌怪小說，第一個看的人就是提議她寫書的鳳尋。不過鳳尋對這種書可不喜歡，反倒是身邊的幾個丫鬟很是喜歡，一個勁兒催促她快寫。丫鬟們看了，李莫雲他們當然也都看了，也很是感興趣。有時候船上無聊的氣候，夏雨就冒充說書先生給船上的人說書，當然贏得了滿堂彩，讓綰綰更加覺得自己的書不錯。
然後就找李莫雲，問她可不可以出書。李莫雲不論是從什麽角度，主子的感受，還是這本書的精彩程度，他都舉雙手同意莊主的決定，甚至還說要不要專門來一家書局——自己的書還是自己的書局出比較好。
綰綰對開書局的想法倒是一般，她不懂怎麽開出版社，而且為了一本書開一間書局，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過他們現在在船上說這些都沒有用，也隻有去了陸地才能考慮所有的這些問題。可是就是在說了這件事情的第二天，綰綰就開始暈船了，要不是綰綰真的很難受，綰綰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莊主的暈船來的很突然，但小香想著自家主子當年被休後，坐船從朔陽回正陽時也很是辛苦，不由有些理解了。不過當年大家都以為綰綰是因為懷孕才那樣辛苦，後來從柳河莊坐船去城中綰綰也沒有暈船，大家也沒有往綰綰本身體質就暈船上想，可是暈船的事一發生，小香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忍不住一聯係一說，大家就覺得理所當然了。
商量了一番，綠柳山莊一行人果斷棄船登岸，綰綰費勁心思讓人造的馬車就有了用武之地。
綰綰他們下船的地方是欽州一個大城瀚海城，和他的名字一樣，最是水上交通發達，內河碼頭和海上的碼頭都有，碼頭上船來船往，好不熱鬧。
綰綰他們坐的船是南北鋪子運貨的船，因為綰綰不舒服，李莫雲他們也顧不上莊主吩咐的低調什麽的，早就通知城中的幾個鋪子，說是主子來了，讓他們準備好接待。所以，綰綰的船剛剛駛進碼頭的水域，還有很遠，就有眼尖的夥計看到了，三個掌櫃立即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趕緊帶著身後的人迎接了上去。
明麵上隻有三個掌櫃，一個是錦衣閣的金掌櫃，一個是南北鋪子的武掌櫃，一個是鼎香樓的羅掌櫃——鼎香樓已經在瀚海城開張了，裏麵的掌櫃當然是從瀚海城天然居裏麵精挑細選來的。至於那三個糧鋪的掌櫃，他們隻知道自己主子要來查賬，卻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誰，什麽時候來，所以迎接就不要想了。而天然居，這可是不能曝光的地方。
這三個人在瀚海城可是名人，即使是才開張不到兩個月的鼎香樓，也因為酒樓特有的包間，和讓人能夠吞掉舌頭的美食很快讓所有人記住了這個酒樓，記住了酒樓的羅掌櫃。所以，看到這三個名人聯袂出現在內河碼頭，還是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碼頭上的人都好奇不已，雖然依舊是在幹活，可是眼睛卻沒有離開三人一眼，都想知道他們到底在等什麽，或者在迎接什麽人。
所以，一看他們整頓衣衫，就知道他們等待的人來了。所有人都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順著三人熱切的眼神看了過去。來的是一艘船，絕對是我好船，雖然外邊看上去不怎麽樣，但船用的木料是好是壞，做的好不好怎麽瞞得了他們這些經常在碼頭混的人。有些有見識的，甚至第一眼就發現，這艘船就是南北鋪子能扛海上風浪的那艘寶船，所以對船上的東西或者是人，大家就更是好奇了。
碼頭上的河工可不管這些，他們隻知道船越好，代表上麵的東西或者人越貴重，如果能夠給它幹活，拿到的錢肯定越多。所以，他們都使勁往前擠，都想攬下給船拉纖的活。
南北鋪子的武掌櫃經常在碼頭接貨，對於姨碼頭的事情最是熟悉，他也不讓碼頭的掮客給他找人，直接讓夥計去挑人。碼頭的纖夫如何他們清楚的很，主子本就聽說暈船，可不能挑選不好的纖夫拉纖，讓船顛簸，讓主子更加不舒服。
很快，除了平時那種耍滑的人，剩下隻要是沒活的，都被選上了。四五十號人拉一艘明顯就吃水很少的船，所有人的表情都有詭異。三個掌櫃似乎沒有看到別人的目光，看了一下拉船的隊伍，很是滿意這些壯勞力。
旁邊的掮客想說什麽，金掌櫃直接丟了一塊銀子過去，二三兩左右，看著趕得上自己兩個月掙的賞錢，掮客直接閉上了嘴，老實地現在一邊。
金掌櫃抱拳對著碼頭周圍拱了拱手，一臉真誠地說：“各位，大家和我們哥三都是老相識了，今天實在是抱歉，打擾大家一些時間了。一會兒過來的是我家主子，主子身體不舒服，拿到大家行個方便，讓我們先行。老金在這裏給大夥鞠躬了。”說完又是一躬。
“是啊，麻煩各位了，以後大家來我酒樓，我給大家打折。”羅掌櫃也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