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比試
第155章 比試
“風家妹妹誤會了。”綰綰搶先說道，“我和郡主殿下不過是同一個姓氏罷了，哪有那樣的福氣成為郡主殿下的族中姐妹呢。更何況我不過是一個不幸的女人，還是不要把我的不幸帶給尊貴的郡主殿下了。”
謝夢瑤臉色一僵，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有說。綰綰都這樣說了，她能夠說什麽，說正陽謝家的先祖是南陽謝家分出去的旁支，她和綰綰本就是姐妹？綰綰雖然名氣很大，但卻是名聲卻是一般，她如果敢這樣說，這綰綰被休過的名聲影響到南陽謝家所有女孩子的名聲的黑鍋就要她自己背。謝夢瑤雖然覺得被休了也沒有什麽，但她可不敢保證南陽謝家的女人們對綰綰被休的事情能夠淡然，所以讓被休過的綰綰成為她的族姐的事情，謝夢瑤還真不敢隨意應下。
不過以謝夢瑤的驕傲，她可以看不上正陽謝家，卻不允許綰綰她們看不上她。現在綰綰這樣說，明顯就是看不上她，她怎麽會有什麽好臉色。所以，從這以後，謝夢瑤是把綰綰恨上了。
“是啊，多年前，南陽謝家和正陽謝家卻是同宗。”謝夢瑤勉強說道。
風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原來是多年以前啊，剛才我聽郡主殿下的話，還以為謝家姐姐和郡主殿下真的是同宗呢。”潛台詞不就是說，原來謝夢瑤是熱臉貼冷屁股，你想和別人同宗，別人還不願意呢！謝夢瑤暗恨風嵐多嘴。
你以為風嵐就這樣算了，怎麽可能。
風嵐接著又說：“郡主殿下從南陽郡來京城已經大半年了，謝家也沒有什麽人在京城，一直覺得郡主殿下很是孤單，我原還想著謝家姐姐和郡主殿下是同宗，郡主殿下就可以多留謝家姐姐在京城一段時間。有謝家姐姐的陪伴，郡主殿下肯定不會少了親人的關懷，而且謝家姐姐的綠柳夫人的大名可是聞名天下，能一直在京城見到姐姐，我真的好開心。可惜……”
風嵐一臉崇拜地看著綰綰，可惜……綰綰和風嵐都知道是假的。
提到“綠柳夫人”，在座的女孩子們看綰綰的眼神又是不一樣了。她們這些平時養在深閨中的女孩子，出門的機會根本沒有男孩子多，所以很多時候她們打發時間的東西就是街上買來的話本，所以街上賣的最好的話本的作者是誰，她們當然知道。
在風嵐說這話之前，這些人隻知道綰綰有安嶽之才，傳出了幾篇被大儒稱讚的大作。女孩子們對詩書的認識也就那樣，不過是學一些，免得將來成親後和自家夫君沒有共同話題，所以對綰綰的才華，她們根本沒有男人們重視，甚至還會嫉妒綰綰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可是話本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她們的喜愛啊！
場上的女孩子們都驚訝而驚喜地看著綰綰，完全就是圍觀偶像的節奏。甚至連剛才還像驕傲孔雀的慶陽公主也不例外。
慶陽公主搜羅了很多話本，她最喜歡的就是近些日子綠柳夫人的作品。這些話本不是一味的才子佳人，也不是枯燥乏味的英雄傳記，它有光怪陸離的神仙妖怪世界，也普通人的真善美，更有大英雄的無奈和悲壯……愛屋及烏，知道綰綰就是那個綠柳夫人後，慶陽公主看綰綰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對風嵐曝光這個消息更是滿意。
很快，在綰綰和風嵐的故意或者“無意”的帶領下，在場的貴女們漸漸都忽略了謝夢瑤，轉而都圍著綰綰說話。她們談綠柳夫人的新作，說錦衣閣新上的衣服、首飾和胭脂水粉，將今年流行的茶藝……綰綰雖然不是京城人士，但她們說的很多東西都是綰綰參與的，甚至是綰綰暗中策劃的，所以綰綰都能和她們聊起來。天南地北，有自己消息來源並見多識廣的綰綰在她們的聊天中當然是遊刃有餘，讓所有人都覺得綰綰很有氣度和本事。
至於被故意排擠的謝夢瑤，當然是臉色難看。可惜在場的都是貴女，不是下麵的那些小戶人家的女兒，她們才不會委屈自己放下身段去哄她們嫉妒的人——怪隻怪謝夢瑤在京城太過於高調，被無數男人們追捧的同時也就得罪了不少心有所屬的女人。
女人們之間的小心思、小爭鬥，那邊的男人們根本不放在眼中，難得這麽多手握實權的競爭對手聚在一起，他們更關心的當然是對手的心思，而不是莫名其妙的爭風吃醋。
“唉，這歌舞卻是沒有什麽意思啊！”被人故意冷落，謝夢瑤當然不甘心。同時她也知道她得罪了不少的女人，這裏的人也不會想著幫她。沒有人幫忙，她就自己上，反正她是被打上了南陽公主的標簽的。世人都知道正陽謝家和南陽公主有仇，所以她針對綰綰本就是正常，最多說她是真性情，但同時南陽公主肯定會謝她，把她高看一眼。
“聽說謝家姐姐尤其擅長琴藝，前些日子在瀚海城一曲《十麵埋伏》豔驚四座，被奉為先生。”謝夢瑤笑的很是自然，“聽傳言，這《十麵埋伏》是謝家姐姐自己寫的，寫的正是當年西楚霸王被困烏江時候的史事，端是動人心魄。本宮一直都很佩服謝家姐姐的才名，不知今天能不能聽到謝家姐姐的仙音呢？”
謝夢瑤雖然用的是問句，但也是對綰綰的才學的質疑，綰綰想要洗清自己當場彈奏一曲是最好的辦法。可是謝夢瑤最開始是對著下麵表演的滿庭芳的歌舞姬說的，那後邊綰綰如果表演，就有降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和那些台上的歌姬相比的意思。所以，不論綰綰答應表演還是不答應表演，對綰綰都是不利。
謝夢瑤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二樓的人都聽到了。周圍的人都是聰明人，立馬就明白謝夢瑤的陽謀，忍不住就把眼光投到綰綰身上，想知道綰綰是什麽選擇。
這話綰綰並不好回答，烏清雅立馬就搶先說道：“喲，郡主殿下這是要和心苑妹妹比試一番嗎？”此話一出，無論謝夢瑤會不會上台，綰綰上台表演都是和謝夢瑤掛上了勾。
“都說郡主殿下一曲飛仙舞，讓陛下連連稱讚。更因為才學和品行，被封為柔福郡主。”烏清雅笑的得意，眼神中是明顯的挑釁，“世人都說謝家雙姝嬌媚無雙，是天下女子的典範，不知道郡主殿下準備和心苑妹妹比試什麽呢？郡主殿下擅舞，心苑妹妹擅琴，比什麽其實都不好，要不大家合作一曲？就心苑妹妹的《十麵埋伏》，讓我們感受一下郡主殿下和心苑妹妹的高超技藝？”
雖然謝心苑頂著一個郡主的頭銜，可惜她是謝家的孤女，謝家在朝中也不顯，所以她這個郡主的名頭到不被正牌的權貴們看在眼中，所謂的尊重也不過是口頭說說，不過是看在她背後的陛下和南陽公主的麵子上。也因為如此，京城很多被謝夢瑤的名頭打壓下去的貴女才會不滿，也敢明目張膽地給謝夢瑤臉色看。
這些謝夢瑤自己也知道，所以她不喜歡參加真正貴女們舉辦宴會，更討厭眼前這個她完全不能得罪的烏家大小姐。烏清雅把她和綰綰相提並論，可是她並不覺得綰綰能夠和她相提並論。烏清雅謝夢瑤不敢得罪，隻得恨恨地又在心中給綰綰記了一次賬。
烏清雅一說完，還沒有等謝夢瑤回答，那邊的魏暄就開口說道：“如此卻是大善！能看到兩位謝家天驕的節目，真是讓人期待。諸位覺得呢？”
“我有幸聽過謝小姐的《十麵埋伏》，當真蕩氣回腸，讓人熱血沸騰，如再聽到謝小姐的天籟之曲，風某真是三生有幸。”風越銘點頭說道。
五皇子問道：“風將軍竟然聽到過那首被瀚海城韋大師讚不絕口的《十麵埋伏》？本宮一直想聆聽仙音，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不知今天本宮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二皇子立馬笑道：“哈哈，柔福的舞，謝小姐的曲子，都是當世一絕。今天能夠一同領略，卻是我們的福氣。”
“哎呀，竟然有兩位天仙一般的妹妹要施展才藝嗎？”六皇子憨厚的臉上掛著驚喜，搓著手笑道，“哎呀哎呀，真是太好了！小七，你覺得怎麽樣？我和你說，柔福妹妹的舞蹈超級厲害，上次柔福妹妹傾城一舞，你是沒有看到，不知道多少人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現在又能看到柔福妹妹的舞蹈，哎呀，真是太好了！”
“真的嗎？”七皇子一臉興趣地看著六皇子，眼中全是好奇。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七弟你。”六皇子回答。
很快，皇子們就幫謝夢瑤和綰綰決定了接下來的表演，根本沒有詢問過她們的意見。
綰綰倒是無所謂，因為她知道今天她不露一手，無論是確定找茬的謝夢瑤還是可能找茬的慶陽公主，都不可能讓她輕鬆過關。反倒是利用這個機會，在皇子們眼中掛上號，堵上其他人故意找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