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遼州行2
第181章 遼州行2
不用問，綰綰就能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出這些人心中的想法。轉頭看司徒邵陽，發現他也是如此不以為然，綰綰突然為自己要和這些方腦袋的家夥們合作感到無語。自己肯定是門板夾了腦袋，才會想著和他們一起合作建設遼州。
“司徒公子，我覺得可以專門給鹿圈出一些地方，然後派專人喂養這些鹿。”綰綰說道，“不要覺得這些鹿不值錢，你可不要忘了你們和綠柳山莊合作的東西，鹿茸可是一味好藥材。把這些鹿喂得和馬一樣好，我和你們才能賺錢。”
司徒邵陽不是蠢材，他一下就明白綰綰的意思，當即就下命令執行綰綰的話。他手下的人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有猶豫，當場就下去執行。
離開馬場，司徒邵陽有帶綰綰去看了他們的人參種植園。不得不說，真的讓綰綰無語。一畝地上，稀稀拉拉地種著幾支人參，伺候的都是一些藥農，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綰綰其實也沒有種過人參，但是卻參觀過東北的人參種植園，也算有一些了解。就把她知道的可能適用這裏的經驗說了一下，然後就讓他們自己摸索好了。反正她和司徒邵陽他們隻是合作關係，雖然他們原料越多她越賺錢，但也不會什麽事情都讓她想辦法吧。
回到將軍度已經晚上了，勞累了一天，綰綰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綰綰就把李閑和李莫雲找了過來。
“李莫雲，鼎香樓的廚子們應該不日就來了，你這些日子負責在安慶城把鼎香樓建起來，不要等他們來了還沒有落腳的地方。至於鼎香樓的掌櫃，春風會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綰綰說道。
“是，莊主。”李莫雲回答。
“李閑，安慶城這邊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或者說遼州這邊有什麽特產。”綰綰又轉頭問李閑。綰綰既然已經決定和風越銘合作，當然希望遼州發展的更好，這樣才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利益。
李閑想了想說：“遼州這邊的東西，除了比較有名的人參、鹿茸，然後就是其他一些特別的藥材，我們都有采購。還有就是皮毛，這邊森林很多，草原也廣闊，農戶少，獵戶多，皮毛也就多了。當然還有很多事從外族那邊販運過來的皮毛，都是好東西，隻要運出遼州，價錢都是成倍的長。”
“外族？”綰綰問道，“這邊有互市？”
“有，是我們這些商人來了後勸司徒軍師開的。”李閑說道，“就在邊境那邊，周圍都是遼州軍保護，隻有一個缺口讓草原外族進來交易，都是童叟無欺的價格，很公平，大家都能換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這些年也開的不錯，連走私客都少了很多。能光明正大賺錢，誰有願意冒著大風險去走私呢。”
“你們都交易什麽？”綰綰很感興趣。
“最多的是一些很平常的藥材、皮毛，還有茶葉和酒，都是朝廷允許的東西。”
“沒有鹽？”
“有，不過是遼州軍在賣，我們這些商人其實插不上手。”
“嗯，李閑你去和司徒公子說，我想去互市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不方便。”綰綰想了想說道。
李莫雲和李閑都是一驚，立馬反對。
“莊主，雖然互市那邊有軍隊把手，看上去很太平，但是這都是表麵上的。”李閑說道，“自從立秋以後，邊境局勢就開始緊張起來，去互市的商人也少了很多，尤其是外族那邊的商人。我們都估計外族那邊應該有什麽大動作，所以很多商人也撤出了互市，就擔心外族突然對互市下手。現在莊主要去互市，太不安全了！”
“就是啊，莊主。我們來這裏不過是因為酒精的事情，現在酒精的事情秋霜在辦，隻有弄好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何必趟這趟渾水。”李莫雲最開始就不同意來什麽遼州，他覺得邊境地區太不安全了，“現在這邊局勢緊張，為了安全起見，莊主還是不要冒險而為。而且我們和遼州軍不過是平常合作的商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莊主何必在乎他們。”
“就是，我們隻是商人，有些事情我們也管不著。”李閑也說道。
綰綰笑道：“我本來就在做商人應該做的事情啊！我去互市可不是為了誰，隻是去考察有沒有你們沒有發現的商機。草原可是一個寶地，外族那些笨蛋不知道怎麽利用，難道我們知道利用還不利用嗎？”
“草原算什麽寶地，真的寶地外族還需要每年打草穀？”李閑和李莫雲都不明白綰綰的意思。
綰綰笑的意味深長：“等去了互市，你們就明白了。”
知道綰綰是下定了決心，李閑和李莫雲也隻有同意。回頭和司徒邵陽說了綰綰的決定，司徒邵陽當然也是不同意，最後還是綰綰浪費了很多口水才勉強讓司徒邵陽同意和他們一起去互市上看看。
遼州的互市位置很好，周圍都是駐軍把守的城郭，呈三足拱衛之勢把互市牢牢護在中心，隻留出一個麵對著草原，方便草原外族進互市貿易。互市這邊最大的草原外族是東拓部落，屬於胡侖族，周圍大多是胡侖族人，東拓部落的首領巴魯可汗不僅是東拓部落的可汗，還是這片區域胡侖族的首領，掌控著互市外麵整片洱沁草原。
巴魯可汗年當四十，正是壯年，膝下有三子五女，都是他的姬妾所出。最大的孩子是一個兒子，現年二十，是他的第一夫人生的，武藝高強，又機智聰明，是東拓部落的第一勇士，最為受到他的寵信，不出意外這位大王子耶律將是未來洱沁草原的下一任主人。這位耶律王子一直向往中原文化，也願意和趙國和平相處——當然也有風越銘把他們打殘的原因——邊境的互市也是這位王子提出的。
此時，巴魯可汗的王帳中，胡侖族各個部落附擁東拓部落的首領都在，大家都在商量今年要不要去趙國打草穀的事情。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吵的最厲害的就是僅次於東拓部落的陽昊部落。
“巴魯可汗，這每年的打草穀可是大家都參與的，我們草原上的所有部落都是太陽的子民，隻有同一個信仰的種族才能團結在一起共同度過冬日的嚴寒。大家都是說好的，是祖宗早就約定了的活動，誰也不能退縮。去年你們東拓部落就是象征性地派了一些人去互市那邊走走過場，回來還‘無意’收編了我們陽昊部落的一個依附小部落，哼，真是讓人可氣！不知道今年東拓部落準備怎樣呢？是不是又違背祖宗的歃血為盟，連趙國的邊境都不準備去一趟呢？”陽昊部落的首領不高興地說道。
“我們草原部落是太陽的子民，我們需要的是鮮血和糧食，這些東西怎麽來，當然是搶咯。哼，我看趙國人已經用互市把你們套牢了，讓你們都失去了草原部落的血性，這樣的部落怎麽能夠成為我們洱沁草原的首領。”
“對啊，你們部落每次打草穀都躲在最後麵，從來都不出力氣，好處都是你們的，氣的都是我們部落的人，這樣的人成為我們的首領，我們可不服氣。”那邊緊跟陽昊部落的小部落立馬就附和道。
“就是，我覺得陽昊部落才是真正有血性的部落，隻有他們才能帶領我們洱沁草原走向光明。所以我提議，我們要求更換洱沁草原的王族部落！”
“我提議陽昊部落成為洱沁草原的王族部落。”
陽昊部落那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氣的支持東拓部落的人都漲紅了臉。草原的男子們沒有什麽動口不動手的君子風度，看對方不順眼就準備擼起袖子當場來一場肉搏。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說什麽呢，要不是東拓部落的支持，我看你們每年怎麽挨的過嚴酷的冬天。還說互市不好，好像你家沒有從互市換來的鹽和茶，有骨氣不用啊！那可是趙人的東西！”
“就是，當巴魯可汗從互市用最便宜的價格換回來東西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就像聞著肉味的蒼蠅，都眼巴巴的來了，那時候怎麽沒有抱怨和反對。”
“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就是缺教訓，有本事我們來打一架。”
“來就來，誰怕誰！”
眼看場麵失控就要打起來了，巴魯可汗不得不將手中的奶酒杯“啪”得一聲拍在桌上，惡狠狠地看著下麵的人。下麵的人忍不住脖子一縮，瞬間安靜了下來，各回各的位置，不敢再在場中丟人現眼。
巴魯可汗看著陽昊部落的首領沃頓可汗，沉著聲音問道：“沃頓可汗有何見教，直說就好，草原兒女不拘小節，藏著掖著算什麽本事。”
相比壯碩凶悍的巴魯可汗，沃頓可汗算的上是可親的長相，不過不能看他的眼睛，因為那雙三角眼中總是蘊含著毒蛇的光芒，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了，回家一準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