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當自強

第199章 遼州行20

第199章 遼州行20

虞城變故讓大家都心情沉重,對邊城能否渡過今年的外族攻城心中完全沒有底氣。

“如果草原外族真的聯合在一起,守望相助攻打邊城,我們的處境就更困難。”雍城城主忍不住歎氣。

風越銘點頭,“草原外族如果真的聯合在一起的確是一件麻煩事情,不過草原外族之間的利益爭端也不少,要想真的聯合一起也是困難,東拓部落和陽昊部落就是最明顯的例子。草原最強的還是圖狼族,接著就是胡狄族,隻要我們把他們都打贏了,其他的草原外族就不值一提了。”

“有消息說圖狼族的王城異動,圖狼二王子準備弑父奪位,不知……”雍城城主提議道。

“沒用。”風越銘搖頭,“傳言說圖狼可汗最喜歡的下一任可汗是金柞台,可惜那不過是傳言。圖狼族最重視血統純正,金柞台能做到狼王就是僥幸,完成為圖狼族可汗根本不可能。這些金柞台也知道,所以這次王城的叛亂他根本不會出手。”

“二王子運氣好,奪位成功,王城的貴族肯定大半都沒了性命,王族更是除了二王子和遠在雍城的金柞台不會再剩下其他人。如此,金柞台帶兵回王城,無論是選擇和二王子合作還是殺了二王子成為可汗都是對他有利的選擇。而如果二王子被殺,金柞台同樣可以裝成什麽也不知道回去,還能打消圖狼可汗對他的猜忌。所以,圖狼王城無論發生什麽,金柞台都隻會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大家都忍不住在心中歎氣,明白金柞台是不可能輕易地退兵。離安慶城的軍隊到來還有七天,這七天他們必須死守雍城才能有一線生機。所有人此刻心情都很是沉重,憑借雍城幾千的兵力守住圖狼狼王精銳,這個任務聽起來不可能,但是他們必須完成,不成功便成仁,他們沒有一絲退路。

守城七日的第一日,圖狼軍隊展開了同昨天一樣的攻勢。依舊是奴隸們開道,圖狼士兵跟隨其後。日出時發起進攻,日落時收兵,雍城死亡和重傷不能參戰的人達到三百以上,而圖狼軍隊除了奴隸,不過在城牆下留下一百來號的士兵,這一戰,雍城損失嚴重。同時,圖狼軍隊晚上還發起偷襲,隻是派了一小隊人突然對南城門發動攻擊。雖然沒有被圖狼軍隊占到便宜,但一晚上雍城的城樓都是徹夜難眠,士兵們個個精神緊繃時刻防禦圖狼軍隊的突然襲擊。

守城第二日,由於昨晚圖狼士兵的突然騷擾,精神緊繃了一夜的雍城守城士兵都是神情疲憊,但是卻不得不硬打起精神,防範圖狼軍隊的攻城。但今天圖狼軍隊卻沒有一絲動靜,直到夕陽西下,雍城城門口也沒有看到一個圖狼士兵的蹤影,這樣異常的情況讓守城的大家更加緊張,覺得圖狼士兵肯定有陰謀,晚上的守衛更加加強。可惜大家緊張了一晚上,到了天明也沒有任何異常。

守城第三日,連續兩日沒有休息好的士兵一臉疲憊的站在城樓上,有些士兵甚至站著就能睡著。士兵們本以為今天又會被圖狼軍隊耍一頓,可是沒有想到還不到日出,圖狼軍隊就攻了過來,而且攻城的人數還是從前的兩倍。雍城花了巨大的代價才守住了城樓,可是,晚上他們也不消停,派遣了很多小隊對雍城的四個城門都進行了騷擾式進攻,讓本就疲憊不堪的雍城士兵更是吃不消,死傷嚴重。多日的敗局,讓本就心中無望的雍城士兵更加絕望,他們麻木地守在他們的位置上,士氣一落千丈。

“再這樣下去,我們不用狼王的人攻進來,自己就完了。”風越銘臉色難看。

“什麽時候草原部落也如此奸詐了,他們就像泥鰍一般,故意耍我們呢。”徐大人臉色難看地一擊桌子,“真TMD憋屈,他們就是故意戲耍我們,等我們失了士氣,哪裏還能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我們的人太少,隻能選擇守城,主動出擊根本就是下下之策。”雍城城主說道,“這些日子,城裏的士兵死傷嚴重,而且精神疲憊。狼王再如此來幾次,我們的士兵根本沒有辦法發揮他們的戰鬥力。將軍,還是想一個辦法的好,我們的人太少,再這樣下去很快就可能無人守城。”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臉色難看,因為他們知道雍城城主不是危言聳聽。

風越銘很快吩咐道:“徐大人,你將雍城剩下的兵力分成幾個組,輪流駐守城門。沒有守城的組就盡快休息,然後輪換,絕對不能讓大家太過疲憊。城主大人,你晚上的時候安排一些百姓幫著士兵守城,也不用做什麽,隻用他們幫忙警戒就好。”

“至於提高士氣,”風越銘又說道,“我決定今晚夜探圖狼軍隊……”

“不行!”徐大人立即反對,其他人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也是一臉的不讚同。

風越銘擺擺手,堅定地說:“我意已決。這些日子我們都沒有取得任何的勝利,還被金柞台牽著鼻子走,讓士兵們心中忐忑,士氣大降。這時候,必須提高我們的士氣,所以我決定夜探敵營,取敵軍一個大將人頭來鼓舞我軍士氣。”

“將軍,”雍城城主一臉的不讚同,“我們都知道將軍武藝高強,百萬軍中來去自如。可是那是敵營,如果有任何閃失,雍城就是遼州的罪人。所以,將軍,請三思啊!”

“城主大人的顧慮我明白,不過眼下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提升士氣的手段,雍城等不起。何況,我也不是一個人去,”風越銘看著鳳尋,說道,“這次我想請鳳公子幫忙,和我一起夜探敵營,看看金柞台到底是否真心對雍城誓在必得。不知鳳公子意下如何?”

鳳尋點了點頭,冷淡地說:“可以。”

鳳尋的同意讓風越銘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有鳳公子和我一起,我想圖狼軍中還沒有能夠留下我們的敵人。何況,我這次主要還是想夜探金柞台的王帳,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對雍城誓在必得。我總覺得圖狼軍隊對雍城的進攻更多是騷擾和玩笑,金柞台根本沒有認真,似乎是貓捉老鼠一般,都我們在玩,讓我們絕望的同時又不會真的給雍城最厲害的打擊。金柞台肯定知道安慶城援兵到來的時間,沒道理他不一下子拿下雍城,而是用這般的手段。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問題,我要親自去查探一番。”

在座的人知道風越銘的決定不會改變,除了希望他平安而歸,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畢竟風越銘才是遼州的最高領導。

同一時刻,惡狼衛對這些日子狼王對雍城的“寬容”很不能理解。雍城的情況經過前兩次的試探性進攻,他們也算了解,如果強行攻城,他們雖然會損失不少人馬,但拿下雍城不在話下。可是現在這般騷擾進攻,雖然可以減少他們人馬的損失,但想要拿下雍城就是一個長期的夥計。

他們早就接到了安慶城援兵即將趕來的消息,如果讓安慶城的援兵進了雍城,他們前麵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泡影。這讓一直跟在金柞台身邊,熟悉金柞台性格的惡狼衛很疑惑, 他們的狼王可不是如此心慈手軟的人。

金柞台斜躺在王座上,悠然地喝著馬奶酒,心情頗好地解釋道:“你們跟了我這麽久,什麽時候見我做過賠本買賣。”

“王爺是?”惡狼衛當然相信他們主子的英明神武,但軍營中的異動他們也是看在眼中,“王爺,我們得到的消息,左將軍正準備去信,到可汗那裏告王爺一狀。營中好些人都蠢蠢欲動,準備向可汗進讒言,說王爺玩忽職守,根本不會打仗,故意延誤軍機,讓我圖狼的勇士去送死。王爺,這些別人送過來的人該怎麽辦,這些人和我們可不是一條心。”

“這些不過是父汗和兩位王兄安排的小跳蚤,除了左將軍值得本王在意外,其他的人根本不值一提。”金柞台譏諷地說,“不過左將軍可是我好父汗的人,他背後的烏爾拉拉家也是不好惹的,本王倒是不能自己動手。不過,我不動手,雍城的人應該等不及了。雍城的士氣低落,不提升士氣,他們也就不用打下去了。”

“讓我們的人小心一些,防止雍城的人夜襲。還有糧草和藥品,惡狼衛親自去守著,不能出一點差錯。至於那些不是我們的人,你們就裝作不知道,風越銘估計這幾天應該會派人來取我軍一位將領的人頭,用來提高他們的士氣。既然軍營中有那麽多喜歡跳騰的跳蚤,那麽送風越銘幾個也是可以的,誰叫我和他是‘朋友’呢?”金柞台譏笑,這話正是左將軍狀告金柞台書信上的話,就差沒有說金柞台是趙國派來的奸細了。如此行徑,讓金柞台恨得不行,在心中已經把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