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烏家年禮（三更）
第227章 烏家年禮（三更）
“喔，不知義兄所謂何事呢？”綰綰倒是對張奎找自己的事情很是好奇，畢竟張奎很多的是和謝辛寰商量事情，找上自己可是很難得的。
“現在天下局勢不穩，很多人都有自立為王的野心。欽州郡守與掌管軍備的郡指揮使曆來不對付，兩人爭鬥嚴重，也致使兩人沒有辦法完全掌控欽州。除了郡守和指揮使，下麵就是六城城主和城中守備。六城中，最強大的就是瀚海城和郡守所在的天晴城。接下來就是像我正陽縣這般大小的小縣城，好幾十個，我們則處於瀚海城和嶽湖城之間。按照欽州郡守的劃分，正陽縣屬於嶽湖城；可距離和聯係來看，正陽縣又更靠近瀚海城。”
“我欽州雖然沒有一手遮天的大族，但欽州因為物產豐富，欽州人多讀書識字，也多家世不菲的書香人家，掌控一個小縣城卻是簡單的，而掌控那些大城的家族又更加厲害。這些年，因為義妹的很多產業都照顧正陽縣的百姓，百姓日子好過了，我有了政績，正陽縣也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中。嶽湖城和瀚海城都派了使者過來，希望正陽縣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甚至八杆子打不著的天晴城也派人過來，說是郡守對我很是賞識。”
“大家都看上了正陽這塊肥肉，可是正陽卻隻有一個，選誰都勢必要得罪另外的兩方。天下局勢瞬息萬變，誰知道下一刻會是如何，讓我拿全縣的百姓來賭，我真的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張奎一臉嚴肅，這個選擇真的讓他為難。
張奎的話讓綰綰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要不我們問一問全城百姓，看看他們願意選擇哪個城。到時候就是全城百姓的意思，誰也沒有辦法指責義兄你。”
“義妹想的太簡單了。這些百姓們很多連他們村都沒有離開過，讓他們做選擇談何容易。到最後估計也是城中那些大戶們選的，可是那些大戶很容易被其他三城的人收買，根本沒有意義。”張奎搖頭，一點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那義兄的意思是？”
張奎一臉不安地看著綰綰，說：“我知道讓義妹來給我出主意很自私，也讓義妹為難，雖然我是正陽縣的縣丞，他們那些人看似再問我的意見，其實也不過是看在謝家的麵子。那些人看中的是謝家的選擇，我們的選擇根本不重要。所以，義妹還是好好考慮一番吧。當然，不論義妹做出怎樣的選擇，深受謝家恩惠的正陽縣百姓肯定會站在義妹身後……”
綰綰直到離開張家，腦海中依舊回蕩著張奎說的話。那些人都是衝著她的家業來的，看中地也是謝家而不是正陽縣。無論她做怎樣的選擇，正陽縣百姓都會站在謝家的身後……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和看中讓綰綰壓力山大，讓綰綰更不敢輕易下決定，因為她的決定不僅關乎謝家，還關乎正陽縣滿城的百姓。
“唉……”這天下是真的亂了，連欽州這片淨土也卷入了其中，看來，這世道是越來越不安全了。
綰綰決定回去就讓人加強綠柳山莊的防衛，武器也要多多準備。如果可以，綰綰都想把正陽縣百姓全副武裝起來，把正陽縣按照自己的意思安排防護措施，這樣或許綰綰才會覺得安全一些。可是綰綰知道不可能，除非她想成為逐鹿天下的一員。不想被所有人忌憚，綰綰不得不選擇低調再低調。
“莊主，瀚海城的烏大小姐派人送年禮來了。人就在大廳中等著的，是烏家的那位大管事。”
剛一進山莊，李莫雲就走過來匯報，說是烏家派來的人已經在大廳中等了好一會兒了。而且來的人還是在烏家有頭有臉的大管家，借的名義還是烏清雅的名義。綰綰忍不住又想歎氣，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嗯，我知道了，去去大廳吧。”綰綰收住了往後院去的腳步，轉身往客廳而去。
烏清雅和綰綰關係親密，她派來的人不得不見，即使綰綰直到這來的人不過是打著烏清雅的名號，實際是來勸說她和正陽縣歸附瀚海城的。或許今天綰綰沒有從張奎那裏聽到那些算計，綰綰心中還不會那般鬱悶。可是剛一聽完張奎說的三城對正陽縣的覬覦，轉頭就看到瀚海城的大管家坐在自己客廳裏，綰綰不胡思亂想才怪。畢竟隻為了送禮根本不用派烏家最得用的大管事上門。
烏家的大管家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一身符合他身份的低調卻不便宜的衣衫和飾品，太陽穴飽滿，手掌厚實，眼睛炯炯有神，身體挺得筆直，一看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綰綰從前沒有見過烏家這位大管家，不過卻聽烏清雅提起過。說是這位管家和烏城主是患難之間，因為一次救烏城主的意外致使這位管家一生沒有子嗣，為此，烏家人甚至動了把烏家小輩過繼給這位管家的心思，不過管家拒絕了。雖然管家拒絕了這個提議，但一直把烏家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烏家人對管家也真心地尊重和愛戴，真心把他當成烏家人。
大管家最寵愛的就是烏清雅這位烏家唯一的嫡係（烏清雅有一個大她三歲的哥哥，可惜海戰死了，所以烏清雅後來才會紅裝上戰場），烏清雅和綰綰情同姐妹的事情，烏清雅根本不會隱瞞大管家。所以，對綰綰，大管家可是通過烏清雅的嘴，熟悉地很。
“小人見過莊主！”
看到莊主進來，大管家連忙行禮。知道大管家在烏家是長輩，綰綰怎麽敢受大管家的禮，連忙躲開，然後趕緊讓李莫雲把大管家扶起來坐下。大管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勉強，順勢坐了下來，同時也對自家小姐剛交的這個朋友好看了一眼。大管家可沒有錯過剛才綰綰的眼神，那是真的因為烏清雅把自己當成長輩，沒有任何勉強。這樣純粹的人能成為自家小姐的朋友，大管家很高興。
兩人分主賓落座，丫鬟們過來換上了新茶。第一時間，大管家就讓人送上了烏家送來的年禮的禮單。綰綰接過手，翻來第一頁就看到第一個禮物是七尺高的大紅珊瑚盆景，而下麵各種珍重都是一匣子一匣子裝的，忍不住嘴角就是一抽。瀚海城真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裏寶貝就是多。
雖然瀚海城這些東西很多，但綰綰就這翻地幾下，就能估摸出烏家送來的年禮肯定要花上兩三千兩。想到自己前些日子送去的年禮也不過千兩銀子左右，還被謝嬤嬤批評說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要是謝嬤嬤看到烏家準備的禮單，估計要氣的趕去烏家收拾那個準備禮單的敗家子。
綰綰不動神色的將禮單遞給旁邊站著的李莫雲，心中卻在猜測烏家送這樣貴重禮物上門的意思。綰綰送貴重年禮去烏家，一是因為她和烏清雅交好，第一次送年禮不能太過於怠慢；而是因為綠柳山莊有很多產業在瀚海城，需要烏家照扶，有送禮的意思。可是烏家的回禮價值卻是綰綰送過去年禮的兩倍，還是由烏家大管家親自上門。
這種情況下，就隻有兩種原因。其一是烏家不想和綠柳山莊交好，多一倍地送回來，就是給綠柳山莊的警告，讓他們不要死纏爛打上去。其二，就是烏家有求於綠柳山莊或者謝家，送貴重的禮物上門不過是一個探路。綰綰不認為烏家會有求到綠柳山莊的時候，除了張奎說的那個事情。
綰綰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掩飾住眼中的銳利，然後才慢慢地說：“我倒是沒有想到清雅姐姐竟然會讓大管家過來給我送年禮。冬日寒冷，又近年關，還要勞煩大管家跑這一趟，本人真是過意不去。”
“哈哈哈……”烏家大管家爽朗地一笑，說道，“莊主不必自責，這一趟活計還是小人自己求來的。小人深受烏家的恩惠，主子們都想照顧我，不讓我操勞。可是啊，我不就是一個下人，下人不幹活怎麽可以，何況我就是一個賤骨頭，一天不動著就渾身不自在。所以，聽說大小姐親自為莊主準備年禮，找人就自動請纓，把年禮送來正陽縣。”
“這些年這天氣雖然冷，不過東陵江倒是沒有結冰，一路上小人們都是坐船過來的，倒也是方便的很。尤其是這柳河河道修的如此寬闊，一般的船隻進來也不是問題，真讓我開了眼界。”大管家笑道，“還記得很多年前，我那時來正陽縣的時候，這正陽縣可窮著呢。就是現在繁華不亞於瀚海城的東陵江邊，當時也是蕭條地很，至於這柳河莊周圍，那就是給柳河和東陵江泄洪的地方，完全是一片汪洋。”
“現在正陽百姓的日子過的如此好，還真的多虧了莊主的仁義啊，我可是聽說正陽縣百姓都把莊主看成觀音娘娘在世，在家都給莊主供奉長生排位，用來感謝莊主對他們的恩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