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當自強

第247章 背後

第247章 背後

想了想魏暄的為人,綰綰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了。“世子見諒,我膝下隻有寶兒一個孩子,所以對寶兒總是太過緊張。至於周家放出來的謠言,既然是謠言,我就是說再多都沒有人相信,如此,何必白費口舌呢。”

“謝家妹妹真的如此想?”

綰綰以為魏暄不相信,不能說出她和周津明的約定,於是故作無奈地說:“這事的起因本事出爾反爾的周家,世人很多時候總是忘了對錯,隻一味偏駁那些看上去柔弱的人。如此,不管我怎麽說都有欺負老人家的嫌疑,還是我從前的婆母,這樣,辯解什麽又有何意義。世子覺得呢?”

魏暄不置可否的一笑,又換了一個問題。“聽說寶兒是秋天生的?”

“九月初的孩子。”說道寶兒,綰綰是一臉笑意。

“我剛才看了看,寶兒的身子骨很好。”魏暄笑道,“寶兒的師父是鳳尋吧,能拜這位高手為師,也是寶兒的運氣。”

嗯,是啊。也是鳳尋很喜歡寶兒,才收寶兒為徒,要不以寶兒早產的身體哪能得到這樣厲害的師父。”

“寶兒早產?寶兒那麽可愛,我真的沒有看出來。”魏暄聲音一顫,他身後的那位老人臉色也是一怔,耳朵忍不住豎得更直來偷聽綰綰和魏暄的談話。

“嗯。也是後天調理和鳳尋的功勞,要不然寶兒卻是不好。”綰綰並沒有注意魏暄不同以往的神色,倒是笑問道,“世子今天來不會就是問這些吧?世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有了世子妃,自然也就有兒女承歡膝下。”

魏暄臉色一僵。他覺得他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綰綰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真的有些傷魏暄的心。可是看綰綰清冷的眼神,魏暄知道就是自己說出來綰綰也不會在意。魏暄自嘲地一笑: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劫數估計就應驗在綰綰身上了。

魏暄搖搖頭,打散掉剛才腦中的想法。有些事情現在想也沒有意義,還是需要好好查探一番才能做出決定。而且魏暄明白,以他對綰綰的了解,就是把真相擺在綰綰麵前,她不想承認一切也是白搭,所以,魏暄覺得在沒有做好一切準備之前,不論結果是什麽,他都需要保持謹慎。

“了緣大師說我命格太硬,注定不能早娶。即使娶妻子也需要命格很硬的女子,還要和我天作之合的那種,要不然不是英年早逝,就是注定孤獨終老。所以,當我連定了兩個未婚妻都突然暴斃後,我父王和母妃都嚇到了,不敢再提我的親事,好人家的女人也不敢和我結親。”

魏暄不在意地說著,似乎口中的那個克妻的家夥不是說的他,讓綰綰很是費解。要知道這個時期,被大師,還是普陀寺主持了緣大師(那個送小時候送綰綰玉佩的人)那樣高僧批了命格太硬的人,後麵肯定婚事很難。再這個重視子嗣和家族的年代,沒有好的婚事對一個而你來說更是痛苦。所以,魏暄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真的讓綰綰很是好奇,甚至陰謀猜測那個批命和那些暴斃的女子其中是不是有魏暄的手筆。

當然這些話綰綰是不會說的,畢竟魏暄這樣的情況需要同情。但是還沒有綰綰想好安慰的話,魏暄就說是了其他重要的事情,一時間就讓綰綰忘了要出口的安慰話。

“你說白水縣的土匪是侯家的手筆?”

綰綰想過所有人,就是沒有想到這裏麵還有侯家的事情。侯家自從接了天元帝的聖旨後就很是低調,冬天也是在邊境老實地抵抗外族(在世人眼中是如此)。綰綰一直以為侯家是準備暫時示弱,等周家天下真的亡了才動手,沒想到這也是一個沉不住氣的,表麵上什麽都不爭,其實手下卻一點也不放鬆。對於侯家,綰綰不甚了解,對他們突然插手欽州的事情也很是好奇。

“侯家遠在西邊,怎麽想著插手南邊的事情,就是南邊亂了,他們隔著慶州、辛州也沒有辦法過來分一杯羹。而且還是這種嫁禍多人的方式,真不知道侯家是多想讓南邊亂起來。”綰綰忍不住搖頭,對侯家這次的做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魏暄冷笑:“侯家就是一匹豺狼,哪有他們表現的那邊仁義忠信。其實我最開始也以為是東陵王和南陽公主的手筆,畢竟雖然那些人都是厲王的手下,但厲王的腦袋還在辛州的亂局裏麵打轉,根本不會想到來南邊招惹是非。”

“我一直以為是東陵王和南陽公主為了讓南海王府和厲王對上做的好戲,他們對上南海王府的車隊可是故意殺人的。要不是無意中查出那位土匪首領是牛家的死忠,我也沒有往侯家身上想。牛家現在投靠侯家,侯家想用這個人很是簡單。”

“利用牛家在厲王手下安插的人在白水縣挑起南海王府的怒火,到時候不論是南海王府借機找厲王的麻煩也好,還是找其他人的麻煩也好,反正都在南邊,管不著雲州的事情,甚至還能借此牽製厲王的眼線,給侯家和牛家進一步蠶食厲王在西賀郡的勢力提供支持。而且,這個‘意外’都給南海王府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占領白水縣的機會,在侯佳柏看來,就是南海王府知道了這背後的人是侯家,在即得的利息麵前應該也不會太多的計較吧。”綰綰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暄,“或者說,魏家已經和侯家達成了協議,兩邊牽製厲王,一步步蠶食厲王在西南的勢力?”

“我就是喜歡和謝家妹妹說話,謝家妹妹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魏暄完全不否認他魏家的野心,“我魏家的確有心於欽州,現在白水已經是我魏家的地盤,要吐出來,不僅我不同意,估計白水縣的老百姓也不會同意。”

“用我的東西收買人心,世子端是好手段。”綰綰送出去那個令牌的時候就有這種認知了,但真的聽到了實情,綰綰心中可一點也不愉快。

魏暄粲然一笑,說不出的邪氣,“這其中當然是謝家妹妹的功勞最大,謝家妹妹擔心,我肯定會在父王和母妃麵前為你請功的。”魏暄說著請功,可是眼中的意味卻很不尋常,把綰綰看得毛毛的。

“哼,請功就不必了,我的令牌送出去可是有條件的。哼,世子爺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謝家妹妹啊。”魏暄一組雙關,調戲意味十足的話讓綰綰忍不住又皺眉,準備說什麽。魏暄當然不會讓綰綰說出什麽搶感情的話,見好就收,接著說道:“謝家妹妹放心,我答應了懲治土匪背後的人就不會食言,何況他們下手殺我南海王府的家丁可沒有手軟,我南海王府的人豈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

“侯家想利用我牽製南邊的厲王和南陽公主,給他進一步蠶食西賀郡提供條件。侯家是精明人,我魏家人也不傻,區區白水就想讓魏家給他們賣命真是笑話。”魏暄冷笑,“我已經把那些人的人頭送了過去,還給厲王提供了不少線索,我想厲王一定會樂的去好好收拾一番背叛他的牛家。相較於拿著燙手的辛州,西賀郡才是厲王的立足根本,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插手西賀郡的事宜……”

“世子爺這是看上了辛州?”綰綰冷笑,“辛州有四方勢力,厲王、南陽公主、東陵王,還有欽州郡守的私兵,不知世子看上了誰的地盤呢?而且辛州現在流民遍地,亂民到處都是,這樣混亂的地方世子就是拿下來也是一個燙手山芋,除了提防外敵,還要提防州郡內那些亂民,可不是什麽劃算的買賣。”

“所以我才找上謝家妹妹。都知道謝家妹妹智謀超群,財富無數,有了謝家妹妹的支持,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魏暄的臉皮連他身後站著的老管家都覺得丟人,悄悄低下頭假裝不認識自家世子。

魏暄這樣厚顏無恥、理所當然的口氣讓綰綰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暈過去。綰綰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魏暄,嗔怒道:“世子爺,你這話說的也太輕鬆了吧?怎麽,你就篤定我肯定能幫上這個忙,而且我還會幫忙?世子爺,有些時候說話還是小心一些,可別風大閃了舌頭,你說是吧?”

“我隻聽說過閃著腰的,沒有聽說過閃著舌頭的。要不,謝家妹妹示範一個給我看看。”魏暄緊盯這綰綰的紅唇,眼中的戲謔意味十足,讓綰綰心中更是惱火。也是怕綰綰真的生氣甩手走人了,魏暄又馬上拱手作揖,笑道:“謝家妹妹可不要生氣,不過是一個玩笑話。唐突之處還請謝家妹妹多多海涵。”

“哼,我看世子爺的聖賢書是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綰綰狠狠地瞪了魏暄一眼,卻沒有離開。或許連綰綰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魏暄麵前總是特別容易生氣,也特別容易放鬆,這樣有血有肉的人才是綰綰,而不是那個眾人眼中的謝先生、謝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