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王

第一卷_第二章 詭異的湖、古怪的旗及沉重的鍾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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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一泊奇特的湖。湖水清澈而深,因為深,所以呈藍色。湖麵很平靜,沒有任何生物泛起的水波,連狂風也不能使得它蕩起漣漪。它像情人的眼睛,情意綿綿,教你迷戀不舍,也像銳劍的鋒芒,寒意*人,教人望而生畏;它像春風,溫柔細膩,教你得意忘形,也像斷弦之音,淒美撩人,教你心腸斷裂。

“絕美!”秦楚如驚道,“就像一塊潔白無暇的美玉一樣!”

見到漂亮的東西,女人總喜歡用珠寶來比喻,而男人則喜歡用花朵來形容。

秦楚如繼續道:“但我還沒有發現它的神奇之處,如果是清澈與深藍的話。”

蕭笛風抓住秦楚如的手,將她拉近湖沿。

“仔細看看。”

湖水深而清澈,臉靠近湖麵,感到絲絲涼意。

秦楚如搖了搖頭。

蕭笛風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倒影?”

秦楚如一聲驚呼,嚇得倒退幾步。

湖裏沒有她的倒映,連岸邊的野花草的映象也沒有,甚至太陽的虛象也無影無蹤!

“難以置信,太恐怖了!”秦楚如驚道,“世間竟有這樣的湖!”

蕭笛風道:“但它卻有月亮的倒影,在晚上。”

秦楚如更加吃驚道:

“隻有月亮的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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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街道寬敞卻擁擠,縱橫交錯,酒肆茶樓店鋪混雜,到處都掛著廣告牌商鋪牌。小販在吆喝,行人在兜圈,姑娘在嬉笑,婦女在咒罵,小孩在啼哭,狗兒在亂吠,其間彌漫著酒氣、煙味、汗臭和口臭,各種商品、氣味和噪音混淆,變成了城市的休閑和購物的天堂。

陶小誌、阿木、大頭和鐵桶已被琳琅滿目的商品搞得眼花繚亂、暈頭轉向,但他們樂此不疲,隻恨自己的荷包不爭氣,不能將那些新奇的玩意兒和美味的食物收攬囊中、塞進肚子。

阿木突然驚呼道:“那人是誰?”

一間門麵裝飾的很氣派、豪華的酒樓門口,一個衣著華麗、滿臉麻子的人從裏麵走出來,由兩個濃妝豔抹的貌美女子攙扶著。他顯然喝醉了酒,臉漲得通紅,胡亂地說著話,搖搖晃晃,一頭栽倒於地。兩位姑娘架起了他雙臂,拖著他上了一輛馬車。“的得的得”馬車便消失街角的一個拐角。

他們麵麵相覷,呆若木雞,驚訝的神色一浪一浪地在他們的臉上翻騰。四人齊聲道:

“麻子王!”

麻子王是何許人也?乃石頭村首貧也。他窮得隻剩下一條又破又邋遢的短褲,短褲上有大小一百零八個孔,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跳蚤光顧。他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活,經常和狗兒貓兒搶奪破碗裏的冷菜殘羹,連天下最窮的乞丐見到他,都覺得自己幸福得多了。

阿木道:“他已經在石頭村消失一個月了,想不到在此逍遙,還美女香車呢。”

鐵桶道:“看來天上真有掉下來的餡餅,要不他怎可能一夜暴富呢。”

大頭道:“或許那不是他呢。”

“剝了皮我也認得他!”鐵桶肯定地道,“天底下誰有他那麽多麻子?”

大頭道:“或許是他的孿生兄弟呢。”

陶小誌道:“或許是哪個富婆看上了他呢。”

“我知道。”阿木道,“那富婆一定是豬八戒的妹妹!”

“哈哈。。。。。。”

“。。。。。。。。”

武者道的擂台是一個方形的築台,比地麵高出四尺左右。築台的四角插著十二尺高的木柱,木柱上掛著赤紅的三角旗,旗上書著個“武”字,字體蒼勁有力,仿佛在向公眾展示武功的博大精深。擂台的左邊是一個涼亭,是供貴賓專用的。亭裏排列著一排檀香木椅,椅子上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大人物,隻有中間一張椅子是空的,而且這張椅子比其他都要大,椅子的扶手和四腳都雕有蟲魚走獸、繽紛花草,椅背雕著一隻威猛的老虎。椅子的工藝之精致,表明了椅子主人的身份必定是高貴顯赫非同一般。正因為椅子是空的,所以武者道還沒有開始。雖說比賽還沒有開始,但熙攘的人群早已將擂台一重又一重的圍的水泄不通了,連一隻螞蟻也沒有容身之地。

陶小誌安頓好馬匹,試圖鑽進去,但無論他們身體素質有多麽的好,人群的熱情是澆不滅的,很快被擠了出來,出了一身臭汗。

“看來硬來是不行了。”鐵桶擦著汗珠道,“我們還是想想其他方法吧。”

阿木道:“你的屁股水缸那麽大,隨便都能彈掉一堆人啦。”

鐵桶道:“你的屁那麽響,隨便都能炸死一堆人啦。”

阿木道:“你的口臭還可以,幹嘛不一口氣把他們統統都吹掉呀。”

鐵桶道:“你的狐臭還可以,幹嘛不一張臂將他們統統都夾死啊。”

陶小誌歎了口氣道:“好啦好啦,別再說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話了,你們兩個天生的死冤家。”

大頭道:“不要吵了,我們去那裏看吧。”

那裏是一間大戶人家的屋頂,屋瓴上還有一些動物的小石雕呢。

“你看我行麽?”鐵桶迷茫的道。

比賽還沒有開始,組織者叫人在擂台上舞龍舞獅,搞搞氣氛。

這時,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青衣中年男人,向涼亭流去。這人身高六尺,臉上的胡子密密麻麻,像針一般地屹立著;他頭上戴著一頂烏紗冠,高高聳立,一看就知道有來頭的人物。他還沒走進涼亭,那些椅子上的人早就起來,躬身行禮。他禮貌和謙,和眾人一一答禮,在中間的那張椅子坐了下來。

於是鼓樂齊鳴,炮仗喧天,主持者便高聲宣布比賽開始。

大頭道:“那人大概就是叫段明的家夥了,據說他還是個將軍什麽的呢。”

鐵桶道:“管他是什麽鳥呢,我隻知道今天的比賽,‘霹靂神’雷剛會上場,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阿木道:“別太得意了,小心壓塌人家的屋頂!”

阿木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以鐵桶這樣的的體積與體重,壓碎一間房子並不是什麽難事,至少在鐵桶的重型屁股之下,瓦片碎了好幾片,瓦片下的木條“咯吱咯吱”的響。

陶小誌道:“注意一點就是了,讓人家發現在屋頂上,我們不被打死才怪呢。”

“鐺鐺鐺”三聲鑼響,比武者上場。第一個上台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有些觀眾知道是雷剛,便吆喝起來。第二個上台的是一個麵目冷峻、高高瘦瘦的人,也有很多人鼓起了掌。

“鐺鐺鐺”比賽開始。

“看,快看,多猛烈的虎拳,簡直雷電霹靂啊!”鐵桶拍著陶小誌的肩膀,但是他屁股之下的瓦片碎了一大片。

“那瘦鬼這招可真夠陰的,居然暗算‘霹靂神’!”

“我的骨頭都被捏碎了!”阿木嚷道。

“哦,對不起。”鐵桶放下了在阿木肩膀上的手道,“太激動了。”

瓦片被壓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哇,這招是雷剛的‘虎虎生威’,氣勢果然不同凡響!”鐵桶興奮地叫嚷起來。

更多的瓦片被壓碎,木條“劈啪”斷裂了。三人板起臉,怒目而視,鐵桶的興奮勁兒才收斂了一點。

張三自詡是天底下最無聊的人,因為無聊,所以他幹脆讓頭上無毛。別人也認為“歎息”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情感。無聊的人要做無聊的事,最無聊的人當然要做最無聊的事。他最無聊的事,就算數他那條無聊的狗有多少根毛。所以,武之道對於他來說,意義重大,是他為數不多的幾件趣事之一。在比賽開始之前,他就數在場觀眾有多小人。放鞭炮的時候,他就數有幾聲炮響。現在,他正在數雷剛出了多少招。

“二百九十六。。。二百九十八。。。”

當他數到二百九十九的時候,雷剛使出了他的殺手鐧“猛虎下山”。這一招若沒能得手的話,將耗掉他八成元氣,他也必敗無疑。所以,這招誌在必得,不許失敗。

“哄隆”一聲巨響,卻不是雷台上發出的。觀眾四下張望,隻見王員外的一間房子坍塌了,滾滾濃塵四處擴散。大家都摸不著頭腦,好好的一所房子為什麽會坍塌了。

主持武者道的人對著比武者道:

“打啊,傻了眼了?”

4

對於外人而言,石頭村叫作石頭莊,因為村裏有一個莊,而莊主是一個極富盛名的劍客,受各路英雄豪傑的追捧,所以村裏比較有威望的長者就將石頭村改為石頭莊。那個莊叫石頭山莊,因此,石頭莊裏有個石頭山莊就不奇怪了。

石頭山莊莊主此刻正徜徉於花園裏,思考著劍與花的關係。

劍是剛,花是柔,劍若男人,花若女人,劍客喜歡,如花姑娘卻不喜歡劍,劍愛傷花,花飄落,劍客傷心。。。

“老爺,老爺。。。”管家打斷了莊主宋禮的思緒。

宋禮臉帶一絲慍色道:

“什麽事?”

“一個使者送來一封信。”

“使者呢?”

“走了。”

宋禮瀟灑一揮,管家走了。

宋禮斯條萬理地撕開了信。

寫信者運用的是狂草的書法藝術,想表達的是一種高傲的情緒和對讀者的蔑視的態度。言辭精悍,像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讀者。語氣惡毒,像一支箭,射向看信者的心髒。

宋禮的臉上先

是滿不在乎的神情,之後驚訝萬分,後來變成了憤怒,這種憤怒最終發泄於信上,信變成了碎片,一片片飄落於花園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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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員外的家丁李四,本是一個熱衷於武術的人,自小就熟讀很多的武功秘笈,已經到達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理論是一套又一套,但他的功夫恐怕連一隻螞蟻亦打不過。武者道就在附近喧嘩地進行,觀眾激動的叫喊聲,像把椎子一樣鑽著他的心。但他還是不敢去,因為他還不想放棄目前這份待遇甚高的工作。

那時他痛苦地想著武者道的事,突然東邊的客房傳來了一聲巨響,他的思緒從“武者道”過度到了“地震”。他雖然怕死,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

四個滿身粉塵的人衝了出來,就像秦始皇兵俑似的。當頭一個人像黑猩猩,第二個腦袋如酒壇子,第三個表情古怪咧著嘴癡笑,最後一個身形巨大、走起路來地麵都會震動。李四嚇得麵無血色,仰頭後倒,竭力嘶叫:

“來人呀,捉賊啊!”

王員外的家兵集合速度如閃電,但等他們來到時,那四人早就不知東西了。

“想不到你的武功並沒有長進,逃跑的本領倒進步了不少。”阿木挖苦鐵桶道。

大頭道:“就像他的脂肪一天一天地暴增一樣。”

阿木道:“這不能怪他呀,怪就怪他娘,誰叫她每天像喂豬一樣地供他吃喝。”

鐵桶隻有緘默,心裏像沒有東西吃一樣難受。

他們整理一下身上的塵土,找到了原來的馬匹,準備回去石頭村。

他們來到一個熱鬧的街口,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當然,鐵桶的肚子是“隆隆”的響,像打雷一樣。所以他第一個打破沉默,舉手發言道:

“是時候慰勞一下我們的肚子了。聽說附近有一間‘萬裏香’燒餅店,那裏的燒餅香脆可口百吃不厭呢。”

阿木本想諷刺鐵桶一翻,但肚子作祟,“燒餅”二字已封住了他的嘴,他隻得連連點點頭表示讚同。

陶小誌叫他們去買,自己照料馬匹,還千叮萬囑,千萬別把他的那份也幹掉了。他們三人應諾而去。

他們離去不久後,街角一陣**,一個挫頓的聲音傳了出來:

“將軍經過,行人閃避。”

隨即轉出了一行人馬,隊列分作二行,走在前麵的是十來個黑衣鐵甲士兵,腰上斜插一把劍,手緊緊地攥住劍柄,一臉戒備的神色。緊跟其後的是旗兵,這些旗兵像一夜無眠的樣子,個個無精打采嗬欠連連,他們卻將旗杆子舉得筆直,青色之旗迎來招展。旗兵之後是騎兵,他們神情高傲,仿佛臉上貼著錢似的,生怕別人看不見,將臉死死對著道旁的行人。隊列的中間是一輛馬車,馬車裝飾得分外華麗精致,以便把主人的高貴身份顯擺一下。馬車後麵是士兵和儀仗隊。一般官員,儀仗隊走在前麵,但這儀仗隊卻低調地排在後麵,打著沉悶的鑼,吹著索然無味的呐嗩。

“將軍經過,行人閃避!”

唱官高聲喝道。

陶小誌偏偏原地不動地站在街心,腳像被釘子釘住似的。他抬著頭凝望著旗幟。旗幟有很多,每一麵都有一種圖案,有的繡著虎,有的繡著鷹,有的繡著玄武,還有的繡著個“段”字,但他隻出神地盯著一麵旗。那麵旗上有一隻獸的圖案,它的外形古怪:頭如龍,卻隻有一隻角;身如鹿,卻有金色的麟甲;馬蹄牛尾,身上烈火縈繞。

幾個衛兵拔出劍來,指著陶小誌。其中一人怒道:

“行人閃避,難道你耳聾了麽?!”

陶小誌才將視線從旗幟上移走,對著衛兵道:

“我聽到了,但我並不是行人,我一直站在這裏。”

衛兵狂怒道:“大膽狂徒,我非把你剁成肉醬不可!”

說著揮劍直刺陶小誌的胸膛,其他幾個衛兵左右兩麵夾擊,舞劍砍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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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秦楚如臉色也變了,道:“世間竟有如此之湖。”

蕭笛風道:“或許它還有更多神秘之處有待發現呢。”

“鐺鐺鐺”沉重的鍾聲從遠處傳來,就像惡鬼的嚎叫。

“鐺鐺鐺”鍾聲在山澗回響,就像惡鬼的呻吟。

“糟了”秦楚如道,“這不是石頭村的警鍾嗎?”

蕭笛風道:“警鍾是在情況緊急的時候才可以敲的,村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得趕快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