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七章 老樹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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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誌是瘋子或聖人的問題，，在別人眼裏，這根本就不是問題！隻要他把那白癡笑容掛在臉上（比較嚇人的是，他的臉形的原形，好像天生就是這白癡笑態！），別人就會心中有數了。

可是，一個被認為是瘋子的眼裏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標準正常的人，瘋子或聖人？那他們眼裏的世界，又會是怎樣的世界呢？標準美好，光明或黑暗？

這些都是有趣的問題，但我們無從知道。

或者，麵對這些比惡疾還嚴重的問題（未知才顯其可怕，就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女友為何突然間有孕似的），我們最好一笑置之！對了，就是那一“笑”，大概和陶小誌差不多，或者，他的“笑”也是麵對如此問題呢。

總之，無論如何，這些問題都不是要命的重要，人們更關心的是，那時的陶小誌到底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呢？

陶小誌向那棵鬆樹走了過去，腳步輕盈而豪邁，優雅而迷離，真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麽。

他先將紅纓槍倒插於地，和梧桐作了個揖，笑著低聲問了聲好，然後忽地板起了臉色，把鳥巢放到頭上，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蕭然而立，一半烈火一半冰峰的眼睛，向鐵釘一樣盯著那棵樹——這種架勢，簡直就像兩個武士決鬥，像葉孤城與西門吹雪。

風，忽地猛了起來，蕭蕭作響，一個樹葉隨風而響，一個衣袂隨風而舞，陶小誌與梧桐，像兩棵樹，也像兩個人！

像兩棵殘年的梧桐抑或兩個嗤笑的瘋子？

昏暗的天空，忽然被一道強光所劃破，這不是流星，因為它並沒有稍縱即逝，反而越來越強，越來越快，自東方朝陶小誌這邊飛過來！

一個巨大的火球墜落於地，就在這附近，撞擊之聲響徹於耳，頓時，周圍光彩奪目，強烈的紅光幾乎把整個林子但都照亮了一大半！

陶小誌和小虎哥很久才緩過神來，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的隆響卻是把他們嚇壞了），發現在數十步之內，那紅光刺目的地方，忽然多了一塊比燒紅的鐵還要紅的石頭！

幸好，那塊石頭墜落的地方是沙地，否則一場森林火災，又是自然避免不了的了。

不久，赤紅的石頭仍然赤紅，但它發出的光已由紅色變成了明亮的橙黃！

這就是石頭燈！

如流星一般產生，湮落於地，就成了石頭燈！

陶小誌知道這就是石頭燈，因為小虎哥這時喋喋不休地向他介紹石頭燈的產生過程——這不用說，剛才已經目睹了。

借著超強的石頭燈的照耀下（剛產生的石頭燈，往往特別的亮，耗完能之後，要靠太陽能的補充了，這有點像夜光石，卻比它不至強多少倍），周圍亮如白晝，燦如銀河，該看清楚的都看清楚了，不該看清楚的也看清楚了！

這就為下文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戰鬥平台了。

陶

小誌在讚歎這神奇造化的同時，忽然又想起了自己該幹點什麽了。

陶小誌漠然道：“別裝了，快把它交出來，或許我還能留給你一條生路！”

風，如鬼哭狼嚎，冷冷一掃而過，算是對他的一種回答吧。

“你是跟我說話麽？”小虎哥惘然道，“你別老是和我這樣說話，我的心真的有點害怕哩。。。”

小虎哥害怕，是因為她不知道他是瘋子或聖人，人們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本能的害怕。

陶小誌怒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或瘋子！”

這句話，顯然是跟小虎哥說的。

小虎哥受了一身冷水，隻得閉上嘴，任其繼續瘋下去。

陶小誌冷冷道：“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把你當啞巴了，快把它還給我！”

沒有人回答其問話，連風也懶得呼嘯不止了。。。。。。

小虎哥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來他是病入膏肓了，想烤鹿想得瘋了！

梧桐仍然屹立於風中，樹葉嘩嘩作響，仿似發出的冷笑似的！

陶小誌挑槍橫擱，怒道：“如果警告對你毫無作用，暴力大概會十分管用吧！”

說著，槍影如流星般刺出，直刺樹幹！！！

梧桐稀葉叢裏，忽然“嗖”的幾聲齊鳴，飛出數條如龍般的巨藤來，一條飛鞭紅纓槍，一條橫掃陶小誌的雙腳，一條直卷他的脖子，四五條直拍他的腦袋！！！

陶小誌大駭，猝不及防，被巨藤橫鞭於地！

但陶小誌在受鞭失去平衡之前的一瞬間，還完成了一個驚人的壯舉：將頭頂上的鳥巢扔出去，送到小虎哥受驚仰天的大口上！

“接住！！！”

小虎哥確實用口接住了，鳥巢比她的口還大，沒有掉進她的肚子裏去，小鳥們也安然無恙，還興奮地叫了起來呢。

但陶小誌卻沒有小鳥們那麽好運，在巨藤的重鞭之下，摔倒於地，然後那些老藤像蛇一般爬滿他的全身，纏繞著，然後將他牢牢地捆綁了起來，吊到半空就像一隻粽子似的！！！

梧桐樹還剩下四條老藤來，在空中做波浪形擺動，像浪一樣直拍小虎哥！！！

由於小虎哥站的位置較遠，藤並沒有打中她，還差三四尺，但足以讓她驚出一身如浪一般的冷汗！

梧桐樹根擺動，步步緊*，小虎哥步步急退，看來在大驚之後還是勉勉強強清醒過來。

小虎哥摘下鳥巢，失聲顫抖道：“你。。。。。你想幹什麽？！”

梧桐不隻是不會說話還是不想說話，隻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老藤隨時都會像槍一般刺出去！

“它想殺了你！”陶小誌雖然已是砧上肉了，但仍然壞笑了起來，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陶小誌說的很對，找情形來看也是這樣，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小虎哥原本戰栗的身體，此時卻出

奇的安靜了——她盡最大的能力去抑製它、控製它、掩飾它，顯然做得十分出色，隻不過，死灰色般的臉色卻完全地出賣了她！

小虎哥眼裏閃過陰森得一道光，故作鎮定道：“那我，是不是該馬上不要命的逃走呢？”

陶小誌笑道：“那當然，這是你本能的需要，也是天賦的自有和權利，你做主吧！這事勉強不了，隻有不夠兄弟的才留下——”

“我們本來就是情同手足，當然夠兄弟~~”

“那就抓緊時間吧，要不可就有大麻煩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輕功雖不強，但逃跑的本領卻是無人能敵！”

“那你幹嘛還不走呢？難道想看我是怎麽被折磨死的麽？”

“我不走，隻不過有個疑問，像樹藤一般鎖著我的脖子，十分不爽，不知你能否替我指點迷津——”

“什麽疑問？”

“就是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頭，你的臉上為什麽還掛著那白癡的微笑呢？”

“因為——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梧桐想殺得不是我，而是你，因為你手上拿著那迷人的鳥巢及裏麵的小鳥兄弟！！！”

事實上，真的如陶小誌說的，梧桐的目標是陶小誌，更確切地說，是她手上的鳥巢，更確切地說，是她手上的鳥巢裏的三隻雛鳥！

梧桐與那些笨鳥到底有何莫大的關係呢？

梧桐果然扔掉了陶小誌，數條老藤如流星雨一般飛射而出，從個角度各個部位，對小虎哥進行圍攻！

當然，輕功不是甚好的小虎哥難信免於難，被綁得就像千年僵屍一樣，也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但，小虎哥在受難的一瞬間，將鳥巢怒擲而出，送到陶小誌手上！

這當然靠的不是運氣，而是他的輕功，所以小鳥得以安然無恙。

陶小誌得意道：“你現在總該明白，我為什麽笑得那麽開心了吧~~”

小虎哥怒罵道：“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簡直太卑鄙了！”

陶小誌笑道：“這不是卑鄙，叫聰明！我早就叫你抓緊時間逃了，你卻不聽勸告，這不能埋怨我呀~~”

小虎哥怒道：“你現在開心啦，還不趕快逃，不然又落到我這樣的下場了！”

“嘰嘰嘰。。。。。。”三隻雛鳥興奮地叫了起來。

陶小誌舉著鳥巢，笑道：“有了它們，我根本就不用逃了！”

陶小誌剛才也有鳥巢，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梧桐居然有如此招數而已！

小虎哥也笑道：“就是利用樹與鳥之間的關係麽？”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大笑起來！！！

“那你想怎麽樣？！”

這話語滄桑，說起來象是有回音似的，聽起來是人耳朵像震得嗡嗡響，十分不舒服。

這不是小虎哥說的，當然，也不是陶小誌說的，周圍也沒有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