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王

第二卷_第六十三章 死亡獸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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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刀忽然大笑了起來甚至說是瘋笑起來,進過空洞的回響,變成了鬼哭一般!

葉公公摸著他光滑的腦袋道:“死亡可是一件嚴肅而神聖的事,尤其是對一位殺手來說。”

“對。”

“剛才,我在睡午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的三顆龍骨珠忽然爆裂了,飛出了三條小龍,一條火龍,一條水龍,另一條卻是變色龍!我就奇怪了,為什麽會有一條變色龍的呢,難道是變種了?”

“龍骨珠不是龍蛋,不會孵出龍或者變色龍的。。。。。。。。”

“都說是夢嘛,什麽都有可能的~~~”葉公公笑道,“你說龍骨珠變麽會變出個變色龍來的呢?”

“可能母龍經常搞婚外戀吧。。。。。”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雜種了?”

“對。”

“那你說公龍該怎樣處置這雜種呢?”

“殺。”

葉公公也瘋笑了起來,那割玻璃的聲音在洞裏回響,聽起來像千萬隻老鼠尖叫一樣!

葉公公道:“那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呢?”

“我可不可請求你一件事——”

“說!”

“放過他們。”

葉公公又笑了起來,甚至把幾口痰都吐了出來:“你說呢?”

夜刀雙目瞬間變赤,緊緊握著彎刀,道:“那就有勞您老人家了!”

說著,他詭異的“咕咪”一聲,展翅衝天而起,黑氣如龍一般從黑暗中騰起,纏繞著他,其赤目之光,照在葉公公的笑臉上,雙手向後伸展再彎曲,然後用盡全力向前猛拉——像拉著兩條繩子,而繩子的捆著一塊千斤重的大石一樣——其雙臂青筋暴起,像爬山虎的根一樣生長!黑氣在聚集,就像將要斷壩之河流一樣,很快變得一發不可收——隨著他的一聲咆哮,一隻巨大的貓頭鷹之影呼嘯而出,就像一架開足馬力的的飛機一樣撞向葉公公!!!

而在下一瞬間,夜刀也隨巨鷹之後,攜著彎刀,飛撲而去!!!

雙鷹捕鼠!!!

這時雙重攻擊呀,絕對的保險,絕對的萬無一失!這招的可有以下兩種過程:第一,前招攻擊,後招再中;第二,前招不中,後招再來,而且前招其掩護的作用,使後招根本防不勝防。但無論過程怎樣,結果都應該是一樣的——它不會撲空的,甚至可以說,死亡已經是鐵板釘上的事!

葉公公仍顯得氣定神閑,甚至還有點癡呆——他是真的癡呆,還是被嚇得癡呆的呢?這招之勢及殺氣,將他的長袍胡亂翻騰(如果裏麵要是不穿的話,就是所謂的“走光”了),將他的胡子左右反叉,但卻沒有將他的臉氣左右,他像一尊石像一樣鎮於河裏,任憑河流衝擊而毫不動搖!

他當然不是癡呆,見過他出招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變成了他的人,他出招隻需要一瞬間,所以根本就不著急,除非對手像他一樣擁有一瞬間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的能力!

就在巨貓頭鷹離他隻有一寸的距離(當然,像她這樣一個老頭子,手臂是十分有限的),然後抬起了那隻空著的手,掌心離鷹喙隻有一寸的距離,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隻貓頭鷹居然不動,停滯在半空中,這種狀態維持了好幾秒,就像天空中的烏雲一樣!然後,他左右擺了擺手,像溫柔的耳光一樣——就是這溫柔的幾搧,那貓頭鷹如玻璃一樣破碎,然後煙消雲散!!!

接踵而來的當然是夜刀之刀——他破黑氣而出,紫色的彎刀一閃,一道詭異之刀弧朝葉公公直劈而下!

然後他的這個動作定格了——因為葉公公的手仍在那兒,對著他,他在隻有空氣接觸的情況下,懸空,一動不動,甚至那咆哮所帶的尾音仍在響,除了心和思想還能動之外,其他器官都處於精致的狀態!!!

這是怎麽回事?!

驚訝一浪浪衝擊獨耳龍和鐵桶的臉,一浪一浪地洗刷這他們的腦袋,幾乎衝掉了雖有的思想碎片,變得一片空白了!

這是念場力,也就是運用念力就能隔空取物,葉公公就是擁有了這種能力,他是一個異能者。這種能力,其實人人都有,但在大多數人身上無法表達,也就是永埋於身體的墳墓裏,腐爛掉。而有些人,天生就能有這種力的表達載體,也就因此擁有了這種能力,他們是變種人,是異能者,有特異功能。例如葉公公。但有這種能力,並不能說明你能運用它、控製它和駕駑它,這當然需要天賦,但最重要的是後天的培養和磨煉,有些還需要連一些離奇古怪的武功,才能把這種能力變成身體的一部分。葉公公顯然是這一類人,而且做的比其他異能者更出色,就像呼呼吸那麽簡單,也就是本能了。

葉公公就是運用念場力,將夜刀定格在半空——這種感覺就像千百隻無形的猴子跳到他身上,然後同時拉扯而達到平衡狀態一樣!

葉公公瞟了瞟不遠處的岩壁上,一座犬牙形狀的大石塊橫伸而出,就像宮亭的翼狀屋簷一樣,這塊石頭的形成其實是夜刀破解獨耳龍那招造成的——然後,他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那尖銳的笑聲就是從這裏麵外逸的:“永別了——我的孩子!”

葉公公隨即將其擊出——其實隻是輕輕一頭投,就想投籃一樣——然後夜刀高速飛翔那尖石,就像愛那個被踢飛的蹴鞠直奔龍門而去!!!

盡管在離那犬石還有半尺的時候,施在他身上的念場力沒有了,他使勁全力拍打翅膀,但為時已晚了——他的身體可以往後退,但時間永遠不會向後退的——“啪”的一聲,血肉飛濺,就像一盆潑出去的洗腳水一樣,足以讓樓下的人失聲尖叫卻叫不出聲音來——又是“啪”的一聲,這泊血掉在地上的聲音異常的響,就像別人在為死者默哀有人放了而一個響屁一樣!犬岩刺穿了夜刀的胸膛,橫穿肩背再將半邊翅膀的骨頭撞碎,那雙翅膀**著,顫抖著,盡管人卻動不了,這完全是由脊椎骨所引起的反應。他被掛在那裏,王鏊仍握在手上,湧出的血順著胸膛將衣服染了一大片,再從雙腳淌出,灑於地上。

獨耳龍忽然心有一點痛,就像那犬牙岩插在自己身上一樣,為什麽他會有這種感情呢?這難道不是他十年來最想見到的結果麽?十多年的血海深仇,就在這一刻而快意完成了,為什麽他的心會痛?!這難道是他沒有死在自己手上所產生的遺憾或內疚?難道就這麽死了便宜了他?或者是剛才他救了自己一命而感到憐憫?還是他對這唯一的是師兄曾有過的深厚感情悄悄的爬上了心頭?為什麽會這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甚至開始恨自己了:難道是這麽多年來我變了麽?

這種複雜的情緒,是他顫抖起來,腦力胡思亂想,鐵桶還以為是他看見了這驚悚的一幕而產生的呢。鐵桶當然在顫抖,但沒有那麽劇烈,他的神經還蠻可以的,況且,奇怪的是由於傷所引發的疼痛的顫抖和這戰栗剛好相互幹擾,反而抵消了一部分,所以他看起來還算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呢。

忽然,整座山都震蕩了起來,就項目主跳舞那樣,一些碎石從傷口落下來,甚至地下出現了裂縫,是地震來了?這種狀態很快就過去了,就像人撒完尿後的一陣哆嗦一樣,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忽然間山洞裏異常的悶熱起來,原**濕的空氣就像加進了辣椒粉一樣,使人呼吸起來相當的難受。而地下的裂縫,也冒上了一股薄煙,帶著一股硫磺的味兒,一股不安的情緒在人的心底蔓延。

震動過後,夜刀的左手鬆了,那把紫褐色的彎刀掉了下來,插在地上——他呆滯的眼睛還有所動容,隻是由於死亡的侵襲,又恢複了呆滯,右手的手腕上一陣隱隱作痛。這把刀,就像毒蛇的尖刀,自然帶著一層紫褐,也不知割破了多少人的咽喉,穿過額多少的心髒,進過多少人的血的洗禮,一身的

紫光刺目,殺氣騰天,現在卻毫無光彩和刀氣了,仿佛一下子結滿了鏽變成了千年古物一樣——它已隨著主人的陣亡而亡了。江湖裏有句話,叫“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當你達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你才明白它的真正含義。

但他右腕碗大的的傷疤仍在隱隱作痛,恥辱之痛——當年,也就是這把刀,將他的右手砍掉了,然後,他就跟一個拿著這刀得老人走了,來到了一個山洞裏,替他看守一樣寶貴的東西,叫龍骨珠。那時,他就明白什麽事“恥辱”了,這不僅是肉體的更重要的是靈魂慘遭一點一點的腐蝕!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削掉了某人的耳朵,給對方帶來怎樣的傷害!

想著這些,眼淚如血般奪眶而出,他終於流淚了——十年之前,他流過一次淚,之後一直都沒有,仿佛眼睛變成了沙漠,擠不出半點水來,就算是斷手的一刻,那陣“恥辱”之痛也沒能做到,但現在卻不由自主輕而易舉了——多年聚集的淚泉終於爆發了!

獨耳龍看見了,也有些動容,隻不過是想起來師傅而已。

“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哦~~~”葉公公尖笑了起來,刮玻璃的聲音回蕩不絕。

然後,她終於伸出了那隻手——插在地上的彎刀顫抖了起來,鬆了,然後被“拔”了出來,橫懸於半空,刀尖對著他們的眼睛,蓄勢了很久,然後“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獨耳龍推開了鐵桶,刀從他們之間飛過,他們閃避了過去——但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那把刀轉過頭再飛回來,刺向獨耳龍的心髒後麵——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葉公公身上呢!!!

更沒人想到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夜刀額的右手金鉤打碎了尖石,從上飛撲而來,朝著獨耳龍而來!

這一刻,獨耳龍想,自己的腦袋就要在夜刀的金鉤下變得粉碎了,他甚至還微微閉著眼,迎接下一刻的到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夜刀竟掠過其頭頂,落在了他的身後,然後一把彎刀插進了他的胸膛,橫穿了他的心髒!

這次,他真的“人刀合一”了——那把曾經殺人無數的彎刀,現在把他殺了,這或許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他帶著微笑得到了。。。。。。。。。。

“你為什麽這麽做?”獨耳龍看著夜刀的背麵及從尖刀噴出的血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因為。。。。。。。”那背影微顫了一下,“你是我師弟,永遠都是。。。。。。。”

一道淚像刀一樣劃過了獨耳龍的臉頰,十年之前,他哭過一次,之後一直都沒有,直到今天,他居然哭了兩次!一股悲傷和憤怒的混合物堵住了他的喉嚨,他呼吸困難,顫抖不止,淚水也止不住的流——終於他還是叫了起來,驚天動地的咆哮,好像要將整座山震為齏粉!

但山確實搖了起來,這一震更猛,岩石開裂,洞口紛紛滾落大石,而地麵不斷開裂,並向上拱起,裂縫之處,滾滾濃煙冒起,熱氣衝天,夾雜著濃烈的硫磺味道,嗆得很,喘不過氣來!地下仍在鼓動,就像青蛙叫喊時的肚皮一樣,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來臨!

地震?不,是火山爆發!這沉睡千年的火山,終於蘇醒了!他們甚至感到,岩漿在地下翻騰、積聚、蓄勢,然後不斷的向上湧堵在某個地上,而這地方很快就要失守了——這就像愛那個喝醉酒的酒氣從胃裏湧出來,堵在了喉嚨裏,隻要稍微的喘一口氣,嘔吐物便破喉而出!

葉公公大驚失色,他*的雙腳在滾燙的石頭上亂跳,然後撇下他們,朝金碧輝煌的那邊洞口跑去!

“老妖怪,休走!”獨耳龍咆哮道,雙眼瞬間變成了赤目,灼燒這葉公公的背影!

葉公公轉而尖笑道:“你真的想死麽?”

獨耳龍冷笑道:“是誰死還不知道呢!”

“你想死,我可不想呢,回頭再打,如果你沒給眼睛岩漿燒掉的話!再見!”葉公公繼續趕路——那條他自認為是活路的路。

獨耳龍嘶叫了起來——蝙蝠之召喚,黑氣衝天,在他身旁縈繞,然後將他埋葬——這時他最後一招了,一招身體無法承受餓痛楚,他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他必須去試試,就算死他也在所不惜,他相信奇跡!

他要幹什麽?!

再一次嘶叫,黑煙散盡,一條血布飄了出來,落在了鐵桶的腳下,這條布和他二姨夫裂口相當為溫和——這是他為獨耳龍包紮左臂傷口的布!

隨即一股強大的聲波掀了起來,席卷整個黑洞,穿過人的耳膜,刺痛聽骨神經,錐鑽著太陽穴,洗滯著腦細胞——波波的詛咒!!!

黑氣裏跳出了一隻巨大的蝙蝠,赤目刺目,尖牙咧齒,倆麵低沉而嘶——他顫抖不止遍體青筋,左翼已斷,一根骨頭從傷口處露出來,血如泉湧!

他居然做到了——獸變!

其實,他受傷的不止是斷翼,而是遍體,遍體血淋淋——被蝙蝠割傷被滾石撞傷,與英語在獸變過程中,肉體的扭曲形變劇烈,即使是小小的傷口,獸變之後都會撕裂成大傷口,特別是他的斷臂,不但傷口裂的更大,而且骨頭都錯位而從爛肉中擠了出來,其帶來的痛楚,已非常人所能承受!所以說,他能獸變已是個奇跡,獸變之後沒有死也是一個奇跡!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人變”之後,還會有奇跡嗎?

在“波波的詛咒”之下,隻要是聽覺係統正常和腦子發育正常的生物,都逃不了要受到“詛咒”的厄運,在它的波及範圍之內!

葉公公在無形的波中,搶頭倒了下去,割玻璃的尖叫又響起,於地上打滾不止,又因為地麵溫度甚高,他滾得更快,磕碰得全身都是零星之傷!他嚐試著反擊,運用他的念力,但是頭痛如裂使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他遇上了克星了!

當然,鐵桶也逃不過“詛咒”,但因為他在獨耳龍身後,而且方向不對,隻是一些反射回來的波對他造成傷害,但也足夠抱頭掩耳痛哭了,隻是情況沒有那麽糟糕,尚能活動自如,便爬得離獨耳龍更遠一些了。

而尚有一絲氣息的夜刀,死神都已淘掉了他的心了,便沒有什麽是痛得了,他很欣慰在死亡的最後的幾口呼吸裏,能感受一下這“波波”所帶來的超快感,他也就放心了。

葉公公之痛,恐怕沒有誰能真正體會到了,或者體會到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世上了。他的慘叫聲不但難聽,聽起來還真的毛骨悚然,但最恐懼的是恐怕是他自己!他殺人無數,尤其是當初為奪得這三顆龍骨珠,在江湖掀起了多少風腥血雨,殺了多少人的頭顱,才搶到手的;在搞到手之後,為了保護它們,有殺了多少的人,才讓自己可以在床榻上安然睡去。但是,龍骨珠在他手上,為何他不自己服用了呢?據說,一顆龍骨珠就能讓筋骨重生,骨頭如鋼鐵般堅硬,兩顆就能刀槍不入。。。。。。。七顆不但能刀槍不入,而且可永葆青春,甚至是返老還童呢!他想要的當然是七顆,七顆混合服下,他不再是活了三百年得老妖怪了,而是永遠的青年妖怪了!但是,他活了三百年了,什麽病都出現了,所以他不得不在十年之前躲進山洞裏,在守護龍骨珠的同時,也休養好自己的身體,一眨眼就是十年多了,他什麽也沒幹成,更像是一個的等死的人,但是,真的會有七顆龍骨珠嗎?說不定的刀它的人早就吃掉了。但他相信有,因為他怕老,因為他怕死。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外,他幾乎沒有“恐懼”這個概念,今天他算是完全體會到了。他用腦袋撞著石頭,血濺得滿臉都是,但倒奶已經和地震一般裂開,皮外之痛被這巨大的痛楚所吞沒,或者說,前者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然後,他七孔流血,像一具藏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僵屍一樣,爬起來,一步一步搖搖搖晃晃(沒有手杖,他居然站得更穩)地向獨耳龍走來——看來他聾了,而且瘋

了!但即使瘋了,他腦袋裏仍有一個信念,就是把看見的人統統殺掉!

獨耳龍之赤目,向後怒視了一眼,鐵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鐵桶強忍著頭痛,拾起了他的兩把精鋼板斧,使盡全力,將一把斧頭甩了出來——沒有命中,從葉公公擦肩而過!

媽的,該死的超聲波!

他真想跳過去將那人砍成十八塊,但他更怕“波波”的重災區,這“波波”

又不得不存在,否則某人的念力很快就控製了這裏以及他們的性命了,他隻好硬著頭皮,集中力甩出第二把!

而獨耳龍的嘶叫、青筋、肌肉的扭曲,血和汗及顫抖突然暴增,這說明,他已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重壓之下,鐵桶終於甩出了第二把斧頭,斧頭向著葉公公的脖子飛旋而去——他的腦袋也飛旋而出,掉進了裂縫裏,而脖子如噴泉般的血高高射起,霧狀般吹與光束裏,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道彩虹,不止是他們眼花還是真實存在過,反正,那真實美極了1一切都結束了!

波波的詛咒沒了,獨耳龍失去了光彩,倒下了,然後身體在黑氣裏劇烈地扭動著,“人變”之後,隻是靜靜地*裸地躺在滾燙的石頭上,沒有任何動靜,隻是隨著地震而震,還有作弊不停滴淌著血。

鐵桶趕緊跑了過去,扶起他,見他翻著白眼,沒有呼吸,甚至給他兩耳光都沒有反應,鐵桶便失聲痛哭起來!

“吵什麽吵,不讓人休息呀。。。。。。。”獨耳龍喘著粗氣微笑道,他居然笑了,找個嚴肅而脾氣暴躁的家夥!

鐵桶當然笑得比他還開心,但是比剛才哭起來的樣子更難看了!

“嚇死我了。。。。。。。。想不到你也會裝死呀。。。。。。。。”

鐵桶再次替他包紮了傷口。

獨耳龍笑道:“要不要我也替你包紮一下呢。。。。。。。”

鐵桶全身也是血淋淋的呀,他斷了幾根肋骨還有一個鎖骨,肩胛被射穿了,全身割傷之處,不計其數呀!

鐵桶笑道:“我看起來也蠻‘出彩’的,但隻是輕傷。。。。。。人肥嘛,血多,看起來是有點恐怖的。。。。。。。。”

這時,地下處傳來了“隆隆”聲更響了,地震更劇烈,地麵斷裂之處不斷拱起,熱氣騰騰,硫氣衝天!

鐵桶道:“看來,火山就要爆發了,我們得趕緊找到龍骨珠逃走!”

獨耳龍指了指身後的夜刀之背影,鐵桶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平時的他,反應總是遲鈍半拍子,在這危情時刻,反而變得“善解人意”了,真是難以評論呀。

鐵桶左右一個,攙扶著他們到了那燈光招進來的洞口去,順便也把自己的兩板斧也撿了回去。

這洞果然不同,寬敞而明亮,數十盞石頭燈將這裏照得金碧輝煌,而且這裏空氣甚好,甚至還有十多個盆栽,種著一些奇花異草,香爐裏飄出的香氣更是唾液大冒——隻可惜,鐵桶有點失望了,他還以為是什麽美味的來呢。

夜刀還沒有死,臉色煞白得像紙一樣,看來已經沒有多少口氣裏,但還是緊緊握住自己的刀,怕又被葉公公的念力所奪走似的。他微微抬起眼皮,對獨耳龍微笑道:“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嗎?”

“五年,我們做了五年的師兄弟。”獨耳龍麵無表情可以看出,他在強忍著憤怒。

“這五年裏,我們的關係如何?”

“親如兄弟,情同手足。”

“作為師兄及兄弟的我,有句話。。。。。。。”

“曾經——那已經十多年之前的事了!”獨耳龍的怒火即將失控了。

“作為曾經的師兄及兄弟的我,有句真心話,我一直隱藏著。。。。。。。。”夜刀喘了口氣,卻不小心吐了一口,“是關於師傅的。。。。。”

獨耳龍不說話,盯著對方的眼睛。

他繼續道:“對於師傅的死,我一直很難過。。。。。。”

“你還敢說。。。。。。。”獨耳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忍了很久才再次說出話來,但淚水已經止不住了,“師傅對我們恩重如山,你卻。。。。。。為了一本所謂的武功秘笈而殺了他!”

夜刀歎了口,哭笑道:“哪裏有什麽武功秘籍呀。。。。。。。那都是瞎說的。。。。。。”

“你說什麽?!”獨耳龍有點吃驚,但這種驚訝很快變成了憤怒,“那你為何殺了他?!”

夜刀淚湧如泉,道:“我不得不殺了他。。。。。”

獨耳龍沒說話,隻是在忍著憤怒,甚至全身有顫抖了起來!

夜刀繼續道:“那時,師傅閉門練功,四十九天出來,也就是最後一天,他走火入魔了,把我叫了進去,要我殺了他,他說他就變魔了,控製不住自己,成魔之後,要不身體爆裂而死,要不魔性大發,見人就殺。。。。。。。。。。”

“你說慌!”獨耳龍咆哮了起來,緊緊地抓住衣襟幾乎將夜刀勒死,知道把衣襟撕碎了,將其胸膛**了出來,然後他吃了一大驚——在夜刀的左胸上,有一個很深的黑手印,陷了進肉中,甚至上麵還有清晰的炸掌印,但是卻沒有中指之印紋!這不是普通的手印,這是魔掌所賜,是魔功之人之掌!這也不是一個普通手,它沒有中指,而他們的師傅左手是沒有中指的!

夜刀苦笑道:“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那你為什麽當初不告訴我呢?”獨耳龍真的顫抖了,不是由於憤怒,也不是驚訝,而是不知所措。

“為了保住師傅的名聲。。。。。他這人最要麵子的。。。。。。要是給人知道他練這種功夫的話,他的名聲就。。。。。。所以,我就說是為了一本武功秘籍而殺師的。。。。。。。。。”

獨耳龍沒有說話,淚水以說明了一切,隻是緊緊抓住夜刀的手,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們扳手腕的美好時光了。。。。。。。

這時,地震更劇烈了,夜刀便道:“龍骨珠在葉公公的床榻上,還有這兒有一道門事通向外麵的,開關也在床頭,快快打開。。。。。。。”

鐵桶取了三顆龍骨珠,並打開了那道門的開關——洞的一頭的岩石大門忽然開了,而門框裏的景色是被縈繞的雲霧遮住——它下麵十萬張懸崖!

夜刀將兩指放於口裏,用盡全力,吹了個響哨——遠方有了回應,一種怪鳥的驚天而鳴,聽起來很詭異,然後一直巨大貓頭鷹破雲而出,從那道空中之門飛了進來!

夜刀道:“它會帶著你們走的,沒時間了,快,火山就要爆發了!”

“不,我們一起走!”獨耳龍握著夜刀的手不放。

夜刀苦笑道:“我是一個必死的人,活不到下一口了。。。。。。況且鷹也承受不了三人之重量。。。。。。你們趕緊走,看著你們活著出去,我死也瞑目了。。。。。。。。。。”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師兄!”獨耳龍幾近發瘋的哭了起來,還是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夜刀微笑而淚:“好師弟,保重!”

轉而對著鐵桶咆哮道:“死胖子,愣著幹嘛,快點把他給拉走啊!”

他便掙脫了獨耳龍的手,而鐵桶也拉住獨耳龍往後退,跳到了鷹的背上。

夜刀便用最後一口氣吹了一個響哨,巨鷹便展翅而飛,他也含著微笑安然地死去。

鷹剛破雲外出,怖龍山“隆隆”巨響,一股聚積千年的力量衝破了束縛,衝天而起,熊熊之岩漿噴射而出——這些可怕的影像在獨耳龍的淚水中模糊了,他聽不到任何的響聲,隻是覺得風從耳邊飛過,冰涼冰涼的,那舊傷痕似乎變得不是那麽難受了,甚至可以說叔父極了。他就在這狀態裏合上了眼——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