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071 臭美的三太太

今兒還是頭一次穿這長鬥篷,蘇氏興致來了,讓春草取了頭上的頭飾,還好,因為懷孕,現在梳的發髻都是怎麽簡單怎麽來的。

帶上皮帽,披上鬥篷,蘇氏在模糊的銅鏡前照來照去,模糊看著一個胖乎乎的大臉,頭頂高聳的皮帽,頭頂大帽子反而顯得臉沒那麽大了。

蘇氏得意的轉了轉,對春草道:“走,出去臭美去”

春草也披了件錦袍鬥篷,看著連聲誇讚道:“還別說,太太穿上這一身,滿身的貴氣”

蘇氏撇嘴樂道:“誰穿這一身也滿身的貴氣”

春草笑道:“那可不見得,奴婢穿了,就像在哪偷來的衣服穿在身上了,一看就不是自己的”

蘇氏樂道,:“你就可勁貶你誇我吧。我今兒沒銀子給你”

“太太冤枉人了,奴婢可句句真心話”

“你就貧嘴吧,我照收了,我呀,提前過上老封君的日子,先適應適應你的奉承,將來一群兒孫圍著我奉承我要好處,我就誰說的我高興,手一鬆,銀子就掉下來”

蘇氏說完自己都哈哈的樂。

外麵不是很冷,估計也是穿了這大毛的緣故,帽子捂住頭,暖和極了。

秋枝還在院子裏指揮著,看見太太出來,忙上前福禮,看見一身灰紫色的裘皮鬥篷的太太,頭頂一個好大的帽子,眯起眼也是一頓誇,蘇氏扭頭對春草道:“看吧,老封君的日子來了,快,春草,賞,今兒太太我高興”

春草拿出荷包,遞給了秋枝一塊碎銀子,學著外麵唱戲般道:“秋枝今兒第一日當值,太太賞銀一塊,接好了你吧”

喜得秋枝連連福禮,直個道謝,銀子不多,是個好意頭。

院子裏幹活的下人心裏都活動著,也想上前討巧去,但見秋枝在,個個都沒敢,三官上任三把火,誰也不想頭一天給自己找事。

秋枝接過銀子,跟在太太身後,還得意的回看下其他下人,昂起下巴,轉過頭,又阿諛奉承的陪著太太在院子裏轉圈。

蘇氏邊在院子裏轉圈,邊和春草秋枝說說笑笑,聽著秋枝不要錢的好話,心裏也滿是得意。誰不愛聽好話,哪怕知道是奉承話,好話總比為你好的忠言中聽。難怪自古就有忠言逆耳這個詞哪。

前世蘇氏也聽了太多的我為你好的話,自己也說了過多的我為你好的話,誰也沒聽進去,就是別人說的真的都是對的,自己也沒聽進去呀,隻有到了年紀,有了閱曆,有了生活艱辛,知道了人心叵測,就知道那些逆耳話是真的為你好。

還沒轉幾圈,就看見遠處大嫂帶著丫鬟朝燕旻堂走過來。蘇氏對春草道:“昨日讓你送還大嫂的鬥篷還去沒?”

春草回道:“奴婢交代人送還了,還帶去了秋桃做的一些點心”

蘇氏點頭,嗯了聲,迎出院門。

大嫂見三太太走到院門口,連忙過去扶住,笑道:“這麽隆重的迎接我,可不敢當的”

蘇氏抿嘴一笑,道:“我剛坐在屋裏,掐指一算,貴客要到,趕緊穿上這才做的大毛鬥篷迎出來,可不能慢待了貴客哪”

大嫂嗬嗬樂了,“這小嘴,我說九郎隨誰哪,鬧了半天是隨了你呀”

兩人笑笑的進了屋,蘇氏脫了鬥篷和帽子,大嫂拿起這帽子,轉著看了半天道:“誰這麽手巧,做了這個,以後出遠門就不怕涼著頭了”

蘇氏道:“我院裏有個針線上的婆子,手到是巧的很,你中意,就給你也做一個,我這還有皮子,就不是這塊的了,當初宋表姐送的這張我都用完了”

大嫂打趣道:“知道這是三弟特意給你的,就是有也不跟你搶呀,我那有皮子,不用你的,你的留著吧,九郎媳婦就要進門,到是你給媳婦總要好看些”

蘇氏爽快的應了,“行,你讓人送來,我給你照著這個做個”

“那就先謝謝你啦,我是生老小時,月子裏開了窗,吹著了頭,這以後呀,天一涼,這就頭疼,就好像有股風總從頭上過,要不你看,一到立秋,我就帶著抹額,一到有風的日子,恨不得扣個大帽子”

蘇氏也是前世嚐了月子受涼的苦,那可是跟著你一輩子呀,所以這世,生哪個都是護的好好的,還好,毛病少了很多。

春草進來給侯夫人到了茶後就退下了,一般有人,蘇氏都不願丫鬟屋裏呆著。說話太不方便了。

大嫂對蘇氏說道:“昨夜我給侯爺說了三姑奶奶的事,侯爺大發雷霆,氣的不得了”

蘇氏有昨夜三老爺的言論,也會心一笑,大嫂指了指她道:“你還笑,我都發愁死了,侯爺隻氣的轉圈圈,礙於老太太也不知如何處置,就怕老太太知道了,又開始胡攪蠻纏,到時接那麽個親家,讓外人怎麽看?以為侄女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才如此匆匆嫁了,嫁到外省也好過嫁那個人呀,天高地遠的,就說是外省本家介紹的不就完了,將來是好是歹也傳不到京裏,這個可好,放個屁都會有人來告知你是香是臭”

蘇氏連著點頭,大嫂又接著道:“我開始還以為武陵侯府鬆柏夫人是同意了三姑奶奶的想法,真不管了,說給侯爺聽,侯爺臭訓我一頓,說那個鬆柏夫人可不是一般人,你聽她那一句,你宣平候府要是願意那麽嫁,她也不管了,我昨天是氣糊塗了,聽了也沒多想,你聽聽,這才是個人精哪,看昨天我們去,她後來沒硬氣說話,侯爺說,不信等著看,我們府不管,武陵侯鬆柏夫人絕對遠嫁了曹六娘,還讓三姑奶奶大歸,到時咱府也沒臉說什麽,這才是這個”

大嫂說著還伸了伸大拇指,“我說你看武陵侯府子弟再不爭氣,鬧出格的人沒有吧,估計有也給摁死了,當初三姑奶奶鬧那一出,不是鬆柏夫人去了外地,估計她也進不了門。”

蘇氏點頭說道:“也是,怪不得鬆柏夫人最後說,等六娘嫁了,到時三姑奶奶是大歸還是什麽的,到時再說,估計也是讓我們給侯爺傳個話,你說都是人精,還是男人比咱看的清,咱婦道人家,成天院子一呆,哪有那麽多心思,這就是薑是老的辣呀”

大嫂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

蘇氏接著問道:“那侯爺的意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