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114 姨娘生女

如此不鹹不淡的過到三月底,就要到玉姨娘的預產期了,女大夫除了給三太太日日把脈外,還隔個幾天去看看玉姨娘,回來說一切還好,就是玉姨娘情緒有點低沉。

這個蘇氏就沒辦法了,她又不能決定三老爺的心中所想,別說是個妾的心中所念,就是這一二十年,三老爺心中所想,她也沒幹涉過。

這幾日,蘇氏也讓秋枝盯好偏院,別在吃食上有人作怪,也免得出了事連累她。

就在蘇氏緊張兮兮的當中,有人來報玉姨娘發動了,蘇氏忙讓人找來三老爺,說道:“玉姨娘要生了,你也去趟,安慰她一下”

三老爺回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能幹嘛”

蘇氏一聽這話就來氣,現在她隻是把玉娘當個產婦,甭管她是不是自己相公的姨娘,一個產婦最需要的是來自孩子的父親的安慰,可這棒槌忘記他和玉姨娘的柔情蜜意了?在太太麵前表現什麽小妾不重要?那當年六爺出生時,他又在做什麽?

蘇氏一立眉,噴道:“你不是大夫?你再說句試試?六爺出生誰守了一夜不說,還在產房外罵人?是哪個又闖進產房握著黃姨娘的手,讓個姨娘把手都抓破的?”

蘇氏心道:你的黑曆史一抓一大把,無關緊要的事我哄著你可以,觸了我逆鱗,看我不噴死你,有種說那不是你幹的事,敢說我就撓花你的臉,我是屬貓的。

三老爺看太太挺著肚子往前走一步,嘴裏接他老底,三老爺麵紅耳赤,更加怕太太問當年三個嫡子出生時他在哪。

看著太太立著眉,瞪著眼,三老爺最近也看出來了,這是太太要發火的前兆,忙道:“我去,我去還不行”

看著三老爺趕忙溜了,蘇氏腹議我這已經是給你留麵子了,不然噴你我生孩子那會你在哪。

春草勸太太道:“太太這天也晚了,你也先歇著吧,奴婢讓人在外盯著,有啥事兒的話,奴婢會去看著的”

蘇氏點頭,心不在焉的洗漱完後,換了睡覺穿的內衫就躺下了,一時半會睡不著,是因為聯想到自己也要快麵臨生產的時候了,對於玉姨娘蘇氏是期盼她會順利生產的,也給自己一個信心。

肚子大了,翻身也困難,蘇氏是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胡思亂想。

春草在床榻上躺著,感覺到太太艱難的來回翻身,就起來點了個蠟燭,然後坐到太太的床邊兒,輕聲說道:“太太,還沒睡哪,奴婢給你按按腿吧。”

蘇氏說道:“捏捏我這胳膊和手,今兒酸脹的很,”

春草往前坐了坐,輕輕的從太太肩頭往胳膊捏起。

蘇氏閉著眼睛說道:“你說說你小時的事給我聽聽”

春草就說道:“奴婢小時候,家裏有個親戚,就圖一姑娘,長的好看,誰知道娶回來是個又饞又懶的貨,那是婆婆罵,相公打,也改不過來那毛病,等自己生了幾個孩子後,她這頭做飯,孩子那頭桌上吃,懶婆娘就回頭說,給我留點兒別都吃光了”

蘇氏都沒睜眼,聽著笑了。

春草接著說道:“等著這懶婆娘娶了媳婦,心想我這可要好好享福了,誰知,娶了個比她還懶得媳婦,一到做飯時,這婆媳倆就大眼兒瞪小眼,看誰去做飯,兩人都一同哎呀呀的不是頭疼就是肚疼,每次最後都是懶婆婆爬起來做飯,因為她不禁餓呀,一餓心就慌慌,隻好爬起來罵罵咧咧的做飯”

蘇氏就聽著春草說著趣事慢慢睡著了,還夢到自己在前世最後的日子裏,躺在病**,看到兒子兒媳帶著孫子在哭泣,她伸手想摸摸孫子的頭,估計是自己瘦骨如柴的病容嚇著了孫子,他退後一步,兒子卻一把把孫子推到床前,哭的滿臉是淚,蘇氏卻沒了撫摸孫子的心情了,到了彌留之際,自己想的最多是,兒子呀,這個世上最疼你的人要走了,無論她愛的方式是否正確,可那份疼你的心始終如初。蘇氏指了指枕頭下,半頭白發的丈夫趕緊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那是蘇氏前幾天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時,寫的遺言,寫自己這一生因為有他們而幸福,寫自己死了火化後,把骨灰拋到她出生的地方,寫她小時最喜蒲公英,用嘴一吹,隨風散去。就讓她也隨風散去罷。

蘇氏在兒子的哭聲中醒來,卻發現依舊挺著大肚在古代,回想這個夢,不知自己死後家人是否照辦了她的遺囑,她可不想再因為給她買個墓最少十萬元讓媳婦和兒子為難,本就精打細算過日子一把好手的媳婦再因為這花錢在心裏糾結後半生,也讓兒子難做。自己老早就想過,一把骨灰拋向大江,但自己過世前幾年因為濕氣重身子難受,不想再拋進那濕漉漉的江裏,也就再最後麻煩兒子破費點路費跑老家一趟吧。

蘇氏坐起,想去方便一下,自從天冷了後晚上就在屋裏安置了馬桶,怕夜裏去更衣間再受了涼。

春草聽到動靜忙來到床前扶太太起身,蘇氏在春草的幫助下,艱難的解決了問題。她還有一個月左右也到該生產的時候了,身子越發笨重。

外麵侯著的丫鬟們端了熱水進來,還沒等蘇氏洗漱完畢,就有人招呼春草,春草叫了個丫鬟進來伺候太太,自己出去了。

蘇氏心道:肯定是玉姨娘那有什麽情況了,果不其然,春草進來說道:“太太,偏院生了個小娘子”

梳頭丫鬟也正好給蘇氏梳好了頭,春草從隔層拿了個湖綠色的絲棉夾襖給太太換了。

春草邊給太太換衣服邊絮絮叨叨的,“讓奴婢說生個小娘子也好,多個小兒郎太太將來就多個事,小娘子出嫁就一副嫁妝了事,兒郎將來還要娶媳婦,就像現在的六爺,有個親生的姨娘在,怎麽的也喂不熟”

蘇氏哭笑不得,說道:“十幾年後的事情,你這會操心也太早了吧”

春草咧嘴道:“奴婢才不操他們的心,就是擔心太太,六爺小時候看著還明白,長大了反而受了他姨娘的擺布,變得陰陽怪氣的”

春草拽了拽蘇氏身後的長裙,接著道:“太太也留個心眼吧,這也要快生了,就別管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