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159 莊嚴的佛堂和不規則的亭子

這之後,蘇氏每天看三老爺為小兒子勞神,夜裏整夜的抱著哄,白日裏隻睡幾個時辰,不是出去找宋表弟就是去看那圍起來正推翻了的偏院。

蘇氏對這一切不管,該吃吃該喝喝,到是養的白白嫩嫩的,比生孩子之前還年輕精神了,和三老爺一對比,三老爺就像坐了牢出來的,黑瘦黑瘦的,更顯得那牛眼跟要突出來,馬上就要掉地上一般。

蘇氏忙讓秋桃給老爺日日燉補品,別夜哭郎不哭了,他親爹倒下了。三老爺到是不多問,給他端啥他喝啥,就是有的有股怪味,他也砸吧砸吧嘴的喝完了。如今他可是忙的屁股都要朝天了,不過忙的快活,每天都樂嗬樂嗬的竄來竄去的。

直到旻山三個月了,該過白天了,三老爺又去貼了幾次紅紙,旻山才慢慢把時辰倒過來,就這,蘇氏還是讓奶娘盡量白天多逗他玩,抱他到屋子外走走,午睡也隻睡一個時辰,就抱去外麵看風景,雖然也沒什麽風景可看的,但也總比呆在屋子裏悶著好。

這偏院也弄得差不多,該清理的都清出去了,中間侯爺來看了一趟,說怎麽沒有住人的屋子,三老爺說道我自己花錢,我願怎麽蓋就怎麽蓋,氣的侯爺也不來看了,免得生氣,也免得他要是說多了,這個強頭弟弟再讓他掏銀子。

等旻山白日那天,蘇氏讓秋桃去大廚房整了好些菜,三房正院一桌,給大房二房,二爺五爺六爺院裏都送了一桌,九郎也從書院趕了回來。

九郎抱著旻山在屋裏走動,這旻山可是讓三老爺給慣了這壞毛病,抱著就不能不動,快入睡也要晃悠睡實了才能放到**,醒後抱著就要來回走,你要是抱著不動,他就小眼一閉,扯開嗓子就開嚎,那嚎聲大房那都能聽見。

九郎抱著旻山,邊走邊和蘇氏學書院的事,說他如今在書院那可是威風了,連王祭酒家有在那書院讀書的兒郎,以前從不搭理他的,如今見了他也笑眯眯的打招呼,九郎說要是從王大家的那排輩分,九郎都比他們輩分大,本來九郎就是個嘴巧的,那學的蘇氏連連大笑,三老爺也是滿意的嗬嗬的笑。

現在的三老爺最熱衷聽這類消息,那是聽了多少遍都不膩,聽一次得意一次。

後麵九郎扭捏的說到他書院進來個姓陶的學弟,來了就主動的和他熱情打招呼,蘇氏一聽姓陶,也明白了是誰,還逗趣兒子道:“那你們舅郎之間可要好好的相處了”

三老爺聽了舅郎才反應過來,也笑眯眯的說到:“那你何時帶了他家來,也讓你母親看看”

蘇氏嗔道:“哪個要看他做什麽?又不是我女婿”

三老爺嗬嗬的笑道:“總是姻親家的,就當自己子侄對待好了”

蘇氏道:“那也是,咱那兩個兒子就是沒個朋友來往的,都快成內宅的婦人家了,九郎,你可不能學你兩個哥哥,多多和學窗來往,有合得來的就交好,人那,一輩子要有幾個知己好友,才能活的快活,你看你爹,雖然隻有一個,雖然那宋表叔不著調,但你宋表叔對你爹我也是真佩服,你爹有什麽事,他跑的比誰都快,這也是你爹一生中算是最大的收獲了”

三老爺樂的聽太太誇他和表弟,聽到最後,插嘴道:“我覺得我最大的收獲是娶了你娘做太太”

蘇氏臉紅了,當著兒子,這不著調的亂說什麽。

九郎看父母如此,也嘿嘿的笑,抱著旻山走著逗著,避開看母親羞紅的臉。

三老爺可從沒覺得那話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他如今還真的的是感慨,娶了蘇氏做太太,可不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收獲嗎。

第二日,蘇氏帶著九郎去看她新建的佛堂,三老爺抱著旻山跟在後麵。

說是佛堂,不如說是個小花園裏有個佛堂。整個偏院拆了,和正院連成一體,除了佛堂就沒別的建築屋,還有個八角亭子,還是不規則型,遠看像個歪帶著的帽子,這是蘇氏和那個設計院子的解說了半天才定的圖,亭子左側方向空了好大一塊地,設計的人不知為何要空著,蘇氏說先種苜蓿,過兩年她還有用處,到時再來找他來做。

其他的都是別人設計的,蘇氏隻做了一點改動,佛堂在園子的最裏麵的一個角落,說是角落,但這佛堂可不算小,共三間,正間放佛像一間,抄經的左間間,念經的右間,也可談經論道。拜佛的一間最大,可以坐下十幾個人,那是蘇氏為了磕長頭準備的,說是建佛堂,還不如說是為了磕長頭建了個這麽在內宅來說算是規模大的佛堂了。

如今侯府,對有關佛祖佛堂都是支持的,剛建好,侯爺和大嫂也來參觀了下,侯爺還讚賞的點點頭,好像佛堂建的越大越代表心誠似得,弄得蘇氏心裏覺得以後要多多拜拜了,不能冒瀆了,既然建了佛堂可真要誠心,而不是建之前大部分是為了好做磕頭的運動。

九郎看到那怪模怪樣的亭子,問道:“母親,這是個什麽?”

蘇氏奇怪的說道:“這就是個亭子呀,你看不出來?”

九郎還害羞的笑了,說道:“我也覺得是個亭子,但有看著不像,怕說錯了讓人笑話”

蘇氏笑道:“哪學來的這毛病,想什麽就說,母親還能笑話了你去?”

看著日漸開朗的母親,九郎也替母親歡喜,說道:“難道是母親自己想的?”

蘇氏道:“就是我想的,這到處都是規規矩矩的東西,做人要規矩,東西也是要講個規矩,方是方,圓是圓,佛堂我不敢亂弄,這亭子我可就讓它來個與眾不同。怎麽樣,看著在這肅然莊重的佛堂附近,來個不規矩的亭子,像是笑話?不,這本就是世間萬物之本性,誰規定一定要按照規矩來?該守的自然要守,該鬆放的自然要鬆放”

順嘴說到這的蘇氏,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哲學家,不僅飄飄然起來。

人想明白了,生活的有精神了,那是心情舒暢,看啥啥都順眼,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小鳳吹得也是如此清爽,兒子個個是好的,牛眼不再是煩人的。

這小日子是那麽美好,讓我盡情的伸展腰肢,瀟灑走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