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627 糊塗人

蘇府,蘇葉氏接待了來看望她的娘家兄弟,看兄弟給她遞上了銀票,蘇葉氏接過看了下,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

葉旭禛羞愧的說道:“大姐,這是還你的銀子,是父親讓我把你的陪嫁也送來了,有些找不到了,放心,以後當弟弟的給大姐補上。”

蘇葉氏著急的問道:“那娘還有銀子嗎?家裏哪來的這些銀子?可不能讓娘再發愁,這銀子你拿回去,大姐在這啥都好,不缺銀子,婆家對大姐好著哪,月月都給月錢,家裏用銀子的地方多,小妹嫁了,娘更為難了,小弟馬上又要結親,都是要用銀子的時候,這給了我,娘該怎麽辦?”

葉旭禛看著一副急切關心母親的大姐,想起母親那句死了都不讓大姐戴孝的話,更慚愧,實在是不明白母親的做法,大姐也是母親的親生,怎麽會如此對待?

“大姐別著急,府裏不缺銀子,母親給小妹的嫁妝和銀子比這多,小弟成親的銀子都準備好了,哪個府裏沒備用銀子的?我是長子,父親暗地裏給我說過,府裏有備用銀子兩萬哪,這事母親都知道,大姐別再為娘家著急了,以後好好和姐夫過日子,親家府裏也是好的,大姐就放心的在婆家好好過,娘家還有兄弟哪,就算有啥我這嫡長子是幹啥的?”

蘇葉氏聽完還繼續說道:“大弟哪知道當娘的苦,爹總往好裏說,哪個府裏不是麵子好看,內裏還不是要當家主母來操持,我是心疼娘,為了我們幾個操碎了心,我是當大姐的,怎麽能不管?”

葉旭禛無語的望著蘇葉氏,不知娘都怎麽給大姐說的,就算哪個府裏再難,也沒有問出嫁的姑奶奶伸手要的,問題是,葉府不難,上個月母親還大筆銀子的給小妹送了好些禮物。真不知母親和大姐到底是怎麽回事,母親恨的都不認大姐了,可大姐還是執著的惦記母親。

葉旭禛隻好對大姐說道:“大姐,咱府裏不難,娘手裏有銀子,前不久還給小妹買了五百兩銀子的東西送到鄭府,還有,母親每年都花銀子給親戚送禮,舅家哪個表兄弟表姐妹結親母親沒送過銀子?大姐不用擔心,母親不缺銀子,就算以後要有個急需,你再偷著給母親,你讓我當長子的臉往哪放?葉府該由我擔著,而不是靠出嫁的姐姐往娘家送嫁妝來幫著,大姐,你這麽做,不是幫娘家,你是害了我,害了小弟,害了葉府的名聲,你再繼續這樣聽母親的,我和弟弟就要被大姐給害死了,出門都沒臉見人,就是嶽家都看不起,大姐,求你了,為了弟弟們好,你就隻管過你的日子吧,和姐夫過好了才是幫了娘家。”

他是想說的重點,好讓大姐明白。

蘇葉氏不解,喃喃的說:“怎麽會這樣?我是心疼娘,心疼你們,你不知我在婆家啥都不敢買,就想省下銀子貼補娘,讓你們好過些,你姐夫又納妾又找通房的,我不敢多管,就是怕他追問我嫁妝銀子,我這麽做怎麽會是害了你們?”

看著大姐迷茫糊塗的神情,葉旭禛是又心疼又氣又羞愧,都不知要怎麽解釋好,想起來前媳婦的話,還是狠狠心說道:“大姐,葉府有我,再說父親還在,大姐別再擔心了,你這麽做,你弟媳要和我和離,說怕嫁妝被母親要走,小弟的親事沒了,女方也怕將來母親問媳婦要嫁妝,鄭府說要把小妹的嫁妝給退回,免得將來被母親要走,你要是再聽母親的話,葉府就要被你給害死了,大姐,你好好想想吧,嫁妝在外麵,銀子你收好,以後別再害娘家了。”

這真讓媳婦說對了,大姐就是個糊塗人,不是當兄弟的非要這麽想自己安姐姐,可是不這麽說,大姐還把她的好心往娘家使哪,可不是要害了娘家?難道將來跟宣平候府太夫人的娘家宋家一樣?

蘇葉氏是實在想不通,想再問兄弟,抬頭見沒了人,她喊了來人,一個婆子進來,是她陪嫁來的一個婆子,剛幫著搬嫁妝,聽見奶奶喊,就進了屋。

“舅爺哪?”

“回去了,奶奶,嫁妝都送庫房去了,趙嬤嬤去前頭對單子去了,奶奶需要什麽,吩咐奴婢一聲。”

蘇葉氏看是她,記得是娘家帶來的吳婆子,這時她腦子一片糊塗,聽明白了兄弟的話,又是不明白,就對著這個娘家的下人問道:“你說,我娘是不是最疼我?”

吳婆子躊躇半天,不知怎麽回答,蘇葉氏惱了,道:“讓你說你就實話實說。”

吳婆子以前都是順著薑婆子的話來說,如今薑婆子被趕回葉府了,趙嬤嬤說了,誰在哄著二奶奶瞎說話就賣到礦上去,於是吳婆子鼓起勇氣說道:“夫人最疼的嫁到鄭府的姨奶奶,還有小舅爺,最依賴的是大舅爺。”

蘇葉氏追問道:“那我哪?”

吳婆子支支吾吾的,兩手捏著衣角,她沒近身服侍過奶奶,不知該怎麽回答,但看見另一個葉府陪嫁來的徐婆子,眼睛一亮,忙道:“這個奴婢不清楚,老徐家的知道,奶奶問問她,奴婢去叫了她來。”

轉身出去了,徐婆子被叫了進來,福身後問道:“奶奶,剛吳婆子說奶奶叫奴婢有事問。”

蘇葉氏就把剛那話接著問了,徐婆子為難的看了看蘇葉氏,低頭不語,蘇葉氏急了,拍了扶手讓她趕緊說。

徐婆子狠狠心說道:“夫人最不喜奶奶,奴婢聽說夫人怨恨奶奶克死了前頭的男胎,又克的夫人幾年都沒懷上,是把奶奶送到老夫人那才懷了大舅爺。這是薑婆子有次喝多了說出來的。”

蘇葉氏驚呆了,一副不信的神情,這麽多年母親的笑臉,母親口口聲聲的最疼你,難道是假的?

“那為何?為何?”蘇葉氏為何了半天,都不知要問為何什麽,是問為何這麽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