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740 相見

王祭酒夫妻把蘇氏和素娘一路送出府外,蘇氏一再推脫,可二人非得相送。

上了馬車後,蘇氏歎氣,說道:“你說說,迷信呀害死人,就這麽個事還扯上給家族帶來災難了,因為這多少這樣的小兒出生就會被親人送了命,可憐。”

素娘在鄉間見得就更多了,她還算平靜,聽完蘇氏的牢騷,問道:“那個什麽梅王氏是王家兒媳親娘嗎?”

蘇氏點頭,素娘譏笑道:“我還以為是後娘?那是親娘說的話嗎?王家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兒?有這麽個親娘也是夠倒黴的。”

蘇氏更是點頭,就把梅王氏和孟家的糾葛也說了,這些素娘都不清楚,聽了後更是恥笑,說道:“我看王傅氏可比她強多了,這才是古代標準賢淑婦人,也是慈母,哪像那個梅王氏,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什麽話?虛偽的人!”

蘇氏點完頭,又玩笑道:“我才是朝廷封的賢淑夫人哪。”

“你可得了吧,你那個尿片子換來的賢淑夫人,哪點有古人婦人樣?”

“去去!不管啥換來的,我就有那頭銜,誰有本事也讓朝廷封個?”

倆人還在馬車裏玩笑了一路。

回到燕旻堂,三老爺也著急的等著,他不知出了何事,就聽下人說太太進來叫了素娘又出去了,這大半天的沒回來。

蘇氏進屋就聽老爺詢問,原本她不想說王家之事,畢竟是隱私,可不說實話,那怎麽解釋她出去大半天的。

隻好實話實說,三老爺聽了放了心,不是太太的事,但對王家也歎息,說可惜了,王衍的身子耽誤了他,這又來個這樣的兒子,真是命運不幸。

蘇氏為了給老爺洗腦,就舉例說了慈安如今不是好好的?也沒給三房帶來啥災難。三老爺搖頭道:“咱又不是她親生父母,再說,三房的福氣大著哪,不會受她影響,要是她父母留下她,誰知家裏會有什麽事?”

蘇氏語塞,還以為上次給老爺說過,他就不往迷信上去想了,誰知骨子裏還是這麽認為的,也是,上千年的觀念遺留,怎麽可能聽了她的幾句話就改變了?

第二天,蘇氏和三老爺帶著旻山,秋藤抱著慈安一同去了旻雕,王祭酒夫妻和王衍一早就到了,王祭酒還挑了兩個雕件,王傅氏挑了一堆的福娃,王衍和蔡先生相談甚歡,王衍交談中也不免心不在焉,蔡先生見狀找個借口離開。

蘇氏進去今看見度步裝著欣賞雕件的王祭酒,屏風裏王傅氏陪著兒子,見了蘇氏幾人進來,王傅氏起身出來笑道:“賢淑夫人也來了?這麽巧!今天我陪他們父子來你這看看,早就聽說你這雕件不錯,今天來選幾件回去。”

裝著巧遇,蘇氏也笑著回答,王傅氏是嘴裏客氣話眼神一直再看秋藤抱著的慈安,蘇氏接過慈安,對秋藤說道:“秋藤,你去後院看看我定的小兒童車做好了沒?”

秋藤不知咋回事,但也應了去了後院,蘇氏抱著慈安去了屏風那坐著,剛坐下,王祭酒父子也進來了,這裏位置小,三老爺就沒進來,抱著旻山看雕件,蔡先生看東家和客人明顯的是有事,和老爺說了聲也去了後院,三老爺把王萬福和夥計都打發到後院去了,留下太太她們幾個好說話。

蘇氏逗著慈安說笑,慈安膚色黑,嘴上疤痕就不明顯,說話也清楚,她和蘇氏也熟悉,被逗得咯咯的笑,蘇氏還讓她背了首簡易詩詞。

王祭酒明顯的鬆了口氣,王傅氏抓著兒子的手也放開了,王衍看著微微點頭。

蘇氏說道:“大夫說了,你家小兒比慈安情況輕微,要是半歲後做手術,將來就和常人一樣,頂多留個疤痕,不影響任何。”

王傅氏緊著說道:“這個不怕,我多買珍珠粉給孫兒用,大不了多曬曬,反正是兒郎,曬黑了也不怕。”

蘇氏看看周圍,三老爺也沒在跟前,就又說道:“昨天回去,聽大夫說,將來這小兒結親,最好避開五服之內,最起碼要避開三服,越遠越好,沒有任何血親更好。”

王傅氏急道:“這個難不成就是因為是這個原因?”

蘇氏道:“說不清是因為什麽,也不一定是這個原因,但能避開就避開,血緣太近,對小兒不好,因為大夫在鄉下看的病例多,她說血緣近父母生下的孩兒有問題的比例多,這話我也就給你們說下,不然說出去大家當我胡言亂語了。”

王傅氏點頭保證道:“放心,賢淑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王家知道了絕不會在外亂說,多謝賢淑夫人直言相告。”

店門被人推開,有客人進來,蘇氏聽到一個聲音,輕柔的說道:“阿滿,進來看看,看看你上次中意的是哪個福娃,娘給你買了。”

蘇氏聽到阿滿,知道是附近那個鹵肉店的年輕婦人,蘇氏給王傅氏眼神示意了下,把慈安抱起,走出來,王傅氏不明就裏,也跟著一起出來。

蘇氏見張氏牽著收拾的幹淨利落的阿滿進了店,看見蘇氏她一愣,蘇氏笑道:“是你呀,今天我還想著去你那買點鹵肉的,可真巧。”

張氏歡喜的笑道:“承蒙夫人關照,我這就回去。”

蘇氏忙攔道:“別著急,我走前再過去。”

蘇氏放下慈安,讓慈安叫哥哥,慈安聽話的還行了禮說聲:“哥哥安。”

阿滿也樂道:“妹妹安,妹妹好。”

蘇氏道:“阿滿,喜歡福娃嗎?送你個可好?”

見兒子使勁點頭,張氏慌忙說道:“夫人,不用不用,妾身自己買就好了。”

蘇氏抬頭說道:“你也別客氣,就當我給阿滿的禮物,我喜歡你家阿滿,再說這個是我家的店。”

張氏忙福身見禮,早就知道這家店是賢淑夫人的,今兒見到本人,張氏有些惴惴不安,怪不得朝廷封了賢淑夫人,就是和別的貴人不同,多和氣的一人,見了阿滿也沒有厭煩之色,兩次都和藹和兒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