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900 翻臉

梅王氏沒想到平時跟在她後麵打轉的窮酸表妹會這麽對她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表姐就看著又真過的那樣,還讓她忍著?你的女兒你不心疼,就以為誰都不心疼女兒?又真的性命比你要的風光還重要嗎?嫌棄她給你丟人了,你怎麽不想想那是你外甥女!她過的可憐你就有麵子了?”

突然被人指著鼻子如此指責她,又是巴著她幾十年的表妹,梅王氏惱怒,想也沒想的抬手一個巴掌。

周吳氏毫不示弱的還擊,連給了表姐兩巴掌,力度發狠,一下把梅王氏打懵。

打完後的周吳氏,恨恨的說道:“梅家倒了黴才娶了你當媳婦,禍害梅家子孫!”

說完扭頭就走。

才出門,梅王氏就追出去,被站在門口的梅四老爺一把拉住,使勁的一甩,梅王氏倒地。

憤怒之極的周吳氏返回梁家,卻沒進府,一直候著梁大學士散衙,在府門外攔住他,然後進了梁大學士書房,把女兒嫁進來兩年所受遭遇全部說了,然後提出和離。

梁大學士驚呆,都不知自己府裏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兒子輩他還盯著點,孫子輩自有他們父親盯著照管,這個庶孫他還是熟悉,因為學業出眾,當初和梅家姻親結親,內眷做主,沒什麽出格不對的。

找來老妻和梁修嫡母,問出的回答都是平時梁修表現的那樣,兩位後宅女眷也很奇怪親家不找女眷,反而來找主家男子,不知是何道理。

梁大學士畢竟城府在那裏,並沒有單單隻聽了婦人的回答,派人把庶孫的屋裏人還有孫媳的陪嫁叫來,回答是支支吾吾,梁大學士覺得內情肯定不是老妻她們說的一樣。

就招來孫媳詢問,這個不是普通的夫妻不和問題了,關聯到為人道德,這種行為可是比明麵虐待更不恥。

周又真過來後給長輩行禮,那幅模樣把梁大學士夫人都嚇一跳,她就對這個總不來露麵的庶孫媳不熟,問過幾次,都是回答她身子不好,梁太夫人還派人送去補品,其他的,府裏那麽多人,如何每個人都問的過來。

梁大學士問了幾個問題,周又真如實回答,梁大學士起身給周吳氏道歉,並說這事會給周家一個交代,但目前讓孫媳在府裏養病,解決事情不會拖延太久。

等周吳氏母女出去後,梁大學士大發雷霆,把桌上心愛的一個茶壺都摔了,梁太夫人婆媳跪下,麵對梁大學士的質問,說不出話來,誰都沒想到人前斯文有禮的梁修是這麽一個人。

梁夫人心裏暗恨,恨庶子媳婦為何不早點來和她說,梁太夫人也暗恨內宅出了這種事情,不是沒聽說過早年也有類似的逼死媳婦之事,但發生在自己管轄的梁府內宅,說出去梁府要不要做人?

梁大學士無法不憤怒,幾代人積累起來的名聲,竟然毀在這個孫子身上,他不可能要求親家不要聲張,孫子沒臉,一家之長的祖父也跟著沒臉?

打發了夫人回去,找來梁修,梁大學士含笑問了問孫子的職務,又問了問他如今怎麽還沒子嗣,還說將來要好好培養兒子成才,梁修就又把給大家說的說辭說一遍。

梁大學士就和孫子聊了聊,梁修受寵若驚,難得祖父這麽和氣的和他說了這麽久,對祖父的問話也恭敬回答,雖然有的問題問的也古怪。

等孫子走後,梁大學士搖頭歎氣,曆經朝堂幾十年,都是和人精的各類大臣打交道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這場談話,怎麽看不出?

三日後,梁府給了周吳氏和離書,陪嫁全部帶走外,又給了一筆賠償,周又真帶女兒離京。

梁修因為突然犯病,辭去職務,梁家把他送入家廟,永不出廟。

梅府,梅尚書也給了跪著的梅四老爺一巴掌,恨他內宅都料理不清,扔下一句修身齊家,讓兒子請假半年禁足院子裏把這句抄上半年,對梅王氏,不是看在王家麵上,就送她進家廟,但也禁足梅王氏,沒有期限。

外人不知這些,梁修辭去職務,也沒人有啥反應,但後麵如何傳出他虐妻致使妻子割腕之事,就不得而知何人行為,梁大學士在皇上麵前跪倒,說家門不幸,出此孽子,也就算承認了此事。

蘇氏聽了周六的學舌,回府後就去找了大嫂,說了此事,侯夫人歎氣,說芸兒剛走,就是回來說這事的。

“芸兒說,真沒想到她小叔子是這種人,雖然她也奇怪那弟媳怎麽後來成了那樣,人前沉默寡言,日漸消瘦,但小叔子對弟媳的體貼,芸兒還羨慕,說弟媳估計是覺得沒生孩子,愧對夫婿,回來說過那弟媳有福,誰能知道內情竟然是這樣?”

蘇氏恨恨道:“這種人就是人渣,變態!有本事在外和男人一比高低去,回家欺負媳婦算什麽本事?就是心裏齷蹉,幸好那周氏和離了,不然守著這麽個人渣,真是生不如死!不過,梁府怎麽同意和離的?”

侯夫人神秘說道:“芸兒悄悄說,是那周氏親娘來京,找了梁大學士,芸兒婆婆恨死了,牽連被罰,就是梁府太夫人也被罰了,那庶子被送去家廟,一輩子都別想出來,讀書人家,出了這事,那可是大忌,做人陰暗,哪敢放他在外?自己媳婦都那麽對待,將來要是嫉恨親人,一樣會暗中使壞,梁府可是因為他毀了幾代人名聲,真正倒黴。”

蘇氏好奇問道:“不是梅王氏做的媒嗎?又是她表妹家的,為何周氏不去找她尋助?好歹是梅府的親戚呀。”

侯夫人輕蔑一撇嘴,“她?估計還嫌外甥女給她丟人了吧,女兒都能不顧的,還能顧個表外甥女?聽說她也被梅家禁足,王家都沒出麵,任由梅家處置。”

蘇氏想起了王衍兒子的事,這個事沒給大嫂說過,就沒提,但也問道:“怎麽都知梅王氏不顧女兒的?”

“京城就這麽大,來來回回就這麽幾家為首的,梅王氏啥性子別人怎麽不知?她女兒嫁回娘家,沒見她在外高興過,就是女兒生了個體弱外孫,也沒見她去看望,王家這兩年有沒有和她來往,京裏暗地裏誰不知?誰聽不出平時她話裏那意思?我是看不上這種人的,女兒嫁給了王衍,又生了個病孩子,不緊著心疼,反而話裏是給她丟人了,算什麽當娘的,她就沒給王家梅家丟人?當娘的是指望女兒能高嫁,但要是遇見夫家不好的,或者女婿不好的,還考慮麵子?誰欺負我芸兒,管它什麽府邸,我照樣打上去。”

蘇氏給予大力肯定:“對,就是該這樣,自己的女兒不心疼還指望誰?”

“所以我,哪怕再看不上庶出,也從來不苛待庶子媳婦,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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