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185章 該不該死

雖然隻瞧了一眼,若水就非常不喜歡那樂大將軍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或許,這些百姓們在他的眼中,和那些犬戎兵一樣,都是一些讓他瞧不在眼裏的螻蟻。

更或許,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命,也都如同螻蟻一般,沒有半分價值吧。

她非常不喜歡這樣的人,更不喜歡他的眼神。

完全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她學醫,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挽救更多的生命。

而這位樂大將軍,卻是壓根就不把人命看在眼裏的人。

“我也沒做什麽啊?我……我就是往樓下撒了點銀票,我要是不這樣,他能抬起頭來看我嗎?”妙霞公主小聲道,她雖然怕,還是有點得意。

她現在感到害怕,是被樂大將軍的眼神嚇住了,但是她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犯的錯。

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被人捧在掌心中的天之驕女,哪裏懂得什麽叫人性的尊嚴,什麽叫不可觸摸的驕傲,她隻顧著好玩,做出事來,完全不考慮到後果。

她拿銀票灑向人群的時候,可能想的隻是引起那樂大將軍的注意,讓他抬頭好瞧一瞧他的容貌。

可她壓根就沒想到這事的後果有多嚴重。

這簡直就是毫不尊重,赤果果的調戲和嘲弄!

就像是青樓女子唱了一支妙曲兒,底下的清客往台上扔銀子一般,就算是一般人都受不住這樣的侮辱,更何況是樓下那位一眼看上去就驕傲冷血渾身沒點兒人味的戰場殺神?

縱是她身為公主之尊,隻怕也是惹不起這樣的人物罷。

若水相信,在那樂大將軍的眼中,她一個公主和普通百姓,和那地上的螞蟻沒有半點分別。

他動一動小指頭,就能把妙霞公主撚成齏粉!

身為東黎國的第一戰神,堂堂的樂大將軍在回帝都的第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當街砸銀票羞辱,這樣的事要是傳到了聖德帝的耳朵裏,隻怕妙霞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該怎麽辦呢?

若水探頭向窗下一望,心突地一跳,因為她發現,那匹火紅色的神駒正停在酒樓門前,而馬背上,卻空無一人。

一種不祥的感覺驟然襲上她的心頭,讓她頓生警覺,隻想拉著妙霞趕緊離開此地。

兩人剛剛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就聽得樓下響起了一片喧嘩之聲,但是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妙霞眨著黑亮的眼睛,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若水卻是心中一緊,停下了腳步。

走不掉了!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極慢,極重,每踏上一級樓梯,都發出“咚”地一聲震顫,震動得整個樓板都微微發顫,每一聲都沉悶得像是冬天響起的悶雷,明明聲在耳邊,卻像是響在了人的心裏,一股異樣壓異的氣氛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男人……好大的威勢!

妙霞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相信,眼神中滿是恐懼,緊緊抓住若水的手,直愣愣地瞧著樓梯的方向。

那男人找上門來了,怎麽辦?

若水咬住下唇,心念電轉,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

妙霞緊緊偎在她的身邊,瑟瑟發抖得像隻受驚的小白兔,她原是天不怕地不

怕的性子,這時卻被那股沉悶澀重的殺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回屋。”若水拉住妙霞的手,退回房中,掩上房門。

隨後為自己的這個動作感到好笑,難道她期望這薄薄的一扇門板能擋得住樂大將軍即將勃發的怒火不成?

但事己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令人心顫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接著是“砰”然一響,門板被踹開的聲音,引起了一陣驚呼。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離她們所在的房間又近了一些,也是“砰”地一聲巨響,想必樂大將軍的脾氣不大好,這一腳恐怕會把那扇門板直接踹出個大洞罷。

若水微微苦笑著想道。

妙霞的臉色越發的白了,她努力挺直了背脊,小聲說:“我不怕!我是公主!他雖然是大將軍,見了我也要向我磕頭行禮的。”

但這話她說得明顯沒有絲毫底氣,聲音發顫,嗓子發堵,就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姑娘在拚命給自己打氣,讓若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憐惜之情。

她拍拍妙霞的背,安慰她:“有我在,沒事!”

妙霞怔怔地看著她,突然把頭埋在她的懷裏,緊緊攬住她的腰。

震動人心的腳步聲終於停在了房門口,隨著一聲巨響,兩扇板門被踢得直飛出去,“啪”地一聲落在屋裏。

妙霞身子一震,從若水懷裏抬起頭來,驚慌失措地看過去。

一個高大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形驟然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那男人一身冰冷的殺氣,帶著逼人的氣勢撲麵而來,雖然離兩人有十數步的距離,妙霞卻覺得呼吸一緊。

她從小到大,頤指氣使,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哪曾有過半點向人低頭的時候,可偏偏在這個強勢霸道之極男人的麵前,她竟情不自禁地想低下高貴的頭顱,心甘情願地膜拜在他的腳下。

她悚然心驚,隻見那男人冰寒冷厲的目光對著她掃視過來,妙霞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想發怒,想喝罵,更想逃走,可是在那男人懾人心魄的目光中,隻能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連移開視線都做不到。

冷冰冰的甲胄錚然作響,樂大將軍邁開大步,走進了房間。

妙霞的心猛烈地跳起來,隻覺得口幹舌燥,她仿佛看到那雙嗜血冰冷的眼睛裏慢慢的浮上了一層血霧,不知道是她的幻覺,還是當真如此,隻嚇得手腳發軟,就像一隻小白兔麵對著一頭凶殘嗜血的雄獅,無處可逃。

她平日裏的驕縱橫蠻早就飛到了爪哇國,隻覺得在這樣一個男人麵前,自己脆弱單薄得就像一張紙片,不堪一擊。她怕極了,嘴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再次把頭紮入若水的懷中。

若水的眸光聚攏,看著這個滿身殺氣凜然的男人一點點向自己逼近,果然上過戰場殺人如麻的將軍就是不一樣,不管走到哪,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她輕而又輕地蹙了蹙鼻,不喜歡他身上帶來的那股味道。

他停在她在麵前,像一座高山般,令人仰止。

若水卻不再看他,他太高,離得又近,她仰著脖子看他會很累。

“誰?是誰幹的?”低沉嘶啞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若水眉頭一皺,這樂大將軍的聲音真是難聽,就像

是嘶啞的鋸拉過木頭的聲音,刺耳又沙啞。

妙霞身子一抖,像隻鴕鳥一般,緊緊伏在若水懷裏,連頭也不敢抬。

樂大將軍並沒有很好的耐心,他隻等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兩個都不出聲?那就一起殺了。

他的手摸在腰間的寶刀上,按了按刀柄,沒拔,緩緩抬起了右手。

他身邊一名副將馬上會意,解下自己所佩的腰刀,雙手奉上。樂大將軍瞧也不瞧,握住刀柄,“錚”地一聲,寒光出鞘!

那副將是跟在樂大將軍的老人了,大將軍一舉手一投足,甚至隻消一個眼神,他就能馬上知道大將軍是個什麽意思!

大將軍腰間掛的那可是柄寶刀啊,傳說中的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殺人不見血,用在它身上全不為過,這柄寶刀不知道飲過了多少異族人頸中的鮮血,刀不出鞘,都能讓人遠遠地嗅到它身上帶著的濃重的血腥之氣。

大將軍的寶刀,豈能被這兩個不知死活小民的賤血所玷汙?

殺這兩個螻蟻般的人,就馬馬虎虎用自己這把爛銀刀好了。

他對著若水和妙霞看了過去,目光中不帶半點同情,就像看著兩個死人一般。

當街羞辱大將軍的人,還想活命?他連想都沒想過!

不過看到妙霞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他忽然覺得有點兒遺憾。

自己這把刀雖然比不得大將軍的寶刀,也跟隨了自己七八年了,平時裏飲的可都是最凶狠彪悍的敵人的血,卻馬上要被這兩個沒有半點膽子的慫貨的血所沾染,自己實在是對它不起。

他忍不住又向對方瞧了一眼,然後心裏覺得舒服了一些。

還不錯,對方隻有一個慫貨,另一個倒還有點兒骨氣,居然在大將軍令萬千敵人膽寒的凜凜殺威中還能站得直直的,腿不打彎,倒也難得。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往若水的下半身瞧去,暗暗點頭,褲子幹幹的,也沒嚇尿,算他小子有膽氣!

倒也沒辱沒了自己的爛銀刀!

隻不知這小子生了一副什麽模樣。

他視線上移,落在若水的臉上,心裏又讚了一句,別瞧這小子長得一副娘裏娘氣兒的模樣,這膽子倒比一般的大老爺們還要強大!

咦?好像有什麽不對!

他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落在若水的臉上。

這下子瞧清楚了。

對方哪裏是什麽小子,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一個姑娘家居然能夠在大將軍雪亮的刀鋒前,麵不改色心不跳,倒讓他大大的驚異起來。

張了張嘴巴,他想提醒一下大將軍,不過馬上又閉上了。

毛用沒有!

就算大將軍知道她是個姑娘家,就能手下留情,饒她一命嗎?

明顯不能!

他跟隨在樂大將軍身邊足足十年,對大將軍的冷血脾性了若指掌,在大將軍的心裏,人,壓根就沒有男女之分。

在他的眼中,人和畜牲都是分為兩種,一種是該死,一種是不該死。

至於什麽時候該死,什麽時候不該死,完全由大將軍說了算。

這小姑娘是自己找死,就算他說出這小子是女扮男裝,大將軍也絕不會饒她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