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470章 昔日兄弟

若水聽到這裏,不由暗暗好笑,又暗讚兀立汗果然是肚子裏長牙的一隻老虎。

把昆布留在宮裏,和武功相當不錯的兀立汗喝喝茶、談談心,再讓草原第一猛將裴絨部作陪……

如此一來,就算昆布武功再高,也很難在他們的聯手之下討得了什麽好處。

更何況兀立汗又下令將他府中的女眷和孩子都押入宮中,那就是幾十個人質啊!

這昆布就算想要做什麽小動作,也不得不乖乖地留在宮裏,陪兀立汗談談理想、談談人生了!

昆布現在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僅僅是出在他和裴絨部的那意外一撞,就讓素來待己寬厚的兀立汗,一下子對自己起了疑心。

可惜這個世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吃,就算是自認醫術煉藥術高絕的若水,也調製不出這種神藥!

昆布就像個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他隻能默默地點頭,然後看著兀立汗大聲下令,一陣陣禁衛軍們整裝待發,準備前去搜查他的府邸。

不過……昆布的嘴角又浮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想從他的府裏搜出東西來?

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若水淡淡地看了昆布一眼,沒有忽略他嘴角的那絲笑意,她也笑了,笑得從容而自信。

她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小的竹筒。

桑吉的眼睛立刻睜得大大的,充滿了興奮之色。

這位太子妃又要玩花樣了。她的身邊仿佛總有一些無窮無盡的古怪東西,每一樣都讓他大開眼界。

不知道這隻小竹筒中,又會有什麽新花樣呢?

若水輕輕的把塞子打開,瞬間,一個淡紫色的蝴蝶從竹筒中鑽了出來,立在筒口處,輕輕展開美麗的翅膀,在空中轉了幾圈,就像追尋著某種氣息般,振翅飛去。

在它飛過的地方,又淡淡的紫色磷粉飄蕩在空其中,在陽光照耀下,好像會發光一下,異常明顯。

“你們跟著這隻紫蝶,就能找到巴特爾了!”

桑吉又驚又喜,答應了一聲,伸手一揮,大隊的禁衛軍跟在他的身後,浩浩蕩蕩地追隨著紫蝶留在空中的磷粉,疾步而去。

昆布臉色瞬變,看著若水的目光中,露出又驚又恐的神色。

若水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道:“昆布王爺,你口口聲聲說太子殿下冤枉了你,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我在巴特爾的身上下了紫蝶最喜歡的香餌,這種味道它是在百裏之外就能聞到,並且根據這種香味找到餌料的所在,就是香餌隔著水,或是被埋在地下十丈之處,依舊如此。”

昆布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中的狠厲之意再也掩藏不住。

小七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在若水的身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登時震懾得昆布不敢輕舉妄動。

若水瞄了昆布一眼,轉向兀立汗道:“皇帝陛下,我和太子殿下乃是東

黎國人,本不願介入你們南越國的皇家之事,但事情卻偏偏找到我們身上來。陛下,如果我幫助您找到了丟失的古塤和叛軍首領巴特爾,不知道陛下是否會滿足太子殿下和我的一個請求呢?”

“什麽請求?”兀立汗濃眉一豎,問道。

“在不損害貴國利益的情況下,我想要皇帝陛下的一個承諾。”

“行!我答應你,我兀立汗說做的承諾,還從來沒有食言過!”兀立汗慨然應允道。

若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裴絨部聞言,不由好奇地打量著若水。

他算是親眼見識到這位東黎太子妃的與眾不同之處了。

就單看兀立汗對她的態度,與其他人己是截然不同。他微微低頭,沉思起來。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就有侍衛來報:

“回稟皇帝陛下,在昆布王爺的宅邸密室裏,我們找到了叛軍首領巴特爾,以及一個錦盒!”

兀立汗接過侍衛呈上來的錦盒,打開,裏麵靜靜躺著的,正是那枚古塤!

“昆布!昆布!你好啊!”

兀立汗拿著錦盒的那隻大手青筋直冒,甚至因為極力壓製的怒火而發起抖來。

要不是他手裏拿著的是古塤,而是別的一樣東西,甚至是他的玉璽,若水懷疑他都會直接把手裏的東西往昆布的腦袋上慣。

輕輕的把古塤放在桌麵上,轉身看著昆布。

“說說吧!到底是為什麽?這十幾年,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什麽我給什麽,珍惜古玩,歌姬美女,你王爺府中收藏甚至比我的皇宮還多!我就是做夢都想不到,你會反我!昆布,我的好兄弟,父王這麽多的子嗣,現在僅剩下來的就隻有我們兩兄弟了,你難道真的要逼著我親手殺了你嗎?”

事到如今,昆布反倒鎮定了下來。

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一盞酥油茶,細細的品了一口,閉起眼睛長長的陶醉般歎了口氣。

“好香!好香!真是上好的酥油茶!”他眯起眼睛,像是恢複了那個紈絝的“廢物王爺”的本色,“可惜我以後,再也嚐不到這麽美味的酥油茶了。”

兀立汗忍不可忍地走過去,一把打開他手中的茶盞,發出“咣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他怒吼一聲。

“回答我,到底是為什麽?”

滾燙的茶水打濕了昆布的衣襟和衣擺,他好像毫無所覺一樣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半天才慢慢收回手,“嗤”地笑起來。

“看,我說的沒錯吧!得罪了王兄,我連一盞茶都不能喝了!”

兀立汗看著他,強壯地胸膛起伏了幾下,微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昆布。

“兄弟幾十年,你是了解我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昆布終於正眼看向他,眼神認真地好像今天才剛剛認識他一樣。

“我怎麽會不了解你呢?我的好兄長。直到今天,我還記得我們在宮裏一起

跟師傅學習武藝的時候,父王對我們說過的話!”

昆布微笑著,眼神迷離,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

“父王說,在我們眾多兄弟之中,我習武的資質是最好的,但因為兄弟之中,我的年紀最小,被母後給慣壞了,從小就吃不得苦,所有很難在習武的道路上有什麽大的成就。而你,父王卻說,你的資質雖然算不得上乘,但勝在又耐性能吃苦,隻要一直努力下去,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說道這裏,他看著兀立汗,微笑道:“王兄,父王的這些話你還記得嗎?”

兀立汗默默放下握著拳頭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慢慢隱去。

“我自然記得。我們兄弟在宮裏習武的那段時候,雖然當時叫苦連天,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兄弟們也都還在,雖然生母不同,有時候難免拉幫結黨,但牟著勁在師傅父王麵前求表現的日子,好像每一天醒來,身體你都充滿了幹勁。

每天習武課結束以後,他們都還有精力拖著發軟的四肢到草原上去賽馬,到野樹林裏掏狼窩,找狼崽,還膽大包天的把狼崽帶回宮裏。

那天晚上,野狼圍在都城外嚎叫了一夜,攪得整個城裏沒有幾戶人家敢睡覺。

父王知道之後,讓習武師傅狠狠教訓了他們一蹲,圍著整個宮牆蹲跳了一天,第二天沒有一個人的腳是能直得起來的。但當他們看著父王親自帶領著鐵騎營回來,馬背上馱滿狼屍的時候,草原孩子那顆野性的心卻複活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都向往著能快點長大,能像父王一樣跨著駿馬,背著強弓,揮舞著鋒利的馬刀馳騁在以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可有一天,他們終於長大了,能背弓跨馬的時候,他們就漸漸發現,自己手中鋒利的馬刀對準的不僅僅是狼群而已,還有他們的兄弟。

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明白,當他們吵吵鬧鬧地圍著父王訴說著自己渴望能夠快點長大,長大以後要做些什麽的時候,父王臉上的笑容會變得那麽悲哀和苦澀。

原來一個人心靈的成長,是以不斷的失去,以及一直失去作為代價的。

當兀立汗終於成長為草原的一代雄主的時候,昔日在他的身邊玩鬧嬉戲的兄弟們都不在了,有些是被他殺了,有些是互相殺著,慢慢的就隻剩下昆布一個了。

兀立汗以為,他至少還有這麽一個兄弟,至少還有一個人活著,他能證明童年那些快樂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他虛幻出來的夢境。

為了能保留住這份現存的唯一的兄弟之情,他能為昆布做到的,都去做了。給他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不停的收拾爛攤子,為了他承受百姓們的詬病……

可現在,就這唯一的一個兄弟都要反他,這到底是為什麽?

昆布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兀立汗到了今日,到了此時也不知道症結所在。

他歎了口氣,看來有些人有些事,已經被兀立汗刻意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