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642章 拍成西瓜

姚皇後正準備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鄭太尉突然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皇後娘娘,您先別急著心寒,老夫想問一下皇後娘娘,關於太子妃和樂大將軍勾結謀反一事,娘娘是由何得知?又有何證據?可有人證、物證?娘娘還說,太子妃給皇帝陛下下毒,據老臣所知,太子妃醫術過人,隻會救人,從來沒聽說過她會害人,娘娘為何一口咬定,是太子妃所為?”

他一連提了幾個問題,姚皇後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她張口結舌,臉色變幻不定,定了定神,才道:“皇帝陛下中了一種奇毒,太醫院最具權威的周醫正都束手無策,他立證此毒定是太子妃所下。而據本宮所知,太子妃不但醫術過人,她更是擅於用毒,而她又能經常進宮,接觸到皇帝陛下,如果說皇帝陛下的毒不是她下的,還有誰人?那樂正毅突然用他手中的虎符調集兵馬,屯守在京郊,不是密謀造反,又是什麽!”

她越說越是氣定神閑,振振有辭。

旁邊的眾官聽了,有幾人不由暗自點頭,覺得她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鄭太尉卻對姚皇後的話嗤之以鼻,哼了一聲,不屑的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說太子妃給皇帝陛下下毒,有人親眼見到嗎?那太醫院的周醫正既然立證此事,那此事可曾經大理寺的審理?可有這周醫正的供詞?”

他突然伸手對著人群中一指,道:“姚大人,你身為大理寺丞,可曾對此事一一查證?”

被他所指的那人,正是姚皇後的親哥哥……姚思遠。

他萬沒想到鄭太尉會指到自己的身上,可此事他也無可推脫,因為這事正是屬於他大理寺的職責範圍。

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準備開口說話,鄭太尉的目光突然越過他,落在他身後一名青衣官吏的身上。

那官吏年紀甚輕,名叫段言喻,不過二十幾許年紀,本來論資曆他是絕對沒有資格出席這樣的朝臣重會,但是做為大理寺少卿,身為姚思遠的代寫,所以姚思遠便讓他隨侍在側。

“段少卿,現在姚大人事務繁忙,大理寺的事務現在都是你在打理吧?”鄭太尉對他道。

段言喻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德高望重的太尉大人居然識得自己,登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上前一步,對著鄭太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太尉大人,是,下官忝為大理寺少卿,打理大理寺事務,為姚大人分憂解難,乃是下官份內之事。”

他年紀雖輕,但是官場的套話已經說得如魚得水,圓滑自如,這一句話既討好的姚思遠,也不得罪鄭太尉,讓二人聽在耳朵裏,都覺得很是舒服。

鄭太尉向他注目凝視了一會兒,那雙凜凜生威的目光看得段言喻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躬身道:“請問太尉大人有何吩咐?”

“咐咐倒沒有,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鄭太尉道。

“太尉大人請講,隻要是下官知道的,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段言喻不敢怠慢。

“好,皇後娘娘剛才說,有太醫院的鄭醫正親自指證太子妃下毒,暗害皇帝陛下,茲事體大,想定一定是經過大理寺的審察了吧,老夫想看的,就

是這周醫正的供詞!”

鄭太尉突然虎目一睜,雙眼炯炯有神,一反剛才萎蘼不振的模樣,嚇得段言喻心中一抖。

他馬上偷眼向姚思遠瞧去,姚思遠陰沉著臉,看不出什麽表情。

“怎麽,段少卿,你不會拿不出供詞來吧?還是這周醫正壓根就沒經過大理的審理?如果不經審查,就給太子妃草草定罪,豈不是視我東黎律法為兒戲?真真是豈有此理!”

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那堅逾鐵石的花梨木扶手竟然“啪”的一聲,碎裂了開來,唬得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又驚又懼的看著鄭太尉。

看來太尉大人雖然年老,可是虎老雄風在,這樣的手勁,要是拍在自己的腦袋上,可不一巴掌把自己的腦袋拍成了爛西瓜?

段言喻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腦勺,覺得自己的腦袋瓜比不上鄧太尉的扶手硬,既然如此,那還是實話實說,保住腦袋為好。

“太尉大人,實不相瞞,直到今天,下官也沒見過那位親口指證太子妃的周醫正,至於供詞嗎,下官的手裏更是沒有。也可能正因為茲事體大,下官官小職微,審不得此案,或許此案由姚大人親自審問也未可知。”

他一推二六五,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摘得幹幹淨淨,並將此事順手推舟,推到了姚思遠的身上。

姚思遠又恨又惱,狠狠瞪了段言喻一眼,段言喻躬著身子,隻作不見。

前程雖然重要,可是性命更加重要。

姚大人他得罪不起,可是太尉大人他更不敢得罪。

“好吧,那姚大人,此事可是由你親自審理?那周醫正的供詞在哪裏?”鄭太尉的目光倏地轉向了姚思遠,凜凜生威的眸子看得姚思遠後背一陣發涼。

他震定了一下,強自笑道:“周醫正乃是太醫院的五品官員,他說的話怎會有假,下官並未要他畫押作供,如果太尉大人不信,可以傳他本人前來,一問便知。”

“這麽說,就是沒有供詞嘍?”鄭太尉臉色一沉。

姚思遠身子一抖,隻得答道:“沒有供詞。”

鄭太尉白眼一翻,看向姚皇後道:“皇後娘娘,毒害陛下,造反做亂,這二罪可都是誅九族的重罪,可此事未經大理寺的審理,更提供不了有力的證據,連證詞也沒有,隻是憑那周醫正的一口咬定,就此判定太子妃有罪,豈不是太過兒戲?”

姚皇後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姚思遠。

姚思遠縮著脖子,一聲不哼。

姚皇後咬了咬牙,再次擺出了皇後的威風,冷聲道:“太尉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說本宮在汙蔑太子妃不成?”

鄧太尉反而嘿嘿一笑,道:“皇後娘娘不必動怒,這事情乃是朝廷重事,老夫豈敢說皇後娘娘的不是,隻是有些事情,需要經過嚴密的調查和審問才可作定論,而不是空口無憑的隨便攀汙他人,娘娘久宮深宮,可千萬不要被某些小人蒙敝了明目,偏聽偏信了小人的一派胡言。”

姚皇後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幹咽唾沫,瞪著眼睛生氣。

鄧太慰捋了捋亂蓬蓬的胡子,搖頭晃腦的道:“此事倒也怪皇後娘娘不得,有句老話說的不錯,頭發長,見識

短,這種朝中重事,還是讓皇帝陛下親拿主意比較好。”

姚皇後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前罵她?說她頭發長,見識短!該死!實在是該死!

她緊緊握住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真想馬上下令,讓人把這個老東西拖下去碎屍萬斷!

“來人!”她猛的一拍禦案。

在場的大臣全都嚇了一跳,偷偷抬眼看她,心想:皇後娘娘這是要幹啥?想處置太尉大人?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他們和鄭太尉共事多年,誰都知道他是霹靂火暴般的性子,要是惹急了他,就連皇帝陛下他都不賣麵子,這姚皇後是想想捋一捋虎須,找刺撓麽?

嘿嘿。

眾人都露出一副瞧好戲的表情。

“咳,咳!”姚思遠掩住嘴巴低低的咳了兩聲。

盛怒中的姚皇後猛然驚醒過來,不可!萬萬不可!

這老東西雖然罪該萬死,可是他的話在朝堂上卻有舉足輕重的份量,她要是得罪了他,想要再獲得朝臣們的支持,可就千難萬難了。

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瞪著碧荷道:“蠢奴才,太尉大人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一定口渴了,還不趕緊給太尉大人奉茶!”

所有的人都低下頭,肚子裏暗暗好笑,可誰也不敢笑出聲來。

鄭太尉卻一擺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道:“皇後娘娘,老臣身子抱恙,這喉嚨難受的緊。老臣進宮已經許久,這晚上吃藥的時辰也該到了,老臣想先告退了。”

姚皇後的牙都快咬碎了。

該死的老東西!

喉嚨難受還說了這麽多的話,一句一句比刀子還厲害,堵得她心口窩像塞滿了大棉花。

“果然都是些不長眼的奴才,老夫的腿腳疼,竟然連個上前攙扶的人也沒有。”鄭太尉似乎在小聲抱怨,可是在場的每個官員卻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姚皇後的黨羽們不覺臉上一熱,心中暗罵,又讓這老東西占了嘴巴上的便宜。

在大殿上一直沉默未發一言的孟右相,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鄭太尉一拱手,道:“太尉大人,本相來扶您如何?”

鄭太尉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甚好,如此有勞右相大人了。”

孟右相微微一笑,上前來攙著鄭太尉的右臂,兩個人慢慢向殿門口走去。

看著這兩人如此無視自己,姚皇後再也忍不住了,拍座而起,厲聲喝道:“站住!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本宮一個交代,誰都不能走!”

鄭太尉慢悠悠的轉身,目光掠過一群敢怒不敢言的眾朝臣,又轉頭看向姚皇後,挑起了兩道濃濃的劍眉。

“皇後娘娘,您這是要羈押重臣嗎?請皇後娘娘記住自己的身份,宮中祖訓,後宮不得幹政,皇後娘娘,你擅越了。”

姚皇後冷笑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金印,傲然道:“皇帝陛下病重,讓本宮全權處理朝務,誰敢不服?”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殿外響了起來。

“皇後好大的威風啊!朕……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