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651章 旁觀看戲

至於那位曾太醫,就更是有趣。

他編出的那個桂枝飲和鳳宜香會讓人中毒的故事,幾乎連她自己都要信以為真。

這一場栽贓嫁禍的戲碼,自己三人配合得簡直是天衣無縫。

讓這姚皇後百口莫辯!

姚皇後最喜歡的就是栽贓嫁禍,現在就讓她自己嚐嚐,被別人栽贓嫁祝,是什麽滋味罷!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水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

這出戲,她可不是主角,索性做個旁觀者,靜靜的看一出好戲罷。

聽了姚皇後的泣訴,聖德帝不由得聳然動容。

他沉聲道:“皇後,你起來。”

姚皇後卻跪伏於地,頭也不抬,泣道:“陛下不相信臣妾所言,認定是臣妾下毒加害陛下,臣妾寧願跪死在這裏。”

“胡鬧,誰說朕不相信你了?皇後,你嫁給朕數十年,你的為人如何,朕還不清楚嗎?”

聖德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微微傾身,親自攙了姚皇後起身,溫言道:“皇後,你平身。”

姚皇後臉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之情,她很快垂下眼皮,掩飾住了內心的歡喜。

和聖德帝做夫妻多年,對聖德帝的性格她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重情重義,做為一名帝王來講,他算不得鐵石心腸,也做不到鐵血無情,東黎之所以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條,百姓們安居樂業,靠的是他的仁政,而不是鐵腕。

看來,她的這一招棋是走對了,果然,聖德帝被她的一番話所打動。

事實上,姚皇後的話倒的確不假,聖德帝所中的毒,和她並無關係,她也對毒術一竅不通,那桂枝飲和鳳宜香,更是若水整治她而變的一個戲法!

“陛下相信臣妾是清白的,可是鄭太尉和諸位大臣們都不信臣妾。”

姚皇後的心裏落下一塊大石,目光對著禦階下的群臣掃了一眼,見眾人對自己都是一臉的憤然。

“朕信你!要是有人再敢誹謗皇後,朕不管是誰,一定把他重重治罪!”

聖德帝語氣森嚴,雙眼射出淩厲的光,讓群臣們不由自主的一凜,一起躬身,就連鄭太尉也不例外。

“臣等不敢!”

“大家平身吧。”聖德帝又恢複了平和的語氣,對著禦階下方的一人看了過去,隻看得那人渾身寒毛直豎,腦袋差點縮進了脖子裏。

“周醫正!”聖德帝淡淡開言,聲音不大,卻震得周太醫渾身一震,雙腿一軟,一下子趴在地上。

“下、下官在。”他的聲音抖得厲害。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曾太醫為朕請脈,而曾太醫請脈之後,便會將朕的病情病況載入診史,所以朕的身體狀況如何,你和曾太醫最清楚。讓朕不解的是,朕中毒之事,原本應該隻有你二人知曉,可朕剛剛得知,如今朕的病情傳得滿城皆知,人人都道是太子妃給朕下毒,這個傳言,卻是從何而起啊?周醫正,你可知曉?”

聞言,姚皇後

剛剛恢複正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白起來。

她神色怔忡,呆呆地看著場中的周太醫,眼神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如果皇帝身染重病,那此事定是國之機密,絕對會被瞞得密不通風,以免傳到鄰國,讓對方起了不軌之心。

但是最近一個月來,滿城關於聖德帝中毒的謠傳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更有謠言說是太子妃乃是下毒之人,而守城的官兵還有禦林軍們都暗中接到了秘令,捉拿太子和太子妃,死活不論!

至於究竟是誰把皇帝中毒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除了太醫院中的太醫們,再沒有別的可能。

大臣們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周太醫和曾太醫,在二人的臉上轉了轉,然後落在了周太醫的身上。

那曾太醫一臉正氣坦然,而周太醫則膽怯惶然,是誰做的,一看而知。

周太醫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陛下,真的不是下官透露出去的。下官在太醫院數十年,自然知道這當中的利害所在,下官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萬萬不敢透露陛下的病情,犯下這等死罪。請陛下明察啊。”

周太醫的全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心驚膽顫的隻知道磕頭。

若水的目光在周太醫的臉上瞬了瞬,很快又移開了。

在剛發現聖德帝所中天南星之毒的時候,她和小七就懷疑太醫院中有人和那下毒的祈福法師暗中勾結,難道此人會是這周太醫?

可是看到他嚇得這膽小如鼠的模樣,若水很快就搖了搖頭。

決不會是他!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聖德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朕又沒說是你!朕隻要你把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再重複一遍,說給大夥兒聽聽。”

“下、下官……”周太醫似乎想抬起頭來,瞧向禦階上的某人,可馬上又把頭一埋,腦袋幾乎觸到了堅硬的金磚地麵。

“陛下的話,你沒聽到嗎?趕緊回答。”德喜公公看著周太醫那沒出息的樣子,尖著嗓子說道。

“是,是。”周太醫把心一橫,咬了咬牙,顫聲道:“陛下的診史和用藥記錄,下官一直收藏在太醫院下官的房中,鎖在暗格之內,那鑰匙我隨身攜帶,從不離身。然後有一天,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突然來到下官房中……”

聽到這裏,姚皇後的臉色一變,似乎想出口喝斥,隨後強自忍住,暗中握拳,眼神變幻不定。

聖德帝像是壓根沒有注意到姚皇後的異樣,雙眼隻是毫不放鬆的注視著周太醫。

“繼續說。”

“是。”周太醫顯然是豁出去了,說話也變得流利了許多。

“那宮女帶來了一壺好酒,說是皇後娘娘的賞賜。下官知道,太醫院有嚴令,當值期間太醫一律不得飲酒。下官、下官素來好酒,聞到這股酒香,實在是忍不住了,於是便想隻喝上一小口,哪知這酒實在香醇之極,下官不知不覺就喝下了一整壺,然後變得酩酊大醉,倒在上床睡了過去。”

“那後來呢?”

德喜尖聲問道。

“後來?”周太醫回憶道:“下官酒量一向不淺,這酒雖然醇厚,下官又睡得香甜,可是迷迷糊糊之中,下官感覺到有人進了下官的房中,也沒在意,隻以為是同時當值的太醫,哪知此人進房之後,徑自向下官床前走來,並且在下官的身上到處摸索,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找什麽東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鄭太尉忍不住問道。

“下官也不知道,下官醉得實在太厲害了,迷糊中伸手一抓,在那人的手背上抓了一把,然後就人事不知了。後來下官酒醒之後,想起酒醉之後的事,嚇了一跳,後來發現房中和以前一般無二,下官身上又沒少了什麽物事,連那枚鑰匙都依舊藏得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隻當下官當時是酒醉後做了一夢。”

“那究竟是夢?還是確有其事?”鄭太尉又問。

周太醫抬手拭了下額上的冷汗,目光對著大殿角落裏的一個人瞧去。

“下官本以為是夢,可是下官卻發現,在右手的指甲之中留有一些血漬,顯然是下官在夢中的確抓破過那人的手背,下官不免狐疑起來,在太醫院中查看,然後在他……”

他伸手一指:“白太醫的手背上,發現了三道血痕!”

白太醫一直不引人注意的縮在角落裏,低垂著腦袋聽著周太醫的話,身子微微發顫。

突然聽得周太醫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全身猛的一抖,張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看向周太醫。

“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白太醫你由何解釋你手背上的三道血痕,從何而來?”周太醫冷笑一聲。

“這、這是被下官家中,家中養的貓兒抓的。”白守仁的額頭上一下子遍布冷汗。

“被貓抓的?我卻不知道,白太醫家中何時養了貓兒!太醫院的院旨中有明令,所有太醫,家中不許養狗養貓,難道白太醫你忘了不曾?”

周太醫步步緊逼。

白守仁登時瞠目結舌,答不出來。

此時周太醫隻求自己能夠脫罪,至於別人的死活,關他何事。

更何況這白守仁三年來升遷極快,他全看在眼裏,在白守仁背後支持的那人是誰,他更是心知肚明。

顯然,姚皇後不滿意太醫院隻有自己這一條忠心的狗,還要在安插進人手來。這白守仁在太醫院十年來碌碌無為,真不知道他走了哪門子運道,燒了哪門子高燒,竟然能入了皇後娘娘的眼!

這白守仁比自己年輕,前途遠大,看來姚皇後對自己已經不滿,自己就算是再巴結,恐怕也巴結不了多少日子了。

加上前次被若水整治了一番,他曾去求姚皇後為己出氣,哪知姚皇後反而大罵他沒用,把他趕了出來,更讓他心灰意冷,萌生了退意。

比如這次之事,姚皇後幾次三番暗示,詢問聖德帝的身體狀況如何,都被他含含糊糊的掩蓋了過去。

可姚皇後顯然已經不再信任於他,所以才派了她新近提拔的白守仁,用計灌醉自己,借機偷走鑰匙,盜取診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