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656章 棄卒保車

“一位高人?是哪位高人?此人現在哪裏?容我等拜謝,此人真是陛下的大恩人,也是我等的大恩人啊!”

滿殿的大臣們開始群情湧湧,議論紛紛。

聖德帝垂眸向若水瞧去,隻見她不動聲色,顯然是不想被眾人所知,便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朕已經道過謝了,此事不必再提。段愛卿,你繼續盤問罷。”

段言喻躬身道:“是。”

“白守仁,你繼續說。”

白守仁垂首道:“那蘇先生果然在茶館中等我,一見到我,他就誇我此事做得幹淨利落,並很痛快的給了我解藥。我心中恨極,拿了解藥就走,一句話也不想多和他說,隻想從此以後再也不見他。回到家中,我把解藥放在茶中,給我叔叔嬸嬸服下,又幫他二位把了脈,察覺他二人體內的毒果然消失了,這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那後來呢?這蘇先生可曾再次出現?你是如何又和他狼狽為奸,去偷盜陛下的診史的?”段言喻厲聲喝道。

白守仁臉上露出愧悔難當之色,低聲道:“我做下這等犯了死罪的事,心中很是不安,於是告假三日,不曾進宮,生恐聽到有關陛下身體抱恙的訊息,所幸這三天一直平安無事,我這才安心,覺得那蘇先生給我的藥,或許並不是毒藥。可就在第三天夜裏,那蘇先生突然出現在我房中……”

他咬了咬牙,繼續道:“我在睡夢之中,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我嚇得睜開眼來,卻見是蘇先生,他眼中冒著凶光,惡狠狠的質問我,是不是偷換了藥粉?為什麽陛下服了藥,還會好端端的沒有半點事!”

“我嚇壞了,戰戰兢兢的發誓說,絕對按照他說的做了,絕對沒有欺騙於他,他隻是搖頭不信,後來我一再保證,他才半信半疑的讓我去宮裏,偷看陛下的病情診史回來告訴他。我剛想拒絕,他就用我叔叔嬸嬸的性命要挾於我,我自己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上,迫於無奈,我隻好再次進宮,趁著周醫正喝醉的時候,偷瞧了陛下這段時間的用藥情況。”

鄭太尉越聽越怒,一蓬花白胡子都氣得飄了起來,上前就是一腳,罵道:

“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當真是罪該萬死!”

白守仁被這一腳踢得翻了個筋鬥,他伏在地上,不敢爬起身來。

“太尉大人,請息怒,先容他講完事情的經過始末。”段言喻好言相勸道。

鄭太尉氣哼哼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對白守仁瞪眼道:“快講!”

白守仁低聲道:“我出宮後,把陛下所用的藥物和藥量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先生,他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半晌不語。我心裏忐忑不安,生怕他再要我去做什麽違心之事,還好這次他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月,我再也沒有見到這位蘇先生,而陛下的身體也一直很健康,我這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段言喻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問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

他聽得白守仁的語氣有異,馬上察覺了出來。

白守仁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已經犯了雙重死罪,還有什麽不能說,不敢說的事嗎?說!”段言喻冷喝一聲。

“好,我說!”白守仁似乎豁了出去,提高了聲音道:“這段時間,我再也不敢去茶館聽書,生怕再遇到那可怕的蘇先生,可有一天半夜,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這次他又交給我一味藥物,讓我帶進宮中。”

“可是一個月之前?”段言喻馬上意識到了什麽。

白守仁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一月之前。”

段言喻臉色一變,忍不住指著白守仁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真是豬狗不如,上一次謀害陛下不成,居然敢再次給陛下下毒,真真是該千刀萬剮!”

大臣們登時恍然,馬上聯想到一月之前,聖德帝突然抱恙,姚皇後手持代表皇帝身份的金印,宣布自己暫代聖德帝打理朝政,讓眾人大出意外。

皇帝陛下先一日還好端端的,怎麽會一夜之間就病得起不來床呢?

而且他還下了這樣一條奇怪的命令,讓皇後娘娘處理政事?宮規有雲,後宮不得幹政,陛下怎麽會明知而故犯呢?

隻是眾人雖然心中懷疑,卻不敢宣之於口,姚皇後氣勢咄咄逼人,有人出言質疑,她立馬削了那人的官職,並下令打入大牢,出手之雷厲狠辣,大有殺雞儆猴之意。

眾臣隻得忍氣吞聲,隻盼聖德帝的病情早日痊愈。

同時眾人也一直向太醫院的院正詢問皇帝陛下的病情如何,周醫正卻隻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詞,讓眾臣們的心裏都像是墜了一塊大石頭,難以安心。

直到今天,聽了這白守仁吐露真相,眾臣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聖德帝會突然生病,定然是這白守仁再次在聖德帝的飲食中下了毒!他把皇帝陛下的用藥情況透露給了那不懷好意的蘇先生,而蘇先生消失的這兩個月,定然是根據陛下的身體狀況,配出了更厲害的毒藥!

想明白這一點,眾臣紛紛指著白守仁破口大罵起來。

白守仁被眾人罵得抬不起頭來,他好幾次抬頭想說話,都被眾人的罵聲打斷。

段言喻等眾人罵聲稍息,才開口道:“白守仁,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我、我冤枉啊!這次蘇先生讓我帶進宮裏的藥物,不、不是讓我毒害陛下的,而、而是讓我偷著把此物混入、混入……”他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道:“混入皇後娘娘常用的草烏黑發湯中,給皇後娘娘服用。”

“什麽?給皇後娘娘服用的?”

白守仁的話,讓眾人全都大吃一驚,就連姚皇後都猛然一震,連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猶自不覺。

“你是說,那蘇先生這次讓你下毒之人,不是皇帝陛下,而是皇後娘娘?”段言喻也是滿臉驚異之色。

他斷案無數,這件事情又是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聽了白守仁的供詞,他心裏早就推算出了前因後果。

那蘇先生估且不論是否有其人,但這白守仁是皇後娘娘的人,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否則事情怎會有這般的巧法,前腳皇後娘娘派去賞賜周太醫禦酒的人剛走,周太醫喝得酩酊大醉之時,後腳就發生了白守仁偷看診史一事,分明是二人早就串通一氣。

他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在場的大臣們,也有不少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眾人都準備看著白守仁是怎樣咬出姚皇後這個背後的主子來的。

可是白守仁這句話,有如石破天驚一般,震得眾人都渾身一麻,幾乎不敢相信。

“不錯。”白守仁猛的點了點頭,“段大人,我不敢撒謊,那蘇先生的確是如此吩咐的,我也是照著做的。不過這包藥物,我卻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過,它是一種奇花的粉末,如果常常服用,服用之人就會漸漸變得心神恍惚,然後會做出和平日裏行為大異的事來。”

聽到這裏,若水唇邊的笑意漸漸加大。

事情果然和所料想的一模一樣。

棄卒保車!

這是早就想好的一著棋,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

“你說清楚一些,服了這粉末的人,究竟會做出什麽事來?”鄭太尉按捺不住急燥的性子,滿臉狐疑的看了姚皇後一眼,騰的一直站了起來。

“嗯,古書上說,當服用花粉的藥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服藥之人就會性情大變,然後對持有這種奇花藥引的人,變得言聽計從,有如傀儡一般。”白守仁答道。

“啊!竟然會這樣!”大臣們一陣嘩然,一個個臉露詫異,交頭接耳。

怪不得這段時間以來,姚皇後就像是和平日裏變了個人一般,囂張跋扈,氣焰滔天,原來全是中了毒,受了他人的擺布啊!

隻是那位蘇先生,究竟是什麽人?

他先是給皇帝陛下下毒,繼而下藥操縱一國的皇後,用心如此險惡,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你給皇後娘娘下藥之後,可還見過這姓蘇的不曾?”段言喻問道。

白守仁搖了搖頭:“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這蘇先生的半點影子,就好像這世上從來沒有這人出現一樣,要不是這段時間,陛下抱恙,皇後娘娘暫代朝政,我幾乎懷疑我是做了一場噩夢。”

“你說的,可句句屬實?”段言喻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白守仁低下頭,俯首於地:“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我自知罪該萬死,死不足惜,陛下您可以將我千刀萬剮,隻求能饒恕我叔叔嬸嬸的性命!求陛下開恩!”

“你三罪齊犯,雖誅九族亦不足以治其罪,你還敢向陛下求情?”段言喻瞪圓了眼道,“來人,讓他畫押!”

白守仁臉如死灰,不停地磕頭道:“求陛下開恩,陛下剛才親口允諾,隻要我說出實話,就饒了我家人的性命,您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可不能言而無信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