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819章 強取豪奪

青色的車簾靜靜地垂著。

那青衣男子在馬背上躬身請令,可車裏靜悄悄的,車中人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那黑衣大漢不由仰起頭,笑道:“我道是多大的氣派,原來是個縮著腦袋不敢出頭的龜孫兒!”

他的笑聲剛剛落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馬車廂裏響了起來:“別留一個活口!”

那聲音並不響亮,卻像是一道幽幽冷泉,一瞬間流過眾人的心田,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曾太醫眼前一亮,若水臉上微露詫異,而山匪們卻一個個捧腹大笑了起來,就像是車中之人說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黑衣大漢胡老大更是在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好不容易笑停了,他直起身子來,說了一句:“龜孫兒好大的口氣……”

一句話沒說完,驀地裏,一條墨色長鞭突然飛至,像條毒蛇一樣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話戛然而止,舌頭被勒得吐了出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敢置信。

那青衣男子手一抖,鮮血四濺!

隻見胡老大的頭顱登時和他的脖子分了家,向上飛了起來,就像一個皮球被人高高地拋向空中。

這一幕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匪徒們正準備給胡老大喝采叫好,眨下眼的功夫,就發現自家老大脖子上的腦袋不見了,齊齊發出一陣驚呼。

“老大!”

“胡大哥!”

“啊,那人殺了咱們老大!”

“大夥兒一齊上,亂刀剁了那小子,為咱們老大報仇!”

眾人揮舞著鋼刀,正準備衝上去為老大報仇,突然聽到頭頂響起了風聲,一齊抬頭瞧去,隻見一個圓溜溜、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

有人眼尖,一眼就認出來那東西居然是胡老大的腦袋,不由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還有人壓根就沒看清楚是什麽,隨手一刀劈了過去,一下子將胡老大的腦袋給劈成了兩半,引起眾人一片嘩然。

“啊!你居然把咱家老大的腦袋給劈了,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胡老大啊,你死得好慘啊。”

眾匪徒們看到胡老大的慘狀,心中又驚又懼,一個個嘴巴張得大大的,又想哭,又想跑。

但他們什麽也來不及幹了。

青衣人的鞭子在半空中飛舞著,匪徒們的腦袋一顆接著一顆的離頭飛起,轉眼之間,地上就橫七豎八地多了十幾具無頭屍體,滾落了一地的腦袋瓜子。

曾太醫哪裏看到過這樣可怖的情景,他兩眼一翻白,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

若水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之氣,隻覺得胸口煩惡,差點吐了出來。

她用手按住胸口,好容易才把那陣惡心忍了過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已經蒼白異常。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扶著車轅才勉強站定,看著那青衣人若無其事地在一具屍體的衣服上擦去了長鞭上的血跡,然後隨手一抖,長鞭像一條腰帶般纏在了腰際。

若水微微

蹙了下眉。

雖然那夥山匪不是什麽好人,但這青衣人出手如此凶辣半點也不留情,卻也讓她心裏不喜。

隻是她的包袱還被那青衣人抓在手裏,而他也算是解了她的圍,算得她欠了他一個人情。

那青衣人坐在馬背上,連馬也不曾下,眨下眼的功夫,就滅了十餘名身體彪悍的大漢,顯然功夫奇高,可他自己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好像他剛才不是殺了十幾個人,而是滅了十幾隻蒼蠅一樣。

那和他同樣打扮的十一名青衣人更是連看都沒往這個方向看一樣,全都圍在馬車的周圍,一步也沒移動。

若水對那青衣人高高在上的模樣很看不慣,但她還是緩步上前,輕聲道:“這位大俠,多謝你出手相助,懲治了這些惡人。小女子還要繼續趕路,請你將包袱還我吧。”

那青衣人居高臨下,打量了她幾眼,被她的容貌震驚了一下,心道,難道會引得那夥匪徒意存不軌,果然生得姿色不俗。

他回過頭,對著車廂裏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話聲既低,發音又頗為古怪,若水一個字也沒聽懂,不過聽他的語氣,顯然是在征詢馬車中人的意見。

若水不由氣結。

這人還真是臉皮極厚,那包袱明明是自己的東西,被他強行奪去,自己向他討還,他還去問別人的意見,真當這包袱是他們的不成?

車廂裏的人仍未露麵,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那青衣人答應了一聲,直起身來,對若水道:“我家主人說了,他很喜歡你包袱裏的這麵鏡子,想請姑娘你割愛相贈。”

他說話的語氣大大咧咧地,嘴巴裏雖然說了一個“請”字,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以為然,一副完全沒把若水放在眼裏的架勢,顯然他認為,隻要他主子想要的東西,別人必須要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

若水有些啼笑皆非,她默不作聲地看著那青衣人,又轉開目光瞥了一眼馬車廂,心想:這世上還有這樣厚臉皮的人,看中了別人的東西,伸手就搶,搶在手裏,卻冠冕堂皇地要對方送於自己。

很顯然,這夥人剛才出手,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救自己,而是在那胡老大打開自己包袱,露出了那麵古鏡,然後被車廂裏的人盯上了,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幕。

她不由暗自琢磨,這麵鏡子除了自己之外,難道還有第二個人知道它的用途不成?

那青衣人看了若水一眼,見她目光靈動,顯然識破了自家主人的用心,不由有些訕訕地。

車廂中人又低低地說了一句話,青衣人聽後,答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向若水,趾高氣昂地道:“我家主人說了,想必這麵鏡子是你家的祖傳之物,他要姑娘強行割愛,於禮不合,故他願意出一萬兩銀子,向姑娘你購買此鏡。”

他從馬鞍旁取出一個革囊,摸出厚厚一摞銀票,張張嶄新,都是五百兩一張的票額,他點出二百張,放在手裏拍了拍,然後對著若水一揚手,銀票有如雪花般紛紛揚揚灑落。

他們所在之處,正是青石官道之上,往來的

行人絡繹不絕。

隻是先前見了那胡老大一夥人凶神惡煞的模樣,見他們攔住了若水一行人,路人們都怕得直哆嗦,全都躲得遠遠的,唯恐被胡老大一夥人盯住了自己。

等於那青衣人出手,將山匪們全部擊斃,那血腥的場麵更是震住了眾人,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

可這時候突然看到半空中灑落的銀票,躲得遠遠地瞧熱鬧的眾人一下子全都沸騰了,發瘋了,每個人都像不要命似地往這邊奔來,恨不得多生出幾條腿,幾條手臂來搶奪銀票。

青衣人長眉豎起,手腕一抖,腰間的黑色長鞭再次飛舞上半空,唰地一下,纏住了一名路人的脖子,他手一揮,那人有如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遠遠地摔在地上,手足舞動了幾下,口鼻流出鮮血,就此不動。

他更不打話,長鞭接二連三的揮出,眨眼之間,又有幾名路人慘遭毒手,屍橫就地。

其餘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嚇得呆了,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是惡鬼!大夥兒快跑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一窩蜂地四麵奔逃,誰也顧不得去搶滿地的銀票,一個個撒開腳丫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就連一直躲在馬車下麵的車夫也連滾帶爬地鑽了出來,然後混在人群裏逃得遠遠的。

很快,周圍就再也看不到一個閑雜人等了。

青衣人揚起下巴,對著地上的銀票點了點,傲慢地道:“還不快撿?”

他滿心以為若水一定會又驚又喜地撲在地上,一張張去拾那些銀票。

在他看來,自家主子看上的東西,就是一塊破鏡子,壓根就值不了一兩銀子,可是自家主子卻出了一萬兩銀子來買,真叫眼前這姑娘撿了大便宜了。

哼,想來這樣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姑娘,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錢,這下子還不砸暈了她?

哪知道若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她的背脊挺得筆直,發絲被風吹得翩翩舞動,衣袂當風,整個人就像一朵風中百合般楚楚動人。

她看著青衣人的目光中帶著點輕蔑,帶著點鄙夷。

若水很少生氣,更輕易不肯動怒。

可眼前青衣人的行徑,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

首先他拋灑銀票的輕浮舉動,就讓若水氣不打一處來,他當她是什麽?是路邊要飯的乞丐嗎?就連乞丐都不食嗟來之食,他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在用銀票打她的臉!

若水可不是那種你打了我左臉,我就把右臉送上去任人打的人!

他這是明目張膽地汙辱!

別人可以忍,若水卻不想忍!

她用冒著火的目光瞪著青衣人。

先前他殺那些山匪,還有情可原,雖然他出手毒辣,但對方畢竟全是為非作歹的凶徒,殺便殺了。

可是剛才他動手殺掉的幾人,卻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他們隻不過是被人性的貪婪本性所驅動,出手想搶幾張銀票而己。

就算是貪心,也罪不致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