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965章 好自為之

侯知府這突出其來的一跪,簡直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下巴。

知府大人這是瘋了麽?

居然對著一個平民百姓下跪?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直勾勾地盯著侯知府。

小七雙眉一挺,目露不快。

侯知府馬上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件傻事,忙從地上爬起身來,若無其事地拂了拂袍子上沾的灰,轉過身來對著家丁們喝斥道:“一個個全是不長眼睛的東西,沒看到本府和大俠站累了麽,還不快搬幾張椅子過來!”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自己情不自禁下跪的尷尬化解於無形。

小七和若水都暗暗點頭,這侯知府果然是個滑不溜手的人才!

家丁們答應了正準備去搬椅子。

小七卻一揚手,道:“不必了!”

家丁們一聽,馬上抬眼看向侯知府,看主人是什麽意思。

“大俠說什麽就是什麽,下去,下去!”侯知府對著家丁們揮揮袖子,像趕蒼蠅一樣。

家丁們嚇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出好遠,滿眼不解的看著侯知府,心道大人這是怎麽了?居然對一個貧民老百姓如此唯命是從?難不成這小子是大人的私生子?

可大人對自己的親兒子,也從沒這樣低聲下氣過。

“大俠,有話請吩咐,下官、下官一定盡心竭力去辦,決不敢有半點疏忽。”

侯知府畢恭畢敬地站在小七的下首,微微彎腰,神色誠懇。

小七一雙冷眸在他的臉上轉了轉,隻看得侯知府的心都要跳出了腔子,後背爬滿了冷汗。

他趕緊低頭,不敢和小七對視。

“侯大人,你果然是個人才!”過了好半晌,小七終於緩緩開口道,語氣平淡,聽不出褒貶。

“……”侯知府有些傻眼,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聽起來像是在誇讚自己,又像是在嘲諷。

自己是個什麽人才?刺王殺駕的人才麽?

從古到今,敢揚言將太子殿下斬為肉醬的臣子,估計也隻有自己一人了。

他不敢接口,唯恐說多錯多。

“侯大人,你的這支鐵甲軍,訓練得不錯啊。”小七淡淡地道。

“不敢,不敢,大俠取笑了。”侯知府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徹底變成了苦笑。

他現在聽出來了,太子殿下的口吻裏滿滿的全是嘲諷。

根本沒有半點誇讚的意思。

這分明是想要向自己開刀哇!

侯知府突然恨極了吳公雞,又狠狠地瞪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

要不是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自己根本就不會帶著鐵甲軍出來露麵!

他想起東黎國規,文官不得帶兵,武將不得治政,可是他卻私自訓練了這樣一支鐵甲軍……然後被太子殿下抓個正著!

一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頓時就像泡在了冰窟裏,連心都涼了。

完了,完了!

自己又犯了一條死罪!

那不長眼睛的人是自己啊!

太子殿下微服出巡,自己沒認出來,沒有迎來送往也就罷了,居然

還大模大樣地帶著自己的鐵甲軍出來亮相,找麻煩找到太子殿下的頭上來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麽!

這下子兩罪齊犯,自己這顆腦袋瓜子要是還能保得住,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侯知府的雙腿一軟,他又想跪了,可是一看到小七那森嚴的眼神,他就不自覺地站直了腿肚子。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己至此,多說無益。

“太、太……大俠,下官自知有罪,要殺要剮,任由大俠處置。”侯知府梗了下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這話說得倒很是硬氣,大出小七的意料之外。

不過這倒讓他對這侯知府更是高看了一眼。

如果侯知府真的被自己嚇破了膽子,跪地求饒,那他還真不一定能饒了他的性命。

“知府大人,我有一句話想送給你。”小七淡淡地道。

“下官謹聽吩咐。”侯知府心中惴惴,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想要了自己的腦袋,還是要自己頭上的這頂烏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知府大人想必聽過這句話,其中的道理應該明白,我要送給你的話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希望知府大人能夠好自為之。”

小七的雙眼緊緊逼視著侯知府,語氣嚴厲。

侯知府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可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擦,隻是躬身道:“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做到。”

他是個聰明人,小七的這番話隻是點到為止,可是他卻聽得明明白白。

這番話就是一個警示!

自己這些年來在這曲池城的所作所為,太子殿下全都心中有數,他並沒有當眾摘了自己這頂烏紗帽,剝了自己的這身官服,就是給了自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隻要自己能夠將這些年搜括的民脂民膏,再還之於民,造福於民,那太子殿下就將既往不究。

而自己私自豢養鐵甲軍一事,太子殿下隻字未提,顯然也是原宥自己了。

他一想明白了這節,登時覺得一股喜氣從天而降,額頭上的冷汗未消,嘴角已經忍不住翹了起來。

不對呀!

他剛露出笑容,笑意就凝結在嘴角。

太子殿下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不再追究自己的兩條死罪?

他腦筋一轉,就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太、太……大俠,但有所命,必不敢違!”

他也真是個人才,在瞬間腦海中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不但想明白了小七想要的是什麽,而且馬上給了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腦袋就掛在太子殿下的褲腰帶上,隻要對方翻臉無情,隨便追究起來自己的哪一條罪,自己都難逃一死。

既然太子殿下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了然於胸,又向自己露出招攬的意思,那他如果不趁機抱上太子殿下的大粗腿,那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大蠢蛋!

“我沒什麽吩咐,隻望侯大人好自為之。”小七點到即止。

這侯知府果然是個點頭知尾的家夥,他既然向自己表了忠心,那就不妨放他一馬。

說起來這侯知府也不是個十

惡不赦之人,他雖然搜括了不少民脂民膏,但是曲池城也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們生活比較富庶,至於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已經被自己廢了一雙眼睛,料來他以後再也不敢做惡了。

而這侯知府是誰的人,他心中有數。

至於他私下訓練的鐵甲兵,小七也不想追究。

正如他所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支鐵甲兵如果用到好處,就會是刺入敵國軍隊裏的一把鋒銳無比的尖刀!

他正是看中了侯知府這一點,才饒了他的一條狗命。

如果這侯知府知過不改,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那他隨時可以來取他的腦袋。

更何況,他手裏攥著這侯知府的兩條大罪,諒他也不敢口是心非。

“是,是,大俠的吩咐,下官全部銘記於心,決計不敢有半點有違。”

侯知府知道對方的意思,是想看自己之後的表現,如果自己還是牆頭草,兩邊倒,那太子殿下對自己將再不會手下留情。

想起自己的另一個主子,他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先保住腦袋要緊。

“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明白了嗎?”小七冷冷看他一眼。

“明白,下官明白,如果下官敢多一句嘴,就請大俠割了下官的舌頭。”侯知府信誓旦旦地道。

“好。”小七不再多言。

他轉頭對著若水道:“天色己晚,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在這裏留宿一夜?”

侯知府既然知道了小七的真實身份,一看到小七對若水的神情語氣,這美貌姑娘是什麽人,他便馬上就猜了出來,心中更是把自己的兒子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個沒生眼珠子的臭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太子妃的頭上來了,活該沒了兩顆眼珠子!

他有心想開口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到自己府裏暫住一晚,可是想到對方高高在上的身份,這張嘴巴就有些張不開來。

“還是連夜趕路吧。”若水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染紅了天邊的晚霞,有如鮮血一樣的紅,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讓她不想在這曲池城裏逗留下去。

本來她準備在這裏連著三天為百姓們治病,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改變了主意。

雖然侯知府已經向小七投誠,可是她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像是要馬上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努力想平息心中的不安,不讓小七瞧出來。

她心想,或許是因為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會多思多想。

小七深深地凝視著她,她眼中的惶然沒有逃過他的視線,她是在怕什麽?擔心什麽?

眼前人多,他不便多問,隻伸手握住她的手,給了她有力的一握,用無聲的語言告訴她,有自己在,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他都會護她平安。

若水心中稍安,對著小七微微一笑。

“大人,大人,銀票取回來了!”一匹快馬奔了過來,侯知府的管家氣喘籲籲地從馬上滾鞍下馬,將手中抱著的一隻大沉香木匣雙手呈給侯知府。

侯知府伸手接過,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墨白,並沒有把木匣送到小七麵前,而是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墨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