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1021章 折戟沉江

“七兄,小心!”

墨白突然看到小七身體搖晃,對著河水栽倒下去,大吃一驚。

他手疾眼快,飛快地伸手抓住小七的右臂,將他險些跌進了河裏的身體提了起來,饒是他出手極快,小七的半邊衣衫已經被流水打濕。

小七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眼眸卻變得一片烏黑,深邃得像幽藍的夜空,他的嘴唇顫抖著,心像被尖刀剜著一樣疼痛如割。

如果不是墨白牢牢扶住了他,他肯定會再次跌進水裏去。

他閉了閉眼,滿心滿意的全是絕望。

祈言!祈言!

他心中不停地叫著這個名字。

你放了她!放了她!

你的仇、你的怨,都衝著我來!隻要你放了她,我這條命就交給你,完完全全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祈言,你聽到了嗎!

“七兄,你怎麽了?不舒服麽?”墨白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小七。

小七的神情太奇怪了,就在剛才還莫名的激動,突然之間,好像就變得萬念俱灰。

雖然他們隻是發現了若水的一片衣襟,但這不正說明了,他們現在所走的水路就是正確的道路嗎?

他應該是滿心希望,而不該是一臉絕望啊!

墨白的右手牢牢抓著小七的胳膊,感覺到小七在劇烈地顫抖著,全身都在抖。

他怎麽了?難道是生病了?怎會在這個時候,無巧不巧的生起病來?

墨白的目光落在小七的臉上,心頭登時一震。

小七的眼中滿滿的全是恐懼。

他是在害怕!

害怕得在發抖!

墨白就驚呆了,他對小七之間亦敵亦友,對小七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一個大概,對方和自己的性子倒是十分相近,兩個人都是心高氣傲,不肯服人,更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兒。

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們還要在塌下來的天上再捅個大窟窿。

這樣性格的人,怎麽會害怕?

除非是……除非是他最在意的人遭到了不幸!

墨白的心重重地一震,全身像浸在了冰湖裏,也開始禁不住地發起抖來。

“七、七兄,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的舌尖也在發抖,看到小七蒼白的沒了血色的臉,他臉上的血色也消失了,變得像雪一樣白。

小七根本沒有聽到墨白的話。

他的耳邊始終響徹著祈言臨去時張狂的話聲:“我會回來的!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祈言也絕不是好欺辱的!”

祈言!祈言!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雙手攥拳,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塗了藥膏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淋漓而他卻全不自知。

“七兄!七兄!她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事!快告訴我!”

看到小七這般情形,墨白的心沉到了湖底,他用力抓住小七的雙肩,一陣亂搖。

不管他知道了什麽,自己都有權知道,一定要知道!

小七終於轉過目光來看他,他的眼珠深幽幽的,視線呆

滯,嘴裏喃喃地吐出兩個字:“祈言!”

“七鹽?什麽七鹽?七兄你在打什麽啞巴謎?”墨白皺起了眉頭,被這兩個字徹底弄糊塗了。

祈言的事,他從來就沒聽說過,更不知道小七、若水和祈言之間發生過的糾葛。

“七鹽是誰?是個人嗎?就是他抓走了若水?是不是?你們識得這個人,是不是?他和你們有仇,是不是?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是不是?”他一迭連聲地追問道。

墨白畢竟是墨白,一個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反應過來,並且迅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小七極緩極緩地點了點頭,閉了閉眼睛。

若水落入了祈言的手裏,這真是最壞最糟的結果!也是他最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如果那擄走了若水的是任何一人,小七都不會這樣的悲傷和絕望。

甚至在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估計錯誤,那擄走若水的不是祈言,而是他的親舅舅,或是任何一個陌生人,就再對方再強大,他也不會害怕到絕望。

可偏偏是祈言!

小七自問這雙眼睛閱人無數,他可以輕易地看穿一個人的心,可這個祈言……

卻讓他折戟沉江。

他不但沒有看出來此人是男扮女裝,更沒有看出來他對若水的狼子野心。

一步錯,步步錯!

“你他娘的能不能告訴老子,這個見鬼的七鹽是個什麽鬼東西!為什麽老子在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半死不活的,就算這個七鹽真是個鬼,老子也會想法子把她從鬼門關救回來!”

墨白差點炸毛了。

他剛才一連串的疑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裏,連個回音也沒有,他鬱悶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他本就是個急躁易怒的性子,平時在陌生人麵前他總是顯得一派漠然,雲淡風輕,一股子仙風道骨的模樣,但那純粹是裝出來騙人的!

他抓住小七的肩膀猛地一陣搖晃,可是小七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他愣是一個字也沒晃出來。

突然之間,兩人腳下站立的巨木撞上了一塊水底的暗石,發出“咚”地一聲悶響,巨木劇烈地往下一沉。

站在圓木上的兩個人猝不及防,立足不定,“撲通”、“撲通”兩聲,兩個人一先一後,掉進了河裏。

“該死的!”墨白第一個從水裏鑽出頭來,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咒罵道。

也不知道是在罵那順水漂得越來越遠的巨木,還是罵那塊水裏的暗石,更或是在罵害得他分心掉進了河裏的小七。

他最討厭身上濕淋淋的感覺,除了洗澡,他向來喜歡身上幹爽爽的,可是現在……他整個人泡在河水裏,從頭發絲到腳趾頭,就沒有一個幹的地方。

“七兄?七兄?姓君的?姓君的臭小子?你要是沒淹死,就給我吱一聲!”墨白被湍急的河流推得直向下漂去,他雙臂奮力劃水,努力從水麵上浮出頭來,四麵張望,一邊大聲叫著小七。

河麵上隻有奔騰的水花和濺起來的泡沫,還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漂

來的爛樹枯枝,就是沒看到小七冒出頭來。

“該死的,不會是真的淹死了吧?”墨白心裏直犯嘀咕,想起先前小七在河底像遊魚一樣的速度,他又放下了心,“這小子的水性比我好得多,我都淹不死,他更不會有事。”

“呃,不對不對!就算他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急流裏閉這麽久的氣,更何況剛才事發突然,就連我都毫沒防備,一下子栽進了水裏,根本沒來得及吸氣,那姓君的小子一直神不守舍的,可別真的出事了才好。”

墨白越想越是擔心,他運起內力,將聲音遠遠地送了出去:“七兄!君……君……姓君的!君小七!”

他想叫小七的名字,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叫什麽,隻知道他東黎朝的皇姓為君姓,又聽得若水一直叫他小七。

可自己一個大男人叫他小七實在是太娘,索性就給他起了個君小七的渾名,放開喉嚨,大叫起來。

他連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小七的應答,河麵上更是半條人影也沒有,不由得越加擔心,雙臂拚命劃水,嗓子都要喊啞了。

“君小七!你最好別給老子出事,要不然老子救了她出來,你卻掛了,你讓老子怎麽向她交待!”

墨白雖然全身泡在冰冷的河水裏,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汗來,小七在水下呆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危險。

他雖然也很想像小七不久前那樣,潛下河去看個究竟,可是他卻沒有小七那樣精熟的水性,加上現在河流湍急,水下暗湧激蕩,危機層出不窮,他要是敢潛水,說不定最先被淹死的人,會是他!

“怎麽君小七這麽久還沒冒頭,不會是被水鬼抓住腳了吧?”

墨白自言自語,他深深吸了口氣,又全部呼了出來,決定不顧一切,沉下水去探個究竟。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腳踝處一緊,像是被水草纏了個正著,心中一驚,連喝了兩口河水。

他水性本就不精,仗著功力精純,這才在水裏支撐了這麽久,這時突然被水草纏住了腳,心中越來越慌,拚命掙紮起來,哪知道那水草纏得極緊,他怎麽也掙紮不脫,驚慌之下,又是幾口河水入肚。

“不是吧?難道老子這條命今天要交待在這裏?老子殺人如麻,沒想到居然最後會是這麽個死法,居然是被河水給淹死,做個淹死鬼,可真是沒趣得很。”

墨白嘴裏念念叨叨,可實際上卻是在奮力求生。

他一生之中遇到過的凶險,不知道比此時多出多少倍,可全都化險為夷。

他墨白不信天,不信命,他隻信自己!

他相信隻要他不想死,任是誰,也別想拿了他這條命去,就算是老天爺也不可以!

墨白將全力的勁力都送到了雙腿之上,然後兩腿用力急蹬,心道就算是韌性再足的水草,吃了自己這一蹬,也一定會斷裂開來。

雖然說在水中,他的勁力隻保留了五成,但這五成的勁力已經足夠了。

哪知道他一蹬之下,就像是蹬在了空處,不但沒有甩脫那水草,反而覺得那水草用力一拉,竟然將他整個人扯下了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