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1074章 掃地出門

且說小七和若水帶著唐絳兒離開山洞之後,直奔曲池城中。

這曲池城乃是大城鎮,藥鋪藥店林立,若水找路人打聽了,最大最有名的藥鋪名叫杏林春,便直奔而去。

杏林春果然不愧是一家大藥鋪,一進大門,便看到櫃台後麵一大排豎得老高的藥櫃,數百個小抽屜散發出濃濃的藥味,幾名藥鋪夥計搬著梯子在爬上爬下的抓藥,櫃台後麵坐了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藥鋪掌櫃,正將算盤珠撥拉得劈啪響,大約是在算賬。

若水直奔櫃台,找掌櫃的借了紙筆,寫了十幾味藥材和熬製方法,然後交給掌櫃的。

“掌櫃,勞煩讓夥計馬上照方煎藥,我朋友等著這藥救命用的,請越快越好。”若水說得很是客氣。

藥鋪都會代客煎藥這項服務,杏林春是第一大藥鋪,自不例外。

“好,請姑娘稍待。”

那掌櫃的接過藥方看了看,他做這行久了,對醫術也略通一二,隻覺得這十幾味藥平平無奇,卻看不出是治療什麽病症的,隻是其中有一味“黃苣”的藥物,價值不菲,不禁猶豫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若水幾眼,又轉頭去瞧小七,然後目光落在唐絳兒身上,心中開始嘀咕起來。

那唐絳兒一動不動地躺在小七自製的簡易擔架上,呼吸幾不可聞,雙眼緊閉,臉色青白,乍眼一看,就和死人一般無異。

那掌櫃的匆匆一瞥間,哪裏分辨得出死活,隻當那唐絳兒已經是個死人,轉過頭來看向若水,道:“姑娘,請問你這些藥是用來治、治你那位朋友的麽?”

他對著唐絳兒指了指。

“不錯,請掌櫃的馬上派人煎藥吧,我朋友等著這藥救命呢。”若水頗為擔心地回頭瞧向唐絳兒。

這一路行來,雖然小七已經格外小心翼翼,沒讓唐絳兒受到什麽顛簸,可是唐絳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呼吸也越來越是微弱,隻剩下了淺淺一息,如果再不馬上服藥,性命堪憂。

那掌櫃的看著若水,神色很是古怪,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掌櫃的,你有什麽話要說?”若水覺得奇怪。

“這位姑娘,請出門向右拐,旁邊就是一家咱們曲池城最有名的醫館,裏麵的王大夫是咱們曲池城的妙手神醫,姑娘還是去那兒請王大夫幫姑娘瞧瞧把一下脈,瞧下病吧。”

若水皺了皺眉,心道這掌櫃的莫不是老糊塗了?怎麽瞎三話四的。

她耐著性子解釋道:“掌櫃的,你弄錯了,生病的是我那位朋友,不是我。我本身就是大夫,這藥方也是我開出來的,請你馬上派人照方煎藥。”她心急如焚,可這掌櫃的偏偏東拉西扯,她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

那掌櫃的一聽,不禁連連搖頭,歎息道:“小姑娘,你病勢不輕,心神顛倒,言語錯亂,你小小年紀,又是一個姑娘,怎麽會是什麽大夫了?而你那位朋友,更早已經是個死人,你卻帶著她來抓藥煎藥,這煎好了藥,難道是喂給死人服用麽?姑娘,我勸你還是別抓什麽藥,還是早點去瞧病為好。至於你那位朋友麽……”

他又伸手往門外指了指:“在小店的對麵,就是一家上好的棺材鋪,他家的柳木棺材是極好的,姑娘還是給你那朋友買上一口棺木,讓她早早入土為安才是。”

說完之後,他瞅著若水歎了口氣,臉上滿是同情之色。

若水不禁氣結,瞪著那掌櫃的說不出話來。

唐姊姊明明還有一口氣,這掌櫃的卻說她早已經死了,這不是空口白牙的咒人麽?

幸好若水不是古人,沒有迷信這一套,否則她早就一巴掌打掉這掌櫃滿嘴胡說八道的大牙了。

她正要發怒斥責,轉念一想,這掌櫃的說得倒也沒錯,唐姊姊受了這樣重的傷,全靠著墨白輸進她體內的真氣才能吊著命,看在常人的眼中,的確是和死人一般無異。

這掌櫃的勸自己去瞧病買棺木,說起來倒也是一番好意。

於是她壓了壓火,對那掌櫃的道:“掌櫃的,我朋友死不死活不活,是不是要入土為安,和你並無相幹,你趕緊幫我找人照方煎藥就是。”

那掌櫃的又搖了搖頭,道:“姑娘,老朽這雙眼睛閱人無數,你的朋友真的已經沒救了,姑娘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為好。”

“啪!”

小七早就不耐煩了,上前一步,在櫃台上重重拍了一掌,喝道:“讓你煎藥就煎藥,哪裏來的這許多囉嗦廢話!”

那掌櫃的嚇了一跳,抬眼看向小七,隻見對方雖然眉目俊美,卻是一臉的冷氣,就像是一尊冷麵煞神一般,身上的氣勢不怒自威,讓人一見之下,從心底往上嗖嗖地冒涼氣。

“是,是,老朽馬上讓人去煎,去煎。”掌櫃的舌頭有些不利索了。

他剛要把手中的藥方交給一旁的夥計,突然又頓住了,回過頭來,看了看若水,又看了看小七。

“對不住二位,敝店的規矩,抓藥煎藥要先行交錢,這裏一共是一十七味藥材,一共是……”他拿起算盤劈裏啪啦地撥打了幾下,道:“共是九十六兩八錢銀子,隻要是在敝店抓的藥,敝店免費幫您熬煎,不收煎藥熬藥的費用。不知道兩位是哪位付賬呢?”

他說完之後,小七和若水不由麵麵相覷,都怔住了。

他兩人身邊都沒有銀子,之前從侯知府那裏贏來的大筆銀票都被墨白收了起來,小七更是想到他和墨白掉進河裏之後,那一匣子銀票浸濕了水,被自己給丟進水裏順水飄流,早就知道漂到了哪裏去了。

他是皇子,雖然自出生之時便飽受折磨白眼,但卻從來沒有因為銀錢一事傷過頭惱。他要多少銀子,便有多少銀子,像錢財這種東西,在他的眼中就如糞土一般。

再加上他堂堂太子,出門之時左呼後擁,身邊暗衛侍從帶得無數,又哪裏需要他貼身帶著銀兩呢?銀子這東西又重又沉,帶在身上隻會是累贅。

所以墨白搶著要保管那匣子他們從侯知府手裏贏來的銀票,小七連眼睛都沒眨,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而頗為瞧不起墨白。

瞧他那一臉見錢眼開的嘴臉!

可是沒有銀子,出門萬事

皆難。

現在他才知道,這世上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萬萬不能沒錢。

什麽都可以有,但是萬萬不能有病!

真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這時候他看到掌櫃的攤開了右掌伸到自己麵前,顯然認為付賬的人應該是自己,本來嘛,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付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可是問題的關鍵是,他身上一文錢也拿不出來!

小七那俊美的容顏變得有些發紅,剛才那股淩人的氣勢也消失了,他看向若水,低聲問道:“水兒,你身邊有銀子嗎?”

什麽?這長得如此俊美的男人,居然開口向身邊的女人要銀子?

掌櫃的吃驚得張大了雙眼。

還真是瞧不出來啊,這男人表麵上威風霸氣,卻原來是一個吃女人飯的小白臉,真是可惜他長了那樣一副好皮囊,做什麽不好,偏偏去做吃軟飯的!

真真是個繡花枕頭,一肚子草!

若水摸了摸衣袋,也是空空如也,她搖了搖頭道:“我身邊也沒帶得銀兩,咱們的銀票都在墨白那兒收著,這個小白,走的時候我居然忘了找他要點銀票了。”

說著懊惱得直跺腳。

小七看著若水,一句話憋在心裏卻沒說出來,他很想說,墨白那一匣子銀票全叫自己給丟進河裏了,隻是怕他說出來之後,若水會和自己沒完。

那一匣子銀票裏,除了一大部分是墨白向那侯知府訛來的,還有一部分是若水辛辛苦苦賺來的,那是她幫病人看病收取的診費,卻全都赴之東流,現在一想起來,小七也覺得心疼。

他疼的自然不是那銀子,而是若水為了賺那些銀子而付出的勞累。

可他卻因為一時情急,又壓根瞧不起這些阿堵物,就這樣讓一匣子銀票全都打了水漂。

“兩位客人,實在是抱歉,如果沒有銀子,敝店本小利微,概不賒欠,無法為兩位抓藥煎藥,要不兩位再去別家看看?”

那掌櫃的看出來兩人囊中羞澀,這番話說得很是客氣,但是掃兩人出門之意,也是顯而易見。

他是開店做生意的人,本著和氣生財,不願意多生事端,要不然早就派夥計趕了兩人出門了。

他這句話倒是堵住了若水的嘴,本來她正打算開口向那掌櫃的想要賒賬呢。

“掌櫃的,你家店大藥全,乃是這曲池城裏第一家藥鋪,我們也是慕名而來,能不能請掌櫃的暫時通融一下,先幫我朋友煎了藥,這藥錢嘛,等半日之內我定會讓朋友送來,十倍奉上。”

若水也知道做生意的有做生意的難處,不想為難那老掌櫃,隻是好言好語的相商。

那掌櫃的搖頭道:“實不相瞞,姑娘你所要的這些藥材裏,別的都不出奇,隻有這‘黃苣’一味,乃是難得之物,本店也僅剩下最後一支,這藥雖算不得特別貴重,但卻有救人吊命之效,與其浪費在死人身上,老朽倒更希望它拿來救活一個人的命。請姑娘原宥則個。”

說著對若水連連拱手,然後對著門口一擺,竟是送客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