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櫻花飄落（3）
110.櫻花飄落（3）
我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我和他相聚的時間這麽短，又何必要浪費時間去懷疑他？去試探他？小說我已經寫得差不多了，就差一個結局，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結局是悲是喜，是我自己徹底放棄了知道結果的機會，我看懂了我的心，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也許有些故事是沒有答案的，所以我不知道我是杜撰一個悲劇還是喜劇？我該讓它成為悲劇還是喜劇呢？這個問題讓我糾結了很久，但小說的名字定了，我把它定義為“青春不敗”，我想石堅不會反對。
臨近元宵節的時候，我約了袁之偉，在他自己的飯店裏，我特地挑了個人少的時間段去，還沒走進門呢，就見他老遠得迎了出來。
“喲！老板親自做門童呐！”我反背著手，煞有介事地進了大廳。
“這不你來了嗎？當然得我親自迎接啊！大老遠就見你過馬路向這兒來，我都在門口候半天了。”老板的狀態一直在線，看來袁之偉也曆練得有些得心應手了。
“是嗎？我麵子這麽大？”我誇大地做受寵若驚之態，其實沒人會相信袁之偉吐出的象牙。
“才知道啊！”一雙任何時候都桃花燦爛的雙眼此時充滿著不被認可的委屈。
“你這兒不錯啊！被你裝飾得很大氣啊！”我裝作看不懂他的表情，四處打量起來。
“哪裏！哪裏！我這創業才起步，門麵兒小，你多擔待。”袁老板表情一變，竟然謙虛起來，但眼中卻滿含自豪。
我指了指這兒，又指了指那兒，然後再指指他。把他給指懵了，愣愣地看著我。那樣兒到把我給逗樂了，“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麽逗的時候！”
“人長得帥嘛！”袁之偉用手把頭一刷，頭順勢向後一甩，然後一昂，做了個酷的姿態。
我扶額，“我的意思是，很像我小時候養過的一隻貓。”半天身後沒有聲音，我也沒好意思回頭看他，徑直往裏走。
餐廳的麵積不大，也就一個家那麽大，裝點的很溫馨，有柔軟的沙發桌椅，有木椅的餐桌，家庭式的小型吧台，書報架裏是當天的報紙和當季正流行的雜誌，真如家裏客廳和餐廳的感覺，有兩對情侶正膩歪在軟沙發裏手捧一本時尚雜誌說著悄悄話。
“怎麽樣？還行吧？”身後袁之偉不知何時跟上來的。
“很好的，很亮眼啊！入目就覺得很明亮很有家庭氛圍，讓人很想來呢！”我忍不住誇讚。
“我猜你就會喜歡。”袁之偉自信地說，邊拉了我身後的一把桌子，殷勤地讓我坐下，隨後向服務員晃了一下手後，在我的對麵坐下。
“嚐嚐我們這裏的招牌菜，當然也是你最喜歡的。”袁之傳從服務員手上接過一個大盤子。
“什麽呀？酸菜魚！”我的眼睛亮了。
“對呀！”袁之偉了然地回應。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酸菜魚？”我愣了一會兒，心底有一點苦澀泛出，“石堅告訴你的？”
“還用石堅告訴我啊？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好吧！”袁之偉有點得意又有點扭捏。
但我並不在意這些，我此刻有種不想再壓抑，有種傾洪泄閘的欲望，而且很強烈。“石堅......跟你有聯係嗎？”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不問出來，思念是我自己的事，何必要讓大家都知道？但是不問出來心裏真的堵得慌，我是真的真的做不到，我隻能對自己的心說聲抱歉！
“我已經有很久沒見過他了，聽說他一直都很忙。”袁之偉邊說邊幫服務員布著菜，看來真的全是招牌菜，上這麽快。
意料之中！我接過袁之偉遞過來的筷子嚐了一口，很燙，我哈著氣，“味道不錯，不愧是招牌菜，”我努力把心中的酸澀和著酸菜的汁一同壓下去，“有著本地人愛吃的地方口味，還有些外來創新口感，很有新意，也很有特色！點這份菜的人很多吧？”
“當然，我推薦的菜能不好吃嗎？”袁之偉的自信真是如影隨行，接著他又幫我點了幾個菜，外加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巧克力蛋糕，他也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蛋糕？
“聚會聚得怎麽樣？”我裝作雲淡風清地問，眼睛望向窗外。
“聚會我沒去，聽說去的人也不多，也就小範圍聚聚，年年聚，大家都疲了，何況出國的出國，訪友的訪友，能湊到一起的時間並不多，我也因為接了個團隊，抽不開身。”袁之偉幫我盛了一碗雞湯。
“袁之偉，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呡了一下嘴唇，猶豫地說。
“是關於石堅的嗎？”袁之偉將蛋糕推向我。但他為啥要提石堅的名字？我的心隨著那個名字一揪。
“不，不，不是。”我慌忙否認，“我想請你幫我去找找你在公安局的好朋友，我想查一個人的下落，放心！不會讓他犯錯誤的，不是壞人更不是犯人，我知道已經麻煩過你多次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離開南京之前，我還是忍不住又去了那條林蔭小道，被修剪過的樹丫經過一個春節，並沒有什麽變化，重頭開始也許真的不容易吧？我拖著箱子在人行道上走著，箱子的滑輪聲有節奏地響著，合著我高跟鞋蹭在地麵的聲音，也算熱鬧，我在心裏輕歎一聲，還真是“響響地，我走了，正如我熱鬧地來”。今天的天氣不錯，在即將夕陽西下的時候，那束陽光還射出最後的輝煌，我用手遮住那抹灼人的光芒，可依然遮不住它即便是落日餘暉的耀眼光彩，我眯著眼睛，探看那強烈的光束和那道光束下他的屋簷，紅彤彤的映著金光。即使它絢麗如晚霞，即使它溫暖如太陽，大抵與我終究是擦肩而過了吧！我隻能算作一個見過萬丈光芒的人，我隻是知道光芒褪去，他依然會在黑夜中屹立不倒，獨自輝煌，我隻是經曆過炙烈的熱度的一個過客，知道他到底有多暖並且永永遠遠地把他留在我的心靈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