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馬三炮
第十五章；馬三炮
杜音的話讓我感動，我問她為什麽幫我，她說的話更加的讓我感動；“因為你說我像你的姐姐啊！”
跟杜音在沭河邊玩了一會，天色越來越黑，我們就走了回來，回來的路上，我針對昨晚砸車的事情向她道歉。她猶豫一下，還是原諒了我。還說昨晚的車玻璃都打破了。我要給她們賠，她說不用了，有保險的。
我心裏覺得挺對不起的，把人家車給砸了，理論上真得給人賠，可是現在就我家經濟實力，估計拿不出那麽多錢，現在老林的情緒很不好，我又怎麽向他要錢，更何況，家裏也沒錢。
“杜音，我家落魄沒錢，要不算我欠你的吧，先記在帳上，等我以後掙了錢還你們好麽？”思來想去，我還是不想這事就這麽算了。欠人家的，遲早要還給人家。
杜音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好吧，既然你非要還的話，那就等你以後掙了錢還我吧。另外我要告訴你，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要好好學習，爭取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點點頭，看著眼前的杜音，總感覺她就是林梵兒。可我又清楚的明白，她並不是林梵兒，而是杜音。
分手，杜音款款走進校園，望著她背影，我好想喊住她，讓她別跟開寶馬的小白臉在一起，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能喊出來。我哪來的這個權利？也沒人說開寶馬的小白臉就不是好東西。
杜音的影子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黑夜裏了。看著那昏黃的夜景，我的心裏說不出的失落。所有的喜悅消失了，還以為自己見到了林梵兒，感情隻是杜音。抬頭看天，汙染的空氣已經看不見幾顆星星，望著那蒼穹，我的心在呐喊。梵兒，你在哪裏？你知道我在想你麽！
走進校園，這才記起跟李傑的邀約。媽的！林梵兒不在這校園裏，我就更沒什麽可怕的了，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直奔球場而來。
球場對我而言並不陌生，在這個球場的最東麵的籃球架底下，邱傑等人把我給揍了一頓，邱傑的仇我已經在衛東的扶持之下報了，現在想不到又整出李傑這隻小鬼來。
走到籃球架底下，並沒看見有人，我坐在那裏抽煙，心想李傑可能是怕了，不敢來了，可是一根煙還沒抽完，就看見那邊四五個人圍了上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李傑，在他的身後，晃蕩著七八個個子高大的學生。看的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家夥在這學校裏有些背景。我還一直以為他是邱傑跟劉成的一條狗而已，現在看來，有些低估了他了。
幾個人近了，我也看清了，除了李傑之外，其餘的幾個我似乎也是見過的，好像都是學校的學生。
“傑子，就是他用方子木打你胳膊的？”站在李傑身後的高個子瘦男孩陰冷的問道。
“嗯！就是他。炮哥！”
“你，過來！”那個被李傑稱為炮哥的小子朝我勾勾手指，很牛逼的說道。
“你是誰啊？我為什麽要過來？”我深深的記得三哥的話麽，也記得衛東的話，越是怕事越是來事。不由得在心裏埋怨李傑，麻痹的有本事自己跟我打啊！
“小吊孩！很狂啊！跟誰混的？”那個被稱為炮哥的小子伸手把我的衣領子給抓住了。
“衛東！”我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就把衛東喊了出來，我清楚的記得，連劉成都怕他的。
“衛東？衛東這小吊貨竟然也收小弟了。”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就扇在我的臉上，這一記耳光打的厲害，直接把我給扇倒了。我隻覺的臉頰一陣火熱，麻酥酥的，連痛都沒有了。
“傑子，上去揍他，他怎麽揍你的你就怎麽揍他。我給你擔著。”炮哥往後一閃，指著我跟李傑說道。
李傑走上跟前，對準我的小腹哐哐就是兩腳；“林蕭你給我聽好了，隻要是我在六中一天，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說完，再次朝我的胸口踢了過來。我記起當時我製服邱傑的一幕來，猛地把李傑的小腿就給抱住了，順勢一滾，李傑咕嚕一下就被我帶倒在地。我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去尼瑪的！”
這一拳打下去，我再次招來一頓毒打。
被毒打一頓之後，我趴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了，這一次，我感覺自己是受傷最重的一次，我擔心自己的骨頭會被打斷，因為我感覺自己的腿都拉不動了。
這個被稱為炮哥的人夠狠，他不讓我動，隻要是我動一下，他就打我，用他的話說，非要把我打的沒脾氣不可。
最後，我趴在那裏動不了了，也不敢動了。我原以為隻要敢拚，自己就能打出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麽一回事。因為我無論怎麽拚，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人多，也夠狠。
“小子，長點記性，在六中不是衛東的天下，現在衛東要是過來，我也會打的他沒脾氣。”炮哥看我不動了，蹲下身拍拍我的臉頰說道。
我沒說話，我要是張嘴說話。炮哥還會打我。
“沒脾氣了吧！給我記住了。明天拿1000塊過來，給傑子做醫療費，另外，不準告訴老師，否則的話還會打你。至於衛東，最好別讓我見到他，讓我見到他的話，會打的比你還慘，不信你就試試。”炮哥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讓我銘記一生的舉動。竟然把小弟弟拿了出來，稀裏嘩啦的朝我的頭上身上撒起尿來。
我低著頭不敢動。我真想站起身把他的小弟弟給弄斷，可是直到他尿完，我也沒敢動。
炮哥跟李傑等人走遠了，我趴在那裏哭了。我擔心自己的腿斷了，還好，過了好一陣之後，我的腿能動了，伸腿站立都沒問題了。
我的身上全是炮哥的尿液，騷呼呼的。坐在球場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我的腦海裏冒出萬千想法。大不了退學，大不了進警局。我要報仇，我要買把水果刀把炮哥給捅了。麻痹的，我絕不能屈服。
可是，報複的想法還沒成型就消失了。要是把他給捅了，我的學習就上不成不了。老林現在頹廢的不行，我要是再退學，估計他就更悲催了。
那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被李傑和炮哥欺負麽！今天我要是站不起來，以後我就要活在李傑跟炮哥的陰影裏，還有，炮哥向我要1000塊錢這事怎麽辦？現在我根本拿不出這麽多的錢來的。
思來想去，能幫我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三哥，一個是衛東。三哥在外校，水土不服。也隻有衛東了。我堅持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一切還好，這才朝夜市走來。我不指望衛東幫我打架。從炮哥的話語裏，我能感覺到衛東也不是炮哥的對手。但還是想找他，讓他幫我想個辦法。
到了夜市，隔得還遠，就看見衛東跟炮哥站在一起，炮哥好像在給他點煙的樣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從那氛圍裏，我突然間明白了。他們是朋友。這樣的話，我就沒優勢了。衛東肯定會向著他的朋友的，而我，跟衛東也就是一頓飯的交情。
失魂落魄滿心無助的往回走。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即使衛東比炮哥強大，他也不是我的朋友。他也不可能幫我了。
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竟然接到了衛東的電話。我猶豫著接還是不接，最終還是接了。
“林蕭，你在哪裏？”衛東的聲音還算是平靜。
“我，我在學校門口。”
“來上次咱吃飯的地方吧！”
“東哥，我，我沒錢了。”我身心麻木，我得攢錢。沒人能擺平炮哥，明天我隻能把身上的錢先給他們。
“不就是吃飯麽！你沒錢我有啊！過來吧，我等你！”衛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猶豫一陣，決定前往。這樣的夜晚，我回去也睡不好。
當我到了大排檔的時候，衛東已經到了。他看著我的樣子，嘴巴翕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炮哥打你了？”
我點點頭，沒說話，靠近他的對麵坐了。
“身上怎麽濕了？是炮哥幹的？”衛東接一杯啤酒遞到我的跟前。
我再次點點頭，感覺自己的眼淚就在眼眶裏轉，可是我不想哭出來。
“對不起啊！炮哥都跟我說了。說了他打了你，可是，我不能幫你報仇，因為他幫過我，而且，他是六中四虎之一，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沒事，我會處理的。”雖然衛東不能幫我，可我還是很感激，他能跟我說這些，能在我挨打之後請我一場宿醉，可見他是把我當朋友看的。
“林蕭，你想怎麽辦？”衛東用酒杯碰一下我的酒杯，輕聲道。
“暫時沒想。”我灌一口酒，心裏覺得委屈。
“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有一個人可以幫你，隻是你未必能請的動他。”
“誰？”
“八狼四虎一磚頭中的一磚頭，叫王梁。很能打，就算是四虎中的老大丁雷也得讓想著他。如果他出山的話，炮哥就是個渣。”
“他在哪裏？”我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不管用什麽手段，我都要為自己報仇，1000塊寧願給王梁，我也不會給炮哥。就這麽定了。
“哪裏能找到他？”
“王梁父母雙亡，又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跟我一樣，在夜市擺攤，他做手機貼膜屏保。就在夜市的最西邊，好像叫梁哥手機屏保。”衛東指著夜市的那個位置說道。
“東哥，我謝謝你。等有機會我好好的請你啊！”我心裏憋屈，沒心情跟他喝酒，把啤酒一飲而盡，快速的站了起來。朝那邊走去。
衛東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兄弟，我隻能幫你這些了，但是你要記住了，別跟王梁說是我介紹你的啊！”
“謝謝東哥！”
到了夜市，從東到西，果然看見了梁哥手機屏保的小車，一個黑乎乎略顯削瘦的小夥子坐在那裏，並沒有生意，雙手托著下巴在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