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引:九爺萬福

第741章 無法掙脫的命運

第741章 無法掙脫的命運

這頭,九阿哥一進內院,腳步都輕了三分,他揪著一個奴才,小聲的問:“福晉今天心情如何?”

小丫頭捂著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小聲的說:“中午用膳的時候,奴才聽主子念叨了幾句,說王爺今天有美人相伴,秀色可餐,晚飯就不用準備王爺的份兒了。”

九阿哥分辨道:“哪裏有秀色?哪裏可餐?中午芙兒不在,爺都食不下咽了,這會兒已經餓得不行了。”

小丫頭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嘰嘰咕咕的笑:“這話王爺跟奴才說有什麽用?主子這會兒在書房裏看書呢,王爺自去跟主子解釋吧。”

九阿哥撓撓頭,往書房走去。

傍晚的日光斜斜的從窗戶照射進去,帶著點點緋紅之色,將坐在搖椅上看書的女子渾身披上一層粉色的輕紗,粉麵含春,動人心魄。

九阿哥輕手輕腳的走進去,俯身就想在女子臉上輕吻一下,卻被女子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女子頭也不抬,淡淡的道:“哪裏來的登徒子?來人呐,給我叉下去!”

九阿哥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輕吻了一下,嘻嘻笑道:“爺和自己的福晉親近,誰敢說個不字?”

冬雪莞爾,對兩個主子福了一下,走了出去。

九阿哥雙手在芙蘇妮腋下一個用力,就把她抱了起來,自己躺到搖椅上,把芙蘇妮放在身上趴著。

芙蘇妮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戲謔道:“怎麽樣,年氏那個美人不錯吧?”

九阿哥笑道:“沒有哪個女人敢在爺的芙兒麵前自稱美人的,年氏麽,比起其他人來倒也是不錯了,可是和芙兒卻完全不能比了。”

芙蘇妮笑道:“人家可是豆蔻年華的青春美少女呢,妾身卻是人老珠黃了,哪裏比得上年氏鮮嫩?”

九阿哥就翻了個白眼兒:“芙兒,你說人老珠黃,虧不虧心?”

九阿哥的手摸摸芙蘇妮的臉,說:“瞧這皮膚光滑的沒一點褶子,哪裏老了?白淨淨,紅潤潤的,哪裏黃了?”

他的手又往下摸到芙蘇妮的腰身,說:“都生了兩個孩子,腰還是這麽細。”

又往下摸到那圓潤飽滿之處,舔了舔唇,低語道:“這裏倒是更豐滿了。”

“色狼!”

芙蘇妮一把拍開九阿哥不老實的手,惹得九阿哥哈哈大笑:“好了,爺沒瞧上年氏。倒是年家怪可惜的,一家子老的小的都有能耐,偏偏要走裙帶關係,自甘墮落。”

芙蘇妮唇角微勾:“人家是想效法佟家呢,可不是自甘墮落,而是有著大誌向呢。”

“芙兒也這麽看?”

芙蘇妮冷笑道:“但凡想把家中女子送進後宮的,哪個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有的人家自信滿滿,有的人家卻隻是想碰運氣罷了。當年佟家又何嚐想過自家女兒能當上太後?”

先帝在世時,康熙上頭還有兄長福全,他能繼位,也有僥幸的因素在裏麵,若非他出過痘,若非順治是因天花而死,他和福全誰繼承皇位還真說不準。

九阿哥道:“爺覺得,年家估計會另外下注。”

“可是,還有誰值得他們下注的?”

說實話,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如果太子能順利登基,那一切都不用說,如果太子再有個差池,那麽,最有希望的就是九阿哥了。隻有他一有出身,二有能耐,三不曾被康熙厭棄。其他有出身的被康熙厭棄了,有能耐的沒出身,康熙喜歡的沒出身……

曆史上,年羹堯最終是投效的四阿哥,那是因為曆史上德妃沒瘋,四阿哥自然有資格爭奪儲君之位。即便如此,年羹堯也還是在和八阿哥一黨眉來眼去。這就是一個不安分,喜歡腳踩兩隻船的人。

年羹堯還沒想好之後的路要怎麽走,半路上就被雍親王府的人截住了。

“年大人,我家王爺請年大人和年小姐去府上坐坐,我家福晉聽說年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很是喜歡。”

年羹堯頓時臉色一變,他為何要千方百計的把妹子嫁給九阿哥,就是因為不看好四阿哥,要不然,身為四阿哥的門下奴才,妹子自然是要嫁給作為主子的四阿哥,才是最為順理成章的。

然而他沒想到,他這樣做,徹底的激怒了四阿哥。

四阿哥本身就因為身世的關係,心思比較**一點,後來又出了德妃的事情,也就使得他心態更加容易走極端了。如果年羹堯沒有帶年氏登上九阿哥的門,沒有讓大阿哥牽線做媒,四阿哥或許還不會關注年氏,畢竟他現在滿腦子裏都隻有一個得不到的芙蘇妮。

然而,年羹堯的舉動卻是徹底的激怒了四阿哥。他這樣的舉動,明顯是不把四阿哥放在眼裏,是明顯的看不上四阿哥,這讓心思本來就**的四阿哥如何接受得了?

他頓時就犯了倔,年家不是不看好他嗎,不是想要把女兒送去老九府上嗎?那他還偏就不讓他們如願了!

年氏,他誌在必得!

年氏心裏帶著驚惶不安來到了雍親王府,在路上,年羹堯已經跟她說清楚了現在的情況,當一個親王明確表態要娶一個女人的時候,隻要這個女人沒有什麽讓人必須不能放手的原因,一般來說,其他的皇室、宗室成員都不會插手。尤其四阿哥又明擺著不能繼位,那麽,也就不存在他想結黨篡位的可能,皇上那裏也就很有可能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也就是說,她,年若蘭,隻有嫁給四阿哥這一個選擇了!

年氏心裏很慌,她不想嫁一個隨時有可能發瘋的男人,她不想嫁一個沒有未來的男人!

然而,她的婚事,她卻無法做主,隻能隨波逐流……

年氏如同赴死一般,懷著淒楚不甘的心,踏入了雍親王府。

四福晉在內院接見了年氏,看著跪在地上,大禮參拜的年氏,四福晉心裏沒有一絲的波動,不管眼前這個少女多麽的貌美,可惜她在進府以前,就已經惹惱了王爺,以王爺的小心眼,她便是美若天仙,也不可能再讓王爺對她動心了。

對於這麽一個注定對她不會有任何威脅的女人,四福晉自然沒把她放在眼裏。

等年氏跪了許久,臉上都已經在出汗的時候,四福晉才假惺惺的道:“哎喲,瞧我,總是容易晃神,這一晃神就讓年姑娘跪了這許久。你們這些奴才也是,怎麽就不提醒我?還不快請年姑娘起身入座。”

房間裏伺候的一個奴才上前,將年氏扶起,在年氏腿腳發軟踉蹌的時候猛然鬆手,害得年氏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呼一聲。

那個奴才慌忙跪下,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四福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板著臉道:“你這奴才,笨手笨腳的,竟然摔到了本福晉的貴客,自去領十板子,罰一個月月錢。”

那奴才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四福晉看著年氏,歉意的道:“都怪那奴才笨手笨腳的,卻是讓年姑娘受委屈了。燕兒,你親自去把年姑娘扶起來。”

燕兒遵命,上前將年氏扶了起來,小心的架著送到椅子上坐下。

年氏隻覺得膝蓋火辣辣的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上,小心的坐下,心裏恨死了四福晉,嘴上卻不得不道:“都怪奴才自己不小心,不關福晉的事。”

四福晉就讚歎道:“年姑娘不愧是大家出身,真是通情達理。”

她仔細打量著年氏,發現她如今麵色蒼白,汗津津的模樣,更為她添了三分楚楚可憐的韻味,越發的惹人憐愛了。

心中不由得暗道僥幸,若非年家想攀高枝,看不上王爺,她現在恐怕要擔心年氏獲得王爺的寵愛,極大的動搖她的地位了。如今看來,反而得感謝年家才是。

於是四福晉笑得真誠:“年姑娘如今小小年紀,就生得花容月貌,再長大些,恐怕有傾國傾城之姿。我呀,一看年姑娘就喜歡得緊,很想將年姑娘留在府裏,做個姐妹呢。”

年氏麵色更加蒼白,眼底滿是慌亂和不甘,嘴裏卻隻能呐呐的道:“奴才身為卑微,如何配和福晉姐妹相稱?”

“配的,配的。如今王爺還缺幾位側福晉,我看年姑娘就很是合適嘛。人品出眾,家世也當得起,到時候你過了府,咱們可不就是姐妹了麽。”

四福晉說著,還掩著嘴輕笑了兩聲。

年氏一想著自己將來有可能被一個瘋子壓在身下淩虐,就打骨子裏恐懼起來,她身體顫抖著,說:“奴才是待選秀女,婚姻大事,先得由皇上做主,奴才實在不敢和福晉私下議論。”

四福晉就嗬嗬笑著道:“你放心,規矩本福晉是懂的,本福晉明兒就進宮求額涅,在大選的時候,將你指給王爺。王爺如今已經是親王了,你是側福晉,到時候是有儀仗來迎娶的,雖然隻是半副倚仗,卻也是極大的榮耀了。說起來,本福晉還要羨慕你呢,本福晉雖然是嫡妻,當時王爺大婚的時候,卻隻是個光頭阿哥,那時的倚仗可還及不上半副親王的倚仗呢。”

年氏在心裏呐喊:這樣的榮耀我根本就不想要!

看著年氏蒼白的臉色,四福晉心裏的陰暗得到了滿足,笑得極為恣意。

她笑眯眯的說著戳人心窩子的話:“現在咱們府上子嗣還是太少了,就兩子一女,太少了,我啊,就等著妹妹們進府,給王爺多生幾個子嗣,你呀就放寬心吧,本福晉不是那種小心眼容不得人的。”

年氏露出一個苦笑,誰管你心眼大還是小?誰管你容不容得人?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們有瓜葛!

這邊,年氏被四福晉弄得鬱悶不已,前頭,年羹堯也在四阿哥的壓力下汗流浹背。

四阿哥也不說話,就在那裏畫畫。年羹堯很確定,他是在畫畫,而且畫的還是一個女人,可是他離得遠,畫又是倒著的,他也看不出畫上的女人長什麽樣。

房間裏非常的安靜,時間一長,年羹堯就感覺到四阿哥身上傳來的壓力,讓他原本挺直的背一點一點的彎了下去。

汗水從額頭滑下,沿著臉頰流過下巴,有的滴落在地,暈出一朵小小的水花,有的順著脖頸流進了衣領。沒多久,年羹堯的內衣就濕透了。

年羹堯不由得想,雍親王有這樣厚重的氣勢,若非受了德妃娘娘的牽累,恐怕還真有希望搏一搏。可惜了,可惜了。

四阿哥終於落下了最後一筆,將毛筆掛在筆架上,抬頭看向年羹堯。年羹堯便越發恭敬的彎下腰。

四阿哥淡淡的道:“明年大選後,就把你妹子送過來吧,年家今日之事,本王就不追究了。”

四阿哥的心裏其實是非常憤怒的,失去了更進一步的希望,他隻想讓自己手裏能多一些的籌碼,不至於將來被邊緣化。因此,他才看中了年家,看上了年羹堯,為他運作,將他推上了四川巡撫的位置。

然而,年家卻不知感恩,反而繼續和以前的主子來往密切,並且,還試圖將女兒送給老九,這明顯是看不上他這條船,想要另攀高枝啊!這讓他如何不惱?

年氏,他本來是不在乎的。可是如今,他卻絕不容許年氏進別人的門了!

年羹堯抬起頭,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說答應呢,還是想說不答應,但是在看到四阿哥冷漠的眼神後,心頭糾結的念頭卻都統一成了一個,他低下頭,閉了閉眼,說:“隻要皇上下了指婚的旨意,奴才一家定然歡歡喜喜的為小妹送嫁。”

四阿哥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擺擺手:“就這樣吧,最近一段時間,福晉估計會時常召見年氏,本王先知會爾等一聲。”

年羹堯苦澀的道:“能夠得到四福晉的喜愛,是小妹的福氣。”

四阿哥點點頭,淡淡的道:“行了,本王也不多留你了。”

年羹堯便行禮告退,臨出門前,他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四阿哥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桌上畫中人的臉,臉上浮現出一種癡迷而又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