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引:九爺萬福

第756章 大帝

第756章 大帝

康熙環視一眼眾人,見為太子擔憂的少,興奮期待的多,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老二,是真的不適合做太子了!

他沉聲道:“朕原以為太子之前行事乖張,是因為犯了病之故,後來見他病愈,這才將其複立。如今,朕通過兩年的觀察,發現太子的心性的確不堪造就,沒有大度容人之量,朕恐將來太子登基,會大肆報複,以至於毀了朕一世英名,毀了大清穩定的基礎。”

康熙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而又沉重的道:“因此,朕決定,再廢太子!”

“皇上聖明!”

那些前段時間就被太子盯上的八阿哥一係的中堅力量,在康熙話音剛落,就迫不及待的高呼萬歲,麵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

活過來了!

太子跪下,沉默不言的摘下頭上的頂戴,又取下脖子上的朝珠,朝著康熙深深三拜,匍匐在地。

康熙心中也很是惋惜,這是他寄予了三十餘年希望的太子啊!

那幾個就差彈冠相慶的官員卻不知道,他們雖然逃過了太子的報複,但是卻被康熙記在了小本本上,注定沒好下場。

他沉聲道:“二阿哥暫居鹹福宮,待四年後天宮再開,朕問過護國仙師後,再行安排。”

若是其他兒子登基,老二不死也要被圈禁終身,可若是老九登基,以他的背景和底氣而言,一個人間的太子,根本不可能對他產生什麽威脅,想必不會苛待老二。

當下,就有人請立太子,說:“既然皇上已經命眾阿哥測試了功德罪孽值,不知哪一位的功德最高呢?國無儲君不穩,臣請皇上立功德值最高的阿哥為太子。”

康熙淡淡的道:“立太子一事,朕心中有數,待四年後,天宮再開,朕問過護國仙師後,再行冊立。”

康熙如今也明白了,不管立誰為太子,那都是被豎立起來的一個靶子,會遭遇無數想當太子,抑或是別有用心的朝臣的攻擊。與其現在立老九,讓他遭受攻訌,還不如等四年後老九福晉的身份宣布,到那時,恐怕是所有人哭著喊著求他冊封老九為太子了。

不再讓眾人發言,康熙說:“如今爾等也知道這功德罪孽碑的用處了,朕決定,以後所有官員上任前,都需要到功德罪孽碑處測試,在功德碑上者方可任用,在罪孽碑上的,不予任用。每年,在職官吏也需要到功德罪孽碑處測試,在功德碑上的一切照常,在罪孽碑上的,則立即開革!”

眾人一陣嘩然,事實上,在得知了功德罪孽碑的作用後,所有人便都知道了,官員測試定然是未來的一個趨勢,然而當康熙明確宣布之時,眾人心裏還是有些五味紛雜。

以後,想要當一個貪官,恐怕是難了。

有些屁股不幹淨的,甚是惶恐,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夠資格上功德碑!誰也不想拋下手中已有的權力,從此做一個白身。

康熙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百態,心裏略略有些清楚,哪些能夠通過功德罪孽碑的測試,哪些不能夠。

等眾人議論聲減小後,他道:“當然,朕也知道,現在就開始實施,有些過於為難大家了。這樣,咱們還是以四年為限,在天宮再次開啟之前,一切維持原樣,爾等自己心中有數就行。四年後,天宮開啟之前,所有大清官吏都必須通過功德罪孽碑的測試!四年的時間,足夠爾等解決問題了。若四年後,依然在罪孽碑上的,那就別怪朕無情了!”

聽說有四年的緩衝期,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以他們的地位,有四年的時間,應當足夠讓自己身處功德碑上了。

就如皇上所說的那樣,若是四年後依然在罪孽碑上的,要麽就是之前罪孽太過深重,四年的時間都不夠洗刷,要麽就是根本無意為善。不管是哪類人,被排擠出去那也是自找的,沒人會同情。

太子被廢之後,翊坤宮和瑞親王府都門庭若市起來,盡管康熙沒有宣布冊封誰為太子,但眾人還是更看好九阿哥。

轉眼到了八月份,這一天,紫鳶忽然稟報說,雍親王府的奴才過來報喜了,說鈕祜祿格格生了一位小阿哥。

“哦?鈕祜祿氏終於生了?四嫂怕是要高興壞了吧。”

四福晉期盼鈕祜祿氏生孩子已經盼了好幾年了,特別是在年氏過門之後。

原本四福晉對年氏過門並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年家得罪了四爺,年氏就算過門,恐怕也不會受寵。且年氏是漢軍旗人,天然就要比滿人身份低,所以,她早先是沒把年氏放在心上的。

然而康熙在長白山祭祀之後,下旨大清各族一律平等,漢軍旗人、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的女人也可以做滿人的嫡妻了,她們所生的孩子,也和滿人所生的孩子有了同等的繼承權。所以,四福晉就更急了。

如今,鈕祜祿氏終於生了兒子,隻要她把這個小阿哥記到自己名下,那麽,不管年氏和李氏生多少孩子,都沒用。

所以,三日後小阿哥的洗三禮四福晉大操大辦,也就比當初的弘暉略差一點,比之李氏的幾個孩子可是要高上一籌。

這也讓李氏非常的不滿。

今天是屬於四福晉的日子,哪怕是鈕祜祿氏這個孩子的生母,也沒有一丁點的存在感,所有人都在恭賀四福晉。

芙蘇妮看著四福晉抱著小阿哥,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笑了。

十三福晉感慨道:“四嫂總算是苦盡甘來了,有了這個小阿哥,她以後的日子也能有個奔頭了。”

芙蘇妮低聲道:“事情還沒有定論,現在說這些啊,太早了。”

十二福晉湊過來說:“九嫂的意思是,四嫂不能如願?”

芙蘇妮掩嘴而笑:“我可沒有這樣說,隻不過四哥沒開口,玉牒沒記錄,一切都還說不準。”

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麵麵相覷,如果這事真的成不了,那四嫂就太可憐了。

芙蘇妮的注意力不在四福晉身上,她看著旁邊的一個女子,問十三福晉:“那個穿藍衣的女人是誰?”

十三福晉看了一眼,說:“是四哥的格格烏雅氏,德額涅的娘家侄女。”

芙蘇妮恍然,原來她就是烏雅氏啊。

如今烏雅家的女子因為德妃的關係,婚姻都很艱難,不僅閨閣中的女子難覓姻緣,就是已經出嫁的,在夫家的日子也比較難過。

聽說,阿靈阿就已經在醉酒後提過多次,要立庶子為世子呢,說擔心烏雅氏所出之子將來也會患上瘋疾。

十三福晉小聲的道:“聽說,烏雅氏已經好些年沒有承寵了,就是個擺設。好在她有德額涅娘家侄女這個身份,奴才們倒也不好作踐她。”

芙蘇妮輕聲道:“恐怕她並不想要這個身份吧。”

十三福晉一想,也是,若不是這個身份,她根本就不會有今日的尷尬。

當初,因為這個身份,她在四哥府上地位有多超然,現在就有多尷尬,真的是禍福難料啊。

很快,就到了添盆的時候,芙蘇妮看著洗婆將孩子脫得光溜溜的放在盆子裏,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她竟然看到了乾隆皇帝的***!

大福晉見芙蘇妮神色詭異,添盆結束後,走過來問:“九弟妹,方才大嫂見裏表情挺奇怪的,有什麽不對麽?”

芙蘇妮忍俊不禁,笑著搖頭:“沒什麽不對的,隻是有點感慨罷了,明明是鈕祜祿氏生的兒子,卻仿佛和她沒什麽關係似地。”

大福晉不以為然的道:“那有什麽好感慨的,鈕祜祿氏不過就是個妾罷了,這種場合自然是屬於嫡妻的。”她左右看了一下,小聲說:“四弟妹沒有去母留子,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芙蘇妮卻覺得,這不像是四福晉一向的作風。

開宴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芙蘇妮起身更衣,方從更衣處出來,就有一個眼生的丫頭過來行禮道:“奴才給九福晉請安,九福晉,我家主子鈕祜祿格格有話想和九福晉說,不知九福晉可否隨奴才移駕?”

芙蘇妮沉吟片刻,道:“前麵帶路吧。”

芙蘇妮也很好奇,鈕祜祿氏找她想說什麽。

鈕祜祿氏這會兒已經挪到了月子房,房間裏插著幾支桂花,倒是把血腥氣掩蓋了一些。

鈕祜祿氏起身道:“勞動九福晉到這汙穢之地來,奴才心裏不安,也很感激。”

芙蘇妮柔聲道:“你才生產,不已久站,還是躺下說話吧。”

鈕祜祿氏道了罪,這才又躺到了**。

芙蘇妮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鈕祜祿氏眼中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九福晉,奴才知道,你和四福晉不合,奴才希望您能幫奴才一把。奴才生產的時候,福晉想要去母留子,幸而奴才身邊也有幾個忠實的奴才,這才沒有讓她得逞。如今,福晉又想把奴才的兒子記到她的名下,如果沒有這回事奴才說不定還同意了,可是,她既然想要奴才死,奴才也不想讓她得逞!九福晉,求您幫奴才一把,奴才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讓福晉的日子好過的。”

“我是不喜歡四嫂,可是,能做主的是四哥,我怕是說不上話。”

鈕祜祿氏道:“奴才也並不需要九福晉做什麽,隻是,奴才會跟王爺說,九福晉很同情奴才……”

鈕祜祿氏咬著唇,不安的看著芙蘇妮。

芙蘇妮恍然,原來鈕祜祿氏是想打著她的招牌,讓四阿哥看在她的麵子上,支持她。

芙蘇妮淡淡的看著她,說:“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鈕祜祿氏就在**跪了下來,低著頭,說:“奴才知道自己這想法對九福晉不敬,因此,沒有得到九福晉的認同,奴才萬萬不敢如此行事。”

芙蘇妮神色稍緩:“你倒也還算懂事,本福晉就做一回你手中的刀吧。”

鈕祜祿氏大喜:“多謝九福晉!”

芙蘇妮前往鈕祜祿氏的住處並沒有避開旁人,因此,等她回席的時候,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四福晉看向芙蘇妮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她完全能夠猜到,鈕祜祿氏和舒穆祿氏這兩個賤人肯定會聯起手來破壞她的計劃的。

芙蘇妮感受到四福晉的目光,朝她舉起了酒杯,微笑著一飲而下。

晚間,四阿哥先去了鈕祜祿氏的院子,再去到正院。四福晉一見他,就抱著孩子跪了下去:“王爺,求您看在弘暉的份上,看在妾身肚子裏夭折的孩子的份上,把鈕祜祿氏的這個兒子記在妾身名下吧。”

聽四福晉提起弘暉,四阿哥心中也是一陣痛楚,那個孩子,被他寄予了最大的期許,可惜……

四阿哥看著四福晉比幾年前蒼老許多的容顏,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隻是……

“鈕祜祿氏這個孩子就算了吧,耿氏不也快生產了嗎,等耿氏生了,不管男女,都記在你名下。”

“耿氏的孩子怎麽能和鈕祜祿氏的孩子相比?”

“怎麽就不能相比了?汗阿瑪都下旨說了,大清各族一律平等,耿氏的孩子,一樣有機會繼承爺的爵位。”

“我不允許!如果耿氏的兒子都能繼承爵位,那李氏的兒子豈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李氏害死了我的弘暉,我絕不容許她的兒子襲爵!”

四阿哥皺眉道:“弘暉的事,不是還沒查出來麽,你也不要老是咬著李氏不放。”

李氏的弘昐和弘昀是怎麽出的事,真以為他不知道嗎?

四福晉歇斯底裏的道:“沒有證據我也知道是她,除了她,還會有誰?我不會讓她好過的,絕不!”

四福晉弄痛了懷裏的孩子,哇哇的就哭了出來,四阿哥黑著臉,說:“你對小阿哥可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就你這樣,爺敢把小阿哥交給你嗎?蘇培盛,把小阿哥抱走。”

四福晉緊緊的抱住孩子,弄得孩子哭得更淒慘了,她狂躁的道:“是舒穆祿氏那個賤女人在搗鬼對不對?一定是她!她就見不得我好!爺,你為了那個賤女人,已經弄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連這個孩子也要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