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夜晚 · 劍夫人房中

“師傅，這麽晚叫徒兒來不知有何吩咐？”

“你認為呢？”

“徒兒大膽猜測，是為了凝兒姑娘的事？”

“不錯，你表妹這次太過分了，我絕不能饒她。”

“師傅，玉兒的父親曾經有恩於家父，我不能傷害她。”

“那為師對你如何？”

“師傅撫養竣兒成人，教導竣兒武藝，恩同再造，隻是竣兒不明白，為什麽師傅對那位凝姑娘如此看重？”

“竣兒，自你第一天跟著我，我就戴著這麵紗，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想看看我的真麵目嗎？”劍夫人答非所問，隻見劍夫人緩緩將麵紗摘下，赫然露出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隻是上麵布滿了疤痕。

“師傅，你……”

“我本名叫李玉，是當今聖上的妃子，當年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宮，誰知她還不肯放過我，派人到冷宮裏放火，幸好有位宮女舍身相救，我才有機會逃出來，不過卻容顏盡毀，當時我萬念俱灰，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卻被劍聖所救，收為門下，練成了這一身武藝。”

“那那位凝兒姑娘……”

“她是我的女兒，奉聖公主趙凝。”

“原來是小師妹。”

“你不會知道，當我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是多麽高興，我告訴自己，從今以後，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任何傷害她的人，我都絕不放過！”

“師傅……”

“也罷，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殺她，不過必須將玉兒交給凝兒處置，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徒兒代玉兒謝過師傅。”寒竣知道，這已是師傅最大的讓步了，更何況玉兒驕縱任性，府中人對她意見頗多，如今自招惡果，也是預料中事。

“竣兒，別將我和她的關係告訴凝兒，還有，從今以後，希望你好好保護凝兒。”

“是，師傅。”

第二天一大早，劍夫人就來探望我了：“凝兒姑娘，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玉夫人關心。”

“那我就放心了。我有一個不情之情，凝兒你聰明伶俐，本夫人想收你為入室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謝師傅，凝兒卻之不恭。”多一個師傅總比得罪人好嘛。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說道：“進來。”

隻見寒竣就把玉兒帶了過來：“師傅？你也在這兒啊？”

“師傅？她是你師傅劍夫人？”我吃驚地問道。

“是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寒竣顯然比我更吃驚。

“竣兒，你來找凝兒有什麽事嗎？”

“回師傅，玉兒莽撞無禮，我專程帶她來向凝兒姑娘賠罪。”

“表哥！你竟然把我跟這個妖女道歉？”玉兒不可置信地喊道。

“剛剛本夫人已將凝兒收為入室弟子，若是再讓本夫人聽到有誰出言侮辱我的愛徒，休怪本夫人不念情麵。”劍夫人淡淡地說道，卻氣勢萬千。

“對不起。”玉兒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完就跑了。

“玉兒這個丫頭真是太無理了，凝兒，你想怎麽處置她？”劍夫人問道。

“既然是師兄的表妹，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多謝。他日師妹若有需要，冷劍山莊上下恭候差譴。”

“這可是你說的喔。”嗬嗬，又多了個靠山了，真是賺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跟著劍夫人學武，不過起步較晚，一些上乘的武功看來是沒什麽指望性了，而且我這個人一向比較懶，所以隻學了輕功，遇到危險隻要可以保命就好了，嗬嗬。

這天，我正在花園裏練輕功，寒竣突然走了過來。

“師妹。”

“師兄，什麽事啊？”

“既然我們已經成了師兄妹，有些事你也該告訴我了吧，免得日後有人找上門來，我還死得不明不白的。”

“嗬嗬，什麽事啊？”我裝傻。

“還裝蒜？

“你為什麽要抓趙恒？”

“一是為了給你惹麻煩，二是為了牽製襄陽王。”

“襄陽王？”

“襄陽王已成氣候，日後必反，我必須在他出手之前除掉他。”

“你跟我說這話，是想要我幫你？”

“沒錯。”

“如果我不幫呢？”

“嗬嗬，怎麽可能呢？你是我師兄嘛，更何況當初那些侍衛可都知道是冷情公子寒竣抓了他們的世子呢。”

“你……”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如果你當初將他們一一滅口，不就什麽事都沒啦。”我頑皮地眨眨眼，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