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影
“我幫你！”大眼閃爍好奇地看著木架子。
抬起頭琥珀色眼睛一閃，烏黑筆直的長發垂至腰際，身上傷痕已褪去不少，紅色短衫襯得小臉微紅，大眼含笑，雖仍是清瘦卻比在冷府見到時要清麗許多。
牧歌低下頭看了看，笑著抬起頭，“紅色是不是比較適合我？”
輕輕點了點頭顧自翻弄起木架上藥草。
“叫你易凡如何？易先生聽起來感覺很老。”牧歌歪著頭看著易凡，“或者易大哥？”
“隨意，”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顆藥草聞了聞，“差不多了。”
牧歌皺皺鼻子，跑到木架前麵，“這曬的是什麽？”
“清蓮葉。”
“清蓮葉可以治病？”拿起一顆聞了聞，眉頭皺起，“為何清蓮花如此好聞，葉子味道卻如此奇怪？”
“雲穀寒氣極重，百花不生，惟獨清蓮，”長眉微翹看著牧歌，“當日給你服用的便是清蓮葉熬製的藥丸，可去寒毒。”
“那清蓮花呢？”
“清蓮花無驅寒的藥效，卻可以食用，今日午膳時你說好吃的便是它。”
“原來是清蓮花！”牧歌抓起一把清蓮葉，大眼一轉，“你醫術如此高，武功是不是也很高？不如收我為徒！”
轉過頭，平靜如水的眼中竟閃過一絲涼意。
牧歌心中一驚忙擺擺手，“你若是不願意就不學了。”
“若是我有輕功當日為何要帶著你走到穀中？”
“原來你不會武功！”大眼閃過歉意，“我以為……”
轉過身輕歎，“無妨，今生本就不能再習武！雲穀還有一個規矩。”
“規矩？”
“恩，”琥珀色眸子一閃看著牧歌，“既是到了雲穀，說與你聽也無妨。”
“那個，不如我們坐湖邊再說？”小臉一紅揉了揉大腿，“腿有些痛。”
平靜的麵頰閃過疑惑，“昨日給你的藥可擦了？”
“不是外傷，”小手忙擺了擺，“或許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走，去湖邊坐著說。”拉起淺黃色袖子。
長眉皺起，任由牧歌拉著坐到湖邊，“這規矩便是雲穀傳人隻有一人，若是女子便終身不嫁，若是男子便終身不娶。”
捂住嘴看著俊逸的側臉有些好笑，“怎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又不是出家。”
“雲穀祖師靈雲子定下的規矩。”琥珀色的眸子靜靜注視著水麵。
小手托住下巴，“靈雲子祖師是男是女？”
“是個女子。”
“女子！”笑著轉過頭，“靈雲子祖師當初怕是被情所傷才定下如此規矩的。”雙眸一閃看著牧歌有些意外。
“我亂說的！”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
“腿伸出來，哪裏痛？”
麵色微紅指了指大腿根部，“這裏最痛，嘶~”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大腿，“忍一忍。”牧歌緊緊咬著牙，額頭細汗不斷溢出，大腿開始微微抖動。
長眉緊鎖，“不要太過用力，我去采些藥，你先回屋休息。”
“我這裏再坐會。”拂去額頭細汗，笑著抬起頭。
易凡背起竹簍看著紅色瘦小背影目中劃過不舍，“你究竟受了多少苦！”
牧歌揉了揉大腿，看著湖中陌生的小臉，輕歎，“冷清秋，你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撩起如墨的長發，“你現在又在哪裏呢？”站起身腿中忽地一陣劇痛直直往湖中倒去，“糟了！”閉上眼隻感到一陣風，雙腳便已落地，拍拍胸口，“好險！”
藍衣男子十七八歲，手握長劍，嘴角微翹好奇地打量著牧歌，齊肩長發，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在下寧飛，你叫什麽？”
笑著抬起頭，“我叫牧歌！”
“牧歌？”點點頭看著身後木屋眼中閃過有趣之色，“你怎的會在雲穀？”
“你又為何來雲穀？”牧歌歪著頭打量著寧飛。
低頭輕笑，“我找易凡！”
“你找他做什麽？”牧歌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寧飛。
“藥仙不會武功江湖人人皆知，我要對他不利早就下手！”笑著掏出一塊令牌。
“鐵血令？”
收起令牌，長眉一挑，“現在可知在下是誰了？”
“原來你是鐵血派的人！”牧歌指著令牌笑著說道。
長眉皺起有些奇怪地看著牧歌，“無極門鐵血令，你不知？”
“不知道！”
垂下頭揉了揉額頭，“何時入的雲穀？”
“你是捕快？”
抬起頭有些意外，看著牧歌眼睛眯起，“不知鐵血令，卻知在下是捕快？”
“不是捕快怎會如此喜歡問人問題！”大眼眨了眨，轉過身，“他去山上采藥了，你先到屋裏坐一會。”
“你的腿……”
瘦小背影一頓，停住腳步，“我偷藥被他打斷了！”
“易凡？他怎會……”
牧歌回過頭燦爛一笑，“騙你的！”
目光微閃，伸手指向湖邊，“易凡！”
“易大哥？”忙轉過身子看向湖邊。
“騙你的！”寧飛大笑著跨進木屋。
牧歌皺皺鼻子，“你找易大哥有事？”
“你是捕快？”隨手將長劍擱至桌上，顧自往茶杯中斟滿茶，端起聞了聞，“恩，好久未喝‘清lou’，真是香！”
牧歌怔怔看著寧飛，“好喝嗎？”
輕啜一口，“顏色似乎與其他杯子有些不同，味道也與往常不同，莫非是新品種？”
“好喝的話繼續喝！”捂住嘴憋住笑。
長眉皺起看著牧歌，“這可是茶杯？”
“是杯子！”
“杯子？”看看牧歌，修長的手指拂過杯子內側，竟變成了褐色，“真是杯子？”
終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是我用來拌外敷藥的！”捋起袖子，“看！”
茶水噴出，雙目圓睜瞪向牧歌，“拌藥的杯子你放到桌上！”
“雖是外敷吃下去亦無妨！”琥珀色眼中竟閃過一絲笑意。
“易大哥，你回來了！”走到易凡身邊衝寧飛拌了個鬼臉。
寧飛苦著臉抬起袖子擦過嘴角，“才幾月未來，雲穀中竟多了個如此奇怪之人！”
輕輕瞥過牧歌，放下竹簍，“有事？”
“遇到一件棘手之事，想請你出穀一趟。”
“無極門追影都覺得棘手，在下又能幫上什麽忙？”
“此事卻隻有你才能解決。”長眉微蹙，看著易凡語氣竟變得認真。
“何事？”目光一閃坐到桌邊。
“耕樓村全村六十五戶二百六十人一夜之間暴斃，我懷疑有人下毒。”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想請你去確認一下是否是中毒，中了何毒。”
“何時出發？”
“現在。”寧飛起身握起長劍。
“現在？”牧歌看著易凡，大眼閃過緊張。
“牧歌一起去。”輕輕瞥過牧歌背起藥箱。
“我也去？”“她也去？”想不到二人竟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各自轉過頭輕哼。
“她的腿再不醫治便會落疾，需每日施針。”轉身看著寧飛淡淡說道。
長眉皺起，看著牧歌大腿，點了點頭，“馬車已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