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回 黃泉路近12

金念如此生最怕就是別人捏他的鼻子，就是醉到人事不省；隻要小月捏他的鼻子，他的呼吸一時不能如意，也會跳了起來。可惜的是金念如此時並非醉酒，是中毒了，自然無法跳了起來！

水珠見狀大怒，正待走過來一腳把他踢得翻幾個跟鬥。趙嶽急忙伸手一攔，不由一驚，隻好停下來！水珠一停，眾女都不言語了！原來是趙嶽見自己二次都抓不住自己的槍尖，知道老叫化不是一般的要飯，隻靜觀其變罷了！到了此時，他隻寄望於此人是江湖上的老前輩，或許以前認識金念如，見重他的為人來救命罷了！不然，於此時，自己又有什麽辦法？

老叫化伸手捏住金念如的鼻子好一會兒仍不見他反應，又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臉，仍無反應！不由搖頭歎息：“現在的後生小子，愈來愈不像話了！身上有了錢，那還了得？喝酒居然喝到這個樣子？唉一 一現在的後生小子，又那裏知道我們這些老東西，想喝酒想吃飯也沒有！怕是以後餓死路邊也沒人知道了！”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息，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可憐！可憐！你喝酒喝成這個樣子，我拾了半截廢鐵去換酒也要被人打！嗚嗚……可憐我老不死被人打！我的命真苦！”說到後來，愈發不可收拾，哭得鼻涕眼淚一齊流出來。似是感懷身世，七老八十的還要去討飯；他日必定餓死路邊，白骨也無人埋葬！愈哭愈不能自己愈發大聲，眼淚鼻涕橫飛，倒像個三四歲的小孩兒！他一邊哭一邊從懷裏摸出一顆花生大小，臭不可聞，就如他身上的汙泥一般的東西來。一邊又道：“解酒藥我還是有的！可就是沒錢買酒來喝醉……嗚嗚……”他一邊哭一邊將藥丸塞到金念如的口中，右手小指有意無意間下垂，在金念如的天突穴上一點。金念如不由“咕”的一聲，把這粒臭不可聞的東西吞了下去！

老叫化做完這一切，自覺身世淒涼，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眾人見他的樣子，居然一點也不像作做！想笑又笑不起來！想起金念如不知生死，一時心有感觸；除了趙嶽無聲垂淚，三女都陶號大哭！

老叫化本來是一個人叫，現在三女一哭，引發他的衷腸。又“哇”的一聲，一聲大哭，蓋過三女的聲音，一邊伸手捶胸。號叫道：“可憐可憐！可憐我今年七十有三，膝下無兒；他日餓死路邊，白骨纏草根，又有誰來埋我？”說到這裏，不可忍耐，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叩得平平作響：“蒼天後士！我老叫化不曾做過半點虧心事！今生為何如此待我？”

老叫化這一哭，可謂日月無光，風雲變色了！直哭到自己聲音嘶啞。這才伸直了腰，雙手亂抹眼淚鼻涕。說道：“看看這個少爺能否施舍我十斤酒錢，買酒醉死便了！反正早死遲死，也不過三幾年！我孤苦零丁，膝下無兒！我還活著幹什麽呢？”說完，那雙滿是眼淚鼻涕的右手，又伸出二隻可惡的手指去捏金念如的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