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七回 方外上人4

小月見說，連忙把馬解開來，拴到樹上，讓它們自己吃草！抬頭看看天，自覺已經中午了！此時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趙劍平又不能動。便把暗格裏的東西翻出來，用油布鋪在地上，招呼大家吃飯！

金念如心情很不好。叫小月去拿酒來。不連喝了七八斤，頭略微有點異樣。不由輕輕一歎。道：“才喝多少？居然有點醉了？”

小月忽然十分難受。她的少爺近來快回到金家當日的少爺了，此刻發生這樣的事，讓他無計可施！說實在，趙劍平的好，她也沒有忘記。可此刻見到金念如忽然意誌消沉，她心裏就十分難受！少爺已戒酒有半月了！馬車上雖有酒，但這半個月他從未提起，此時卻一口氣喝了七八斤，小月覺得十分難受！在小月的記憶中，金念如是從來不喝酒的，流浪外麵學會醉生夢死，好不容易忘記了，此刻又記起！

金念如在開第五壇的時候，大雨忽然而至，眾女都急忙收拾東西回到馬車，金念如卻仍在雨中喝完第十斤酒，然後彎著腰又將吐了出來！

吐了的金念如回到馬車邊又挖一壇酒來！小月的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一樣。叫道：“少爺！你好久沒有這樣為難自己了！你已經戒酒半個月了！”

金念如眼裏忽然也淚水突眶而出。道：“沒有趙劍平就沒有今日的金念如！可是我對此無計可施！”

“歐陽小姐說了！趙大爺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金念如仰天長笑。又喝了二壇酒。酒雖吐了，但到底有點醉了。或許是有點忘情了。忽然道：“我離開金家八年了！前四年幹旱到冒煙！今年卻這樣多雨，前後五年加起來，田地必然顆粒無收！金家手握兩廣錢銀命脈，兩廣百姓都是種金家的田地！田地失收，牽動大局，兩廣百姓固然十分難過！但金家之主隻會做假帳，金家太大了，隻有支出，並無收入。長此以往，六代基業，將化為灰燼！”金念如仰天長歎。道：“可憐兩廣百姓，可憐二百餘年辛勤，到今日隻為後人傳說！”

小月見說，衝出去抱住金念如哭道：“少爺！我們回家吧！不去峨眉了！”

金念如苦笑道：“我回去！如何麵對於他？”說到這裏，忽然又低頭道：“金家根基過硬，金二爺，東方三爺，陸家顧家趙家，幾個老家人還健在，苦自支撐二十年不成問題！倘若他不去強自收租，逼得民反，金家總還有出頭之日！”說到這裏，金念如仰天大叫道：“上天的神仙可掙開你們的神目，見一見下方可憐的眾生！”

小月抱著他隻是哭，什麽也說不出來！水珠與歐陽如花也出來與他抱成一團！大家都哭得打跌！大家都知道，金念如此時傷心的，非但是趙劍平，還有的是金家的一切！水珠與歐陽如花不知道他所說的他是誰，但也知道他至少還不能違他的意思！此時一想，忽然也明白了，不能違的，金念如外公已死！剩下的就是他的父親了！

廣西平南金家名聲之大，天下無人不知！江湖上傳水珠與歐陽如花早就聽過了！是的，隻有他的父親！雖然他才是金家鑲金玉印的傳人！可古往今來，子不能逆父。隻有眼看他的父親敗壞金家了！

水珠此時知道。是他的父親將憐香許配他人了，才逼他遠離金家！隻是這種事，非但他無能為力，外人更不能說什麽！

天上的水往下倒，地上的到處流，金念如又喝了七八斤酒，又吐了出來。再去拿的時候，小月抱著他的腿跪著叫道：“少爺！不要喝了！”

金念如望著小月，心裏忽然就軟了！想她不遠千裏，從廣西來尋自己！這麽一想起心軟了！輕輕一歎。道：“都起來回到馬車裏去吧！衣服都濕了！回到馬車裏換衣服吧！”他將三女推到馬車上！隻是馬車上還有一個趙劍平，三女又無法換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