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二回道在自然7

大門是打開的，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矮的約有六十七八歲，須發半白，幹瘦，矮小，尖尖的臉，綠豆大小他眼睛，十分醜陋。看他他樣子，還沒有七十斤的樣子。高的約有四十五六，削長的臉，粗眉大眼，虎背熊腰，七尺有餘，就如一尊金剛一般。他的臉色木然，眼神木然，沒有表情！

金小如少年離家，長達三十年不曾回過。那時節，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到了今日，長了幾寸的頭發，臉如死灰，已成老嫗了。別說金家人認不出她，就連她自己估計也認不出自己了！幸好她還認得那個老人，走了過去，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叫道：“二伯！我回來了！小如回來了！”

金二是金家的管家。他雖然也姓金，然而也要算上五百年才與金小如的祖上拉上兄弟關係！但此時金二望著她。眼神也木，在他的記憶中，他也認不出金小如了！不過他仍然相信她是金小如。因為方外上人回來後告訴他了。但他沒有跪下，也沒有扶起她。木然地望著她。木然的道：“你回來晚了！”

金小如隻有自己爬起來。望著高高的漢子。道：“你是趙偉兄弟吧！我已經認不出你了！”

趙偉低著頭。不說話！他隻輕輕地退了二步！

金小如自己進了大門。金二在後麵一伸手。道：“各位請了！那位是水小姐歐陽小姐？”

水珠道：“不知二爺有何吩咐？”

歐陽如花抄手站在水珠的旁邊。道

：“歐陽如花在！”

金二道：“該知道的能知道的！小人都知道了！小少爺雖走了！但倆位小姐仍可以當老奴是個奴才！有什麽要做的，但請吩咐！”

水珠的眼淚如珍珠一般。道：“現在又誰來吩咐我？”

金二無言。垂著手。道：“各位小少爺的朋友！請！”

金小如進了大門，裏麵早已站滿了人，少說也有上百人。隻是，不管老的少的，她全不認得，全不記得了！她離家太久了，舊日下人，太老的早已回去等待著閻王爺四哥的重新安排；比她大一點的，都三十一年了，彼此都變了，誰還記得彼此的模樣？至於現在四十歲以下，就更不用說了！就連年長她的趙偉，印象都已經模糊了！

金小如一路進去，見到數不清的下人，想來三十餘年了，金家的下人，死的死，老的回家了，已經是換了一大半了。想說什麽，但張口之際，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便問道：“二伯！那個老畜牲在什麽地方？”

金二走前二步。叉手之際。裏麵已響起一把洪亮的聲音。隻聽他道：“是小如回來了嗎？”跟著，一個五十上下，生得胖胖的，又高又大的男人走了出來。隻見他臉如滿月，眼若朗星，相貌堂堂。走了出來。叫道：“原來真是小如回來了！”

金小如離家之時，她的姐姐小碧尚未許親。她並不認識她的姐夫，金念如的生父。此時聽他叫起，心中無名之火呼的一聲就上來。麵前這個人在她

的腦海中閃過千百次。這個老畜牲，為了他的權勢之欲，硬要將一頂綠帽子扣在他兒子的頭上，逼死金家的唯一血脈。此時聽他叫得親切。叱道：“放肆！你算什麽東西？我是金家的二小姐！你算是什麽東西！配叫我的名諱？”

那人並不生氣。笑道：“你離家日久，自然不認識我！我是你的姐夫兆英全！”

金小如大怒。抬起手來，一記耳光就打下去。須知她是峨眉掌無念師太，此時帶怒出手，一巴掌下去，一聲清脆。兆英全“啊——”的一聲痛叫，轉了半圈，跌倒在地，張口吐出幾枚大牙來！金小如怒道：“畜牲一般的東西，也配當我姐夫？”

兆英全爬了起來。叫道：“你憑什麽打我？說到底我也是你的姐夫！”

金小如叫道：“你配嗎？為人夫為人父！你配嗎？”

按道理。兆英全說到底也是金家的姑爺，即使是小姨子，他也不用如此忍聲吞氣的。隻是他的用心，金貴有命之時已經洞穿了。顧陸東方金趙幾家的權力都比他大。隻是他到底是金念如的生父，下人到底是要讓他幾分！這幾分臉麵還是看在金念如的金麵的！

其實在於兆英全來說，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他自己的想象。所有的一切，自己是一樣都沒有料到的！他原以為自己在金家已經根深蒂固了，特別是金念如向兩廣相連五省發展的時候，顧陸東方金四家最得力，金家最信任的人都派了出去，自己至少可以手握兩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