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歡上一個人
第14章 喜歡上一個人
屋子裏一片沉默，陳紫染看著夜七驚詫的表情笑道：“我以前從來不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人，我害怕傷心，所以早就把我的心給丟了。可是夜七，我想要你。支使你離開時，我心痛得幾乎要放棄，可是我是個追求自由的人，我不能留下來任人魚肉，我隻有離開，所以，我留不住你。後來麵臨生死關頭時，你並不在我身邊，我便隻當你身處安全之地，一心也隻顧著雲諾，並沒有任何時間去後悔這個決定。但是……”
靜靜地思索了片刻，陳紫染仿佛在回憶之前的心情一般，目光輕柔，充滿著暖意。
對麵，夜七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後話，緊張得連呼吸也幾乎停滯。
“但是……”陳紫染將目光轉回到夜七身上，聲音越發得輕柔動人，“我睜開眼後看到你的臉時，才察覺到一件事，一件我一直不敢麵對的事……”
“什麽事？”夜七哽咽著問，目光緊緊盯著陳紫染的眼睛，似乎在擔憂，也似乎在期待……
陳紫染微微一笑，湊上前去，貼著他的唇，笑：“我想要你，隻屬於我一個人。你的忠誠，你的身體，你的……一切。”
夜七看著近在眼前的陳紫染，呼吸一滯，隨即眼色一暗，迅速將唇湊了上去。
“嗯……”陳紫染再受不了他的目光，直接撲了上去……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陽光透過紙糊的窗子靜靜地照在二人的床頭。
夜七伸出手去，將一旁沉靜地閉著眼睛的陳紫染攬至肩頭，在她的額頭留下一枚輕吻，低聲道：“放心吧，主子的實力一定能恢複過來。就算不能，夜七一人，足矣護住主子周全。”
“嗬嗬……”本該睡著的陳紫染卻是忽然輕笑出聲，細長的睫毛輕眨了兩下，看向夜七，“你真可愛。”
“你……”夜七一驚，臉色瞬間紅了起來。
陳紫染翻身坐起，輕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怎麽？人都被我吃了，現在才開始害羞嗎？”
“主子你……”夜七麵色更紅，一翻身便要下床去，卻被陳紫染伸手一拉，整個人又倒了下來，頭一抬，正對著陳紫染認真的麵容。
“夜七，我會沒事的，現在雖然實力盡失，但是隻要稍加鍛煉，我的身後還是能恢複的。”陳紫染看著他，眼中盡是認真，“我知道你給我的是你的全部，但我無法給你同樣的回報。雖然如此，但你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麽我在世一日，就必不會辜負你一天。這麽說雖然矛盾，可是……”
陳紫染皺著眉，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卻是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於是便又咬牙狠狠道：“誰要是敢欺負你，或者是對不起你，我定要滅了他全家給他看！讓他後悔曾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夜七愣愣地看著她，忽然笑了：“主子平日裏不是最擅長巧言辭色的嗎？怎麽這會子卻隻會說這個了。”
“你居然敢笑我。”陳紫染麵色一紅，見著夜七燦爛明媚的笑容，忽然心裏一動，佯怒著撲了上去，“看我怎麽處罰你！”
“主子你耍賴……”夜七一愣，立刻反抗道，誰知沒說兩句話後嘴巴卻立刻被堵了起來……
之後的日子裏，陳紫染幾乎已經固定了的“進食、修煉、睡覺”的作息時間表裏裏又加入了一項新的內容，變成了“進食、修煉、吃夜七、睡覺”。
夜七平日裏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在陳紫染修煉過火，太過疲累之時還曾經屢次板起臉來訓斥陳紫染，但是陳紫染卻從來沒有一點在意，反而越來越喜歡他這“沒大沒小”的樣子了。
至於夜裏他的表現……
“小七七，你知道嗎？你這樣臉頰粉紅，又羞又怒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某晚，陳紫染攬著懷裏的某人，輕聲笑道，“明明白天是那麽嚴肅木訥的一個人，到了晚上卻能換上這樣的表情，真是……啊！”
陳紫染剛說到這裏，卻是忽然呼痛一聲，忍不住揉著自己的肩，哀怨地看著夜七控訴。
“不要叫我‘小’……‘小七’……”夜七咬牙，臉上的紅色更盛，又是羞又是怒的樣子，果然很是迷人。
“我是沒有叫你‘小七’啊，你果然也覺得叫你‘小七七’更好吧？”聞言，陳紫染笑著靠近夜七的唇，笑道。
見夜七怒視著自己，也不懊惱，隻笑嘻嘻地拿起他的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這裏好痛啊，你怎麽捏我呢？痛死了，你要幫我揉揉……”
夜七聞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隻是他向來少言寡語，根本說不過眼前的無賴，隻好順勢按捏了幾下，便要收回手去：“可以了吧？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唔……”
夜七話音未落便已被陳紫染的唇又堵了回去，隻好怒目圓睜地斥責著她。
陳紫染卻是一臉無辜道：“這不能怪我，這一次可是你挑起的……”
“你……啊……啊……”
滄瀾江位於東禹第二大城市，滄水城的中央位置，整條江橫貫滄水南北，是連接其與周三個經貿城市，以及最東邊沿海港口的重要紐帶。另一方麵，這還是滄水城的夜晚，最明亮的一道虹光。
便在此時，一條玄色小船靜靜地穿過支流，融入了滄瀾江的主幹道上，一個藍衣人獨立船頭，目光沉沉地看向船中那些掛了五彩花燈的樓船。正是一月前離京南下的陳紫染。
船行駛了一會後，陳紫染收回投向岸上的目光，轉身看向船艙裏麵色蒼白的某人：“怎麽了？還是不舒服？”
“沒有。”夜七搖搖頭，目光從身下輕緩滑過的江水上瞥了一眼，後迅速收回。
陳紫染歎了口氣：“你這是水土不服，還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夜七目光一動，迅速抬頭看著她：“不，我沒事的，我要跟你一起去。你現在才剛升到橙階玄士……”
“即使如此，我的命也不是那麽容易丟的。”陳紫染嘴角一勾，沉聲截斷了夜七的話。
夜七一愣，連忙搖頭解釋道：“我不是懷疑你的實力，我知道你的訓練是很艱苦的，即使是暗衛，我也很佩服主子的毅力，但是如果不能跟在主子身邊的話……”
“噓……”陳紫染輕聲打斷了夜七的話，“我們到了。”
夜七一愣，立刻站起身來，卻因起得太急導致了船身的一陣搖晃，陳紫染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快速伸手攬住了他。
“其實……”陳紫染剛一開口便看到了夜七的眼神，不由心裏一歎，裝可憐這招果然不能常用，否則太容易被“偷師”了，“好了好了，你跟來就是，不用這麽看著我，免得我忍不住，當場就把你給吃了。”
說完，陳紫染輕輕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這才大笑著轉身走回船頭。
船工伸手扶陳紫染踏上對麵花船上的時候，夜七也緊緊跟了上來，臉上的蒼白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疑的粉紅。
陳紫染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點頭，對於自己的“醫術”感到很是滿意。
這是江上最大的樓船，與其他樓船不同，船頭上沒有什麽塗脂抹粉招攬生意的妓女，隻有兩名嬌俏俏小姑娘，看著剛進船艙裏的一個男子微笑著點頭。
“喲，這位姑娘，您是走錯地方了吧？”最先回過頭來的藍衣小姑娘見了陳紫染二人，略有些吃驚後便立刻笑道。
陳紫染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小姑娘的衣著雖然樸素，但是看這料子卻絕對不如表麵那麽簡單，清雅的底色上，清爽的暗花繡工精致，圖案獨特，陳紫染一眼便斷定，這衣服絕對不比她頭上那根素淨的銀簪便宜。
見了陳紫染的目光，另一個青衣小姑娘卻是微微一笑，上前端莊一禮，這才脆聲詢問：“這位小姐不知來我水嵐閣有何貴幹？”
陳紫染看著她微點了點頭，卻是不答反問：“清雅脫俗，天然**。你們船上接客的方式很是不俗，不知是誰想出的這個點子？”
青衣小姑娘上下打量了眼陳紫染，嘴角微勾，笑看著她：“小姐看來是想見我們老板了。隻是，他卻不是那麽好見的呢。”
“哈哈……那便更有趣了。”陳紫染聞言大笑，絲毫不以為杵，“帶路吧。”
青衣小姑娘掩唇一笑，向裏一伸手：“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