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忽然變得五味陳雜
第52章 心忽然變得五味陳雜
麵對陳紫染的挑釁，南宮炙並沒有生氣，反倒是露出了悲傷的神色，輕輕地將散落在額前的發別到她的耳後。緊緊地抱著她，道。
“染兒，你就這麽想要我離開你的身邊，哪怕惹怒我的結果是傷害你？”
心忽然變得五味陳雜，一時間陳陳紫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自己在想什麽他幾乎全都知道。這樣的人一直容忍著她，原諒著她，可是她又有什麽資格去和她永遠的在一起？她的心中不知隻有他一個人！
“南宮炙，不要這樣。你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南宮炙的吻堵住。綿長而深情，蝕骨知味。陳紫染漸漸地沉淪在了這樣的深吻之中，直到南宮炙放開她。
“染兒，不要再說傷害我的話，永遠不要。”
“樓主，您要的湯浴已經準備好了。”
對著“篤篤篤”的敲門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南宮炙聽後再一次將她抱起，笑著道。
“我們先去洗洗，你很髒。”
聽到懷中的陳紫染微弱的“嗯”了一聲，然後乖巧地縮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南宮炙微微一笑。走出門去，對著候在門邊的緋月沉聲道。
“帶路。”
緋月顯然是被南宮炙的真容所迷惑了，良久沒喲反應過來。直到南宮炙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霜聲道。
“本尊說過的話不興說第二遍。”
“額……是，奴婢遵命。尊主這邊請。”
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南宮炙的臉太長時間了，連忙垂頭一路小跑走在前麵帶著路。聽到身後的南宮炙對著懷裏抱著的女子關懷備至，可謂是體貼入微。
緋月的麵色愈發潮紅，想著自己方才被南宮炙的真容驚到，以至於忽視了他懷中的那個女子的容貌。這個女子能得到尊主的寵愛，真的是幸運啊。如果尊主待她能有待那女子的萬分之一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裏，沉寂了十幾年原本以為自己會過上殺手般的冷血生活的少女之心開始莫名的悸動。
“小野貓，先別睡，外頭冷。”
低頭咬住陳紫染的唇瓣，硬是將昏昏欲睡的陳紫染弄醒了來。陳紫染睜開了眼睛，雖然迷迷糊糊的可是嘴上卻絲毫不含糊，反咬住南宮炙的唇。
緋月在清心閣前停下腳步，回頭正要向著南宮炙稟報，卻見南宮炙唇角帶血，驚得疾呼。
“尊主，您……”
“閉嘴，退下！”
南宮炙麵色冷凝，一腳踹開清心閣的門，一陣白蒙蒙的水汽就撲麵而來。起步便走進閣中，隻聽見他笑著對著懷中的女子道。
“你咬的一會兒你負責弄幹淨。”
緋月聽著這樣赤白的調戲，心中的平靜不由得漸漸坍塌。為什麽？為什麽，主上對於自己和那個女人的差別如此之大。緋月擰著嘴，看著已經緊閉上的門扉。在心中告訴自己也許那個女子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也許溫柔似水，更可能是世家清白的大家閨秀，才讓閣主這般疼愛的吧。
想著自己從小接受的便是殺手一般殘酷的訓練，每天都要和十幾個人搶一個饅頭，來讓自己生存下去同時達成閣中訓練的目的。八歲之時她便殺了第一個人，為了一個饅頭。這樣的她又如何能與那個女人相比。
想到這裏緋月落寞的起步離開了。
清心閣之中，陳紫染躺在藥湯之中，南宮炙也隨之不如藥湯之中抱著她將內力緩緩滲入她的體內，陳紫染閉著眼睛隻覺得身上的毒漸漸地散發，奇經八脈被這種暖暖的感覺所包圍。
正當要漸漸睡去的時候，忽然覺得身上一重，睜開惺忪的睡眼，陳紫染看到一張放大的妖孽的臉。狠狠得在他的脖子上咬下，南宮炙一吃痛離開了陳紫染的身上。
摸著自己的脖子，南宮炙看著陳紫染微笑。
“你這隻小野貓可真不留情。”
“野貓自然不會和你客氣！”
陳紫染瞪著上身光著，下半身泡在深褐色的藥湯之中的南宮炙。
“那倒是，‘小畜生’自然是不會知道這麽多。”
“小畜生罵誰？”
抓狂的陳紫染從從水中一躍而起，卻被南宮炙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懷中。
“‘小野貓’不就是‘小畜生’？”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贏，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幾次救了她的命。氣急的陳紫染砸的平靜的水麵滿是水花，南宮炙也不逗弄她了。手摸上她纖細的沒有一點贅肉的水蛇腰。
“可是本尊就是喜歡‘小畜生’。”
“發賤找死！”
冷哼了一聲，陳紫染斜睨了他一眼不再說。
“聰明。”
抬手刮了刮陳紫染的鼻子，南宮炙微笑。
陳紫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有個著名的聖人說過，泡妞就是要臉皮夠厚。眼前的這個人就絕好的印證了這一點。
於是，氣急的陳紫染沒有什麽比得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同時也想到了這個聖人說過的另一句話。
要贏過一個男人從生理上完全徹底贏過他。
於是，陳紫染一頭紮進湯藥之中……
當緋月拿著幹淨的衣物回到清心閣的時候，正打算敲門進去卻聽見從門中傳出異樣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的水花四濺的聲音。臉上不由得一紅，沒想到，沒想到尊主……尊主竟然……他們……他們已經……
鬼使神差間緋月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離開，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應該離開的，可是她沒有，她再也邁不動一下腳步。她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她隻知道自己在看到南宮炙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無望的淪陷了。
“染兒，這幾天就留在這裏，好不好？”
南宮炙的聲音從薄薄的門扉之後傳到緋月的耳中。緋月捏著托盤的手緊了緊，心中燃起一陣希望。這個女子並不是尊主的寵妾嗎？
“我今個晚上就回去，夜七還在等我。”
忽然之間，迷離的聲音變得意外的清醒，接著是一陣水聲，大概是有人從水中走了出來。緋月尋思著那個女子口中的夜七是誰，似乎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她的哥哥，弟弟，還是孩子。
“你的心中還是隻有他？”
南宮炙的聲音中帶著薄怒，接著又是一陣水聲，兩個人都走出的水中。緋月聽出了南宮炙話中的醋意，大惑不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放開我，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的心中有你。”
陳紫染的聲音響起，同樣帶著怒意，並不是緋月想象中的那種溫柔如水、小鳥依人的水鄉女子。而且緋月已經明白了陳紫染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的大家閨秀。
“那今晚說明了什麽？給我一個解釋！”
南宮炙的話中透著濃重的不甘，他不相信方才還與他溫柔繾綣的女人在這一瞬間就冰冷如水。
“南宮炙，你以為陪你睡了一覺就是愛你了？這不過是對於你救了我的回報！你救我一次，我便回報你一次，很公平。我的第一次是夜七的，這些你很清楚，為何還要這般放不開？”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緋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女人尊主竟然會愛若珍寶。為什麽，為什麽這樣一個本該被棄入敝履的女人，尊主會這樣……
此時，清心閣中彌漫著的不僅僅隻是水汽，還有南宮炙滔天的怒氣，終於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惹怒了，拽著她手臂的手一用力，將她拽倒在一旁的雲榻之上，身子重重的壓下，嗜血得眼中滿是瘋狂。
“你的命一夜就夠了？陳紫染，你也想得太輕巧了。”
“啊！南宮炙你瘋了！”
“不錯，我是瘋了，被你弄瘋了。”
“放開我，你今日若是敢動我半分，我們之間便再也沒有以後了！”
“你我的糾纏絕不會就這樣完結的！”
“滾開！”
陳紫染尖叫著，周身爆出青色的玄氣。站在清心閣之外的明顯的感覺到了陳紫染發出的威壓。以及彌漫了整一個屋子的青色玄氣，不由的暗暗驚歎，沒有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竟然已經到達了青階的水平，已經足以讓人嘖嘖稱奇了。
一時間清心閣內，傳來了“乒鈴砰咚”的聲音，明顯是兩個人打了起來，緋月手中端著托盤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應該離開好。
清心閣之中，陳紫染用盡全力朝著南宮炙揮去一掌，原本以為會像原先一樣被南宮炙輕易的化解掉，卻沒有想到南宮炙竟然飛出三丈之外，身形撞在牆壁之上，嘔出一口血來。
陳紫染翻身下榻，隨意的扯下簾布隨意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遮住了應該遮住的地方。有些不解的看著南宮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據她所知南宮炙的玄力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此時，南宮炙的功力最多隻有紫階末階的地步，甚至還不能到達。
這幾日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陳紫染慢慢走近南宮炙，看著南宮炙倒在地上喘著氣明顯還沒有緩過來，不由的皺了皺眉。蹲下身子想將他扶起來，卻被南宮炙拍掉了手。
“這一掌是你打的，此事又想來扶我？”
陳紫染依舊白了他一眼，此時的南宮炙似乎剛剛受過內傷的樣子，又被陳紫染在這樣的情況下用盡全力打了一掌已經對陳紫染構不成威脅了。反客為主的將他抱起放在榻上，捏住他的下巴，陳紫染眯著眼睛問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竟然有這個能力能讓堂堂清風明月閣的閣主淪落到這樣狼狽的地步？”
“我的事情不管你的事！你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見你了，你走吧。”
又一次將陳紫染趕走，陳紫染記得上一回在清風明月閣總舵的時候也是這樣。冷漠的幾近殘酷的將傷還沒有好全的她趕走。說道自己的毒傷，陳紫染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若論玄力，依照她來看全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更何況是將他傷成這樣。更何況最近跟本沒有聽說過，清風明月閣閣主與何人交過手，像他這樣的大人物，隻要有些微一點動靜就能在一天之內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陳紫染忽然眯起眼睛，幾乎零距離的靠近了南宮炙，掐住他的下巴，問道。
“難道是為了我的毒？”
陳紫染忽然想到自從自己離開了南宮炙之後，夜七的身體狀況也開始每況日下，而今日自己忽然毒發大概也是因為夜七的玄力沒有這個能力抑製住自己的毒發和受了傷的緣故吧。所以這個人會忽然出現，然後帶著自己泡這個當初泡了十天十夜的湯藥。
“……”
南宮炙撇過臉去，緊擰著唇不打算回答陳紫染的話。然而從南宮炙這樣的反應之中陳紫染已經看出了這其中的真相。
歎了口氣，手撫上南宮炙的臉，她曾經以為自己並不欠他什麽的，就算是曾經欠過的也已經還清了。然而到了現在才發現，她虧欠眼前這個男人的用盡一輩子也不能夠還清。
玄力對於普通人來說多麽重要的存在，他本已經到達了紫階之上讓人無法企及的地步，然而卻為了她廢了半世修為。她知道廢去的修為即使在努力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不補回來的。
“傻瓜！為了我這樣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陳紫染半斂著眼眸，撫摸著南宮炙的頭。忽然手被南宮炙緊緊地攥住，隻見南宮炙眼中帶著堅定。
“值得，我南宮炙這一生無論為你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陳紫染有些驚異的看著南宮炙，對上南宮炙熾熱的雙眸，卻依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會這樣待她。若是原先她還會以為他有什麽目的，然而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了。
“能告訴為什麽嗎？”
南宮炙坐了起來，將陳紫染摟在懷中，指尖射出一根細針朝著門口射去。細針穿過門，隻聽見門外一聲悶哼，便是“咚”的一聲倒地。
“她已經知道的夠多了。”
南宮炙的眼中透著冷凝，轉而看著陳紫染的雙眸又倏然變得溫柔，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撫摸著她耳垂上的那顆溫潤的珍珠。
“這顆東西可不是簡單的一枚珍珠，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吧。”
陳紫染點點頭，她知道南宮炙既然找了玄碧神珠這麽多年必然會知道這玄碧神珠的大小，至於為什麽會知道這玄碧神珠藏在這耳環之中，也許另一顆玄碧神珠也是在這樣一枚耳環之中，而兩枚耳環正好是一對。
“這耳環之中是玄碧神珠。”
“我真的很高興你還戴著它，一直帶著它，讓我能夠有這樣的機會能夠找到你。”
南宮炙將懷中的陳紫染摟得愈發的緊了，話語中透著激動，讓陳紫染越來越覺得異樣。聰明如斯自然會猜出這其中的秘密。難道南宮炙便是這另一枚珍珠耳環的主人，真正的上官紫染要她一生一世好好照顧的人？
“這個耳環？”
“沒想到你已經沒有記憶了，說來也是，六歲時候的事情誰又能記得的呢？”
南宮炙的臉上有明顯的失落之色，然後隻是一閃即使，也是是因為能夠在一次得到自己真心愛著的人的關係。
“這隻耳環是我當日離開之時留下的東西。沒想到你竟然戴在身邊至此，這樣已經夠了。裏麵便是玄碧神珠，與我的那一顆正好是一對。”
陳紫染聽到南宮炙這樣說，微微一笑。將戴在耳際的珍珠摘了下來，遞到了南宮炙的手中。南宮炙微楞，有些不解的看著陳紫染。
“既然我想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這枚耳環就已經沒有用了，既然是這樣，倒不如還給你算了。”
“你……”
南宮炙還沒有回味過陳紫染話中的意思，然而已經被陳紫染緊緊地反抱住，笑道。
“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發誓永遠不會，但是夜七的事情我必須處理好，相信我，給我時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既然那是上官紫染的決定，那她必然要遵守，然而對於一個這樣為著自己的男人，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如果要這樣直接的將夜七丟掉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於是折中的辦法便是暫且先處理完夜七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應該怎樣處理。
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便不會再放手了。
想到這裏，陳紫染閉了閉眼，對著夜七在心中默默地道：“夜七，對不起，這一回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聽到陳紫染這樣的誓言，南宮炙激動的將她摟在懷中，雖然不知道這一回能將她留在身邊多久，但是隻要能將她留在身邊，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