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襲
第54章 夜襲
緊緊地箍著緋月的下巴的手漸漸用力，疼的緋月幾乎驚叫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運氣這麽差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遇到螣蛇黃。若是自己好好地呆著翼瀟院中想來螣蛇黃也不敢接近那裏。都是那個叫做陳紫染的女人害得！
若不是她恐怕自己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驚慌之中，緋月想著若是自己是伺候在南宮炙身邊人，恐怕眼前的這個人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懂自己半分。
“你放開我，我是伺候主上的侍女緋月。休要對我無禮！”
趁著螣蛇黃失神之際，緋月狠狠甩開了螣蛇黃的手，一連退後了幾步。螣蛇黃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被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片子騙了，危險的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你以為我會信你？主上從來就不讓女子近身，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我在主上的身邊十年，你不過是才來幾天的小丫頭片子。也想瞞騙我！”
“不讓女子近身？那陳紫染又是怎麽回事？你在主上身邊十年，卻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重要！既然陳紫染可以，為什麽我不行！”
緋月想到陳紫染在南宮炙的身邊受盡寵愛，早就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一切恐懼。聲嘶力竭的大吼著，為什麽陳紫染這樣的卑汙之身可以，她清清白白卻不可以？
“喲，小丫頭心思到不小，看上了主上了？”
螣蛇黃眯著眼睛，眼中閃動著別樣的光芒，這丫頭說得對，既然陳紫染那小蹄子可以，她為什麽不行？主上的身邊不能有別的女人，如果要有就必須是他的人！
“別怕，向主上這樣的男人看上他的女人沒有千萬也有百萬，不足為奇。可是能近的了他的身邊的女人又有多少，進的了他的心的普天之下也就隻有這陳紫染一個。”
說到這裏螣蛇黃幽幽的歎了口氣，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眼前的緋月。膚若凝脂，唇似櫻瓣，齒如皓雪，眸若星辰。認真的看起來還真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蛇腰窈窕，纖腿筆直，金蓮微藏。
“不過看起來，你的確不比那個不懂規矩的黃毛丫頭好的太多了。隻可惜，那丫頭有手段，你比不上她。”
心中計謀已成，螣蛇黃將緋月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嘖嘖的歎道。然而緋月聽到螣蛇黃前麵的讚歎之時心中一喜，可一聽到後麵的半句話，麵色鐵青等著螣蛇黃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的手段不如她！”
螣蛇黃心中暗喜，這丫頭果真中了他的計謀，雖然長得漂亮，但是這智慧比之陳紫染差的太多，不過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更好控製。
若是真的要他利用陳紫染這樣妖精一樣的女人，恐怕自己還沒利用她，早就已經被那人剝皮拆骨，吃幹抹淨了。
“你以為憑著你一己之力就能夠將一個女人從主上的心中趕出去？不過看著你這般癡情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將來事成，你要幫我。”
緋月此時並沒有想到那麽多，想要到南宮炙身邊的渴望以及對於陳紫染的憤恨已經占據了她幾乎所有的思想。於是，對於螣蛇黃的提議她想都沒有想便點頭同意了。
“隻要你肯幫我，幫我得到主上的寵愛，得到主上的心，不管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同意。”
螣蛇黃掃了一眼緋月，眼中閃動著滿意的光芒，手微微一掃，掃開了緋月緊緊抓著他衣袖的手。而後不顧緋月轉身離去，隻冷冷的留下一句話。
“今晚子時，到南苑地黃閣我的屋子裏來，我會教你你該學的東西。”
緋月點點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雖然不知道螣蛇黃要教自己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在子時之前她要好好歇息。
月黑風高，幽風凜冽，吹動著門扉“哢哢”的亂響，終於到了子時差一刻的時候，緋月醒轉。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瞄了一眼房中與自己同睡的幾個小丫頭。方才她在茶壺之中放了些蒙汗藥，恐怕這些人會一直睡到明個兒早晨吧。
路過主屋的時候，緋月明顯能夠聽到陳紫染住的地方傳出的動靜，心中的渴望愈發的劇烈。她要得到主上，做主上的女人。而那個竟敢讓主上蒙上這般奇恥大辱的女人，她要挑斷她的手腳筋，廢去她的武功，將她丟下萬丈懸崖。
“我一定會做到的。”
最後看了一眼黑燈瞎火，卻一直傳出曖昧聲音的主屋緋月暗暗地下定決心。轉身離開了翼瀟院朝著南苑奔去。
南苑一直是四大護法的專住之地，螣蛇黃住在最偏南的地黃閣，因此緋月要穿過了其他三個護法的院子。
其中除了玄紫軒的屋子已經暗了下去，其餘兩個護法的屋子都鋥亮著。緋月有些擔心自己今個兒晚上來的事情會被別人知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麽她姑娘家的名聲也就全毀了。
其實螣蛇黃並不擔心其他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晚上自己送上門的丫頭，沒有人會管這樣的事情。而當緋月走進南苑的時候，其他三個人也確實知道了這件事情。
“二哥，二哥……”
一聽到緋月敲響了螣蛇黃的門，原本已經應該已經睡著了的玄紫軒破窗而入闖進了帝釋天的房中，帝釋天原本正在案前看書，聽到有人闖入，反射性的便朝著來人射出三枚飛鏢。嚇得玄紫軒躲叫連連。
“二哥，你這也太過分了。我們是兄弟啊。”
“若是今個兒你闖的是你大哥的屋子，恐怕你已經沒有這個命說這句話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帝釋天還是對他玄紫軒手下留情的。玄紫軒撇了撇嘴，他當然知道若是闖的是大哥的屋子，恐怕他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沒有去啊，而是來了帝釋天的房中。
“二哥，你看看，竟然會有丫頭自個兒送上門去。怎麽就有沒有自個兒來我房裏？”
看著玄子軒一個大男人這樣扒拉在自己的手臂上，帝釋天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自己這個三弟總是這樣對著外人的時候心狠手辣，但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像一個喜歡撒嬌的小孩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三弟和主上還真的很像，比如撒嬌這一點。不過恐怕這一輩子，主上撒嬌的樣子他都看不見了。因為這個人似乎隻會對那個叫做陳紫染的女子一人這樣做。
“沒事，這件事情大哥會處理的，不用我們多加操心。”
想到螣蛇黃竟然會有這樣的計劃之時，帝釋天不敢相信，這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用上了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然而當大哥說完“為情所困”這四個字的時候，他也就釋然了。是啊，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逃過“為情所困”這四個字啊。
就算是主上這樣英明神武的男人，不是還是為了一個女人毀了半世修為，現在的品階恐怕連大哥都打不過了。想來大哥很是失望吧。他記得那個時候，大哥說過，他要追隨這世間上的最強者。
因而他到了清風明月閣主動效忠主上，做了這天字號的第一護法。然而這十年來，他無論如何的努力都會敗在主上的手上。直到最近一次的陳紫染療毒之後，主上敗落。然而，大哥卻沒有履行他當年的誓言。
離開或者是取而代之。
“兩年之內，我等著你恢複，然後我們再戰。若是兩年之後你還是這樣，我便會親手毀了這清風明月閣。”
其實，大哥對主上，亦或是這清風明月閣還是有感情的。可能他還會恨那個叫做陳紫染的女人，但是他尊重主上的選擇，誓死追隨。
主上曾經對他說過，天溟昊這個人，隻能利用不能信任。他們之間隻是彼此利用的關係，而他也為了和天溟昊之間的賭約拚命的努力著成為天下第一。
其實，就算是兩年之後主上依舊不能打敗大哥，恐怕大哥還是會一直追隨著主上的吧。誓死追隨！
“二哥，二哥你在想些什麽？”
玄紫軒的聲音將帝釋天的思緒拉了回來，隻見玄紫軒撅著嘴，一副“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的樣子。不由得失笑著搖了搖頭，問道。
“怎麽了？”
“你和大哥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四弟是想要做什麽吧，為什麽你和大哥都能知道就是我不能知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玄紫軒抓著帝釋天的胳膊拚命的搖晃著，不滿的發泄著自己內心的不平衡感。為什麽每一次發生事情都是大哥和二哥先知道，他卻要在事情發生之後才能知道，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他不高興，很不高興。
“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用冰凝成的聲音響起。讓玄紫軒安靜了下來，並且乖乖地從帝釋天的身上爬了下來，改變了原本考拉的形象。
“大哥，你怎麽來了？”
看著玄紫軒垂著頭，裝作乖巧地樣子，帝釋天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是從來都拿這個三弟完全沒有辦法的，隻有等到天溟昊來的時候才能夠製住這個家夥。也許是一物降一物吧，玄紫軒似乎對著天溟昊特別的懼怕。
“你們這裏太吵了，我就來看看。”
天溟昊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的看了玄紫軒一樣，玄紫軒就乖乖地挪到在天溟昊的身邊坐了下來。天溟昊少有的嘴角一勾，這個家夥從來都知道他的一個眼神中想要傳達的意思。
“還不是三弟這家夥，一聽到有個小丫頭進了老四的屋子就激動的不成樣子。總覺得老四的屋子都有人去，怎麽沒人找他？”
帝釋天不知所以然的嗬嗬的笑著，完全不顧一旁的玄紫軒給他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是這樣嗎？紫軒？”
這樣的稱呼所有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天溟昊似乎對這玄紫軒從來不叫“三弟”或者是“老三”什麽的，而是直呼“紫軒”。
這一眼這一問，是讓玄紫軒小心肝砰砰的亂跳，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嗬嗬的想將話題引到別處。
“什麽，哪有。大哥，今個兒晚膳的橘紅糕味道不錯，不知道廚房裏有沒有了，我去看看。二哥你要不要，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橘紅糕了，要不要我也帶點來給你？”
說著就要起身朝著門外走去，玄紫軒正想找個借口順便偷跑，然後再折回螣蛇黃的院子聽牆角，卻在這個之後後領一把被人拎住，天溟昊看了一眼坐在那裏僵笑著的帝釋天冷冷的問道。
“哦，二弟也喜歡吃橘紅糕？”
“大哥說笑了，想來是三弟記錯了，這明明是大哥喜歡的糕點，我最喜歡的還是芙蓉餅，想來大哥也是知道的。”
帝釋天一臉狐狸般的笑意，看著天溟昊，有掃了掃苦著臉的玄紫軒給了他一個節哀順變的眼神，然後笑嘻嘻的打算開口送客。
“天色已經這麽晚了，明個兒主上還有事情吩咐，大哥您也早些回去睡吧。我困啊，我要滅燈了。”
說著就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了吹滅了桌前的那一盞燈。又吹熄了擺在後方兩側的四盞燈。屋子裏頓時暗了下來。隻剩下不遠處桌案上的兩盞和床頭的一盞了。
天溟昊看了一眼帝釋天，點點頭，便拎著玄紫軒離開了。
“既然二弟已經困了，那就先休息吧。這個人就交給為兄來處理了。”
“麻煩大哥了。”
帝釋天似乎沒有看到玄紫軒求救的求救的眼神一般，笑容愈發的綻放著，將天溟昊和被拎著的玄紫軒送到了門口。看著帝釋天似乎沒有一點要幫自己忙的樣子，玄紫軒揮舞著手臂大叫著掙紮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跟著大哥回去。救命啊，救命啊，四弟救命啊。四弟，四弟，四弟，救命啊。你不要見色忘義，有了美人就忘記了有我這個兄弟啊。救命啊，四弟！”
正在屋子裏將南宮炙的喜好一一列舉逼著緋月一字不落的記下來的螣蛇黃聽到了玄紫軒驚天動地的叫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緋月，螣蛇黃咬牙切齒的道。
“沒有我的吩咐呆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原本沒什麽事情，出了四個人誰都不會知道，可是玄紫軒這麽一叫，便是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有個女人在自己的房中，而若是這個時候緋月出去那麽她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近南宮炙了。甚至南宮炙還有可能將人直接賜給了螣蛇黃。
打開門，來到帝釋天的院子裏，隻見玄紫軒拚死拉著帝釋天的房門不放，幾乎是將自己嵌在了門框之中。而邊上天溟昊臉色陰沉，而帝釋天則是嗬嗬的僵笑著。
“大哥，二哥，三哥怎麽了？”
螣蛇黃看著這三個人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這樣的事情以前雖然也沒少發生，但是到底也不會變成這樣。今個兒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總覺得自己很難融入這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麽，螣蛇黃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天地玄黃之中。
還是不能融入啊。
“原來是四弟啊，怎麽屋子裏的美人還在等你就這樣出來了呢？”
帝釋天看見螣蛇黃笑著問道，大哥這一招也真是厲害，雖然他並不排除天溟昊有私心在這其中，但是這樣能暫且給螣蛇黃一個教訓，並且讓他知道他們一直都在看著也是一個好處。
螣蛇黃並不是蠢笨之人自然能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也嗬嗬的僵笑了幾聲掩飾自己的眼中的驚恐，這件事情似乎已經被天溟昊和帝釋天知道了，而現在看來唯一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是這個將自己死死嵌在門框中的玄紫軒。
“二哥說笑了，沒有什麽美人，隻不過是個替主上和陳姑娘辦事的小丫頭。來我這裏送些東西罷了，早就已經回去了。恐怕是方才這裏太鬧，所以二哥沒有發現罷了。”
“哦，是嗎？原來是這樣，看著四弟這一身也不是在幹什麽壞事的樣子，這樣為兄也就放心了，是吧，大哥。”
帝釋天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天溟昊，天溟昊點了點頭。倒是一直吵吵鬧鬧的玄紫軒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這三個人，將目光從三個人身上來回卻依舊沒有看出什麽來。正想要大喊著抗議，卻聽到天溟昊的聲音響起。
“你若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來我房裏。我困了，先離開了。”
說著便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螣蛇黃看著天溟昊離開，也告辭離開了。就隻留下還在躊躇的玄紫軒和帝釋天。帝釋天依舊笑得狐狸一般，看著還是趴在門框上不肯想來的玄紫軒笑道。
“三弟，大哥四弟已經離開了，難道你打算在我屋子的門框上呆上一個晚上？”
“才沒有！”
聽到帝釋天這樣說，玄紫軒連忙從門框上掉了下來，然後拍拍身上的塵土，離開了帝釋天的院子。而後又看了一眼天溟昊的屋子，心中又開始猶豫。
大哥既然已經這樣說了，現在就算是去求二哥二哥可能不願意說，若是去求四弟四弟又是不願意說話的人，再加上是關於自己的事情，自然不會告訴他。想到這裏，玄紫軒磨蹭這朝著天溟昊的屋子走去。
天溟昊在暗黑的屋子裏聽到朝著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勾起。
就在這個時候，屋頂之上南宮炙好笑的看著身邊的這隻小野貓，原本他們來這裏隻是純粹的想知道緋月這麽晚了到螣蛇黃的屋子裏來做什麽。卻沒有想到，陳紫染被這三人之間的打鬧吸引了，於是將原本的事情拋之腦後，轉而來名正言順偷聽他手下的牆角。
其實就算是不跟著，緋月的心思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隻是陳紫染這幾日身子弱，緋月又照顧的甚是得體，因而沒有將人換掉罷了。看著身邊的女子雙眼發綠，就好像餓了幾天的狼一樣，南宮炙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把她帶來這裏。
“這事有看頭，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玄紫軒這麽可愛！”
想到之前自己在清風明月閣玄紫軒表現出來的樣子，又看到今天的玄紫軒陳紫染甚至以為玄紫軒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你說什麽？誰可愛！”
南宮炙不悅的眯起了眼睛，靠近陳紫染，兩人原本就靠的很近，這一回幾乎是要貼在一起了。陳紫染連忙改口，笑著道。
“當然是尊主你了，普天之下還有誰人有尊主你這麽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車見車亂踩，愛吃醋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