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第三更

淩微笑翻身坐起來,想找一件衣服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什麽,地上竟沒有一件自己的衣服。心裏一冰,昨天自己不會就那麽光著身體被帶回來了吧!

一夜,一切都迷迷糊糊的,混亂而且不真實!

手微一用力,就覺得很痛。是的,誠如曆流觴所說傷口不大,但是很深,如同她的痛苦,無法轉移!隻能把一切希望寄予時間的仁慈!

椅子上有一件藍色的襯衫,質料看著就知道不凡,雖然是棉質的,但厚實光滑,而且,堆放了一夜,輕輕一拉,看不到任何皺痕!

她小心的用一隻手套上,隨手扣緊了胸前的扣子。衣服很大,直到她的大腿中部,似那個強大的男人,用另一種方式,冷漠的保護!

昨夜,正如曆流觴所言。不能回憶!

她赤足,想走回自己的房間。曆流觴正好推了門出去,不悅的皺了好看的眉頭,低呤:“想去哪?”

想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想去一個沒有傷害沒有罪惡沒有醜陋的地方,躲起來,緊緊把自己卷成小小一團。隨便塞到一個誰也看不到的地方去。

淩微笑這麽想著,卻什麽也沒有說。她悲傷的大眼睛裏,沒有了昨夜的迷亂,亦失去了往日的清冷。隻有痛苦,空洞地吞噬了她。

曆流觴默了一會兒,伸了手,將她半拉住懷裏,昨夜的極度滿足讓男人變得好脾氣,他溫和地道:“生活,不曾善待每一個人。誰的心裏都有一根刺!”

這樣朋友式的安慰和以前那個冷冽 暴戾的男子差別何止千萬。

淩微笑偎了一會兒,才輕輕道:“我覺得我好髒!”

那是一種極為平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誇張渲染的成分。卻有著說不出的傷心。

曆流觴拍拍她的頭,當成自家寵物一樣揉搓了二下,道:“每個人都希望幹幹淨淨地,但如果有人一交跌倒,啃到狗屎,那他的人生是不是因為這樣就算完了。”

“那不一樣!”淩微笑為這個惡心的例子皺起眉來。

曆流觴笑:“怎麽不一樣,在那人的眼中,當眾被看到這種慘況,他的內心痛苦肯定不會亞於你。每個人都一樣,別人的痛苦總是不及自己的痛苦來的深刻!但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誰也不比誰高級,誰也不比誰幹淨。從某個角度來說,你的運氣,已是不壞!”

淩微笑抬眸,驚訝地看了一眼曆流觴,她從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苦痛能在他這裏得到這樣強大的安慰!感覺一腳錯跳進異時空了。這個男人,如此溫柔優雅,還是那個可怕的曆流觴嗎!

曆流觴明白她的感覺,已是不想多說了。“我要上班,你繼續睡會。這幾天不要再出去了。”

縱是這樣,他還是隻淡淡交待一句。他對於束縛別人的人生沒有興趣。淩微笑是一個成人,她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他沒有必要禁止她。隻是提醒。

一個人不是總有這樣的好運氣的。這個女孩子太天真,她所認為的世界末日的悲慘,對他來說,不過是踩到狗屎的一點小麻煩罷了!

如果,她曾經經曆過他的……

曆流觴搖頭,他不想去回想,那讓他自己也會覺得恐怖的過去!

那些黑色的東西,過去了,就讓它們過去吧。

他要活在現在!曆流觴握緊拳頭,他不能回想,不想再恨下去,不想,在某一天,繼續傷害,那朵純真無辜的微笑。

*

淩微笑看著曆流觴穿好衣服。精神煥發地離開。

她推開門,想走回自己的房間。

屋子裏,很是嗆人。

韓小初正坐在淩微笑房間的窗前,默默的抽煙。

天空有幾個曼妙的煙圈,一點點淡了,化成無盡的灰色!

*

淩微笑忍不住嗆了二聲。因為和媽媽一起生活,近身吸食二手煙的機會很少。她一向不太喜歡煙的味道,總覺得呼吸到不幹淨的東西。

韓小初回眸看著淩微笑的手,唇邊勾起一絲笑:“手怎麽了,還疼嗎?”一邊走過來想要細細看看。

淩微笑搖頭。一動不動,眼神很警惕地看著韓小初。

韓小初將指間煙一彈,飛出窗外,輕笑:“這樣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傷得你,又不是我害的你,我隻是單純表示一下同屋人的關心,這也有錯?”

淩微笑沉默著。她不知道對這個女人說什麽。

韓小初喜歡曆流觴。任誰都能看出來,那個精明的男人不可能不自知。可是,他仍是不遠不近的和韓小初繞著,顯然,拒絕的暗示很明顯。可是這個韓小初也好生奇怪,居然也就這樣不遠不近的看著。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帶著女人回家,臉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

可是,心裏呢?

心裏,總不可能一點也不介意吧。

淩微笑不知道二個人的身份怎麽界定。朋友,顯然不可能!情敵?至少在自己這方麵覺得不算。室友?好奇怪,同時攀附著一個男人的二個女人,若說是室友,那曖昧的意思也是淩微笑覺得受不了的。

可是事實就擺在這,她,淩微笑,不過是曆流觴的一個玩物情婦!而韓小初亦不過是曆流觴一個暗自崇拜者。韓小初能對她有什麽好意呢,裝這樣又有什麽意思呢。淩微笑天天做戲,今天已是完全的失了耐心,更是煩躁。“我沒事,謝謝。”淩微笑冷淡的說。

大概是淩微笑的眼神太篤定,表情太冷淡,韓小初的臉也收起了那一套虛假的客氣!

“你不是曆流觴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你憑什麽對我擺出這麽一幅高傲的嘴臉。”韓小初不客氣的指責!

淩微笑突然笑了。那一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流進韓小初的心裏。

淩微笑淡淡地道:“是不是我長了一張任人欺負踐踏的臉,讓你大老遠的跑到我房裏來找我麻煩。”她一向隻在家裏認軟服低,在外麵,就算是強悍如衛小貂,也不定在她的手下討得好去。麻煩韓小初同學看清楚點,她能忍受父母的任意作踐,但並不表示這世上就人人可踩在她頭上講話。不管對著誰,她也犯不著認小服低的,就算是對著曆流觴,她還經常打打防守反擊。對著海少這種變態,如果不是他的身邊有那麽多男人,她也未必怕得這樣害怕。何況,她現在的心情,極度不好。當她是個軟泥人,敲著捏著,韓小初你可打錯了算盤。

“我找你麻煩?”韓小初怒笑了:“我找你什麽麻煩了?你到是說說。我用得著找你的麻煩嗎?你又配我找你的麻煩嗎?”她一向是不喜歡撕破臉和人硬對硬碰。也是早就打好準備在淩微笑麵前繼續做好人。但也許淩微笑說的對,淩就是長了一幅好欺負的臉,讓她不由的一不小心中露出了些微馬腳,而讓韓小初意想不到的時,淩微笑居然就隻在這一瞬間內站穩了立場,逼得她用了真麵目!

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苦苦忍耐,和昨夜長久的恨意,讓韓小初這種女子也失了平靜:“你不就是以為自己最近受了寵嗎,就連我也不放在眼裏。告訴你曆流觴身邊的床伴一年不知換多少,而我,我永遠都在這裏,等你走了,我還在這裏!”

令韓小初大感意外的是……

淩微笑微側著頭看著韓小初。眼睛裏露出的卻是深深的可憐,似在可憐韓小初留在一個永遠不會愛她的男人身邊還這樣自得!不過,語出傷人畢竟不是淩微笑喜歡的。過了一會兒,道:“我累了。想休息。”

這毫不通融的逐客令讓韓小初更是覺得驚訝。可是淩微笑偏又用那種淡定的文雅表情說出來,好似對韓小初所有的話不感興趣一樣。韓小初的感覺,曆流觴的寵愛,似在淩微笑眼中,都是不存在的虛無。這種無視的態度更讓韓小初生氣。

突如其來的怒火燒紅了韓小初的眼睛,昨夜,曆流觴的關心,曆流觴的不安,曆流觴投入,一點一點一滴一滴都回放在耳邊。深愛多年的男人喜歡上別的女人,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接受的吧。可恨,可恨的丫頭!

淩微笑走向大床,昨天夜裏好漫長啊。先是掉進地獄一樣恐怖的折磨,後來,……她的臉微微一紅,昨夜的纏綿風光不斷的在眼前回卷。好累,還要繼續睡一會子。

韓小初突然的伸手,緊緊捏住了淩微笑錯身而過的受過傷的左胳膊肘兒。

淩微笑側頭,研究了一會子韓小初,輕輕問:“你也是黑道的嗎?”

韓小初用力捏緊淩微笑的手,卻在這種平淡的好奇中,微微失措。“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反問。

淩微笑無所謂的搖頭:“我看隻有黑道上那些不講理的人才會動不動以武力威脅別人,畢竟,我們祖宗從樹上爬下來,開始直立行走後,智力就是比體力更優越的一項較量。”